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和凱斯兩個稍微緩得片刻,後麵的鼠潮湧到,那氣勢,不把朱笑東他們兩個吃掉,也肯定會壓成肉泥、碎渣。


    朱笑東和凱斯兩個,更是手忙腳亂,身上的衣服,俱是被撕扯成了碎片,凱斯的手上也被一頭老鼠咬住不放,朱笑東身上也越來越沉重,他身上已經爬了好幾隻老鼠。


    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兩條繩子,猶如兩根搖頭晃腦的飛蛇,兩條繩子前端前段都有活套,分別將朱笑東和凱斯兩個人套了。


    衛南疆和傑克兩個,見朱笑東和凱斯兩人,已經危在旦夕,他們兩個又不敢再跳回岸上去幫忙,那樣除了徒增死亡之外,反而於事無補,於是兩個人取了繩子,結成套馬繩。


    衛南疆和傑克兩人身手都是不弱,飛出去的繩套也極為準確,堪堪把凱斯和朱笑東兩人套住,便立時往回拉。


    朱笑東和凱斯兩個,一返身,抓了繩子,也顧不得背上已經趴上來好幾隻老鼠,借著衛南疆和傑克的拉力,縱身往牛背石上撲去。


    這牛背石距離河岸,也就一米多點,這麽一點點的寬度,凱斯和朱笑東兩個差點就沒能跳過去,幸好衛南疆和傑克兩個,俱是盡了全力,這才讓兩個人“撲通”一下,趴在了牛背石上。


    問南疆和傑克兩個,見朱笑東和凱斯兩人身上,少說也趴著六七隻老鼠,自然是拳打足踢,幫兩人把老鼠趕開。


    朱笑東和凱斯兩人,前腳剛剛離開河岸,後麵的鼠潮,也就淹沒這一丁點兒地方,隻是這些老鼠,前麵老鼠到了水邊,略略一頓,但是後麵的鼠群便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隻聽見“撲通、撲通……”的響個不停,無數的老鼠頓時被擠落下水。


    那些落水的老鼠,一落進河裏,頓時發出“嘭嘭蓬蓬”的聲響,極是劇烈,就像開水煮栗子,栗子爆裂了一般,隻是河裏的老鼠,發出來的聲響要劇烈得多,想來,是這些無皮鼠的肚腹,被河水煮的爆炸開來時發出的響聲。


    朱笑東等人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一幕,可是,沒過片刻,他們又驚慌起來,這些老鼠,可謂是前赴後繼,悍不畏死,不一會兒,這一邊一米多寬的河麵上,就厚厚的鋪了一層死鼠,但是,後麵的鼠潮湧到,對這條窄窄的河流,毫不畏懼,不消片刻,死鼠的屍體,幾乎就形成了一道攔河的堤壩,阻斷了這一米多寬的河麵,其它的老鼠,踏著鼠屍形成的堤壩,繼續往朱笑東撲了過來,要不是牛背石濕滑狹窄,早就有大量老鼠爬了上來。


    朱笑東坐在石頭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有已經有老鼠在啃咬他的靴子了,朱笑東雙腳連連蹬踹,但是越蹬,上到牛背石的老鼠越多,蹬不勝蹬,踹不勝踹。


    這時,凱斯和傑克,兩個人身手好些,俱是毫無耽誤的越過了牛背,跳到河對麵,跟胖子虎子他們會合了,牛背石上就剩衛南疆和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朱笑東兩人。


    傑克跟凱斯離開了牛背石,上麵就顯得寬敞了許多,這個時候,衛南疆也顧不得許多,本來還想要幫朱笑東去抵擋源源不絕湧上來的老鼠,但是,稍一定神,便知道大勢已去,已經是阻擋不住了,當下拖起朱笑東,疾步後退,然後一把將朱笑東提了起來。


    待朱笑東站穩,衛南疆大喝:“東哥,快跳……”


    牛背石這邊,離河岸的距離要寬得多,足足有兩米多,還好,牛背石比河沿要高出很多,要跳,也是從高往低跳,隻是朱笑東背上背了口箱子,行動上自是受到不少的影響。


    這個時候,朱笑東也不敢再跟衛南疆客氣,雖然這牛背石濕滑,上麵的立足之處又窄,但是,那些老鼠踏著鼠屍築城的堤壩,不住的往牛背石翻爬,瞬間就形成一道鼠牆,直直壓了下來。


    這時要跟衛南疆客氣,那是拿兩個人的性命在開玩笑,所以朱笑東站定身子,顧不得背上的箱子影響,吼叫了一聲,縱身往河對麵跳了過去。


    朱笑東跳過河麵,落地之時,腳下石頭一拌,一個踉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一刻,衛南疆也擺脫幾隻老鼠的糾纏,縱身而下,慌忙之中,也是“呯”的一聲撞到朱笑東的那口箱子上。


    那口箱子本來就讓凱斯給打開了鎖頭,雖然讓朱笑東用繩子綁了,但朱笑東一路背負這這口箱子跌跌撞撞的狂跑,繩子以然鬆脫開來,這個時候,箱子接連又受到一摔一撞,箱蓋便砰然大開。


    虎子拿著手電,一直都在注視著朱笑東的一舉一動,見朱笑東摔倒,立刻便過來扶助,胖子更是不甘落後,其餘的,凱斯和傑克兩人,也是圍了過來。


    隻是幾個人還沒拉到朱笑東,衛南疆“撲通”一聲,又撞了上來,撞得箱蓋大開,這一刻,幾個人均是心裏一陣狂跳,渾然忘記河對麵的無皮老鼠,還在像潮水一般湧到。


    隻是,牛背石這邊的河麵,比那邊寬一倍不止,從牛背石上湧過來的老鼠雖多,終究因為那邊的河道堵住,這邊的水流更急了些,落進河裏的老鼠,雖然“呯呯蓬蓬”的被河水煮得爆開肚子,但終究也隻是沒能再上前一步。


    虎子手裏的手電,照射到被打開大箱子,還露出裏麵的小箱子,忍不住打了寒噤,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其他的幾個人也忍不住想要後退。


    隻是朱笑東翻身起來,見到打開的箱子,先是一愣,接著很是詫異,竟然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衛南疆爬了起來,見到箱子大開,也是心裏一慌,馬上要去將箱子關上,但是一隻手搭在箱子上時,也忍不住訝異道:“怪了……怎麽會這樣?”


    “什麽怎麽回事啊?還不趕快起來逃命,你們還想開個老鼠肉燒烤是不是……”胖子退得遠遠地,叫道。


    虎子也叫道:“東哥,快關上,你說過那玩意兒邪得很,見不得天的……”


    朱笑東卻是顧不得許多,一伸手,把小箱子也拿了出來,凱斯和傑克等人,見朱笑東把小箱子拿在手裏,也是臉色煞白,連連後退,朱笑東一再告誡說過,這裏麵的邪斧見天,將會奇災不斷,眼前這些無皮的老鼠,就已經算的上是奇災一場,要是邪斧見了天,那該還有什麽樣的災難出現呢?幾個人均是不敢想象。


    隻是朱笑東並沒顧忌那許多,舉起手裏的小箱子,“啪嗒”一聲,摔在一個棱角尖利的石塊上,這小箱子本來就是普通的黑漆木箱,哪裏經得住朱笑東這樣一摔,立刻“哢嚓”一聲,四散崩開,露出裏麵一樣黑悠悠的物件,


    虎子屏住氣息,用手電去照那箱子裏掉落出來的物件,隻見那物件也是一把斧頭,造型也是一條怒龍,隻是這條怒龍既不是朱笑東他們看到過的那把斧頭一樣的顏色,刃口處也絲毫沒有了寒光,就更不用說邪斧出現時,那股陰冷的寒氣,以及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愣了半晌,胖子才崩了一句:“東哥,我們上當了……這……這把斧頭……被人掉包了……”


    虎子見根本沒有朱笑東和胖子所說的邪惡之氣,當下靠了過來,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邪斧?”


    朱笑東沉思良久,拿起斧頭,對準一塊石頭,使勁劈了下去,隻聽見“哐啷”一聲,石頭上冒出一溜火星,火星子一閃即逝,火星子流逝之時,這把斧頭也是一陣“哢哢嚓嚓”的脆裂聲,斧頭一塊塊的碎裂開來,就像一塊寒冰受到撞擊一樣,四下粉碎。


    朱笑東望著手裏已經是殘缺不全的半截斧柄,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終於有隻老鼠,可能是被後麵的老鼠逼得急了,蹭的一跳,差點就跳到對岸來了,還好,落在河岸時,隻有前麵爪子搭在了河沿上,有大半截身子,落進了河水,這隻老鼠長長的一聲哀嚎,“嘭”的一聲,肚子爆開而死。


    幾個人愣了半晌,唯恐又有老鼠跳過河來,到時候又少不得一陣奔命,胖子拉過虎子的背包,一陣翻找,想要找件趁手的家夥,沒想到居然給他找到一把信號槍出來。


    胖子大喜,“嘿嘿”陰笑道:“狗入的些,要不是胖爺我忙人無計,早就拿這玩意兒出來招呼你們了,嘿嘿……我說過的,一定要報仇的,現在就讓你們嚐嚐逼著胖爺我裸奔的下場……”


    胖子一說這話,傑克跟凱斯兩個麵麵相覷,信號槍的威力又不大,別說一把兩把,就算是有十把八把信號槍,一起朝這些悍不畏死的老鼠射擊,搞得好能阻上一阻,搞得不好,也不過是瞎子點燈,白費!


    胖子說著,裝好一發信號彈,對著牛背石上蜂擁密集鼠群,“嘭”的開了一槍。


    一顆冒著綠光的信號彈,“嗖”的一聲,瞬間鑽進老鼠堆裏,凱斯正要上前阻止胖子,別把信號彈用盡,沒想到這時牛背石上“轟”的炸出一團火光,那些老鼠,一沾到火,便像是遇到了火的汽油,“呼呼”的就燃燒了起來,不過片刻,牛背石上的老鼠,便全部燃燒起熊熊的火光來。


    火光裏,被燒著的老鼠,四散逃竄,然而,一隻燒著的老鼠,經過沒燒著的一隻老鼠,便引燃一隻,經過一堆沒燒著的老鼠,便會引燃一堆,連河麵上那些漂浮的死鼠,也在片刻之間燃燒起來,一霎時間,整個洞裏,就成了一條火龍,。


    老鼠的被燒著時,發出的慘叫,霎時間便鋪天蓋地,震人心魄。


    饒是揚言要報仇的胖子,看到這個場景,也經不住目瞪口呆。


    隻是朱笑東借著火光,看著地上碎裂斧頭碎塊,思慮了良久,才一塊塊的把這些碎塊撿起來,問衛南疆要了一個袋子,將這些碎塊裝好,放進背包,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蜿蜒多長的火龍,對目瞪口呆的幾個人說:“走吧……這沒什麽好看的……”


    衛南疆怔了半晌,問道:“東哥……這邪斧,怎麽回事?”


    朱笑東淡淡的說道:“它死了!”


    “什麽死了?”幾個人一齊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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