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理?


    嘁——


    玄冰聽得暗自冷笑,心說你講過理嗎?想著,便深吸口氣直起身子,用些許不爽的目光盯著嶽野道:“你還記得青狼吧?”


    嶽野點頭,心說那個混蛋我怎麽能不記得?


    “你剛回青陽,隻身一人沒用半天就把他解決了!可是,我領著一群當地的廢物,滿縣城的找了三天才找到他的屍體!這件事讓我很難堪,同事們都說我的能力連一個草根都不如,甚至連無形那個混蛋都打電話過來嘲笑我!你說,你是不是讓我丟了麵子?”


    “這也能算到我頭上?”嶽野那個無語,沒想到玄冰會說出這麽一番原因來,沒脾氣的一攤手道:“喂——你講點道理好吧?你自己找不到人還怪我嘍?”


    “不管你怪誰?你明明知道案發地點,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


    “你當時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為毛要告訴你呀?”


    “那本姑娘為什麽不能怪你?”


    “我……”


    “噗嗤——”何佳宜看得忍俊不禁,沒想到二人結怨的原因居然這麽簡單;白澤夢也是不禁莞爾,還微微轉頭將紅唇湊到嶽野耳畔,壓低聲音道:“算了吧!別跟女人講道理,因為女人就是道理。”


    憑啥呀?


    就憑她是女人?


    女人怎麽了?


    女人就可以不講理?


    嶽野心中腹誹,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委屈,不甘心的盯著玄冰道:“行行行,就算我讓你丟了麵子,你也不用沒事總瞪我吧?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你瞪來瞪去的不累呀?”


    “不累呀!本姑娘非但不累,還感覺很解氣呢!”玄冰揮了一下粉拳,還換上幾分不滿語氣道:“不怕告訴你,其實瞪你還是輕的!按照我的意思,都想把你弄進去住上幾個月,要不是陳老他……”


    “嗯哼——”陳老輕咳一聲打斷玄冰的下文,用些許歉意的目光看著嶽野道:“嶽神醫,小冰她任性愛記仇,有什麽開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好說。”嶽野豪爽的一笑,還用玩味的目光重新端詳了陳老一番,拱手一抱拳道:“陳老,聽玄冰話裏的意思,貌似您是阻止了她的任性,是吧?”


    陳老不置可否,微微挺胸擺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邁步走向餐廳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若因為小冰的一句無心之言,就讓你對老夫產生了別樣的態度,我倒是寧願自己什麽都沒做過。”


    寧願沒做過?


    那不還是做了?


    嶽野暗自一笑,心說你能以耄耋之齡,左右玄冰的任性之舉,這身份顯然不簡單吧?再不濟,也要比玄冰高上一級吧?否則,這個高冷任性的冰美人,又怎麽會聽你指揮、做你的隨從呢?


    想著,又重新斷下了陳老那麽兩眼,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你放心,一句不知真假的斷句殘言,還影響不了我的態度;我雖然原諒她了,但卻無法接受她趾高氣揚的道歉態度,可以說我現在很不爽!所以……”


    “嶽野!”何佳宜打斷了他的下文,似乎是怕他說出什麽過激的言辭一般,凝視著他微微搖頭勸慰道:“其實,玄冰之前的態度還是不錯的,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誒呀表姐,你要是這麽說我可就生氣了;我的態度也一直都不錯,為什麽你不幫我點個讚呢?”


    “我……”


    “別當真,我開玩笑的!”嶽野搖頭微笑,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了心中所想,隨之還話鋒一轉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晚宴要開始了,白爺爺也等著呢,咱們還是快點去吃東西吧!”


    嗨——


    吃東西啊!


    何佳宜暗鬆了口氣,和老爺子也笑了,挺起胸脯邁開八字步道:“走吧!既然矛盾解開了,也是該會會老白頭了!”


    “好。”白世興點頭,立刻邁步跟了上去,還彎腰賠笑的做出了‘伸手欲扶’的動作,可惜他老丈人根本就不領情;這一幕,又害得他老臉一紅,又忍不住低頭歎了口氣道:哎——


    白澤宇也看得直搖頭,還湊到白澤夢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夢,你說外公他……能原諒爸嗎?”


    “能!”白澤夢語氣篤定,用些許玩味的目光看著何遠川道:“外公平時見到父親的時候,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破口大罵,今天難得隻‘哼’了一聲,這已經算是個不錯的進步了。”


    “倒也是。”


    “喂——”玄冰叫了一聲,邁開長腿走到嶽野身邊,用不太自然的目光望著他道:“謝謝你能原諒我!沒想到,你這個人平時雖然討厭了一點,但還是挺有風度的,像個爺們!”


    廢話!


    小爺我當然是爺們!


    嶽野心中腹誹,轉頭笑嗬嗬的端詳她一眼道:“嘖嘖——你這是在誇我嗎?”


    “算是吧。既然咱們話都說開了,你什麽時候幫陳老配藥呀?”


    “我有說過,要幫陳老配藥嗎?”


    “你……”玄冰柳眉一豎,瞪起美眸一緊鼻子就想發飆,可想到自己發飆的後果之後,又咬咬牙忍了下來,還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別逗了行不?上午的時候,我們不是都達成交易了嗎?”


    “有嗎?”


    玄冰點頭,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有啊!隻不過,中途被我鬧得有些不愉快而已,現在我們已經和解了,交易也該繼續了吧?”


    “等吃晚飯再說吧,我餓了!”


    “你……”


    “怎麽,我吃飯你有意見?”


    當然有!


    玄冰心中腹誹,卻耐著性子搖搖頭道:“怎麽會呢?我好歹看過一些你的資料,知道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隻不過,資料上隻提及了這一點,我很好奇你除了吃之外,還有其他愛好嗎?”


    “有啊!”


    “是什麽?”


    “睡!”嶽野咧嘴一笑,還一眨黑亮的眸子,用壞壞的目光盯著玄冰道:“吃飽就睡,這個愛好不錯吧?想不想體驗一下?我可以教你哦!”


    教我?


    教我吃,還是教我……睡覺?!


    玄冰麵色一寒,本還壓製的怒氣一下就竄了出來,瞪起美眸吐出一串冷冰冰的字眼道:“離我遠點,你個臭流氓!”


    “嘖嘖——”嶽野咂嘴一笑,見她動怒這才湧起幾分成就感,撇下她頭也不回的走到了白澤夢身邊,又隨著佳人一起走向了餐廳。


    到了餐廳門口,遠遠的就見白東方快步迎了過來,還拱手抱拳笑嗬嗬的道:“親家,你好啊!咱們兩個有三、五年沒見了吧?自上次一別,老夫便倍感擔憂,真怕再也見不到你啊!”


    “親家好。”何遠川拱手抱歉,麵帶著詭異微笑道:“實不相瞞,你的擔憂老朽也有呀!特別是聽說你得了肝癌之後,那真是心情煩悶、茶飯不想,真怕你會一口氣上不來被噎死呀!”


    “托福,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呢!”白東方也不見怪,笑嗬嗬的一指白澤夢道:“要不是親家你,幫我調教出了一個好孫女,我也不會間接認識到嶽野;認識不了他,我可能早就去地下麵等你嘍!”


    “誒呀,那真是太遺憾了!”


    “……”


    兩位老爺子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看似是在寒暄敘舊,可言語間卻夾槍帶棒,還清楚的表達出了一個主題:你還沒死呀?


    而眼見著這一幕,無論是陳老、葛天鴻,還是白澤宇、何佳宜,居然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就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二老在‘打嘴仗’似的。


    嶽野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二老互損互罵的畫麵驚到了,還輕輕碰了一下白澤夢的柔荑,壓低聲音問道:“夢姐姐,真的不用拉一下嗎?”


    “不用。”白澤夢搖頭,凝視著二老壓低聲音道:“他們兩個人,現在就是一對人形火藥桶,外人越幹預他們火氣越大;相反,如果讓他們痛快的打一架,可能還會有暫時和解的可能!”


    “真的?”


    “嗯!”白澤夢頷首,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道:“他倆都吵了二十多年,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老戰友’了,彼此早就熟知了對方的弱點,我們也摸索和總結出了觀戰經驗。”


    “牛啊!”嶽野一挑拇指,用欽佩的目光看了二老一眼,心說甭管這兩位老爺子的嘴巴多毒,既然夢姐姐都這麽說了,那自己也安靜的看著吧!


    事實證明,白澤夢等人總結的觀戰經驗是對的,白、何二老彼此互掐了一陣之後,果然嘀嘀咕咕的選擇了停戰!


    掀開這一頁之後,白東方也搖身一變,變成了熱情好客的主人,開始邀請陳老、玄冰入廳入座,酒菜也很快便被端了上來。


    席間,何、白二老偶爾還會鬥鬥嘴,卻也是不痛不癢、無傷大雅。而白澤夢等人,都有意營造一個融洽的氛圍,酒桌上的氣氛也很快便被調動了起來。


    當然了,嶽野多數時間隻負責大快朵頤,偶爾跟大家寒暄兩句喝杯酒,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對於他的這種行為,桌上是有人習慣有人鄙視,但就算是對他極為不爽的白澤馨、葛青萱,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多說什麽。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原本陌生的人也開始熟悉了,陳老還主動端起酒杯,對葛天鴻點頭一笑道:“葛先生,老朽久聞先生‘針王’盛名,奈何俗務纏身一直無緣拜會!今夜相逢,倍感榮幸,請允許我借東方兄之美酒,先敬先生一杯!”


    說完,一仰頭便將杯中的酒漿喝了個精光,還隨意的一翻手,將酒杯倒空過來給葛天鴻看了看。


    而葛天鴻看到這,也立刻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還謙虛的寒暄了一句道:“陳老哥你太客氣了!那所謂的‘針王’之名,不過是同行謬讚而已。”


    “先生不必謙虛!若是這針王誌明是別人所提,老朽還真會覺得這是謬讚,但我所聽到的讚歎之詞,卻是從古老哥嘴裏說出來的!”


    古老哥?


    葛天鴻心中一動,捋著胡須分析了一下陳老的話,還試探性的詢問道:“陳老哥,你所說的這位古老哥,可是‘塞北骨王’古千秋?”


    “正是。”


    “原來如此。”葛天鴻神色恍然,說著還拱手一抱拳道:“沒想到,陳老哥你跟古老哥還有交情,葛某之前倒是怠慢了!”說著,還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這一杯,葛某自罰賠罪。”


    “豈敢呀,使不得!”陳老立刻起身,擺擺手製止住葛天鴻道:“實不相瞞,老朽提他並不是想讓先生自罰,而是想多跟幫你攀點交情;因為,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先生你出手幫忙!”


    不情之請?


    聽到這四個字,再做諸人都不禁微微一愣,嶽野還下意識轉頭看了陳老一眼,心說這老頭該不會是想請葛前輩看病吧?


    白澤夢、玄冰等人也有此想法,何遠川和白東方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葛天鴻捋了兩下胡須,微皺眉頭上下端詳了陳老一番道:“看在古老哥的麵子上,老夫也就不客套了,陳老哥你可是想請我診病?”


    “正是!”


    “這個,恐怕要讓陳老哥你失望了!”葛天鴻搖搖頭,換上幾分無奈的語氣道:“實不相瞞,老哥你精氣枯竭、形同絕源之泉,就算我想出手也是回天乏力!何況,我此刻還不能出手?”


    不能出手?


    陳老一愣,略顯好奇的問道:“葛先生,你說自己無力回天我可以理解,但這‘不能出手’是何原因呢?”


    “因為……”葛天鴻轉頭,慢慢將目光投到了嶽野臉上道:“陳老哥你,現在應該是嶽小友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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