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福這麽一說,楊瑾這時候當然是要展現自我才華,飆一下演技了。


    隻見他如影帝附身,聖人附體一般,大義凜然地讓張有福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假意說道:“東西丟了找不回來是誰也不想發生的事情。


    可是事情已然是這樣了,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必再過多糾結了。”


    楊瑾還表示,東西是在他楊瑾手裏丟的,與旁的人毫無關係,找不回來也是他能力有限,與他人無關。


    他之後有機會,一定會向寒山劍派的梁雲霄梁前輩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


    到時候梁雲霄對他是打是罰,他都會坦然接受,不會牽連旁人的。


    不過他還是非常感謝張有福老爺子對他的一片關愛之心,非常時期能夠仗義出手相助。


    楊瑾最後還表示,雖然東西最後沒能拿回來,但是張老爺子的這份情誼。


    他是一定會銘記在心上,會牢牢記住的。


    當然了,對於連累張有福老爺子為此受了這麽重的傷,他這個丟失東西的事主也是非常抱歉。


    在楊瑾一番教科書般的經典演技之下,縱是張有福這個老狐狸也有些感動。


    楊某人影帝附身的時候,眼淚說來就來,比喘氣呼吸還容易。


    臉上的神情也真摯無比,放佛發自內心地感謝張有福的無私幫助。


    張有福這個老狐狸感動歸感動,但是看到楊瑾一副感恩非常,對自己傷勢十分關心的樣子。


    他害怕楊瑾對自身的傷勢上手,怕自己身上的秘密被楊瑾發現。


    所以就把自己身上的傷勢說得極其輕微。


    說的身上那二三尺的傷口,在他嘴裏仿佛像是被蚊子在身上叮了一口一樣的簡單。


    讓楊瑾盡管放心,這點區區小傷,他已經完全處理好了,不必再麻煩楊瑾動手幫忙。


    但是楊瑾看著他那蒼白無血的臉色和黯淡無光的眼神。


    就知道昨晚的情況定然不是張有福現在嘴裏說的那麽輕鬆,定然是險惡萬分,凶險異常。


    要不然張有福這個老狐狸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而且這個老狐狸也不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明明是今天早上回來不久。


    因為地上他換下來的那些帶血的夜行衣上的血跡還沒幹,分明是剛回來不久。


    而且,就是在剛才進門的那匆匆一瞥之中,他就發現張有福的那身傷勢極其嚴重。


    幾乎不在當初他遇到幹掉的“血衣追魂”盧行烈那個短命鬼的那身慘烈的傷勢之下。


    張有福現在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和自己聊天,在楊瑾看來,隻不過是仗著內功深厚,在強撐著罷了。


    既然張有福不讓楊瑾幫助他處理身上的傷勢,楊瑾就拿起“粉蝶郎君”戴誌廣的那枚扇墜仔細打量。


    細細地端詳,時不時地還用手指偷偷地比畫一下。


    果不其然,隻過了不長時間,張有福似乎就有些壓不住身上的傷勢。


    就忍不住對楊瑾催促道:“楊瑾,這扇墜你看完了沒有?


    怎麽看這麽長時間,這東西也就是造型奇特,模樣古怪,沒什麽好看的。”


    “老爺子,這枚扇墜真的不用入庫嗎?


    我記得董捕頭他們好像說過這東西是很重要的證物,必須入庫歸檔才行的。”


    楊瑾想用證物入庫歸檔的借口,趁機把這枚扇墜從張有福這裏要走。


    誰知張有福卻說:“不用,那件案子的苦主和凶手都死了,沒人會再追究下去。


    要真想證物歸檔,隨便找一枚扇墜頂替就行。


    這枚扇墜造型奇特,模樣古怪,玉質也不錯,老頭子我很喜歡,就想把它留在身邊。”


    楊瑾見無法從張有福這裏把這枚扇墜要走,隻能另想他法。


    他見到張有福床上的包袱和地上的血衣,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


    開口問道:“老爺子,我看您這包袱都收拾好了,莫非是想出什麽遠門?


    可你這身上現在還帶著傷呢,能出遠門麽?”


    張有福點頭道:“不錯,我正想跟你說呢,老頭子我現在有一件要緊事要去辦。


    等會兒,就要出趟遠門,長則三個月,短則一個半月就能趕回來。


    老頭子不在的這段日子裏,這神捕門贓罰庫的差事可就全交給你了,你要多受累了。


    這贓罰庫的差事很簡單,沒有什麽太過複雜的東西,都是些入庫歸檔,出庫銷案之類的瑣碎事務。


    這些東西你現在基本上掌握得差不多,反正在老頭子看來,這段日子你都熟悉的差不多了。


    如果真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向董捕頭他們請教。


    董捕頭他是衙門裏的老人了,對贓罰庫的事情熟悉得很。


    我會留下話拜托他們照顧你的,你就放心吧!”


    楊瑾問張有福:“老爺子你這突然要出遠門,要不要跟周捕頭、董捕頭他們去打聲招呼,說一聲?”


    張有福搖頭:“沒必要,等會兒我寫張條子,你到時候交給董捕頭他們就行。”


    對於張有福這樣的回答,早在楊瑾的意料之中,張有福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不敢見人。


    楊瑾將書桌上的紙筆遞給張有福:“那好,老爺子,紙筆給您,您趕快寫吧。


    我把您地上的這些帶血的衣服都先拿出去,一會兒找個地方偷偷的燒了,免得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楊瑾不等張有福答應,就迅速地將地上帶血的衣服全部抱在手上,拿了出去。


    當然,那塊扇墜也被他一同拿了出去。


    未久,不見大橋。


    楊瑾就回來了。


    等楊瑾在外麵回來的時候,張有福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他身上背著包袱,頭上戴著鬥笠帷帽,一副要出門遠行的打扮。


    他手裏拿著一個信封,遞給楊瑾說道:“楊瑾,老頭子我的事情緊急,現在馬上就要走。


    我來不及跟周捕頭,董捕頭他們打招呼了,這封信交給你。


    等你見到董捕頭他們的時候,跟他們說一聲,把這封信交給他們就行。


    老頭子已經在上麵都寫清楚了,我有要緊事要出遠門一趟,贓罰庫以後的大小事務就全部都交給你處理。


    讓他們看在老頭子的份上,有空多指點你一些公事上的東西。


    行了,該交代的我也都交代完了,事不宜遲,我馬上就要走。


    對了,那枚扇墜呢?我這次出去也想帶上它。”


    “哦,扇墜在這裏。”楊瑾將扇墜遞給張有福。


    張有福在扇墜上發現有一絲紅印,用手一擦,竟然是血跡。


    有些奇怪地問楊瑾:“這上麵怎麽會有血跡?”


    楊瑾解釋:“可能是我剛才在拿那些帶血的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張有福沒多想,點了點頭,“哦,這樣啊,那就沒事了!


    楊瑾,老頭子現在有事先走了,以後的日子你多保重!”


    他將手上的包袱打開一角,將扇墜小心地塞到了包袱裏。


    楊瑾在張有福打開包袱一角放扇墜的時候,眼睛餘光突然在張有福的包袱裏看到一件東西。


    看到這件東西,他的眼睛不禁微微一縮,瞳孔也有些睜大,顯得十分震驚。


    不過楊瑾臉上的震驚神色一閃而逝,在張有福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又飛快地換做了那副依依不舍的神情。


    “老爺子,出門在外您多保重!


    辦完了事情趕緊回來,到時候我會準備許多豐盛的美味佳肴給您接風洗塵的!”


    張有福對著楊瑾一點頭,放下鬥笠上的幕笠,身形一動,施展輕功猶如一股青煙消失在楊瑾的麵前。


    楊瑾憑著過人的目力發現張有福並沒有走神捕門衙門的大門,而是向衙門中的一個偏僻角落裏飛去。


    張有福走後,楊瑾沒有馬上做其他小動作。


    而是找了根樹枝在贓罰庫的庫門前練習起了他自創的那套“基礎劍法十三式”。


    練的依舊隻是那隻有六個姿勢的那式“刺字訣”,同時配合“三寶羅漢拳”中獨特的呼吸吐納,運勁調息之法,凝練氣血,淬煉身體,彌補根基。


    他今天並沒有把青虹劍帶過來,所以隻能拿隨手撿來的樹枝代替長劍演練劍法招式。


    對於他現在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孩子來說,手裏拿著一把珍貴無比的七品利器招搖過市,實在有些太過紮眼。


    而且也很不安全,畢竟七品的利器寶劍對大多數江湖中人來說都是極為不錯的寶物。


    楊瑾拿著青虹劍走在大街上,很可能會被有路過的江湖中人看出他那把青虹劍的不凡之處。


    見獵心喜之下,會客串一把強盜,就把他的寶劍順手給搶了。


    趁手寶劍不在,楊瑾練起劍法來還是有點不習慣。


    他覺得自己還是想一個什麽方法,能夠隨身帶著一把劍,還不那麽的引人注目才行。


    畢竟現在他大半的功夫戰力,都在手上習練的這套“基礎劍法十三式”上。


    沒有寶劍防身,對他這個患有嚴重火力不足恐懼症,又極為怕死惜命的家夥來說,始終心裏不托底。


    軟劍纏身這個方法他就不考慮了,軟劍一是貴,好的軟劍都是用極上等的煉器材料打造,價值不菲。


    二來軟劍雖然是劍,但也屬於外五門的兵器,雖然威力奇大,但難學難精。


    想練好這種兵器可不簡單,不僅需要強大的內力真氣,還必須有與之配套的劍法才行。


    就這兩點還不行,更重要的是,要想把軟劍練好,施展出來有威力,必須在這種兵器上下一番大的力氣才行。


    不然練得不上不下,遇敵對戰之時施展出來,到時候不但不能禦敵防身,反而會誤傷了自己,那玩笑就開大了。


    贓罰庫這裏本就位於神捕門衙門的一角,極為偏僻,所以楊瑾在這裏一直演練劍法也沒有人過來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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