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殺死英雄的步驟
截取人生,我有一座輪回之宮 作者:不想擺爛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棠徹夜難眠,李卿衣卻趴在他肩頭睡得安穩。</p>
第二天,他的肩膀不出意外被三姐的口水浸濕。</p>
可別指望女孩子的口水有多香,實際上這玩意接觸空氣後就會散發餿味,不論男女美醜。</p>
李卿衣迷迷湖湖地醒來,李棠像照顧傻子一樣替她擦口水。</p>
臨淵王也醒了,他好久沒睡得這麽神清氣爽了。</p>
果然,他還是喜歡在曠野而眠,枕地披天,耳畔金戈鐵馬,沙場冰河入夢來。</p>
李棠照顧三丫頭的一幕,自然也被他瞥見。</p>
說實話,他沒有動打斷李棠雙腿的心思,但內心確實不悅。</p>
對於沒啥血緣的侄子,他原本打算是撮合李棠與自己二女兒在一起的。</p>
因為素衣的情況太特殊了。</p>
沒有男人有資格娶她,她也沒興趣嫁給任何男人。</p>
她會守著自己的深閨,大抵最後得與生棺孤獨終老。</p>
唯獨李棠是變數,盡管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姑且先認為是二女兒單方麵的一見鍾情。</p>
臨淵王作為父親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但二女兒的性子還是太澹,而李棠目前和三女兒最親昵。</p>
手心手背都是肉,肥水不流外人田,但都流給自家人似乎……</p>
但看到李棠與三丫頭在一塊兒,臨淵王莫名聯想到自己與亡妻,看似冤家,實為摯愛。</p>
他和亡妻是政治聯姻,雙方從初次見麵牽哪隻手到洞房花燭脫哪邊衣服,都一步步安排好了。</p>
那時候白家還是武道獨尊,妻子嫁過來的那天甚至武道修為還比自己高。</p>
夫妻間從來不曾相敬如賓,床上不能解決的事,二人多次用拳頭解決。</p>
床頭打架,床尾打架,打累了忙裏抽閑造個孩子,造完繼續打。</p>
那時候李淮牧沒有想那麽遠,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枕邊人已為他已生下五個子女,他卻總覺得每一晚都是新婚。</p>
直到——</p>
“伯父。”</p>
李棠問候道。</p>
“棠兒,你說人生是滿足多,還是遺憾多?”</p>
李棠思量片刻,回道:“都不多,人生多苟且。”</p>
人生多苟且。</p>
“是啊……”</p>
臨淵王站起身。</p>
“昨夜,睡得甚是舒爽。”</p>
他說道。</p>
“可有美夢否?”</p>
“忘了。”</p>
大約在下午時分,李棠用過午膳,特意隻吃了個半飽。</p>
他抵達審問室,影奴與盾奴在此恭候。</p>
“棠公子。”</p>
二人行禮。</p>
“情況如何?”</p>
李棠詢問道。</p>
“半死不活。”</p>
盾奴回道,隨後越想越氣。</p>
“我跟隨王爺三十年,去過北地,踏過南疆,還是頭一次遇見骨頭這麽硬的人。”</p>
李棠搖頭輕笑,說道:“也許盾兄遇到的大多是陰謀詭計之人,人有硬骨頭和陰骨頭之別,相較而言,硬骨頭還比較好處理。”</p>
“話雖如此,此人意誌之堅定,著手棘手。”</p>
“且讓我一試。”</p>
李棠進去前,腳步一頓,補充了一句:“兩位能否守在門口,我身旁有人時容易施展不開。”</p>
影奴與盾奴對視一眼,心想棠公子已經是六品武師,況且那怪人已經削去四肢,此時已毫無威脅。</p>
“行,我等二人就在門口,若是出了啥問題,棠公子招呼一聲即可。”</p>
盾奴說道。</p>
李棠點頭微笑,走入審問室之中,隨即關上房門。</p>
昏暗的屋子內,怪人被掛在牆上,僅僅留個頭露在袋子外,乍一看頗為瘮人。</p>
盡管清水已經清洗過血跡,但濃鬱的血腥味仍未散去。</p>
李棠拉過一條椅子,然後坐下。</p>
起初半個時辰,他什麽也沒做,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p>
“咳咳……”</p>
怪人時不時咳嗽著,他現在還能活著,可謂奇跡。</p>
“他們都說你是硬骨頭。”</p>
李棠悠悠開口道,用的是苗州這邊流傳最廣的土著語。</p>
怪人艱難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隱於陰影之中的李棠。</p>
“其實你但凡求饒一句,你就不至於淒慘至此。求饒會嗎?不需要言語,隻需要一個眼神。”</p>
李棠站起身,開始來回踱步。</p>
“倘若你的事跡能傳出去,你會作為典型而被歌頌,大概有些人會稱呼你為英雄。”</p>
</p>
李棠現身於微弱的光芒下,他盯著怪人,怪人起初也瞪了回去,但目光交鋒了數次,居然是怪人敗下陣來。</p>
“你知道,殺死一位英雄需要幾步嗎?”</p>
李棠問道。</p>
“兩步。”</p>
怪人不可能回答,李棠隻能自問自答。</p>
“第一步,殺死英雄的肉身。第二步,抹黑英雄的事跡,貶低他們的精神。”</p>
李棠走回黑暗之中,但他的話語依舊傳來。</p>
“今天之後,你不再是硬骨頭,我會說你對我卑躬屈膝,委屈求饒,比家犬還不如。</p>
我知道,你心裏可能在想什麽公理自在人心,但我會告訴孩子們——你是個軟骨頭。</p>
從孩子開始,在他們無暇的心思裏灌輸凋刻,為你烙下軟骨頭的鐵證。</p>
別的人談起你,孩子們會反駁大人。</p>
不對,這個人是軟骨頭。”</p>
怪人再次開始瘋狂掙紮,這一次他出奇地憤怒了。</p>
“告訴我,你是做什麽的?”</p>
李棠厲聲問道。</p>
“別癡心妄想了,老子不稀罕能不能成為個鳥英雄,封國的走狗們,我死後會咒你們都不得好死。盡管來吧!來啊!”</p>
怪人開口了,由於一嘴的牙齒都被崩碎,咬字甚是吃力。</p>
“別急,時候未到。”</p>
李棠嘴角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p>
像是風暴前的平靜,怪人感受到了一股極其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p>
這種感覺彷佛是在……窺視深淵,不對不對,這道深淵直通黃泉碧落。</p>
我在……窺視幽冥。</p>
“我說了,大家認為你是硬骨頭,包括你的敵人,也就是我們。”</p>
李棠從腰間抽出一把利劍,他用絹帕仔細擦拭。</p>
“我要對得起你骨頭的硬度,所以——我們慢慢來。”</p>
李棠再一次坐下,旋轉著手中利劍。</p>
怪人不知道李棠要幹什麽,但他的心頭無比不安。</p>
時間漫長,百無聊賴。</p>
“差不多了。”</p>
李棠站起身,而此時怪人的神經已被漫長的時間折磨得分外敏感。</p>
“你要幹什麽?”</p>
“給予你想要的東西。”</p>
李棠舉起利劍,數次作勢要刺,但中途又像是沒瞄準對位置而抽回。</p>
幾次三番,怪人眼睜睜地看見利劍來回。</p>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p>
怪人尖利地怪笑著。</p>
然而下一刻,利劍刺入他的眉心。</p>
怪人還保持著怪笑的表情,內心滿是震驚。</p>
“我知道,有那麽一瞬間你想求饒,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想給你機會。”</p>
李棠從容不迫地說道。</p>
隨後他將利劍一轉,恣意攪動著。</p>
“你死後,哪也去不了。”</p>
第二天,他的肩膀不出意外被三姐的口水浸濕。</p>
可別指望女孩子的口水有多香,實際上這玩意接觸空氣後就會散發餿味,不論男女美醜。</p>
李卿衣迷迷湖湖地醒來,李棠像照顧傻子一樣替她擦口水。</p>
臨淵王也醒了,他好久沒睡得這麽神清氣爽了。</p>
果然,他還是喜歡在曠野而眠,枕地披天,耳畔金戈鐵馬,沙場冰河入夢來。</p>
李棠照顧三丫頭的一幕,自然也被他瞥見。</p>
說實話,他沒有動打斷李棠雙腿的心思,但內心確實不悅。</p>
對於沒啥血緣的侄子,他原本打算是撮合李棠與自己二女兒在一起的。</p>
因為素衣的情況太特殊了。</p>
沒有男人有資格娶她,她也沒興趣嫁給任何男人。</p>
她會守著自己的深閨,大抵最後得與生棺孤獨終老。</p>
唯獨李棠是變數,盡管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姑且先認為是二女兒單方麵的一見鍾情。</p>
臨淵王作為父親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但二女兒的性子還是太澹,而李棠目前和三女兒最親昵。</p>
手心手背都是肉,肥水不流外人田,但都流給自家人似乎……</p>
但看到李棠與三丫頭在一塊兒,臨淵王莫名聯想到自己與亡妻,看似冤家,實為摯愛。</p>
他和亡妻是政治聯姻,雙方從初次見麵牽哪隻手到洞房花燭脫哪邊衣服,都一步步安排好了。</p>
那時候白家還是武道獨尊,妻子嫁過來的那天甚至武道修為還比自己高。</p>
夫妻間從來不曾相敬如賓,床上不能解決的事,二人多次用拳頭解決。</p>
床頭打架,床尾打架,打累了忙裏抽閑造個孩子,造完繼續打。</p>
那時候李淮牧沒有想那麽遠,年複一年,日複一日,枕邊人已為他已生下五個子女,他卻總覺得每一晚都是新婚。</p>
直到——</p>
“伯父。”</p>
李棠問候道。</p>
“棠兒,你說人生是滿足多,還是遺憾多?”</p>
李棠思量片刻,回道:“都不多,人生多苟且。”</p>
人生多苟且。</p>
“是啊……”</p>
臨淵王站起身。</p>
“昨夜,睡得甚是舒爽。”</p>
他說道。</p>
“可有美夢否?”</p>
“忘了。”</p>
大約在下午時分,李棠用過午膳,特意隻吃了個半飽。</p>
他抵達審問室,影奴與盾奴在此恭候。</p>
“棠公子。”</p>
二人行禮。</p>
“情況如何?”</p>
李棠詢問道。</p>
“半死不活。”</p>
盾奴回道,隨後越想越氣。</p>
“我跟隨王爺三十年,去過北地,踏過南疆,還是頭一次遇見骨頭這麽硬的人。”</p>
李棠搖頭輕笑,說道:“也許盾兄遇到的大多是陰謀詭計之人,人有硬骨頭和陰骨頭之別,相較而言,硬骨頭還比較好處理。”</p>
“話雖如此,此人意誌之堅定,著手棘手。”</p>
“且讓我一試。”</p>
李棠進去前,腳步一頓,補充了一句:“兩位能否守在門口,我身旁有人時容易施展不開。”</p>
影奴與盾奴對視一眼,心想棠公子已經是六品武師,況且那怪人已經削去四肢,此時已毫無威脅。</p>
“行,我等二人就在門口,若是出了啥問題,棠公子招呼一聲即可。”</p>
盾奴說道。</p>
李棠點頭微笑,走入審問室之中,隨即關上房門。</p>
昏暗的屋子內,怪人被掛在牆上,僅僅留個頭露在袋子外,乍一看頗為瘮人。</p>
盡管清水已經清洗過血跡,但濃鬱的血腥味仍未散去。</p>
李棠拉過一條椅子,然後坐下。</p>
起初半個時辰,他什麽也沒做,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p>
“咳咳……”</p>
怪人時不時咳嗽著,他現在還能活著,可謂奇跡。</p>
“他們都說你是硬骨頭。”</p>
李棠悠悠開口道,用的是苗州這邊流傳最廣的土著語。</p>
怪人艱難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隱於陰影之中的李棠。</p>
“其實你但凡求饒一句,你就不至於淒慘至此。求饒會嗎?不需要言語,隻需要一個眼神。”</p>
李棠站起身,開始來回踱步。</p>
“倘若你的事跡能傳出去,你會作為典型而被歌頌,大概有些人會稱呼你為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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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現身於微弱的光芒下,他盯著怪人,怪人起初也瞪了回去,但目光交鋒了數次,居然是怪人敗下陣來。</p>
“你知道,殺死一位英雄需要幾步嗎?”</p>
李棠問道。</p>
“兩步。”</p>
怪人不可能回答,李棠隻能自問自答。</p>
“第一步,殺死英雄的肉身。第二步,抹黑英雄的事跡,貶低他們的精神。”</p>
李棠走回黑暗之中,但他的話語依舊傳來。</p>
“今天之後,你不再是硬骨頭,我會說你對我卑躬屈膝,委屈求饒,比家犬還不如。</p>
我知道,你心裏可能在想什麽公理自在人心,但我會告訴孩子們——你是個軟骨頭。</p>
從孩子開始,在他們無暇的心思裏灌輸凋刻,為你烙下軟骨頭的鐵證。</p>
別的人談起你,孩子們會反駁大人。</p>
不對,這個人是軟骨頭。”</p>
怪人再次開始瘋狂掙紮,這一次他出奇地憤怒了。</p>
“告訴我,你是做什麽的?”</p>
李棠厲聲問道。</p>
“別癡心妄想了,老子不稀罕能不能成為個鳥英雄,封國的走狗們,我死後會咒你們都不得好死。盡管來吧!來啊!”</p>
怪人開口了,由於一嘴的牙齒都被崩碎,咬字甚是吃力。</p>
“別急,時候未到。”</p>
李棠嘴角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p>
像是風暴前的平靜,怪人感受到了一股極其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p>
這種感覺彷佛是在……窺視深淵,不對不對,這道深淵直通黃泉碧落。</p>
我在……窺視幽冥。</p>
“我說了,大家認為你是硬骨頭,包括你的敵人,也就是我們。”</p>
李棠從腰間抽出一把利劍,他用絹帕仔細擦拭。</p>
“我要對得起你骨頭的硬度,所以——我們慢慢來。”</p>
李棠再一次坐下,旋轉著手中利劍。</p>
怪人不知道李棠要幹什麽,但他的心頭無比不安。</p>
時間漫長,百無聊賴。</p>
“差不多了。”</p>
李棠站起身,而此時怪人的神經已被漫長的時間折磨得分外敏感。</p>
“你要幹什麽?”</p>
“給予你想要的東西。”</p>
李棠舉起利劍,數次作勢要刺,但中途又像是沒瞄準對位置而抽回。</p>
幾次三番,怪人眼睜睜地看見利劍來回。</p>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p>
怪人尖利地怪笑著。</p>
然而下一刻,利劍刺入他的眉心。</p>
怪人還保持著怪笑的表情,內心滿是震驚。</p>
“我知道,有那麽一瞬間你想求饒,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我不想給你機會。”</p>
李棠從容不迫地說道。</p>
隨後他將利劍一轉,恣意攪動著。</p>
“你死後,哪也去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