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殺父真相


    寧致軒出府的時候,祝洛正好回府,看著他去的方向,又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對他的去向猜了個十之八九。


    隻是這不是追究他去向的時候,祝洛匆匆回了府,來到寧萱璃的院中,看到她正與那兩隻靈鼠玩鬧,才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他走上前去,恭敬的把手中的寶劍往前一遞說道:“小姐,這是您要的劍。”


    “一切可還順利?”寧萱璃拍了拍靈鼠的頭,讓他們自己去吃東西,接過劍來打開盒子,把那柄寶劍握在手中。


    “順利,”祝洛點了點頭說道:“隻是他們隻要了八百兩。”


    “噢?”寧萱璃微微一詫,“竟有此事?”


    “正是,拍賣場的人說,寶劍贈英雄,小姐識劍懂劍,當予以底價。”祝洛說著,微微笑了笑,“這話屬下也不相信,小姐放心,屬下會在暗中追查的。”


    “不必了,”寧萱璃淡淡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些許銀兩而已,若是有所圖日後定會自己走到我麵前來,不必為這些小事浪費精力。”


    “是,”祝洛恭敬道:“小姐,屬下在取寶劍的時候,遇到了莫少棠。”


    “莫少棠?是什麽人?”寧萱璃疑惑道。


    “是莫家的獨苗,莫家富甲天下,其財力實力都不容小覷。”祝洛沉吟道:“而且,莫家做的都是正經生意,這許多年來從未聽說過有什麽不法之事,倒是可以值得一交。”


    聽到“富甲天下”四個字,寧萱璃的眼前慢慢浮現一張圓潤的包子臉,還有那個金光閃閃的小算盤,眉梢不由得挑了挑問道:“你說的這個人,長得什麽樣子?”


    “莫家少主相貌倒是不甚出眾,一張圓臉比較討喜,身手也算是上佳,最引人注目的當屬胸前的赤金小算盤。”祝洛回答道。


    “果然是他,”寧萱璃點頭說道:“我見過此人,他當時和白輕風在一起,今日也見到了,還曾提出要買我手中的草經。”


    “噢?”祝洛看著寧萱璃淡淡的神情,想著也許正是因為白輕風的關係,寧萱璃才會對莫少棠也沒有什麽好感。


    讓他心中有些擔憂的是,莫少棠認出了自己,他若是也識得寧萱璃的話,那會不會……


    祝洛心中打定了主意,這些日子還是要多留意寧萱璃身邊的狀況才好,萬不可有什麽危險再次出現。


    他想到這裏,低聲問道:“小姐,回府路上屬下經過一個巷子口,看樣子像是經過一場廝殺,不知小姐可曾見到?”


    “正是,”寧萱璃沒有隱瞞他,點頭說道:“路上救了一個人回來,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圍攻他的人身手倒是不錯。好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看著寧萱璃明顯不願意再就此事多說,祝洛也便不再多問,拱手說道:“是,屬下告退。”


    祝洛出了院子,想起寧致軒的去向,便轉身也追了上去。


    此時的寧致軒已經怒氣衝衝到了白府,白府的門子都認識他,但是卻從未看到過他這副神情,不由得一驚,急忙上前說道:“寧少爺,你這是……”


    “滾開!”寧致軒一把推開他,“讓白輕風出來見我!”


    門子再次上前道:“寧少爺,有話好說,我們少爺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寧致軒冷笑一聲,“他是不在府上,還是不敢出來見我?”


    “瞧您說的,”門子擠出笑意來,“少爺真沒有在,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呢。”


    “那好,本少爺去廳中等他!”寧致軒根本不理會這一套,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門子不敢硬攔,隻能跟在他身側,急急的說道:“寧少爺,您若有事不妨告訴小的,或者等到我們少爺回來之後,讓他去府上找您,您看可好?”


    “滾下去!別再跟著本少爺!”寧致軒抬手,掌心浮現二重氣,一掃那門子,門子不防,也不敢還手,被掃了一溜滾兒。


    “誰敢在我白府撒野!”一聲厲喝,帶著幾分怒意,沉沉的傳來。


    寧致軒微眯了眸子,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人白衣白衫站在廊下,院中花枝爛漫,色彩絢麗,他站在花影中,果然是幾分風流幾分俊雅。


    寧致軒冷然一笑,“白輕風,你少在那裏大言不慚,裝模作樣!”


    白輕風擺了擺手,門子知趣的退了出去,他慢步走下台階,眼睛裏的光芒閃動如冰,“寧致軒,你這樣闖入我白府中,還說我大言不慚?”


    寧致軒向前走了兩步,1;148471591054062眼睛裏的光芒閃動,緊緊盯住白輕風,一字一字道:“白輕風,你與萱羽,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輕風慢慢收了手中的扇子,一折一折的折起,漫不經心的說道:“什麽怎麽回事?”


    “你少裝蒜!”寧致軒低聲喝道:“你先是對萱璃示好,明知道她對你有情,你卻……又與萱羽暗中苟且,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苟且……”白輕風微微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不讚同,“寧大少爺,我奉勸你還是注意一下你的用詞,你這樣說自己的妹妹,不怕她以後名聲有損,嫁不出去?這樣算來,你的兩個妹妹都折在我的手中,真是對不住啊……”


    “哼,”寧致軒冷笑,眼眉挑起如刀,“你也配?白輕風,我告訴你,之前萱璃對你有情,我看在她的份上,不會動你,但是現在,她對你的情分已盡!你與她再無半點瓜葛,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做了傷害她的事,你別怪我不客氣!”


    白輕風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涼去,“不客氣?憑你?寧致軒,你還真是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們白家還會重蹈往日的覆轍嗎?”


    他的語氣森涼,隱約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特別是最後一句,讓寧致軒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禁微微一愣。


    正在此時,院門口人影一閃,又有一個人出現在院中。


    白輕風的眉頭微微一皺,正要喝斥,話還未出口又禁了聲。


    看清來人之後,他急忙上前幾步,拱手說道:“祝公子。”


    來人正是祝洛,他狹長的眸子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了掃,聲音平靜無波,卻透出冷然之氣,“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寧致軒也沒有想到祝洛會出現,急忙行了禮道:“祝公子,在下是來找他理論的。”


    “你們都是祝府的家臣,”祝洛語氣微涼,“應該團結一致才是,今天鬧成這樣,也不怕被人笑話?”


    寧致軒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在下明白,隻是他多次傷害萱璃,我……”


    白輕風冷聲一笑,他對祝洛抱拳說道:“祝公子,既然今日說到此處,在下也就不再隱瞞,您可知道,家父是因何而死?”


    祝洛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來,心中雖然疑惑,但也如實點頭說道:“自然知道,令尊身為祝家家臣,一直恪盡職守,忠誠不二,他的死,也是祝府的損失。”


    “多謝祝公子被家父的肯定,”白輕風輕輕的一笑,笑意中有幾分悲涼,“隻是家父的死因並不是因為為祝府盡忠犧牲,而是……”


    他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在一旁寧致軒,眼神一厲,如劍光般狠狠的割來,“被寧大將軍親手殺死的!”


    寧致軒一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愣,隨即幹笑了幾聲,“白輕風,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祝洛也微微皺眉道:“白公子,你這話從何說起?”


    白輕風的臉上浮現悲憤之色,他瞪圓了眼睛,盯住寧致軒,手指緊緊捏住扇骨,一字一字道:“當年家父身死,乃是我親眼所見,我親眼看到,家父是被寧大將軍斬殺!這還能有假?”


    寧致軒微微搖頭,挑眉說道:“所以,你假意接近我的兩個妹妹,實際上不過就是為了報複我寧府?”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白輕風字字似從牙齒間磨出,帶了幾分血腥氣。


    “殺父?”寧致軒放聲大笑,隻是他的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有幾分可憐的意味,他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狠狠的朝著白輕風砸了過去,“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所謂的殺父之仇!這就是不報不快的殺父之仇!”


    白輕風向旁邊一閃,一個信封飄飄蕩蕩落在地上,白色的信封有些泛黃,邊角卻十分整齊,看得出來保存得很好。


    他疑惑道:“這是什麽?”


    寧致軒挑眉譏誚道:“怎麽?連看的膽量都沒有?想知道真相,你自己看!”


    白輕風彎腰伸手拿起那個信封,上麵空無一字,他打開抽出裏麵的信紙,折著的信紙隻有兩頁,很薄,上麵的字力透紙背,棱角分明。


    他認出,那是寧大將軍的手書。


    他疑惑的看下去,一字一字,這上麵記載的不是別的,正是寧大將軍與白輕風的父親那日在一起時所發生的事。


    白輕風越看越驚,那些字像是漂浮起來了一般,像是鋒利的針尖,刺入他的眼中,他的手指顫抖,輕薄的信紙在他的指尖發出輕微的聲響,如同一曲悲歌。


    “這……一定是假的!假的!”白輕風看完,把信紙拋給寧致軒,大聲喝道。


    寧致軒接過翻飛的信紙,聲音平靜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事情如此,你仔細的想一想,當初你父親的症狀,我不信你毫無察覺,他身中奇毒,身受其苦,求我父親為其解脫,這才有了你偷看到的那一幕。”


    “而且,你怎麽不想想,若然真的是我父親殺了你的父親,他怎麽會不斬草除根殺了你?我們寧家與你白家同是祝府的家臣,他們又怎麽會不追究我父親的責任?任由你父親含冤而亡?”寧致軒字字犀利,直逼白輕風的最後一道防線。


    白輕風的身子微微一晃,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的光線如同燭火般飄搖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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