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將計就計


    寧萱璃看著麵容扭曲的戴長水,冷聲說道:“這藥可以緩解你身上疼痛,但是,也是劇毒之藥。”


    戴長水的臉色一白,眼睛霍然一睜,驚恐的望著寧萱璃。


    寧萱璃拋了拋手中的匕首,“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隻要你乖乖的聽話,你就不會死,如果……”


    “我聽,我聽!”戴長水急忙連連點頭,沒有一點猶豫。


    “很好,”寧萱璃一指那個廢棄的石屋,“進去!之後的事按照我說的辦,懂了嗎?”


    “……是。”


    戴長水扭著腰,姿勢奇怪的慢慢向著石屋走去,他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聞著身上的血腥味,還有……他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以後可怎麽辦?難不成自己真要當一個太監嗎?


    隻是,他此時也不敢多想,後背上有兩道冷厲的目光,如刀子似的割在身上,他不敢有片刻的停留,隻能盡快的向前。


    寧萱璃看著他進了廢棄的石屋,轉身把未央給救醒,簡單的和她說了事情的經過,讓她在暗中藏了起來,隨後,她打了一聲呼哨,很快,祝洛出現在她的麵前。


    “小姐,”祝洛麵容微沉,手中的長劍上滾著血珠。


    “嗯,人抓到了?”寧萱璃表情淡漠的看著滾落的血珠,如同開在泥土裏的小花。


    “是,”祝洛點了點頭,“按照小姐的吩咐,已經殺了。”


    “好,”寧萱璃轉頭看了看石屋,“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但聽小姐吩咐。”祝洛垂首道。


    沈慧竹很得意,她覺得自己心中的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來了,她家在這附近有一處別苑,雖然不大,但勝在景致不錯,猶其是別苑的後麵是一片楓林,所以,每逢深秋,楓葉飄紅之時她都會來這賞楓葉。


    眼下自然還不是時候,她也無心觀景,在別苑中招集了十幾個家丁婆子,讓他們裝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三三兩兩的去往那間廢棄的石屋看熱鬧。


    她看著眾人,沉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


    “很好,”沈慧竹點了點頭,“記住,你們要做的事情,除了看熱鬧之外,還要把那些路上遇到的附近的百姓都引去那邊看,人越多越好,懂了嗎?”


    “是!”


    沈慧竹冷冷的一笑,眼睛裏放出兩道陰冷的光,她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讓更多的人看到寧萱璃被人給毀了清白,失了貞節,讓她臭名遠揚,永無翻身之日。


    到時候別說白輕風會躲她躲得遠遠的,就是其它的男人都不肯要她,讓她連個妾都給別人做不成!


    沈慧竹恨恨的想著,轉頭對自己身邊的貼身大丫環竹兒低聲說道:“你去送他們出去,看著他們走遠,別再出什麽岔子。”


    “是,奴婢明白。”竹兒急忙施個禮,跟著那些家丁婆子的身後送他們出去。


    竹兒的臉上有隱隱的笑意,她不能不高興,方才小姐賞了她一枝赤金的發釵,而且,小姐說了,等回去了還有更厚的賞賜。


    因為,今天這個主意,是她幫著小姐完成的,那個戴長水還是她提議的。


    一個婆子走上前來,恭維著說道:“竹兒姑娘,你可一直都是小姐身邊的紅人兒,老奴我早就看出來了,等這趟差事辦好了,小姐一高興,老奴托付您的事情,您可千萬要給記在心上,關鍵的時候還要靠您幫襯一把才行。”


    這婆子姓柳,是個寡婦,隻有一個獨子,也在府中做事,不知怎麽的竟然瞧上了沈慧竹院中新來的灑掃丫環香兒,一直吵著要娶了香兒做老婆,柳婆子雖然說在沈家做了多年,但始終都是一個中等的奴婢,沒資格到沈慧竹的麵前討要,便托了竹兒前去說一說。


    竹兒聽著這些恭維的話,心中更是高興,淡淡的一笑,抬著下巴說道:“柳嬤嬤放心,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辦的。”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柳婆子眉開眼笑的走了,竹兒看著她的背影,輕蔑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香兒那丫頭有什麽好的?說到底也隻是有一個灑掃的丫頭,看柳婆子高興得那樣兒,她哪裏比得過自己了?不就是比自己年輕幾歲?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柳婆子的兒子看中的人是自己,那也是白搭,她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身影來,臉上忍不住微微一紅。


    自己是小姐身邊的大丫環,將來是要做陪嫁跟著過去夫家的,看小姐這股勁兒是認準了白家的公子,白公子那可是一表人才,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到時候小姐嫁過去,自己也跟著做個通房,那這輩子豈不是……


    一個小小的幾等家丁,連白公子的一根頭發絲都不上,哼!


    她正胡亂想著,那些人已經三三兩兩的走了出去,她看著人走得差不多了,便轉身向著府中走去。


    此時的石屋中戴長水側身躺在屋中唯一的一張破舊木床上,雙手捂著傷處,冷汗濕透了衣衫,雖然說已經不是那麽疼了,估計是寧萱璃給的藥起了效果,但是他心中更加害怕,傷了這一刀不會要命,可這吃下肚子裏的東西……


    他現在連吞一口唾沫都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對毒性發作,再把自己的小命兒給斷送了。


    石屋中黑漆漆的,外麵雖然陽光普照金光閃閃,這石屋中隻有一個小小的天窗,四周厚厚的石牆擋住了光線,和晚上也差不了多少。


    他正在裏麵胡思亂想,擔憂害握,忽然覺得有人推門進來,逆光站在那裏,猶如推開了地獄之門一般。


    戴長水嚇得一哆嗦,差一點叫喊出來來,“唰”一下子翻身坐起來,眼睛瞪得溜圓,還沒有來得及站,那人已經到了近前,手中拎著一個什麽東西往他身後一扔,他還沒有看明白,隻那人手中冷光一閃,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匕首。


    寧萱璃就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她的目光冷銳如刀,烏發飛揚,看著從遠處三三兩兩的走過來的人。


    下麵的來人是普通的百姓打扮,看上去像是住在這附近村落中的人,有幾個婆子一邊走一邊擔憂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哎,你要是老眼昏花就好了,否則的話……唉,可憐的姑娘喲!”


    “誰說不是?我雖然不知道那姑娘是誰,可恍惚瞧著是個天仙一般的人物,那衣裙的質地也非常好,想來不是一般的人家。”


    “不知道哪裏來狂徒,竟然在青天白日的做下這種事!若是被我們抓到,一定要把他送官法辦不可!”


    “正是!”旁邊有人附和道,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鋤頭,“光天化日欺壓民女,那還得了?到時候定要把那畜牲送官!”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那座石屋前。


    他們停下了腳步,側耳聽了聽道:“似乎也沒有什麽動靜啊?是不是搞錯了?”


    立馬有婆子說道:“怎麽會搞錯?我明明就看到的,那個男人大約不1;148471591054062到三十歲的模樣,穿得也不錯,一身寶石藍的錦袍,懷裏抱著一個漂亮的姑娘,我老婆子嚇了一跳,一看那男的就不是什麽好鳥兒,這才急忙回去叫人的。”


    “啊!”突然,就在人們觀望猶豫的功夫,石屋中傳出來一聲女子的叫喊聲。


    聲音尖利,似一把鋒利的尖刀,割開了那一片寧靜,劃破了眾人心中的疑惑,眾人靜了一秒鍾,立即有人說道:“看!聽到了沒有?果然是出事了!”


    他們正在說著,寧萱璃在樹梢上遠遠的望見,又有人來了。


    前麵那人腳步匆匆,看上去有幾分急切的樣子,寧萱璃看著來人,嘴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這是怎麽了?”來人的聲音在人群後響起。


    眾人急忙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容貌出眾的女子慢步上前,她身材纖細挺拔,氣質高貴,肌膚微微有些泛紅,額角還有細小的汗珠,眼神中也有幾分急切。


    柳婆子上前說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來人正是沈慧竹,她快速說道:“本小姐是和朋友一同去往雲萊山莊的,不過,我有事先離開了一下,再回去找我的朋友時山莊的人說她剛走,但是我順著路一直找都沒有找到,無意中尋到此處,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可看到一個年輕美貌女子嗎?”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心裏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柳婆子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位小姐,你的朋友……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姐嗎?”


    “正是,”沈慧竹點了點頭,眼神中泛起希冀之色,“你可是見過?”


    柳婆子抽了一口氣又道:“敢問小姐,你的朋友穿的是什麽樣的衣服?”


    “月白色衣裙,”沈慧竹說道:“我的朋友是寧將軍府中的二小姐,她向來愛素雅之色,所以衣服以月白色居多,我與她向來交好,隻是不知道她去哪裏了,你到底見過沒有?”


    眾人一聽,居然是寧將軍府的二小姐,都不由得驚詫萬分,有幾個半路上被拉來的村民一聽這話,不由得都焦急了起來。


    “竟然是寧將軍府的?”那個拿鋤頭的人一跺腳,臉上的焦急真切,“寧將軍護我們邊疆安寧,抵抗外敵,是我們的大恩人,他的女兒出了事,我們怎麽能不管?”


    “正是,”他的同伴立即道:“去年我的幼子生了病,去京城看病帶的錢不夠,還是正好遇到了寧大將軍,他給了我看病錢呢。”


    “唉呀,這若真的是寧大將軍的千金,那豈不是更可惜了?”


    沈慧竹微垂下眼睛,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得意的光,再抬起頭來時,已經又恢複了急切的神情。


    她急聲說道:“怎麽?聽你們的意思,是見過她了?”


    “這位小姐,你不要著急,”柳婆子在一旁勸道:“也許是我們認錯人了呢,或者根本不是寧大將軍的千金,不是二小姐呢?”


    沈慧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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