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國和林富財兩人在前麵開路,一路披荊斬棘,但是兩人老當益壯,身手敏捷,不多一會兒,就把後麵要照顧陳小佩、和受了傷的廚子的朱笑東和楊薇等人拋得老遠,後麵四個人在說什麽話,估計阿國和林富財也聽不見了。


    陳小佩吃驚,滿腦子使勁的回想這個“天然集團”這個名字,偏偏廚子這時候又回過頭來,“嘿嘿”幹笑了兩聲:“其實你也用不著奇怪,我怎麽知道這些的,我女兒就在你們天然集團旗下做事,她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你們的事情,另外,還有這個……”


    廚子站住身子,從褲兜裏掏出來一塊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慢慢地打開,這一疊紙,是一張報紙,估計是廚子在沉船前,到哪間裝廢舊書報的隔間裏找到的,而且,一直都帶在身上,雖然經過海水浸泡,但是並未完全被毀掉。


    報紙攤開,朱笑東一眼就看到,其中一版,自己和楊薇的大幅頭像,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版麵,其下,才是天然集團的一些消息報道。


    朱笑東記得,當時他也曾經見到過這張報紙,隻不過當時因為是關於自己的,也就沒多加留心而已,沒想到被廚子珍藏著,拿來做了證明。


    楊薇扶著陳小佩鑽過一叢藤蘿,剛剛好聽到廚子這麽說,不由一笑:“人說虎父無犬子,大叔你老人家的閨女,肯定是公司裏的高管了。”


    楊薇本是隨口這麽問了一句,但是話出了口,卻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天然集團裏的事情,朱笑東除了那次公開露麵上了媒體,僅此一次而已,以後就在也沒去管過,就更別說和公司裏的人熟悉了,難道朱笑東背著自己……可是看看朱笑東坦然的樣子,楊薇又實在找不出半點破綻。


    這一次,廚子沒有幹笑了,隻是淡淡的說道:“你也姓楊,五百年前,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不過,有句話,我本來不應該說,但是憋在心裏卻是有些難受,要不是遇上你們二位,我還打算就把它憋在心裏算了……”


    楊薇隨母姓,這是很久以前和方天然慪氣,自己改的,這事知道的人極少,加上以前楊薇根本就不去理睬天然集團的事情,天然集團裏知道楊薇真名的,根本就沒有,廚子說一筆難寫兩個楊字,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了。


    朱笑東看著楊薇,覺察出來楊薇的眼裏,悄悄地埋著一管火藥,趕緊解釋:“楊薇,你可別多想,幫我們想辦法救虎子哥那位楊什麽來著的姐姐,還記得嗎?”


    那次,朱笑東、胖子、虎子三個人,被威斯康科·馬克利用,上了一趟雪山,回來,虎子得了一場相思病,幾個人用盡了無數手段,也不見虎子好轉,後來,讓朱笑東硬把搞策劃廣告營銷的楊麗,拉來策劃救人,雖然楊麗並沒能派上多大用場,但楊麗的機靈能幹,還是給朱笑東留下過很深刻的印象,在天然集團下屬公司裏做事,又知道朱笑東得比較多的,除了那個楊麗,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楊薇笑了笑,釋然。


    廚子卻是繼續說道:“本來,我那丫頭性格比較強,在天然集團做事,我不敢說她整個身心都撲在工作上,但百分百的她不會偷懶,可是,最近,據說你們公司裏,有不少讓她穿小鞋穿,我也知道職場如戰場,甚至比戰場更白熱化,但是工司裏畢竟不是真的戰場,麵對的也不是真正需要你死我活的敵人,也就沒必要把人往死路上趕,往絕路上逼的必要,對不對?”


    朱笑東苦苦一笑,職場如戰場,朱笑東是有過很深刻的體會,不過現在廚子說這話,讓人覺得從那次的戰場上走出來的人,都有一種濃厚的護犢子的情結。


    楊薇聽著這話卻是很不對味兒,趕緊問道:“大叔,你能不能明說一下,是不是楊麗姐姐最近出了什麽問題。”


    朱笑東卻是緊跟著解釋道:“大叔,天然集團那邊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沾過邊,至於裏麵有什麽渾水,我也不清楚得很,楊小姐在裏麵有什麽委屈,原則之內的事情我不能去碰,但如果超出原則,我是說,如果,我們還能回去的話,我會去過問一下。”


    廚子很是慎重的點點頭,然後又“嘿嘿”的幹笑了兩聲,才說道:“現在競爭激烈,好的工作一職難求,但是公平公正的競爭,我也不反對,但是上升得敵對到在公司裏麵公然出現聚眾圍毆這樣的事,怎麽說也有點過頭,對吧。”


    楊薇跟陳小佩兩人均是一怔:“還有這樣的事!”


    朱笑東一怔過後,對廚子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這件事,隻要我還能踏上那片土地,我都管定了。”


    廚子歎了口氣:“唉,這也隻是我的一麵之詞,你能記得,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我也沒有別樣的要求,希望你能秉公處理這件事。”


    楊薇很是擔心的問道:“大叔,這是發生了多久了,楊麗姐姐,她還好吧?”


    廚子苦笑著搖頭:“那丫頭很是要強,事情發生了一個多星期才跟我說,算算日子,現在也該出院了吧。”


    “都到了這種程度?”朱笑東瞪著眼睛,不能置信的問道:“楊小姐有沒有跟您說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具體事情,我就不說了,免得你到時候先入為主,發生錯誤判斷,去冤枉了別的好人。”


    廚子說著,又重重的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公司裏沒有明爭暗鬥,沒有激烈競爭的活力,那就不叫公司,但是如同廚子所說,發生到火拚鬥毆的地步,怎麽說都是不可原諒、容忍的事情,這事,就算廚子不說出來,就算不與廚子相關的人,朱笑東要知道了,肯定也得會管上一管。


    天然集團,他朱笑東也是有一份的!


    直到這時,陳小佩放佛才注意起來,楊薇的麵容好像變了許多,變得比她都還要漂亮許多倍,出海之前,自己確實是從楊薇化過妝的臉上,和沒化過妝的手上看出來,楊薇比她要年輕,要漂亮,但是始終也沒想到會漂亮到這個程度。


    漂亮得都讓她起了一絲絲的嫉妒,不過,這當然是陳小佩不知道,朱笑東樣不是為了楊薇,也不見得回去解救當時的天然集團,也不會去做那個什麽大股東,更不知道楊薇其實就是原來的最大股東方天然的女兒。


    陳小佩嫉妒楊薇,本著姐妹兩都是出身草根,嫉妒楊薇卻占了漂亮容貌這樣的便宜。


    隻是出身、容貌,這兩樣,恰恰卻又不是由楊薇自己能選擇的。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再走上一段,陳小佩居然由一塊身嬌肉貴的青花瓷一般,怕摔怕碰、磕著碰著都要香消玉殞的公主,悄悄地向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巾幗英雄”轉變,不但漸漸的不要楊薇扶著摟著了,好幾次還主動替楊薇去開路。


    也不知道楊薇心裏明不明白,但是楊薇看在眼裏,隻是淡淡一笑了之。


    沉默了一陣,楊薇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叔,楊麗姐在公司裏出事,也是最近才發生的,對不起,我想問的是,您怎麽還會不辭勞苦的到海上奔波呢。”


    廚子幹笑了幾聲:“早年間送丫頭讀書,欠下不少債,也就貪圖著出海能掙些錢,現在丫頭出來了,掙錢了,可是我五十多了,現在除了跑跑船,又還能去幹什麽其他的呢?人活著,要吃要喝,還得花錢不是,丫頭大了,自己成家立業了,光靠她們拿點兒錢過活,又哪能忍心?”


    楊薇忍不住默然。


    下了最高的山頂,沿著山脊線走,就是最快到達山溝的路線,幾個人正走著,前麵開路的林富財突然跑了回來,一路跑,不過,林富財不是狂跑,而是勾著腰,像一個戰場上在突襲衝鋒的士兵那樣,還一路跟朱笑東等人打手勢。


    廚子以前跟他們一夥的,一看林富財一路小跑,而且隻打手勢不說話,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林富財打的手勢是一種奇特的手語,朱笑東在閑暇時,偶爾在電視熱播劇上看見過,那是一種現代特種兵普遍使用的手語。


    不過林富財用的手語,顯然比電視上的那些手勢要簡單了很多,但是也奇怪了很多。


    林富財還沒跑到幾個人麵前,廚子就低聲喃喃的念叨:“前麵……有人……痕跡……土匪……很多……”


    前麵有土匪!


    朱笑東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銅鈴還大,怎麽會有土匪?


    吃驚之後,朱笑東才明白過來,這裏地勢險要,又深入大洋深處,上麵多半是有海盜!


    可無論是土匪還是海盜,自己這幫人遇上了,那都得倒黴。


    這時,林富財才跑到朱笑東等人身邊,首先示意大家先伏低身子,然後才喘了好幾口氣,到底年紀大了,比不得當年,現在這一激動加上一陣連蹦帶跳的短跑,就有些喘氣了。


    林富財足足喘了五六口大氣,才低聲說道:“前麵有不少人走過的痕跡,多半是這一帶出沒的海匪,但是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現在怎麽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摸金傳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羅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羅曉並收藏摸金傳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