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冷喝,“袁虎,你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竟然敢闖進來!這是睿王府,由不得你肆意妄為。”


    “你們害死我爹,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們。”虎子怒目圓睜,一雙猩紅的眸子染盡鮮血之色。他雙手死死抓著鐵籠的柵欄,奈何這籠子乃是精鐵所製,除了鑰匙之外,根本不可能靠人力打開。


    “放肆。”李煥低斥。


    趙朔悠然起身,一步一頓走近虎子,眼角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大老遠從代州府過來也不容易。”


    “你們想怎樣?要殺就殺,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這話說完,虎子的心緊跟著一顫,尤其迎上趙朔那雙懾人的桃花眸。


    眸色幽暗深邃,教人看不穿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麽。


    “昔年薑尚,直鉤垂釣,獨釣侯王。本王心善,見不得強迫別人,所以隻做願者上鉤之事。”趙朔優雅的開口,燭光裏更顯清貴從容,“今日是你自己走進去的,怪不得別人。不過——來者是客,客隨主便。以後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語罷,趙朔拂袖出門。


    “趙朔,你到底要做什麽?”虎子疾呼,驀地——他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趙朔此前強留夏雨在軍營。眸子駭然瞪大,虎子拚命敲打著鐵柵欄,“你是不是要對付阿雨?趙朔,我警告你,你別碰她!”


    他在門口頓住腳步,眉目微凝,幽然側過半個身子,忽然笑得邪魅無方,淡淡道一句,“愚蠢。”


    “趙朔,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隻要我不死,我一定會殺了你為我爹報仇。”虎子嘶吼著,奈何身不由己。


    趙朔別有深意的勾唇,緩步離去。


    李煥看一眼籠中的虎子,眉目微冷,“你真以為夏雨有那麽重要嗎?你雖是餌,但那條魚,何止夏雨一個。”


    虎子瞬時愣住,“你回來,把話說清楚!回來……”任憑嘶喊,終是無人再應。


    門,關上。


    “與他說那麽多作甚?”趙朔睨了李煥一眼。


    李煥垂頭,“卑職該死。”


    “好好準備,該來的都快來了。”趙朔在回廊裏站住腳步,仰頭望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的宮燈。


    燈火搖曳,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夜,那一場腥風血雨,那一次的生死決絕。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雙染血的手,從自己的掌心滑落,是什麽滋味。


    “卑職明白。”李煥頷首。


    一片楓葉被風吹落,趙朔伸手,楓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掌心,“一晃眼,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可惜,都不在了。”


    “王爺?”李煥一怔。


    反手一握,楓葉化為烏有,消弭無蹤。


    趙朔沒有再說話,依舊走在冷清清的回廊裏,燭光將他的背影拉得頎長。分外孤冷清傲,卻也格外的孤單落寞。


    有些事隻能用來追憶,就好比有些人,隻能活在過去,在記憶裏永遠的活著。


    ——————


    雲客居裏,都是趕考的考生。梁以儒要了兩間房,與夏雨比鄰而居。別看現在熱熱鬧鬧,過幾天進了考場,這裏就會冷清下來。


    等到發榜,哭的哭笑的笑。


    而事實是,哭的肯定比笑的多。


    京城的大街小巷,不比代州府的小門小戶。夏雨從未離開過代州府,自然對什麽都極為感興趣。不過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先坐會,我馬上就來。”梁以儒起身往櫃台走去,許是問一些有關於考場位置之類的事情。


    店小二過來為夏雨添茶加水,夏雨眼珠子一轉,“小二,問你個事。”


    “客官您說。”店小二殷勤的應答。


    “是這樣的,我是來投親的,有個親戚在睿王府當差。我初來乍到,不知道睿王府在哪個位置,你能不能指點一二?”夏雨說的格外誠懇,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店小二想了想,“睿王府很好找,這京城就屬睿王府最大。沿著街口一直往前走,走到盡處往左拐便能看見金漆大門,那就是睿王府。”


    夏雨連連道謝。


    心頭大喜:睿王府——趙老九,小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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