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西嗤笑一聲,看也沒看的走向小金錢,身上的疹子已經消退了許多,看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挺有一套,若不是今日沒有藥了,指不定還真的瞎貓撞上死耗子的被那隻豬給治好了呢!龍禦西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的小瓶,從中倒出一粒清香的藥丸,端著小金錢的下巴就要給他吃藥,心中不由自主的得意洋洋,看這次賣了那隻豬一個天大的人情,她不得把自己當成神仙一樣供起來啊?他說東她不敢向西,他說站著她就不敢坐著,這種感覺還真是該死得好啊!


    “住手。”唐曼眼睜睜的看著龍禦西檢查著小金錢的身子,心疼的幾乎想掐死龍禦西,寶寶隻是個小嬰兒,他那麽大力做什麽?不過她也不好出什麽,畢竟龍禦西不死閻王的名聲在那裏擺著呢,自己雖然會醫治,但是沒有藥在手什麽都是空話啊,索性就沒有阻止龍禦西,直到龍禦西要將一顆指甲大的藥丸給小金錢吃的時候,唐曼再也坐不住了,瞬間跑到龍禦西身邊,上去就是一腳,胳膊同時擋住了龍禦西的手,冷冷道,“你要做什麽?”


    “我說,你這隻豬的智商本來就不高,現在是不是被那個女人刺激的更低了?”龍禦西瞬間想抽死這隻豬,已經踢了自己好幾蹄子了還踢?感情是踢上癮了?龍禦西嘲弄的看向唐曼,似笑非笑,“自己沒本事還非得裝大瓣蒜,沒看見我在給我侄子醫病嗎?”


    明明就是救她的兒子,非但不感激自己,還狠狠的踢自己,什麽事兒嘛!龍禦西瞬間覺得自己大發慈悲的相救她的兒子純屬找抽,就是賤的,一會兒出去得懲罰自己撞牆去,看看下次自己還亂不亂用慈悲心了?


    “我不瞎。”唐曼低頭看著龍禦西拿藥的那隻手,藥的清香在屋中彌漫開來,確實不是凡品,但是。


    唐曼搶了藥然後砍了那隻手,瞬間感覺有些頭大,反詰出聲,“原來是醫治啊?我說你那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不會想想一個月大的嬰兒你給他吃這麽大的藥丸?你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哪?”


    龍禦西尷尬的笑笑,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這能怪他嗎?這些事情當廚師服都沒有教啊?想了想,龍禦西不由自主的理直氣壯地挺挺胸膛,“師傅沒教,我怎麽知道?”


    “撞樹去,別在這擋道,不撞以後別進我的院子。”唐曼眼疾手快的搶過藥丸,頭也沒回的說道。


    龍禦西皺了皺鼻子,這次確實使他錯了,瞬間竄出去了,隻留下一道紅色的殘影,不多時院中傳來咚咚肉體碰撞樹幹的聲音。


    唐曼小心翼翼的用溫水將藥丸化開,輕柔的將小金錢抱起,用小勺喂進口中去,看著小金錢麵色發黃,哪裏還有幾天前的圓嘟嘟可愛的樣子?不禁心疼的抱進懷中的孩子,要不了多久病就會好了,唐曼想著想著不禁輕輕舒了一口氣。


    悶悶的撞樹聲不多時就將沉睡中的曼曼驚醒,曼曼肥碩的腦袋納悶的抬抬頭,待看到屋外的景象時,嚇得瞬間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雪白的大爪子快速的蒙上眼睛,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嚇得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它的虎娘啊,它是不是眼花了?它驕傲的主人竟然在撞樹?還是別看了,看得越多明沒得越快。


    可是過了一會兒,曼曼好奇的挪開雪白的爪子,賊溜溜的黑金色虎眼不由自主的向外瞄去,瞬間覺得主人就是撞樹的樣子也是那麽帥,驀地,黑金色的護眼一僵,金色斑斕的虎毛嚇得倒立,竟然看到龍禦西神經的站在門口,陰冷的看著它,曼曼悲劇的重新趴回地上,心肝繼續顫抖,心中大呼,完了,費了、死定了。


    就在曼曼嚇得渾身顫抖等待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酷刑時,半響之後發現竟然沒有什麽事情,想著想著可是也不敢抬頭,隻能努力的縮著腦袋,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指望著主人撞樹有那麽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把腦袋撞糊塗了,忘了它的不敬,它就萬事大吉了。


    龍禦西看到曼曼賊溜溜的黑金色虎眼時,瞬間想上去掐死它,就連畜生也敢明目張膽的嘲笑他了,都怪那隻豬,哼,正當腦中想出一百種酷刑弄死曼曼時,龍禦西眸光掃到一旁唐曼不知何時沉沉睡去的麵容,頓時停住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床邊走去。


    微黃的燭光不停的搖曳著,唐曼靜靜的躺在小金錢的旁邊,眼下帶著淡淡的陰影,長長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一般,粉紅的嘴唇嘟起甜美誘人,仿佛是在邀請他去品嚐一般,龍禦西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上剛剛撞樹留下的紅腫,忽然間覺得,有些值了。


    “你先下去吧。”龍禦西陰冷的對著旁邊的小春說道,他可沒忘了旁邊還有個喘氣的呢,其實要不是顧忌那隻豬的想法,喘氣與否對他都不重要,一顆毒藥就解決的事情,問題是這個女人是豬的人,偏偏就是動不得。


    “不、不。”小春害怕的低頭,忍著顫抖的聲音搖搖頭,膽戰心驚的偷偷看著龍禦西,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咬牙開口道,“夫人太累了,小春要在這裏照顧夫人。”


    “你會醫術?”龍禦西瞬間怒了,這女人唧唧歪歪的趕還趕不走,陰冷的盯著小春。


    小春搖搖頭,麵色煞那間變得慘白,幾乎站不住腳,手指緊緊攥著身側的衣裙。


    “你能救人?”龍禦西咄咄逼人,看著小春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樣更是來氣,打擾他和她的二人世界,罪不可恕,要不是她是豬的人,他有一千種讓這個不長眼的女人生不如死的辦法。


    “那還不滾?”龍禦西冷哼,強行忍住衝口而出的大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沒有一絲醒轉跡象的唐曼,才冷冷的道。


    小春頓時沒有話了,想了想默默地轉身把屋中的狼藉收拾妥當,然後速度極快的逃了出去,有二堡主在,小少爺肯定不會有事情的,想到這裏小春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龍禦西重新坐回榻上,視線對床榻上累極睡著的身影,滿身的陰冷頓時化為柔情,仔細看了看唐曼,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引誘著他,龍禦西不由自主的低頭吻上那雙渴望已久的紅唇,輾轉反側,漸漸地,他已經不滿足於嘴唇與嘴唇的接觸,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瞥了一眼唐曼似乎沒有醒來,才將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


    龍禦西滿足的一哼,不得不說,這隻豬的滋味真的是該死得好,甜美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忍不住的沉浸在這片甜美的溫柔當中,溫柔的試探著與她的香舌、嬉戲。


    唔。


    唐曼不自然的動了動,沉睡中的她忽然感到身上的重壓,下意識的推了推身上的東西,好重啊,蛾眉輕輕蹙起,可是已經連續幾日幾夜的照顧寶寶已經透支了唐曼的體力了,唐曼沒有力氣睜開眼睛,隻是手下意識的將小金錢攬入懷中,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隨即沉沉的睡去。


    唐曼不自然的動了動,沉睡中的她忽然感到身上的重壓,下意識的推了推身上的東西,好重啊,蛾眉輕輕蹙起,可是已經連續幾日幾夜的照顧寶寶已經透支了唐曼的體力了,唐曼沒有力氣睜開眼睛,隻是手下意識的將小金錢攬入懷中,嘴角勾起滿足的笑意,隨即沉沉的睡去。


    龍禦西感覺到唐曼的抗拒,瞬間抬起頭,看也不敢看唐曼一眼,做賊心虛的正襟危坐在床邊,快速的用手擦擦嘴,企圖消滅偷吃的證據,心裏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耳根已經不由自主的染上一層紅暈,那隻豬發現了他偷偷的親她會是什麽反應?


    龍禦西心中不由自主的猜測著,會不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知廉恥?會不會惱羞成怒的以後再也不準他進門?


    不對。


    龍禦西想到這裏,心裏瞬間不樂意了,憑什麽不準他進門,這院子可都是他龍家的,連她都是龍家的,雖然是他大哥的,龍禦西有些心虛,隨即瞬間又理直氣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罷了,他龍禦西看上她就是她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德修來的福分,吻了她又怎麽樣?要是現在去看看她家的祖墳,指不定現在都冒青煙了。


    等了半天龍禦西沒有等到想象中鋪天蓋地的責罵,瞬間以為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了,小心翼翼的回頭發現唐曼根本就沒有醒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象,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邪魅的眼神控製不住的向唐曼的嘴唇瞄去,想再次品嚐那美好至極的滋味,想了想,龍禦西屏住呼吸從懷中快速的打開一個紙包,一陣白色的青煙刹那間向唐曼襲去。


    龍禦西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天才就是天才,這包藥足夠她沉沉的睡上幾天了,半響之後龍禦西控製不住的重新吻上那嘴唇。


    呼呼。


    半響之後,龍禦西氣息不穩的離開唐曼有些紅腫的唇,眼神瞬間變得火熱,不受控製的輕輕解開唐曼身上繁瑣的衣衫。


    龍禦西的氣息越發不穩,邪氣的眸光緊緊攝住眼前的風景,驀地,瞥見一旁的小小的娃兒,龍禦西被欲望衝昏的頭腦瞬間清醒起來,他究竟在做什麽?他吻著的女人是他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侄兒的親娘,他究竟是在做什麽?


    龍禦西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這算什麽?把主意打到嫂子身上?甚至還十分無恥的用了藥,腦中驀地想起了李纖兒那斬釘截鐵的話。你喜歡她吧?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她?不對,她沒有什麽有點,小氣還貪財、脾氣暴躁經常踹自己,龍家上上下下誰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除了她。


    龍禦西瞬間心理很不服氣,非得治治這個女人不可,邪氣的眼睛一轉,腦中浮現出一個完美的計劃,讓這個女人踹他,讓她毒舌,非得給她好看不可,回頭看了看甜甜的睡在唐曼懷中小金錢,龍禦西瞬間覺得很礙眼,將小金錢抱起幾個大步丟在金色斑斕大虎身上,有曼曼在那個野種凍不死,然後鬼迷心竅的輕輕地抱住唐曼,充滿馨香的嬌柔身子軟軟的伏在龍禦西的懷中,唐曼輕輕蹭了蹭,往龍禦西懷中鑽去,徑自找到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龍禦西嘴角不可察覺的勾起一抹弧度,忽然間覺得若是真的假戲真做也不錯,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嘴唇,露出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


    曼曼被突如其來的軟軟的身子嚇了個半死,以為主人又想出什麽招數折磨自己呢,驀地感覺扔過來的東西似乎很柔軟,偷偷地挪開掩蓋住虎眼的雪白爪子,不由得怔呆了,竟然是一個小小的人兒,紅紅的臉蛋兒,輕輕嘟起的嘴唇,甜甜的睡顏,似乎剛剛主人的動作沒有吵醒他,曼曼小心翼翼的收起尖銳的爪子,用肉掌輕輕碰了碰小人兒,豈不料。


    小金錢順著溫暖倚在曼曼身上,繼續甜甜的睡著,甚至動了動小手抱住曼曼的雪白的爪子,曼曼心裏瞬間閃過一股暖流,第一次對它崇拜了很多年的主子有了埋怨,這麽小、這麽可愛的娃兒主人怎麽忍心扔在地上呢?曼曼轉了轉黑金色的虎眼,輕柔的掙脫開小金錢,幾個跳躍消失在夜色當中,不多時,曼曼重新回來了,口中叼著柔軟的小被子走進小金錢,把被子放進地上。


    想了想,自己仰躺在地上,露出渾身最柔軟的肚皮,十分費力的將小金錢叼在自己身上,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將小被子蓋在小人兒身上,漸漸地沉沉睡去。


    當東方的啟明星衝破黑暗,閃亮的升起,不多時,金色的陽光緩緩地隨著太陽的升起輕柔的照在大地上,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芒中,洗去昨天的疲憊,今日的人們重新精神飽滿的起床忙碌。


    ***


    李纖兒的院子。


    寬大的榻上,龍禦東緩緩的睜開雙眸,環視一周看了看周圍的景物似乎有些不熟悉,好半響才想來這裏是纖兒的院子,不禁有些懊惱,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在聚錦居,竟然對纖兒這裏有些陌生,隨即回想起昨夜纖兒的話,龍禦東頓時麵色一變,冰冷的氣息瞬間彌漫整個房中,龍禦東緊緊蹙著眉頭,嘴角緊抿,麵色冷然的起床梳洗、著衣,回頭輕輕給李纖兒重新蓋好被子,大步走了出去。


    心中煩亂不堪,若是禦西真的對曼曼有非分之想,自己要怎麽處理,難道禦西真的要不顧和自己的兄弟之情?曼曼真的要舍棄和自己的夫妻之情嗎?龍禦東心裏煩亂不堪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腳步還是不可抑製的向聚錦居走去。


    就算禦西是他的弟弟,但是曼曼絕對不能讓出,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想到孩子,龍禦東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昨日明明告訴曼曼要等著自己回來的,但是自己卻失約了,不知道孩子的病情怎麽樣?


    在龍禦東關上門的那一刻,原本沉沉睡著的女子輕輕睜開眼睛,眸中一閃而逝的幸災樂禍,以她對禦東的絕對了解,昨兒她說的話已經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上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以後就等著看好戲吧!


    再者。


    李纖兒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嘴角浮上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昨夜她沒有喝避子湯,相信不久就能傳出喜訊吧?到時候除了那個賤種,自己的孩子可就是名正言順的龍家長子,她的位置誰可動搖?就算是那對護著唐曼的兩個老東西回來,一切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夫人,您醒了嗎?”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輕輕推開了門,端著水盆試探性的問道。


    “你進來吧。”李纖兒緩緩答道,瞥了一眼小丫鬟眸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冷光,沒有杏兒在還真的不習慣啊,也不知道下麵的嬤嬤是怎麽交的,一點也沒有規矩的東西,李纖兒問,“杏兒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很多事情還得需要杏兒去辦,李纖兒眸中頓時劃過一抹冷光,龍禦西、唐曼你們加在我身上的總有一天我會統統還回去的。


    “太好了,堡主臨走之前交代了讓您多睡一會兒的。”小丫鬟低著頭不敢看李纖兒,聽到李纖兒的問話,小心翼翼的答道,“堡主早就已經交代大夫來看過了,聽大夫說,杏兒姐姐沒有傷到筋骨,隻不過受了一些皮外傷,過些日子就能好了。”


    李纖兒鬆了一口氣,還好時間不是很長,身邊沒有個得力的人還真的不行,李纖兒擺了擺手,這段時間那邊一定會有什麽動靜的,從前都是杏兒在辦,現在她什麽都得親力親為了,真有點不適應,“告訴下麵的人,注意點那邊的動靜,有什麽事情及時會來告訴我。”


    “是。”小丫鬟低眉順目的應下,手腳麻利的伺候李纖兒梳洗更衣、梳妝,一時之間屋中靜默無語。


    另外一邊,龍禦東越走近聚錦居,越覺得心中有一絲慌亂,至於為什麽還很不清楚,看到自己留下的人,心中還是有一絲不放心,龍禦東冷聲問道,“有沒有什麽人出入?”


    “回堡主的話,沒有!”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答道,雖然昨晚有個小丫鬟說有急事要找堡主,但是他們畢竟沒讓出去不是。


    龍禦東點了點頭,大步走進聚錦居,眉宇之間稍稍的舒展開,漆黑如深潭的眸中劃過一抹柔情,自從曼曼重新回來這裏有了很大的變化,整個院子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連一片落葉也找不到,幹淨整潔的讓人很舒心,所有的壓力到了這裏似乎被一掃而空,屋內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兒子,龍禦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容,這樣的日子他竟然感覺很幸福。


    輕輕地推開門,屋中的不同以往的馨香讓龍禦東心中一震,久經人事的他自然明白,屋中的八仙桌底下曼曼仰躺著,他的兒子甜甜的趴在曼曼身上睡著,禦西和曼曼從來都是焦不離孟,而現在曼曼在,那麽禦西。


    一股衝天的怒火讓龍禦東險些站立不住,手掌緊緊的攥起,高大的身子僵直的站在那裏,好半響才醒過來大步的向室內走去。


    曼曼在門聲響起的時候就醒了,隻不過它還沒有忘記身上還有個小小的人兒呢,一動也不敢動的躺在地上,天知道這個姿勢對四蹄動物是多麽大的折磨,也不敢出聲提醒主人,生怕吵醒了身上的人兒,罷了,就算主人掐死它那也是它的命,隻要身上的小人兒安好就成。


    勉強的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屋中,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龍禦東高大的身子頓時變得僵直,漆黑幽深的眸子變得猩紅,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敵眼前親眼所見的事實來的震撼。


    寬大的榻上,衣冠不整的曼曼被他的弟弟攬在懷中。


    龍禦東眸光凶狠而猩紅,他還傻傻的覺得對不起唐曼,傻傻的日夜陪她一起照顧著兒子,怕她傷心、怕。


    龍禦東心中越想越恨,原來他一直是個傻子,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以為她已經變了,從那個囂張跋扈的唐曼變成一個帶著精明不失傻氣的小女人,現在看來這一切是不是還是她的手段?


    好。


    很好。


    他龍禦東精明一世竟然被自己的兄弟和妻子背叛,那種窒息的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隻想轉身逃走,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隨手抓過身邊的東西,龍禦東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發出一聲巨響。


    啪。


    “哪個不長眼的打擾老子睡覺,曼曼你死了嗎?”龍禦西嚇得瞬間彈跳起來,拍拍自己的胸口,驚詫的發現抱著那隻豬竟然沉沉的睡了一整個晚上,有人來到自己身旁他都不知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個認知比剛剛的巨響還讓龍禦西震驚,怔怔的看著自己大哥。


    唐曼被一聲巨響嚇得猛的清醒了,手下意識的去保護小金錢,卻隻碰到溫溫的堅硬又不失柔軟的身體,嚇得唐曼瞬間清醒,她敢肯定絕對是一個男人的身體,一回頭卻對上龍禦東腥紅的飽含殺氣的眸子,不禁嚇了一跳,這男人一早發什麽瘋。


    再回頭一看,頓時傻眼了,龍禦西這廝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榻上?唐曼頓時頭疼不已,這難道就是床說中捉奸在床的場景麽?唐曼不禁哀歎!老天哪,你是因為那帥哥沒踹死她現在要借著這兩兄弟的手了結她麽?


    不帶這麽玩的!


    龍禦西強大的心理調適能力瞬間又發揮作用了,反正那隻豬是他龍家的媳婦兒,記在誰的名下不都是那麽回事嗎?反正大哥也不是沒有紅顏知己了,大不了他吃點虧,接手了大的順便把小的也養了,他夠意思了吧?


    “滾出去。”龍禦東看著兩人想著在這張榻上自己的妻子曾經和弟弟整夜春宵,恨不得殺人,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的吞噬了他的神誌,指著龍禦西怒吼出聲,雙手緊緊的攥著,僵直的身子不住的顫動,怕自己一動就會忍不住殺了麵前的兩人。


    “大哥,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把她讓給我吧,就當我廢物回收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龍禦西瞬間回頭瞅了一眼自己留在那隻豬身上的吻痕,越看越得意,越看越順眼,早就應該這麽做了。


    “你閉嘴。”龍禦東猩紅的眸光惡狠狠地瞪向龍禦西,怒其不爭的顫聲道,“你從前怎麽混賬我放任你,可是這次。”


    龍禦東看著唐曼呆呆的樣子,快速的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心裏恨得要命,她這個時候竟然還在裝無辜,為什麽?龍禦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遮掩住眼中濃重的痛苦。


    “大不了我幫你把小的也養了。”龍禦西毫不在意的接口道,得意的瞅著印在唐曼身上的屬於他的印記,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忽然間覺得天空晴朗了,空氣清新了,就連平日長個挨揍腦袋的曼曼看著也異常順眼,他不管那隻豬之前是誰的,反正印上了他的印記就是他的,以前就算有男人也是個野貨,明媒正娶新浪隻要不是他龍禦西都是奸夫。


    龍禦西越想越開心,不住的點頭表示滿意,看著龍禦東很真誠的說道,“大哥,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吧,一會兒你就給這隻豬一封休書,明天準備婚禮,我得和這隻豬重新拜一次堂,你放心吧,我不會感到委屈的。”


    龍禦西理所當然一副施恩的表情,不對,要不要讓爹娘回來呢?還是別了,回來了也是麻煩,那個野種看在是豬生的,他就勉強接收了吧!哎,還真的是痛苦啊,還是成親呢就直接當爹了,以後教寶寶什麽武功好呢?算了,好的就不教了,勉勉強強打架不被人揍死就成,他管那麽多幹嘛?隻不過是個野種,他的武功當然是要教給他嫡親的兒子,那才算是傳人。


    “你。”龍禦東氣得說不出話來。


    “滾你丫的,你tmd腦袋撞樹撞糊塗了吧?誰要和你成親?”唐曼瞬間炸毛了,剛剛睡醒神智還沒有清醒過來就聽見那貨在說什麽拜堂,美得他,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給我滾出去撞樹。”


    憑什麽又讓他撞樹?這女人發什麽神經?這不是在討論成親的事情呢嗎?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還拿什麽喬,難道還在想著以前那個野男人?不對,難道是還在想著他大哥?龍禦西莫名其妙的瞪向唐曼,碰觸到唐曼晶亮的鳳眼之後瞬間英雄氣短,“撞就撞。”


    說罷低著頭轉身向外走去,期間順便狠狠地踹了看不順眼的曼曼一腳,看什麽?這年頭會撞樹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才會讓女人心疼,它懂個屁。


    龍禦東心中一陣疼痛,狠狠地攥緊手掌,他算什麽?看著他們之間熟稔的動作仿佛老夫老妻一般的默契,什麽時候他們變得這麽熟悉了?不。


    她是他的妻子,龍禦東居高臨下的狠狠地瞪著唐曼,看著她無辜的眼神,故意不去看她身上的吻痕,可是那道吻痕如此刺眼,為什麽她還能如此惺惺作態,龍禦東痛的驀地閉上雙眸。


    “禦東。”唐曼怯怯的上前去拉龍禦東的手,她確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昨夜她抱著寶寶睡著了,可是怎麽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龍禦東驀地睜開雙眸,飛揚的劍眉之下,眸中是弄得幾乎化不開的墨,幽深清冷還帶著一絲哀傷和被背叛的苦楚,龍禦東聲音中帶著一絲幹枯暗啞,冷硬刻薄的回道,“解釋你不過是個惡心做作的女人,本以為你改變了,原來這不過是你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手段罷了,是不是?不對。”


    “我沒有。”唐曼幾乎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怔怔的仰頭看著麵前的薄薄的嘴唇一張一翕,不停地吐出幾乎將她傷的體無完膚的話語。


    原來。


    言語也能如此傷人,她唐曼在他眼中就是那樣的人嗎?


    “沒有?”龍禦東嗤笑一聲,反手狠狠地抓著唐曼的肩膀,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鉗製住她,看著她吃痛的表情,龍禦東眸底盡是深深地痛,他的痛楚必定讓她親身嚐試,他有一分的痛必定讓她感受身受十分,龍禦東冷笑,“是我龍禦東瞎了眼睛錯看了你,原本以為你隻是狠毒猖狂,現在看來你的本事還真的是大了,裝的和貞潔烈女似的,暗地裏爬上我弟弟的床,你倒是說啊!”


    “你。”唐曼氣的渾身顫抖,看著麵前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的英俊麵龐,心中劃過一抹劇痛,反手一巴掌就打向龍禦東的臉,她唐曼就是再不濟也不許任何人踐踏她的尊嚴,即使她喜歡他又如何?


    “怎麽?惱羞成怒了?”龍禦東鄙夷的看向唐曼,眸中的冷硬刺痛唐曼的心,“被我說中事實了?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罷了,還在裝什麽?”


    “嗬嗬、嗬嗬。”唐曼低聲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還真的是眼睛瞎了,這就是她活了兩輩子看上的男人,就這麽不聽解釋的誤解她,唐曼冷不丁的抬頭,直直的瞪視著龍禦東,晶亮的鳳眼中已經沒有一絲軟弱,下巴高揚苦苦維持著她最後一絲高傲,“對,我就是人盡可夫了怎麽著吧?沒有禦西怎麽顯示出你的劣質,像你這種男人在我的眼中不過是個三等殘極品,不好當然要換了,怎麽?聽你的口氣還期待著我的改變哪?做夢去吧?”


    “嘶。”肩膀上傳來的痛幾乎傳進骨髓裏,唐曼頓時麵色蒼白,看向龍禦東的鳳眼中盡是嘲諷,咬緊牙關道,“別忘了,當初是你將懷著身孕的唐曼關進偏僻的小院任她自生自滅,是你擁著你的小妾高傲的來探望,可是你捫心自問,你看了一眼兒子了嗎?你沒有。”


    她終於承認了,龍禦東頓時覺得一陣眩暈,她承認了,她竟然真的背叛了他,龍禦東的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昨天答應我什麽了?”唐曼眸中一閃而過一抹憤恨,顧不得身上的痛,咄咄逼人,“你答應我讓我等你,可是你人呢?你跑去和那個李纖兒鬼混,你知不知道兒子的藥昨晚就已經用光了?好吧,兒子是我的,我不隻望著你什麽,我自己去采藥總行吧?可是你知不知道外麵的人不許我們踏出聚錦居一步,要不是禦西,你今天回來看到的就是兒子的一具屍體,嗬嗬,可能還有我的,是不是你巴不得我死了給你的小妾讓出位置啊?”


    唐曼將心中的話全部吼出來,全身力氣頓失,任憑龍禦東狠狠地攥著自己,也不掙紮,眸中盡是嘲諷,她是腦袋找抽才會看著上這種男人,甚至忘了老祖宗的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借口。”龍禦東麵色煞白低吼,分明是他做錯事情了現在竟然還敢強詞奪理,分明是她傷害了纖兒他才不得不讓她去偏院反省,現在也是他爬上自己弟弟的床,龍禦東大手用力的扯開唐曼的外衫,頓時,肩膀暴漏在空氣當中,還有那一抹櫻紅的吻痕,龍禦東眸子猩紅,一字一字的從口中擠出句話,“你倒是解釋啊?證據都在這裏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賤人”


    “我說我真的不清楚你信嗎?”唐曼麵無表情的仰視麵前的男人,看著他英俊的麵龐,心裏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問他,充滿期望的鳳眸緊緊地凝視著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子,“你相信我嗎?”


    龍禦東默然,一副不敢置信的瞪著唐曼,不敢相信到了此時她還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要自己相信她,怎麽可能?他都已經親眼看到了情景了,那一雙緊緊擁在一起的人兒,猩紅的吻痕、還有屋中濃重的味道。


    沒有說話,但是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唐曼頹然的掰開龍禦東握著自己肩膀的手,心灰意冷的不想再看他一眼,“隨便你相不相信,你可以走了,把休書直接送來就好,我自己會走。”


    唐曼黯然的轉身,她真的不知道怎麽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她無法接受,她現在真的明白了什麽叫做百口莫辯,心中一絲絲的祈求也瞬間被打碎。


    “你休想。”龍禦東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抱住唐曼,猩紅了眼睛,攔腰將她扔在榻上,反身快速的解開自己的衣衫,拿著貼身寄存的銀票,身形迅速的壓了上去,將銀票快速的仍在唐曼的身側,凶紅了眼睛,不顧唐曼的掙紮狠狠地吻了上去,半響,惡狠狠地抬頭,“你不是喜歡錢嗎?你不是見錢眼開嗎?我都給你,但是想離開,休想。”


    “放開我。”唐曼冷不丁的狠狠撞入一個帶著淡淡檀香味的懷抱,還沒有等反應過來,就被重重的扔在榻上,一時間變得驚慌失措,隨即看到自己身側大把大把的銀票時瞬間怔住了,不敢置信的抬頭望進那一雙冰冷幽深的雙眸,向來愛財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幾張銀票會向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刺到她的心口,看不見的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一種被羞辱的冰冷瞬間傳遍了全身,所有的尊嚴好像都被眼前的男人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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