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笑了笑,沒有多說,如果拒絕陸林琛的話,既顯得多餘,又顯了小家子氣,給就給吧,大家都心安。


    胖子緩過神來,眼裏還含著一層霧意,問:“東哥,我不怎麽明白,一般的人喜歡的都是綠色的翡翠,這白色透明的,真那麽值錢?”


    朱笑東對玉的認識,自然是無出其左右,隻是朱笑東有意隱藏了許多,陸林琛也是個中高手,以為朱笑東真的隻不過是運氣好,有感覺而已,當下笑著解釋。


    “翡翠中這一種晶瑩通透冰種,無色,品質細膩,屬於翡翠中的極品,這類翡翠不存在顏色的比較,隨著翡翠受歡迎度,無色玻璃種翡翠也隨之上漲,成為這些品種上升較快的一種,無論是上升得快慢,其本質是說收藏價值……”


    “這塊翡翠有著較好的透明度,裏麵一點兒雜質都沒有,如果是有著一點瑕疵、雜質的話,一眼就可看出,它的空靈剔透,它沒有綠翡翠那樣豔麗招搖,純潔似水的風格,卻有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就我個人來說,翡翠,是美在翠色而非無色、透明、隻是現在綠色翡翠,資源充沛,為世人所輕而已,是謂物以稀為貴罷……”


    喟歎了一陣,本來想請朱笑東等人去吃上一頓的,朱笑東說,待會兒要到去老丈人家裏走上一趟,給推辭了,陸林琛隻得到櫃台上,借店裏財務的電腦,給朱笑東打了錢,興衝衝捧著那塊包裝好的“翠王”要走。


    這時,那個劉元平,驅車堵在了當鋪門口,打開車門,跳出來,火急火燎的就往裏衝,差點跟陸林琛撞個滿懷。


    陸林琛驚訝裏帶著戒備,說:“你怎麽追到這裏來了?”


    一看是陸林琛,劉元平趕緊拉住他,神秘兮兮的說:“陸老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陸林琛的年紀,本來比劉元平還小上幾歲,這個時候劉元平竟然對陸林琛以“老哥”相稱,自己心甘情願做了小弟,可見這人要說的事情,肯定是有求於陸林琛。


    陸林琛微怔,隨即若無其事的說道:“說罷,什麽事?我忙著呢……”說著一邊把手裏用報紙包的嚴嚴實實的“翠王”放進車裏。


    劉元平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出來送陸林琛的朱笑東,吞吞吐吐的對陸林琛說:“這件事……這件事,本來是對大家都有益處的,隻是這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全聚德,我辦一桌,我們邊吃邊談……”


    “吃飯就不必了,有話就直說,我真的很忙!”陸林琛有些不耐煩,對於劉元平的人品,陸林琛是大大的不齒,隻是出於禮貌,或者覺得就是個熟人,這才對劉元平稍微客氣一些,畢竟,陸林琛的涵養不錯,要換了胖子,早就一腳踢開,走人。


    見陸林琛想走,劉元平拉著不放,很是卑謙的說:“那位朱小哥,先前說要跟我合夥做一筆買賣,現在我想通過了,過來找他……”


    也真會找理由!陸林琛沒好氣的想,嘴上卻說道:“這事兒啊,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再說,跟我也沒什麽關係啊!你要跟他合作,你自己跟他談,不就是了,不過我估計這事沒戲,小朱兄弟什麽身份!。”


    陸林琛沒有明說,論身份論地位,你劉元平,給朱笑東去提鞋,還有個身份配與不配的問題。


    劉元平訕訕的笑道:“我這不是跟他不熟嗎,陸老哥跟他,那是兄弟交情,我就想陸老哥能幫我在朱小哥麵前美言幾句……”


    陸林琛回頭,見朱笑東都已經返身回進店鋪裏麵去了,多半也是不想再見到這個人,本來要就此果斷走人,但是突然記起這家夥是李三眼的師弟,有些事是朱笑東想要知道的,與其費神費力的去打聽,不如當麵問個清楚。


    頓了頓,陸林琛強忍著厭煩,說道:“這樣吧,我很忙,你是知道的,反正也就是到了這門口,我可以陪你進去一趟,不過,成與不成,那就看老劉你自己的本事造化了,我可不敢打什麽包票。”


    聽陸林琛這樣一說,劉元平頓時激動得差點要跟陸林琛下跪,一疊聲說,要是事情成了,肯定忘記不了陸老哥的恩德,將來,得了好處,絕對不會虧待陸林琛的。


    陸林琛讓司機稍等,看樣子,也就隻打算帶劉元平進去再呆幾分鍾而已,和朱笑東合夥的事情成不成,可以說有九成九的把握,誰叫你劉元平如此卑屑!


    再次進到鋪子,胖子和王長江早丟了前堂的事務不理,急不可耐得去擺弄朱笑東的那幾塊原石,朱笑東也任由他們去了,見陸林琛帶著劉元平進來,依舊滿麵笑意,招呼了陸林琛,對劉元平,卻是沒了在對市場裏的那種客氣,他這人,本來就用不著怎麽樣客氣。


    陸林琛單刀直入,一句話說清帶劉元平進來的目的:“他想要找你合夥做生意,我也想知道一些事情。”最後加了一句卻說道:“小朱,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朱笑東微微一頓,正想措辭一下,不管怎麽說,人家過門是客,這是在王長江的鋪子裏,毫不客氣的往外攆人,那就是不給王長江的麵子。


    劉元平紅著臉,微微弓著身子,一雙手好像沒有放處似的,不住的在衣服上磨蹭。


    好在朱笑東淡然的說了句:“說罷,有什麽計劃?”


    既然是合作,肯定是有計劃的,當然,朱笑東明知道劉元平也是剛從賭石場出來的,就算有計劃,也不可能做到詳盡周密,這麽問,其實也就要讓劉元平捉急,慌亂之下,主動撤退走人。


    沒曾想劉元平隻是略一思索,便張嘴說道:“在我看來,小朱老弟對賭石有著常人難及的觀察能力,和豐富的經驗,小朱老弟最為高明的地方,是心性淡定,要知道,無論是誰,無論解出來有沒有翡翠,值錢還是不值錢,都是會把持不住,然而,一旦亂了方寸,自然白白浪費許多機會……”


    朱笑東截嘴說道:“對不起,對於賭石,我沒有任何興趣,就算今天賭了一把,也隻是興之所至,你也看到了,我真是沒想著要在那上麵賺錢,如果是這方麵的合作,就算有天大的利潤,我也不會去做!”


    “你真不再考慮一下?小朱老弟,以你的能力,加上我的操作……”劉元平急切的說道。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朱笑東突然問道:“據說,你和李三眼,是同門師兄弟,能不能說說你們先前是怎麽回事?”


    一說這事,本來以為劉元平會遮遮掩掩,沒想到劉元平微微一怔,隨即一臉悲憤:“想來,朱小兄弟也聽說過了,我和李三眼,確實是同門,也一同共事,隻是我們兩個人,就在幾個月以前,一齊栽了個大跟鬥……”


    看劉元平的意思,好像沒有推諉責任的意思,連打眼栽跟鬥,都說是跟李三眼一起的,還算是有點義氣。


    對於講義氣的人,朱笑東多少還是有點好感,再說,劉元平講的是李三眼和他的事,所以,朱笑東正襟聽了下去。


    那次打眼上當,其實嚴格說來,也不算是,那天,店裏去了個土爬子,說是有剛出土的物件兒,要出賣給店裏,當時是劉元平接手經辦的。


    那土爬子拿出來的是一隻白玉如意,尺許來長,雕工也還算精細,隻是玉質稍差,太白了些,成了死白,是塊白而不潤的蔥白,但是那雕工很是有些唐風,龍鳳造型,圓雕鏤雕為主,雕工精湛,造型別致,繼承了“漢八刀”的雙溝碾法、遊絲毛雕的簡潔明快。


    剔除玉石質地不談,這玉如意的雕工形態,又確實是剛出土的古物,按說確實可以有些收藏價值,要是賣出的話,應該是利潤不菲。


    當時,李三眼出價和劉元平均出價在十萬左右,那土爬子見實在給不了高價,也隻好出手,交接完畢,這件事就算完畢了,沒曾想,恰好老板帶了個客人過來,見到這玉如意,一張口給了一千萬,非要買走。


    一轉手賺了這麽大一筆,老板,以及劉元平、李三眼自然是喜不自勝,高興之餘,自然是擺酒慶賀,誰知道,一下子樂極生悲,第二天,那客人拿了那玉如意過來,說是李三眼和劉元平坑他,說到火起,差點砸了那家店鋪,還索賠五百萬。


    那客人是個很有來頭的人,李三眼和劉元平自是惹不起,本想忍氣吞聲,和李三眼兩人各拿兩百萬了事,不曾想,老板屈於淫威,跟著那客人一起,拿劉元平跟李三眼兩人出氣,不但當場解雇了兩個人,還跟著要索賠!這老板和那客人,都是有些背景來頭的人,想要跟他們講理,那也是自找苦頭吃。


    劉元平悲愴得眼裏都含滿了淚水,丟了工作,賠了幾百萬塊錢,是小事,但是受不了這份冤枉,拿著那塊玉如意,去請教其他的同行,但是,得出的結論卻讓劉元平也吃了一驚。


    請教了四五個極有盛名的玉器專家,居然得出了好幾個不同的結論!


    有的說,很值錢,一千萬都是少的,有的說,一萬塊錢,出價都有些高了,還有的根本說不出價錢來。


    其根本原因,就出在那如玉上麵,這塊玉如意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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