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白無邪真想用眼睛殺死他,用針線縫上他的嘴巴,哪有這樣當兄弟的,關鍵時候掉鏈子。


    “喂,你這是想幫我呢還是想害死我。”


    “我隻是好心地提醒你,別輕易將一個女人留宿在自己的住處,免得你明明一身清白,但還是讓另一個女人誤會你的動機不良,這是戀愛大忌,你還好意思說要給手下牽橋搭線,開什麽婚戀公司,你就一不合格的老板。如果說戀愛一百分的話,你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還一大早地來騷擾我五十分都達不到,就別提及格了,別在這丟人現眼,滾,一大早地來攪我睡覺。”


    紀君陽一聲怒吼,砰當一下將門關得緊實,卻在門之後嘴角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來。


    震耳的聲音將文靜嚇得就是一彈,尚未完全消化他話裏所指的含義,腦袋處於懵懂的狀態。


    而身後於甜甜在喬天的陪同下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靜小姐,你別誤會,白先生是個好人,昨晚上我被壞人下了迷藥,要不是白先生和紀先生紀太太,恐怕難逃一劫。白先生是收留了我,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證,昨晚上我們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我們各睡一房,真的。”


    文靜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女子,比自己漂亮許多,是很多找到她麵前要她識相點離開白無邪的那種類型,“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不相信他。”


    “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白無邪心裏歎著氣,女人的心思果真難懂啊,以前他怎麽就沒有發覺呢。


    從前他隻覺得她們是種簡單的生物,看見金錢和名牌衣服,各種首飾和包包就兩眼放綠光。她們沒有太多的人生追求,做著米蟲的美夢,還得要求男人給她們這樣那樣。


    自從一個叫溫千尋的女人出現,再緊接著是這個叫文靜的女人闖進他的世界,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逐漸被顛覆。


    叫文靜的女人其實一點也不文靜,她不是生錯了性子就是取錯了名字,反正在他的麵前越來越像一隻難以馴服的小野貓。


    剛開始他還想著要將她馴得服服貼貼,後來想想,他不就是因為她現在的性子才喜歡上這個既不漂亮也不溫柔的女人嗎?所以,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對她其實是挺放縱的,是過去那些女人從沒有的待遇。


    以前他覺得紀君陽寵妻女過度,不像個男人樣,現在想想,其實寵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件挺開心的事,至少,他的用心,換來了她主動來找他,這是個驚喜,不是嗎?


    雖然這個驚喜瞬間變成了一個誤會,經過雙重的解釋之後小野貓還是對他愛理不理的,甚至狠狠地跺了他一腳,瞪著他說,“閉上你的嘴巴,沒讓你說話。”


    躲在門後偷聽的千尋,捂著嘴巴偷偷地樂。白無邪自成為白老大之日起,怕是還沒有人這麽跟他說過話吧,不知道臉上的顏色變了幾重。


    紀君陽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刷牙洗臉換衣服,牙膏給你擠好了,衣服在床上。”


    千尋耳朵貼門上不肯走,“等會,再聽下。”


    “這有什麽好聽的。”紀君陽一把將轉過身,用隔夜長出的胡茬蹭著她的臉,溫熱的氣息拂在肌膚上。


    千尋瑟縮地躲閃嗬著氣兒,“別鬧,好癢。”


    紀君陽不肯鬆手。


    千尋的身體不自覺地靠在了門上,雙手環上他寬闊的肩背。


    紀君陽看著她的臉色慢慢潮紅,滿意地放開她稍微紅腫的唇。


    “我去還不成嗎?”千尋從他臂彎下溜得比兔子還快。


    紀君陽在她身後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尾隨進入洗漱間,她洗臉刷牙,他在旁邊刮幹淨胡子。


    至於門外那場解釋,就由他們自己完成好了。愛情裏必須忠貞與信任,如果做不到這兩點,兩個人就算在一起,早晚也得分道揚鑣。


    刮幹淨了胡子的男人神情氣爽,深邃的眼眸裏露出迷人的光芒,俊朗的麵容讓千尋忍不住踮起腳尖,用還沾著牙膏泡泡的唇在他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老公,你怎麽這麽帥。”


    “不好嗎?”被自個老婆稱讚,紀君陽心花怒放。


    千尋環著他的脖子作思考狀,“我在想,當年我是不是就是被你這皮囊迷惑的啊,對你什麽都不了解,怎麽就愛上你了呢,這不是我的風格啊。”


    紀君陽笑道,“我也沒有見過你長什麽樣,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兒,就一頭栽進了你這個小狐狸的窩裏。”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狐狸精咯。”千尋伸手去扯他的臉皮,假裝很生氣,嘴唇撅得老高。


    紀君陽的臉瞬間變形,他將她的手拿下,笑道,“我的意思是,咱倆天生一對,分散這麽多年還能走在一起,我很幸運,也很幸福,丫頭,謝謝你。”


    “又來,你膩不膩啊。”千尋蔥白了他一眼,拿洗臉巾抹了下臉,跑到臥室裏換衣服。


    其實她也覺得很幸運,很幸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她這樣,失去了,還能再擁有。


    慢慢冷靜下來的文靜,已經沒那麽抗拒白無邪。她想,千尋姐不可能那麽無聊地,隔著上千裏的距離,叫她來這看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的齷齪。


    所以,事實要麽是白無邪這家夥背著千尋姐搞女人又裝得改成歸正的樣子,要麽就是今天早上這一場真的隻是一個誤會,是她想多了。


    於甜甜無不羨慕地對她道,“你和溫小姐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天底下最優秀的兩個男人被你們抓住了心。你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在意你,從眼神裏就看得出來,他緊張你。不像我,跟一個不靠譜的男人訂了婚,在危險的時候,為了活他自己的命,將我推進火坑,在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我不能,我告訴自己,我要活著出去,活著逃離魔掌。也幸好在那個時候遇到白先生他們出手相救,要不然這輩子我也就毀了。白先生是個好人,並沒有趁人之危對我怎麽樣。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別介意,在外在條件上,我自認為要比你漂亮,但白先生自始至終正眼都不對我相瞧,那是因為他心裏住進了你,再多的美女在他的眼裏,也隻過眼雲煙,如同匆匆過客,你應該相信他。”


    喬天悄悄地拉起了她的手,側過頭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


    這個忙,是他請求她幫的,看著老大什麽都是行家裏頭,偏偏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總是栽跟頭,他看著都急,於是三言兩語將大概背景給她交代了一遍就出來解釋,沒想到她說得這麽地順暢流利。


    其實他應該想得到,她的嘴皮子功夫向來不錯。小的時候,他就經常爭辯不過她,隻是現在的她怕是早已經忘記了他曾經在她的生命裏曇花一現。


    但他沒忘,雖然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那個時候她八歲他九歲,可是他的記憶並沒有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有所談忘。


    文靜有些糾結地看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是他們逼你這樣說的,還是你真的已經考慮清楚,要和這個人在一起。”


    於甜甜舉起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笑道,“既然我遇人不淑,未婚夫是個人渣,為什麽我不可以解除那段婚約,尋找下一段幸福,女人一輩子就是找個對自己好的男人。牽著我的這個男人對我有好感,我也對他有好感,我為什麽不嚐試一下。我想最近的劫機事件你應該聽說過,就是這個男人,在我的所謂的未婚夫當縮頭烏龜的時候,替我擋了一刀,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恐怕早已經被亂刀砍死。”


    說完這些,她頓了頓,又對白無邪道,“白先生,我能替天哥向你請兩天假嗎,我想讓他陪我回去解除婚約。”


    白無邪大手一揮,“這有什麽不可以的,阿天,這陣子你也辛苦了,放你一個星期的假,好好玩兒去。”


    “謝謝大哥,那我們先走了。”喬天牽著於甜甜離開,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


    白無邪又是一個橫抱,將文靜抱進了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將她撲倒。


    文靜推著他立即紅了臉,“你別亂來。”


    他俯下的身子給她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你說相信我我就不亂來。”


    “哪有你這樣的。”文靜推他不成,雙手反倒被他一隻手掌就扣在頭頂動彈不能。


    白無邪聽出她話裏一些鬆軟的氣息,嘴角微微翹起,“我哪樣啊?這樣嗎?”


    文靜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撓她的胳肢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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