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係要說個清楚,話就長了,千尋想了想後道,“我孩子她爸,有問題嗎?”


    兩個女藥師嘴巴張成了o型,滿臉詫異。


    明天,又該流傳一個什麽樣的版本呢?要知道,人的想象力那是無窮大的。好一點的是破鏡重圓,至於不好的,估計是她處心積慮麻雀想飛枝頭變鳳凰。


    回到家裏,溫母接過她手中的海王金樽,倒了杯溫水去照顧溫父,她自然是去伺候她床上的男人。


    好不容易將他搖醒來,他懵懵狀狀地看著她,“丫頭”


    “你真醉還是假醉啊。”竟然還認得她。


    一身的酒氣,真想將他丟進洗手間裏,可看他這樣子,隻怕也是自己洗不了澡。


    “我才沒醉。”他咕噥一句。


    千尋使勁地搖了搖他,“醒醒,把這個吃了。”


    紀君陽不給她半點反應。


    無奈,她隻得捏住了他的鼻子,這下乖了,張開了嘴巴,趕緊將藥片給他送了進去,至於水,估計這樣子也喂不下去了,就讓它自個在他嘴裏融化好了,反正醉得人事不醒的人哪裏知道藥的滋味。


    他口袋裏的手機在響,沉睡中的男人是連個眉頭都沒有皺,對外界一無所聞。


    千尋將他的手機拿出來,看那上麵的號,寫著無邪兩個字,本來不想接的,可那頭打了一遍再接著撥第二遍,便接了進來,“白無邪?”


    那頭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曖昧地笑道,“大白天的,你們該不會是在床上運動吧。”


    千尋翻了個大白眼,這人說話還真沒口德,“他喝醉了,我讓他醒來後給你回個電話。”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沒得幾秒,那頭又給打了過來。


    “你這女人掛電話也掛得太積極了吧。”


    “因為我男人說,對你不用客氣,我高興。”誰叫他調戲她來著,這個仇,她還記著呢。


    “還真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哼哼!”


    “得,果真是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我又沒要你養。”


    一句話,將他揶死。


    “尖牙利齒,沒點女人的溫柔,不知道姓紀的怎麽受得了你,小心他哪天厭倦了你,你哭地兒都沒有。”白無邪嘴巴惡毒地說。


    千尋滿不在乎地笑道,“這事啊,等到了那天再說吧。你要沒有重要的事,就別浪費電話費了,我得給我媽收拾桌子去。”


    “姓紀的在你家?”白無邪捕捉到她話裏的信息,微訝地,這廝動作這麽快,連未來嶽父嶽母都搞掂了。


    千尋反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隻不過,我現在也在洛市,作為朋友,你是不是應該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啊。”


    千尋鄙薄地,“你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果真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朋友,紀君陽的臉皮,也不薄呢。


    白無邪叫道,“喂,你到底要不要請我。”


    “聽說你神通廣大,想必要找到我家裏來,不是件難事哦。”


    “那我還真得找找了。”


    “那我等著你的大駕光臨。”


    掛了電話,千尋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那男人無聊著呢,喜歡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當真了就被他騙了。


    拿了紀君陽的車鑰匙走出臥室,但見溫母和海芋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牆上的電視開著,卻沒有人看。


    “媽,爸怎麽樣?”


    “喝多了,酒醒了就沒事了。”頓了頓,溫母道,“你跟他,已經決定了是吧。”


    “嗯。”千尋低著頭,站在母親身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改明兒,找個時間,你跟他去把證領了,總不能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他。”


    千尋臉上一喜,“媽,你這是同意了?”


    溫母深深地歎了口氣,揉著額頭,“我不同意又能怎麽樣呢?總不能看著你單身一輩子,讓安安也沒有爸爸吧。我看這男人,對你也著實是上了心,要不然,也不會屈尊降貴跪在我們麵前。隻是你要想清楚,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所要麵對的,遠比平常人多。你要做好了準備,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千尋撲過去摟住母親猛蹭,“謝謝媽,媽媽萬歲,爸爸萬歲。”


    溫母失笑,“你這孩子。”


    和母親膩了好一會,被海芋狠狠地鄙視了她一翻,“你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開心,自然就有點忘形了。


    等到想起要去天使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現在手裏有了股份,總覺得天使於自己的意義與從前大不一樣。以前隻當這是一份工作,現在卻真真正正地成了一種責任和壓力,還承擔著一個重病老人的囑托。


    溫母心疼女兒,“就不能明天再去嗎?”


    千尋想了想後道,“今天高總給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


    此語一出,愣住了兩人。


    海芋驚呼,“天呐,親愛的,你一瞬之間就躍成富婆階級了,請客請客,我要吃海鮮魚翅。”


    溫母卻是皺眉,“平白無故的,人家為什麽給你那麽多股份。”


    天下哪來那麽多的好事,她怕這其中有什麽陷阱,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她跟丈夫一生實誠,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兒孫平安。


    千尋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講了一遍,聽得溫母一陣唏噓,人之將死,其囑也重。


    “那你去吧,小心點開車。”


    千尋抱了抱母親,“晚上我會回來吃飯。”


    海芋威脅道,“不回來吃飯,小心你房裏那個醉鬼被我們扔出去。”


    千尋笑道,“你要扔得動就請自便。”


    臨出門時,海芋在身後道,“安安我會去接。”


    “謝了。”


    海芋踹了她一腳,“謝你個頭,我雖然不是親媽,可也是她幹媽。”


    千尋笑著出門,她開了紀君陽的車子去天使,自己的車還停在天使的地下停車場裏。


    她的回來,數於東最歡喜,在她一路跟同事打過招呼後,跟著進了辦公室。


    “千尋姐,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這條小命就快要累沒了。”


    千尋笑道,“辛苦你了,下個月我讓高總給你漲薪水。”


    於東嘿嘿笑著,“工資其實不就是千尋姐你一句話嘛。”


    “這兩天酒店有沒有什麽異常?”千尋低頭翻著堆在桌上的文件,似是隨口問道。


    於東是聰明人,知道她問的是哪方麵。


    “工商的人來過,稅務的人來過,衛生局勞動部門的人來過,就連消防部門的人也來湊了個熱鬧,剛來的時候一個一個都牛逼哄哄的,這挑刺那挑毛病的,可後來都不了了之。本來也是,我們一直是規規矩矩的,哪有那麽多毛病可挑的,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幹,還胡亂抓人。”


    “沒出事就好。”千尋隻是笑了笑,並不想在她被抓住警局這事上多說,這裏麵牽扯的問題太多,不光是天使的。


    “這叫吉人自有天相,造孽的人天都會收拾他。千尋姐,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秦副市長被雙規了,這事雖然還沒有報出來,可我從我同學那裏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然後,萬達也被調查了,我估計這陣子有他們手忙腳亂的。”


    “於東,人在落難時,千萬別去幸災樂禍,止不準哪天就落到了自己頭上。”千尋提醒道。


    於東摸摸後腦,“千尋姐說的也是,那個,高總說,明天九點開會。”


    千尋微微怔了一下,才出聲,“好,我知道了。”


    想必是有些事情要宣布。


    兩天堆積下來的工作也不少,不過是兩天,怎麽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四點過後不久,紀君陽從千尋的床上醒來。睜開眼睛,有好那麽一會時間的怔愣,醉前的片斷慢慢地跳回了腦子裏。


    坐起來,一轉頭,便看到床頭上的相框裏,他的丫頭正擁著他的小寶貝,坐在草地上笑得正甜。


    如同溫父說的,即便生活有多辛苦,他的丫頭依舊樂觀積極向上的生活著。


    他喜歡看著她的笑,讓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麗動人的表情,能撫平他心裏所有的寂寞和空洞。


    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一把椅子,就顯得有些擁擠。


    可是丫頭將它收拾得很整潔,也布置得很溫馨。


    床上有毛毛熊和流氓兔,夢遊娃娃,還有他寄過來的sd娃娃。


    床頭擱著數本酒店管理相關的書籍,翻開來看,有她閱讀過的痕跡,幾乎每一頁上都有她劃的記號作的筆記,甚至還有她閱讀過後的見解。


    他的丫頭,真的很努力。


    天花板上有垂吊下來的風鈴,伸手指過,發出清脆地撞擊聲。窗台上,養著兩盆小花,他湊過鼻子用力地聞了聞。


    真好,在她生活著地方,如此近的距離,感受著她的氣息。


    客廳裏有聲響,走出去,卻不見丫頭的影子,隻聽得海芋對溫母道,“媽,我去接安安了。”


    “我去接。”紀君陽在她身後道,他可是孩子她爸。


    海芋回過頭來,“喲,紀總,您醒了。”


    紀君陽皺了皺眉頭,這女人,真是三分鍾不挖苦他不舒服,“丫頭呢?”


    “她上班去了,把您車子開走了,您去接安安,受得了擠公交的辛苦嗎?雖說不是很遠,可也有好幾站呢。”海芋笑道。


    這丫頭,比他還工作狂,紀君陽一言不發地往門口走去。


    “喂,你知道安安在哪嗎?”海芋在他身後叫道。


    “武術養生館。”吃飯的時候,丫頭問起過,溫父說的他便記住了,自家女兒能不上心嗎?


    紀君陽一離開,海芋便迫不及待地給周大為打了個電話,“大為,等會紀君陽會來接安安,別讓他接得太容易。”


    溫母在一旁笑著搖頭,“你啊,唯恐天下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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