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不用多說,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


    即便何大廚憤惱,也難以改變周家主早就準備好的手段。


    正如他說的,周家不容許挑釁,哪怕是強者,他也會遲早亮劍。


    像何大廚這樣的人,他不需要思考,直接動手。


    大年初一,唐川早早的便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他雖然不信一些傳統,卻不得不遵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向來如此。


    他的對麵,周小諾也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換了一身衣服,破天荒的準備了一個個紅包。


    最近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著一件,她已經不是剛剛碰到唐川的小女孩。


    她覺得自己長大了,也就準備了一個個紅包,準備給相熟的小輩發紅包。


    因為昨夜的事,唐川的名字在周家莊變大了幾分。力挽狂瀾加上被說的神乎其神的廚藝都讓周家的小輩為之心向神往。


    她也就為唐川準備了不少的紅包,算是新姑爺的見麵禮。


    商談還在繼續,或許是因為春節,唐家和周家的合作一直都沒有明確的進展。


    不過,昨晚上的事給了他們不小的信心,唐川的態度也變得至關重要起來。


    唐家不是當初哪一個唐家,掌權者隻是唐川一人。


    周家隻需要和他打好關係,就能夠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這是一個好事,也是一個麻煩事。因為唐川一旦有什麽意外,兩家的合作也會成為玩笑。


    不是所有的繼任者都能夠將前任的理念達成,盡心盡力的那種。


    或許唐川都沒有發現自己在他們眼中是那麽重要。


    他現在做的是在小朋友的恭賀中將一個個的紅包遞給大眼睛,笑吟吟的小不點們。哪怕他們周小諾介紹了一次,他能夠過目不忘,也是夠嗆的。


    直到中午,前來拜年的人才從小孩子變成了中年人。


    因為周偉忠剛剛升職,在青城忙著,要等族祭之時才會來。周小諾就成了代言人。


    看著和一眾叔伯談笑間進退自如的周小諾,唐川有一種錯愕。他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周小諾,而是另一個人——柳青煙。


    在他的印象中,隻有柳青煙一人能夠在待人接物上麵做的跟眼前的周小諾一樣。


    楚淩晗聰明不假,但是他的高冷總是拒人千裏之外,那種感覺除了喜歡**的人,大部分人他想是不會接受的。


    雖然,冰山征服起來比較有成就感。


    大年初二也隨之來臨,隨著一場席卷南北的大雪來臨。


    隱約間,他在電視裏聽到這場雪很大之類的話語,卻未曾放在心上。


    他隻是站在窗邊看著尚未來得及清理的白雪和玩的很開心的小孩子們。


    他喜歡小孩,每每看著他們現在的模樣,他都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那般調皮,什麽事都能夠幹得出來。


    相比小時候的自己,唐川覺得他們任何一個都是一個好孩子,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他也曾聽到父母嗬斥自己的孩子,處於同情和理解。他愉快的阻止了減少快樂的事,讓這些小孩子過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無憂無慮的春節。


    吃過午飯,唐川懶懶的躺在椅子裏麵,看著周小諾忙裏忙外,指揮著不少比自己年長的姑娘們打掃了整個莊子。


    祭祖時大事,尤其是這種數年一次的大祭更是,不單單是所有族人都要回來,還有一個關係密切的家族也會出現在這裏。


    可惜的是,唐川在初五的時候已經有了安排,是萬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隻能讓周小諾代勞。


    她榮幸之至,笑嘻嘻的在唐川的臉上香了兩口才算作罷。


    雖然這不是什麽大事,也不是需要多少人做的大事。卻代表著信任,足以彰顯自己的地位。


    若是其他人還會顧忌一下,畢竟還沒有過門,就公然的站在別人的隊伍裏麵去了,這有些不合適。


    但將這些放在唐川身上,就變得很合適。哪怕是最古板的族人都無話可說。


    並沒有什麽征兆的,唐川的電話響了起來,熟悉的聲音讓他一愣。


    “唐川嗎?”電話那頭問,似乎在確認。


    那是一個短號,號碼不長,更像是座機。


    “恩!”他點頭,問道:“有什麽事嗎?齊悅?”


    電話那頭的人正是齊悅,她站在一尺深的大雪中,舉步艱難的拖著線打著電話。


    “你上次答應我要種很多的梭梭樹,對嗎?”齊悅小心翼翼的說,她不知道唐川在記得自己的同時,是否會履行當日的諾言。


    這不奇怪,她見多了信誓旦旦之後了無音訊的人。若不是沒了辦法,她也不會出此下策,給唐川打電話。


    她回家的路上就想清楚了,她和唐川根本不可能,一個是大富豪神醫,一個是沒什麽姿色的小姑娘。若非幻想,是根本走不到一起的。


    “你在聽嗎?”唐川自詡說話算數,又怎麽會為了一點錢而不履行自己的諾言。


    但他說了,電話那頭卻沒有了回應。


    “我在的……我想捏可不可以將種梭梭樹的錢用來救濟一下我的家鄉?”她問,聲音低沉還帶著一絲羞怯。


    她不是厚臉皮的人,若不是這次大雪的地方太多,自己的地方想要恢複以前的模樣,依靠政府根本不實際。


    政府隻會讓人餓不死的同時慢慢恢複。


    若是有比較強力的領導還好一點,像他那個小縣城的領導都是廢物,想要恢複談何容易。


    暗歎一聲,她不得不將希冀放在了相識不久的唐川身上。


    因為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多人身上沒有的東西,那種人性的閃光點。


    以前的她以為人性其實是貶義詞,後來發現是褒義詞,現在卻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必須有別人的幫助,哪怕是一分一毫。


    “大雪?”唐川遲疑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問道。


    她點頭說是,不怕唐川看不到她滿目希冀。


    人和人不一樣,一個地方領導者能力不行帶來的後果顯而易見,古語有雲: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勤政能夠增加工作效率,碌碌無為的人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能力,都比不上勤政的。


    當然,他上麵有人的話另當別論,手底下有聰明人的話也會有些許變化。


    鬼使神差的,他說:“我來看看。”


    齊悅一怔,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沒有詢問唐川什麽時候來,也沒有告知他自己的所在。


    這是一種心中的默契,不需要多說。


    周家鎮也算是地處江南,和風雪中的的西北小縣城距離何止千裏。


    一群群麻雀不時驚擾而過,曾經的禍害此刻也成了喜聞樂道的東西。


    似乎什麽東西,隻要是野生的、自然的那便是好的。


    並不光潔的雲夾雜著灰黑色漂浮而過,唐川也正式告別了周小諾,提前離開了周家鎮。


    在機場,他看到了久之未見的徐寒山,他剛剛從紫金域趕來,一臉的嚴肅。


    “長青門的青鴛道長很厲害!”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他滿臉都是忌憚,正當唐川覺得他輸了的時候,他說:“如果不是這次又精進了幾分,我恐怕就連險勝都難。”


    “還不是贏了……”唐川瞥了他一眼,不以為然。


    徐寒山搖頭道:“那青鴛道長不是少爺想的那麽簡單,他是長青真人的遺腹子,歲數不大,在同等年紀的人中是佼佼者。”


    “說說……”唐川臉色不變,問道。


    “相傳他正因為是遺腹子,長青真人本來是可以在活上數年的,他卻沒有,而是用靈氣為他打好基礎。”他回答。


    唐川點頭,這也算是青鴛道長實力強橫的原因。


    “加上長青真人遺留下來的東西,青鴛道長成長很快。不過三十年就成了玄空境修士……不過,之後就是寸步難進了。”


    “修真者的血脈的確比普通人對靈氣的感應程度強上幾分。”唐川說,“還有其他好處,不過不是很多。”


    “陪我去一個小縣城吧!先去武威。”唐川說,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西北很大,傳統的地廣人稀,古時卻是戰亂頻發,每每的戰爭都會讓環境再差上兩分。


    久而久之,沙漠、戈壁成了這附近的常態。


    等了三個小時之後,唐川又在飛機上呆了幾個小時才算完結。


    傳說中的豔遇是沒有的,就連對自己表現熱切一點的空姐都沒有。


    走下飛機,哪怕是禦劍到江南的徐寒山臉色也有些不好。


    “終於到了!”唐川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打量了白茫茫的世界。


    “這裏也算是北方吧?”徐寒山深深吐了一口濁氣,鬆了口氣。


    “差不多吧。”他自問自答,舉目四望。


    天灰蒙蒙的,近了晚上。


    “先去市區!”唐川說,隨便坐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武威。


    武威離齊悅所在的地方有多遠,唐川不知道。


    他隻知道那一片大概是什麽樣的,卻沒有認真了解過。


    對他而言,都一樣。


    相對唐川的淡然,一臉嚴肅的徐寒山眼中卻是多了分好奇。


    他去過很多地方,卻沒有前往西北西南,就連兩湖都沒有去過。


    現在陡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好奇,卻沒有太多熱切。


    這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點,一個不大不小的點,並非多重要。


    “你說,這就是武威嗎?”他問,不遠處隱約間的黃色,和周圍的皚皚白雪並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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