南宮墨坐在主位上,梅東給他倒了一杯茶,躬身問道:“殿下的計劃進行的怎麽樣了?要開始下一步麽?”


    南宮墨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梅東心中一涼,知道自己這是越界了,連忙低下頭慌張的說道:“殿下贖罪,奴婢下次不會這樣了。”梅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麵,心中一片驚慌。


    在張久的沉默過後,梅東才終於聽到南宮墨一句冰冷的話:“沒有下次,你下去吧。”


    梅東低頭向外麵走去,不由得想起那天,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找到了南宮墨的話,恐怕自己今天也就成了亂葬崗裏的一具屍體。


    那天梅東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找南宮墨,卻沒想到南宮墨竟然真的答應庇護她。


    她很清楚,現在楚挽歌那邊她已經沒辦法繼續呆下去了,她知道她的那麽多秘密,兩人關係現在又有些僵硬,假若楚挽歌真的不信任她了,以楚挽歌的性子,早晚會殺她滅口。現在她可以依靠的,隻有南宮墨。


    也是這樣的場景,也是在淩雲殿裏,梅東的緊張的跪下殿下,南宮墨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上,


    他他不急不躁的喝了兩口茶,讓身邊的人都退下,之後才抬頭看梅東:“今日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她麵露苦楚,委屈道:“奴婢來向殿下請罪。”,說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跟在楚挽歌身邊這麽久,所做的壞事或多或少也都參與其中,既想要南宮墨幫她,她隻能盡可能求的他的同情。


    “這話怎麽說,你何罪之有?”南宮墨心中很清楚她來的目的,卻不願意輕易鬆口。


    “殿下,我知道你正在查楚挽歌所做的那些事,我可以幫你。”梅東緊咬著嘴唇。


    南宮墨嗤笑一聲,道:“那你先把你知道的說一件給我聽聽,讓我看看你的利用價值。”


    梅東一五一十地說與南宮墨,其中涉及到自己的她都含糊跳過,盡量使得南宮墨明白她做這些事都是被迫的,楚挽歌才是一切壞事的始作俑者。


    “就隻有這些嗎?不會是騙我的吧?”南宮墨低頭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


    梅東大駭,“奴婢不敢,奴婢以性命擔保,所說的話絕無半句虛假。奴婢不想再繼續錯下去,隻希望求得殿下的原諒,能給奴婢一個贖罪的機會。”


    “若你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定不會輕易放過她,隻不過不是現在。你雖不是主謀但也是幫凶,按理說不應該輕易饒恕你,難得你知道回頭,既想贖罪,在此之前,你先繼續呆在她身邊吧,若有什麽動向隨時向我匯報可好?”


    南宮墨心想,再往楚挽歌身邊安插個人也好,這樣以後做事也方便些。畢竟,他早晚都會讓楚挽歌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當然還有一點,她是他的認證,若有一天要揭發楚挽歌的罪行時,也好讓她無力狡辯。


    梅東急忙點頭“謝謝殿下,謝謝殿下。”他沒想到南宮墨對這一切沒有過多的憤怒也沒有對她進行懲罰甚至責備,一切都是波瀾不驚。她看不透南宮墨的心思,這是為何呢,不在乎?還是早已知道些端倪?猜不透。


    梅東就這樣安靜得在楚挽歌身邊呆了兩天,楚挽歌待她像從前一樣,似乎沒有什麽不同,直到那一日她從賬房領月錢回來,楚挽歌把她叫進房間。


    “梅東,你來了,快坐。”梅東打開門,楚挽歌帶著微笑端莊得坐在桌子前等她,桌前放著酒菜。看到這一切,她的心緒忐忑不安。


    “娘娘,我怎麽能坐呢,這不是讓我折壽嗎?”


    “不要跟我客氣,今日專為你準備的一桌酒菜,你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快坐下吧。”楚挽歌走過來把梅東按到椅子上。


    看來今日是場鴻門宴啊。


    “梅東,你也跟我許久了吧。這些年我為了這個位置做了很多,你也為我盡心竭力,幫我做了不少,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裏。”楚挽歌長歎一口氣,靜下心來,開始與她談心。


    “娘娘,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能跟在娘娘身邊是奴婢的福氣。”梅東小心翼翼得回答。


    “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妹妹般,你是我在這宮裏最親近的人了。可是最近總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因為之前我說了那幾句,對我還有怨氣嗎?”楚挽歌眉頭緊鎖。


    “怎麽會呢,娘娘您多想了,我可能是因為這兩天有些累,娘娘掛心了。”


    “若是如此的話,多注意休息便好,但親人之前相處久了也會發生些口角矛盾,若是我有時候語氣重了,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我能依靠的也沒有幾個人。以後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妹妹呢。”


    “多謝娘娘的關心,娘娘的心思我理解,我既是娘娘的人,自會盡心為娘娘做事,怎麽會抱怨娘娘呢。”


    楚挽歌這才笑起來,端起酒杯:“既是如此,來,喝下這杯酒,既表歉意也表真心。”


    梅東知道這才是她繞了一大圈想要做的事。她跟楚挽歌這麽久,楚挽歌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她做什麽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又善猜疑,若出現什麽問題,她一定會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掉。


    如今請我喝酒,這豈不是最老套的辦法。主人利用完了就要毒死奴婢。用這種手段不知道該說楚挽歌是聰明還是蠢,是覺得我不防備還是沒有辦法拒絕?


    既然這樣,“好。”梅東拿起酒杯,沒舉一半便又放下,“誒,……”


    梅東捂著肚子。


    “怎麽了?”楚挽歌驚奇地問,她明明還沒喝酒,怎麽回事?


    “娘娘,我清晨可能是吃壞東西了,一直想去方便。”梅東做難以忍受之狀。


    “怎麽,一杯酒都不能再喝了嗎?”


    她知道楚挽歌今日若是真心便斷然不會問這句話。


    “娘娘恕罪,我恐怕沒有福氣消受這頓飯菜了,我現在隻想……”


    楚挽歌猶豫片刻說道:“好吧,那我一會派人給你送些湯藥去你房間。”


    “多謝娘娘,那娘娘您先吃,我先去了,之後再來向娘娘請罪。”說著梅東退出門去。


    梅東走出房門,內心一陣慌亂,看來她已是真的想對自己下毒手了。


    梅東雖然也想繼續留在楚挽歌身邊,但是並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吧?


    梅東沒辦法,隻能找上了衛軒,衛軒自然之道梅東的重要性,這個人活著就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據,當下便想法子給梅東來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既讓楚挽歌放鬆了戒備,又讓梅東能留在他們手裏。


    時間回溯到現在,梅東心想,在楚挽歌那裏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看看南宮墨一係列的動作,對楚挽歌不過是捧殺罷了。


    自從南宮墨看了那封信之後,性格是越發的陰晴不定了,本來臉上偶爾還能看見一個笑臉,現在連情緒都看不到了。


    安皇後憂心忡忡,生怕南宮墨會因為宋幀做什麽傻事,雖然宋幀確實是個好姑娘,但是南宮墨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依仗,這是毋庸置疑的。


    東吳皇帝知道後卻拍手稱快,心裏對南宮墨愈發的滿意了,畢竟一個總是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別人看出來的男人,並不適合統治國家。


    皇帝又看了看桌子上南宮時提交上來的關於改革的奏折,大筆一揮填了批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的老四現在竟然開始主動參與政事,但是就奏章來看,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反正是南宮時提議的,那自然是南宮時去做,如果真的能取得一個好的結果,那南宮時也不失為是一位優秀的繼承者。


    加上在邊關軍功赫赫的大皇子,這幾個孩子對於皇帝來說,都是不錯的繼承人,但是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還是個未知數。


    南宮墨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手邊的筆洗,這是宋幀曾經在淩雲殿的時候帶過來的,還記得那年花街,女孩燈下溫婉活潑的笑容,輕輕地敲動了自己的心。


    “殿下,殿下?”南宮墨沉浸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稟告打斷,當即不悅的看向衛軒,衛軒的頭皮一陣發麻,但還是咬著牙說道:“殿下,您曾經說過的,和那位有關的事,每一件都要稟告給您的。”衛軒現在根本不敢在南宮墨麵前提宋幀的名字,俗話說的好,龍有逆鱗,觸之即死,衛軒才不想去當那個出頭鳥被活活拍死呢。


    南宮墨聽到衛軒的話,這才收斂了一身的氣勢,淡淡的問道:“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不必拐彎抹角的。”


    衛軒尷尬的笑了笑,道:“殿下,三皇子和那位箐箐姑娘在外求見。”


    南宮墨垂下眼睫,將手裏的奏折合上扔到一邊,道:“既然如此,就請他們進來吧。”


    衛軒向外麵走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果然是不看僧麵看佛麵麽,不過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也能讓殿下給這麽大的臉,連請字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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