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恨得銀牙緊咬,身子痛的幾乎不敢動一下,惡狠狠地盯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慢慢的撐著牆,小心翼翼的不碰到自己的傷腿站了起來,每動一下,好像渾身被撕裂開來了一樣,慢慢的挪動腳步,一瘸一拐的走出陰影處,赫然竟是杏兒,清秀的臉已經扭曲成一團,眸中閃著惡毒陰狠的光芒,一手扶著牆,一手整理著被扯開的衣衫,額際盡是秘密的汗珠,銀牙緊咬,強撐著一步一步走回去。


    這兩個賤男人,杏兒恨得咬牙切齒,本來以為花一些銀子就能買通的事,可是偏偏碰到這兩個貪財好色之徒,不但要錢,還要挾她從了他二人,否則不但不辦還要將這件事情捅出去,杏兒隻能打落的牙齒和著血吞下去,不過。


    杏兒腦中飛速旋轉,這兩個人終究是個禍害,找個時間結果了他們,“嘶。”杏兒稍稍一動頓時痛得麵色煞白,停了好一會兒才敢動彈,想到以後,杏兒麵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夫人得寵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若夫人產下個一子半女,自己指不定還能當上個姨娘呢!


    夜色漸濃,清冷的月光甚至不知道何時也悄悄的躲進雲朵之中,羞得不敢看下麵羞澀的一幕。


    城外。


    一道黑影瞬間閃過,極快的速度險些撞在粗壯的大樹之上,龍禦西瞬間停下身形,摸摸鼻子,邪氣的眸子的因為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已經染上了些許紅血絲,大大的黑眼圈掛在本就不白皙的臉上還算看得過去,不過精神卻是興奮的。


    龍禦西看了看已經盡在眼前的京城,臉上浮著大大的喜悅,嘴角悄悄地彎起大大的弧度,不知道受了什麽鬼影響,龍禦西有些莫名奇妙的摸著粗壯的樹幹,最近看到樹就忍不住心中莫名的興奮,摸了摸額頭已經消失的紅腫,龍禦東瞬間惶恐,怎麽辦?那天撞的紅腫已經消失了,要不要回去之前再撞回來,讓那隻豬看看,他就連出門的功夫也沒有忘了撞樹,省的那隻豬豬眼看人低,他龍禦西爐火純青的撞樹技巧是多麽的高明。


    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不知道何時鑽進雲層中了,龍禦西瞬間心裏不樂意了,小心翼翼的從懷中翻出那張保存完好的休書,氣死他了,氣死他了,什麽破月亮,沒有月光讓他怎麽看休書?看著熟悉的字跡,龍禦西心裏更加煩躁,身影一閃,瞬間進城,對他來說城門開不開沒有問題,反正他有的是辦法進去,他得趕緊回去拜堂,然後再把這張野男人寫得休書撕了,看著鬧心。


    龍禦西回到熟悉的龍家,精神更加亢奮,瞬間加快身形,快速的往豬窩飛去,沒辦法,在拜堂之前得趕緊把易顏珠給那隻豬用用,爭取還能補救一下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不至於太丟他龍禦西的人,畢竟以後就灌上他冷的姓了,驀地,龍禦西反應過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不單有姓還要冠上他龍禦西的名字,同樣姓冷還有區別呢!


    咦。


    聚錦居一片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燭光,龍禦西瞬間愣住了,看了看外麵的月色,瞬間明白了那隻豬指不定已經睡下了,龍禦西走到門邊框的一腳踹開屋中的門,絲毫沒有考慮到屋中也許還有剛滿月受不得驚的嬰兒,都是野貨,為什麽要考慮別人的想法啊?至於那隻豬,連自己正經八百的男人都分不清還不如去死了。


    屋中一樣黑漆漆的,一股該死的寂靜彌漫整個屋中,龍禦西練武的絕佳眼力一眼就看到床上沒有半個人影,屋中似乎還有一股子淡淡的灰塵的味道。


    怎麽會這樣?


    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慌頓時襲上了龍禦西的心頭,怎麽會沒有人,豬呢?那個野種呢?怎麽會都不見了的?龍禦西瞬間冷下臉轉身不由分說的踹開了一間房。


    空的!


    再踹一間!


    又是空的?


    龍禦西邪氣的眸子瞬間染紅了,顧不得疲憊的身子全憑著一股子意誌力支撐著一間一間房子的找,就連廚房和廁所都沒有放過,可是。


    沒有一個人,所有的房間都是黑的,甚至沒有一個下人在,整個聚錦居黑漆漆空曠的矗立在那裏,好像曾經的溫馨曾經那個罵他踹他的人都是他的錯覺,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子?明明那隻豬幾天前還讓他撞樹來著,怎麽會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呢?難道是因為他沒打一聲招呼就不見了嗎?難道是因為他沒有繼續撞樹生氣了是嗎?


    龍禦西高大的身影頓時僵直,邪氣的眸子也變得暗淡無光,跌跌撞撞的走到院中的大樹前,瞬間委屈可憐的蹲在樹下,大紅色的衣衫早已不見先前的光鮮靚麗,滿身灰塵的像極了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月冷星稀,晶亮的星星也躲進雲層中悄悄地不見身影兒,聚錦居中高大的身子在樹下蜷縮成一團,口中喃喃自語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語。


    豬為什麽走了?是因為他撞樹撞得不好嗎?


    隻要她說,他一定能撞到完美,保證沒有一個男人沒有他會撞樹的;


    是不是因為他對那個小野種不好了?隻要她回來,真的,他願意教那個小野種武功還不成嗎?可是他還是想把最好的武功交給自己的孩子,但是為了豬,他可以犧牲一次;難道是她不願意拜堂?


    龍禦西死死地攥住懷中的休書,為了這個可能的想法瞬間不樂意了,都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憑什麽不嫁給他?難道還在想他的大哥?不行。


    除了他,她從前的那些男人都是野貨,上不了大雅之堂的jian夫罷了,那隻豬肯定不會想野貨,隻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龍禦西有多麽優秀。


    龍禦西委屈可憐的從樹下換個地方蹲到了牆角,雙手抱膝,他這麽優秀的男人憑什麽不要他?憑什麽?


    對了。


    曼曼呢?


    龍禦西瞬間蹭的竄了起來,就算豬不在,那個小野種不在,那曼曼也應該在啊,龍禦西瞬間心中充滿了火氣,大喊一聲,聲音中蘊滿了內力傳遍了整個龍家,“曼曼,你死到哪裏去了?還不給我滾出來?我掐死你。”


    回答他的自然不是曼曼,隻有陣陣的回聲。


    龍禦西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半響之後,哐的一聲踹開了龍禦東書房的大門,書房的大門頃刻間化成一堆木屑,龍禦西看也不看的直接進門大聲吼道,“龍禦東,你把我娘子藏哪裏去了?”


    額,雖然沒有拜堂,沒有夫妻之實,但是龍禦西一點也不心虛,而且十分的理直氣壯,他找他的娘子有什麽不對?就像是正夫對上野貨似的,什麽時候都必須有理在身。


    李猛一看是龍禦西攔都沒攔直接讓他踹碎了門,他李猛可以負責修門,可以負責幹任何事情,但是其中絕對不包括和冷二堡主過招,那絕對是噩夢一級的存在啊,李猛一聲歎氣,想當初他也曾年少輕狂過,也曾初生牛犢不畏虎過,但是。


    李猛驀地一陣哆嗦,至今記憶猶新哪!以後見到龍禦西絕對繞道走,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是神人,李猛縮在黑暗中努力漠視自己的存在,反正暗衛又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出現,至於偶爾失誤相信誰都能理解,誰沒有個三急呢?對,這個理由有理啊!


    一進書房,滿地的名貴古代花瓶的碎屑,一地的公文公務,濃重的酒氣迎麵而來,書桌上一片狼藉的酒瓶,立著的、倒著的,橫著的,椅子早已經化為木屑散在地上,龍禦西視而不見的踹門而入,冷冷的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敏銳的直覺屋中還有人,龍禦西瞬間扯脖子喊了一嗓子,“龍禦東你是男人就站出來,把我娘子還給我。”


    “笑話。”摻雜著濃濃醉意的聲音瞬間從桌下傳來,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站起身子,似乎想要努力看清楚麵前的人是誰,龍禦東的頭努力的搖晃著,終於看清楚麵前的人,頓時,漆黑幽深的眸子驀地染上一抹猩紅,打著酒嗝,冷冷凝視著麵前的紅色身影,手中的酒瓶在空中揮舞著,嗤笑道,“笑話,你的娘子?她是我的,是我的。”


    “你說什麽?”龍禦西瞬間炸毛了,一個野貨也敢和他搶?找死!龍禦西莫名其妙的瞅著龍禦東,仿佛他是個神經病,蹭的竄到龍禦東麵前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的打量。冷不丁的小聲道,“你腦袋進水了吧?不對,是你腦袋讓曼曼給蹬了吧?分明就是我的娘子。”


    龍禦西瞬間腰板直了,炫耀的臭屁的大聲宣布,“我們可是有夫妻之實了,你不過是個野貨,有什麽資格說是你娘子?。”


    驀地。


    龍禦東心中一股怒火衝向腦中,漆黑幽深的眸中化成了一抹猩紅,腦中瞬間想到那日早上甜蜜相擁的兩人,她的身上有他弟弟烙下的痕跡,屋中的氣息明顯,還有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比不上禦西,妒火瞬間將龍禦東的理智啃噬,再加上酒意衝頭,已經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眉心緊緊蹙起,拳頭緊緊攥起出其不意狠狠地招呼上龍禦西的臉上,“你才是野貨,她是我龍禦東明媒正娶的娘子,憑什麽是你的,我們至今還有兒子,我們龍家的長子嫡孫。”


    “我呸。”龍禦西絲毫不示弱,反手狠狠地掐上龍禦東的脖子,口中不住的反複念叨,“我掐死你,我掐死你,你有兒子也是野種,別忘了你已經寫了休書了,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男人,你快把她給我交出來,不然我毒死你、給你們全家下毒、下毒。”


    憑什麽他是明媒正娶的?他有野貨的親筆休書,他武功高強,會醫術,會撞樹,野貨會嗎?他會個屁啊!連撞樹都不會還敢和他爭?


    兩個武功高手瞬間在屋中過起招來,原本一片狼藉的屋中更加糟糕,屋中隻留下一黑一紅無數道殘影,衣袂翩飛,不時的蘊含內力的四掌相對,啪的一聲兩道身影瞬間分開氣喘籲籲的死死瞪著對方,龍禦東借著酒勁失去了平日的冰冷和穩定,龍禦西原本就是瘋瘋癲癲的更沒有顧忌,一道鮮紅的血絲順著龍禦西的嘴角滑落,原本武功稍微弱於龍禦東的他即使拚盡全力也是勉強能和他打成個平手。


    看著龍禦西得意的樣子,龍禦東酒意稍退,驀地一聲冰冷的嗤笑,“弟弟莫要對其他人上心不知輕重了,叔叔伯伯已經決定過些日子為你定一門好的親事,等著拜堂吧新郎官。”


    “住口,我的娘子明明就是曼曼,我還有你的親筆休書呢!”龍禦西瞬間得意的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休書,得意的笑著,指著信封上的休書兩個大字鄙夷的看向龍禦東,“認不認字,休書兩個大字還是你親筆寫的呢!哥哥到時候還是等著做我和曼曼的證婚人吧!相信曼曼會很開心的。”


    龍禦西立即從善如流,叫起曼曼的名字沒有絲毫的別扭,雖然他心中還是喜歡豬的別號,多可愛啊,可是為了氣大哥,他願意,誰也管不著,不愛聽就滾啊!


    龍禦東心頭驀地升起一股妒火,炙熱的燃燒著,漆黑的眸子染上一絲嗜血的痕跡,嘲諷道,“難道你一直就沒有仔細看裏麵的內容?怪不得啊怪不得啊!”


    龍禦東故作一聲歎息。


    “什麽內容?”龍禦西愣住了,休書的內容不都是差不多的嗎?瞬間撕開信封打開裏麵的休書從頭看到尾,內容沒有錯啊,就連署名還有呢!


    “當朝律法規定寫休書必須蓋上印章,否則失效你不會不知道吧?”龍禦東漆黑的眸中染上一抹嘲弄,看向龍禦西的眼神仿佛就像他是個白癡。


    他怎麽會輕易的放棄曼曼?放任她嫁給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兩個人兩情相悅也不行,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就一輩子都是,她休想推脫,至於說什麽讓他們二人成婚、讓禦西去苗疆尋寶隻不過是支開禦西的幌子,他好趁機藏起曼曼,就算禁錮住她的自由他也在所不惜,可惜。


    事情竟然超出了他的預料,沒有想到那件事情竟然被傳的人盡皆知,到叔叔伯伯上門興師問罪,到曼曼竟然帶著他的子嗣逃脫都已經遠遠超脫了他的預料,龍禦東眸中劃過一抹冰冷滲人的光芒,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幺蛾子,等他查出來是誰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還有今日幾個奴才忽然之間的自殺,他們平日並沒有和誰有過親近,可是偏偏事情就是很蹊蹺,所有的事情似乎密密的編織成了一張大網,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龍禦西不是笨人,自然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頓時恨不得掐死龍禦東,掐死他的**如此強烈,比想掐曼曼還厲害,自己竟然被他騙到苗疆去了,還說什麽那隻豬喜歡易顏珠,氣死他了,龍禦西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憤怒,驀地手掐著一瓶毒藥惡狠狠地比劃著,“我不管,你快點告訴我娘子在哪裏?”


    想了想,毒藥似乎對別人威脅好用,他大哥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龍禦西瞬間整理好精神,重新威脅道,“你要是不告訴我娘子在哪裏我就把你的女人剝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去。”


    龍禦西可不在乎手段是否卑劣,隻要達到目的就行,這年頭正人君子有個屁用,無恥小人才是正道,龍禦西滿意的眯起眼睛看著龍禦東臉色刹那間黑白交替,笑得那叫一個歡快。


    “我也不知道,我的人也正在找她。”龍禦東恨恨的說道,似乎極不情願透漏唐曼的消息,咬牙切齒的狠狠地瞪向龍禦西,“前兩天她忽然之間帶著孩子小時不見了,你以為我不想找嗎?”


    龍禦東還是不敢懷疑自己這個抽風的弟弟所說的話,所有的世俗在禦西眼中全都是狗屁,龍禦東絲毫不懷疑他幹得出來,就算是他再不願意透漏曼曼的消息,但是也不能不顧慮著纖兒的清譽,龍禦東身子僵直,重新到了一口酒在口中,看也不看向龍禦西一眼。


    龍禦西神經質的上下左右的不停地打量著龍禦東,懷疑的小眼神颼颼的攝向龍禦東,雖然很想掐死他,但是畢竟找到豬最重要,龍禦西還是有腦子的,畢竟那隻豬怎麽說也是個柔弱女子,怎麽可能在大哥不知道的情況下忽然消失呢?必定是有曼曼的幫忙,這樣就好辦了,半響,龍禦西人影一閃,瞬間已經竄出去好遠。


    龍禦東莫的揚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瞬間收起酒意,揚聲喊道,“李猛。”


    李猛聽到主子的大喊先寫從樹上跌下來,是不是剛剛沒有阻止二堡主,主子現在要秋後算賬?李猛頓時忐忑不安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還是裝作沒有聽見,猶豫了半響李猛磨磨蹭蹭的走了進去,任命的低下頭,要打要罰任憑主子,反正也沒有得罪了二堡主來的慘烈。


    “派人跟著二堡主,還有那些寵。”龍禦東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稍稍劃過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笑意,嚇得李猛險些跌倒,李猛馬上應聲而去,心道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狠哪!


    龍禦東輕輕勾起嘴角,龍禦西那個沒有長腦子的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就已經考慮周全了,曼曼帶著孩子能不聲不響的消失,必定是那隻金色斑斕大虎的傑作,雖然不知道曼曼是如何駕馭曼曼的,但是有了卿禦西,曼曼的下落必定有了著落,那。


    龍禦東漆黑的眸中驀地染過一抹殘酷的光芒,他曾經說過,若是她執意逃跑他不介意用點特殊手段,例如,打斷她的腿。


    片刻之後龍禦西已經飛回自己的院子,沒進門就開始狼嚎,懶得排序直接狂喊,“從小一到十五全給我滾出來,慢了小心爺砍了你們燉湯。”


    話音未落,各種飛禽走獸、還有爬行動物。大到身上刻了花紋的蛇,一身黑羽英姿颯爽的老鷹、膘肥體壯的獅子,小到渾身潔白如雪的錦毛鼠,不約而同動作迅速的從院子的各個角落瞬間集中到龍禦西麵前,搖頭晃腦的在龍禦西麵前諂媚的裝可愛,主任好久沒有叫它們了,每次都帶著那個眼睛長在天上的曼曼,氣死他們了,這次終於沒見到那個可惡的曼曼,從小一到小十五每個動物心中都開心極了。


    “裝什麽大象?”龍禦西瞬間一腳踹向離他最近的小四,也就是刻了花紋的蟒蛇身上,冷言道,“都的給我出去找曼曼,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十四隻動物不禁麵麵相覷,隨即心理不舒服起來,又是曼曼?難道主人的眼中就沒有它們嗎?


    “還不快滾?”龍禦西又是一聲大吼,恨不得掐死它們,不知道他著急找娘子入洞房啊?都是一些不長眼的東西。


    驀地。


    十四隻動物麵麵相覷之後四散離去了,心中卻打著堅決不馬上去找那個眼高於頂的曼曼,表示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先玩玩再說,估計龍禦西知道之後得氣的吐血,幾個動物的一致決定讓龍禦西和龍禦東鬱悶了好久。


    禦殺也全體出動。


    另一方麵。


    唐曼拜托店小二找一間寬敞幹淨的房子租下來,結果第二天店小二過來告訴她說剛好有一家人家去京城投親,剛好空下來一套房子,家具什麽的都是現成的,很符合唐曼的條件,唐曼一去看也覺得不錯,當場交了租金,收拾收拾就帶著小金錢搬了進去。


    日子似乎一天一天的平靜下來了,唐曼再也沒有以女裝示人過,對外也就一直稱寶寶的母親生寶寶的時候難產過世,隻留下了他們父子兩人相依為命,鄰居的街坊大嬸們一時同情心泛濫,也是可憐唐曼一個大男人帶著孩子十分艱苦,經常幫她帶帶孩子,有什麽好吃的就送上門一些,讓唐曼一方麵很感激,一方麵又為騙了她們感到愧疚,而那個店小二,也就是陳航倒是知道實情的,也知道唐曼這麽做一定有她的苦衷,也從不多說,經常過來幫幫忙,一來二去,兩人倒成了很好的朋友。


    “賈畫,我沒看錯吧,你竟然在洗衣服??”陳航一進門就看見唐曼在洗衣服,一時打趣道,笑著走到唐曼的身邊,很自然的幫她晾衣服,“小金錢今天乖不乖啊?”


    “怎麽著我就不能洗衣服了?”唐曼在外麵為了方便化名為賈畫,輕輕地瞥了一眼陳航瞬間跳腳,叉著腰佯裝怒道,“哼,今天怎麽有時間來啊”


    陳航看著唐曼一身男裝依然掩飾不住的嬌柔的樣子,耳根紅了起來,低聲的討饒道,“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今天沒什麽事情,掌櫃的吩咐我出來辦點事情。”


    陳航輕描淡寫的掠過,沒有說其實是特意繞過來看她的。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靠近街麵的房子啊?兩間就好。”唐曼腦中靈光一閃馬上問道。


    最近鎮子中似乎沒有什麽風聲,眼見自己的存銀越來越少,唐曼賺錢的小心思又重新活躍了起來,畢竟對於唐曼來說銀子永遠有著不可動搖的影響力,唐曼昨夜想了一整個晚上,思來想去賺錢的道道,琴棋書畫不會,腦中那點詩詞隻不過停留在中學階段狂背的唐宋詩詞,平時拿出來蒙人來可以,若是真的碰上個中高手也隻有歇菜的份,至於開酒樓關於廚藝方麵的事情唐曼更是頭疼,記得有一次爸媽不在家,她又不想下樓去買吃的,隻好自己做,事前估計著自己的廚藝,唐曼想著做個最簡單的蛋炒飯,結果翻炒出來她家狗都不吃,更別提人了。


    哎!


    唐曼最後心一橫,自己的一技之長也就是知道點現代的外傷護理知識了,雖然是保守的古代,隻要不泄露自己的女人身份,賺錢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唐曼想到做到,正好陳航過來,反正他對鎮子是熟得很,到時候找房子的事情交給他就行了。


    “怎麽又要找房子?難道這間住著不滿意嗎?”陳航一聽唐曼的話頓時一愣,晾衣服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疑問之光。


    “當然不是。”唐曼大刺刺的一揮手,揉了揉已經酸痛的胳膊,小春不在還真的是不習慣,看了一眼陳航,“隻不過畢竟我和寶寶兩個人要吃要喝,總不能坐吃山空吧,當然要找一點事情營生了不是?總不能找個男人嫁了吧?”


    “為什麽不可以?”陳航身形一動,麵色微微泛紅,下意識的反問道,看向唐曼的眸光也摻雜了一些看不清楚的意味。


    正在洗衣服的唐曼額頭滲著密密的汗珠,晶亮的鳳眸中滿是飛揚的光芒,總是見她開開心心一副沒有憂愁煩惱的樣子,對著寶寶卻有另外一番慈愛的母性和溫柔,可是他知道,一個女人單獨帶著剛滿月不久的嬰兒在外麵,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苦楚,還有那晶亮的鳳眸中偶爾閃過的悲涼和滄桑,讓他甚至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可是從包著寶寶的錦被來看,她從前的身份定然不低,這樣高貴的她讓他如何敢喜歡?


    “有誰敢要我啊?”唐曼誇張的一攤手,表示很無奈的樣子,衝著陳航擠眉弄眼,“其貌不揚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要不兄弟你來湊合算了?”


    好!


    我願意。


    陳航心中一萬個同意,幾乎忍不住要點頭答應,可是。


    陳航麵色一黯,心中苦笑道,就怕你不願意納!陳航強撐著精神打趣的裝作小生怕怕的樣子,“我還是把這個機會拱手讓給其他的才子官人吧,小的可消受不起啊!”


    “哈哈哈哈哈。”唐曼頓時被逗得前仰後合,午後的金色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唐曼的身上,為她平添了一抹金色的光暈,金色的薄紗中,唐曼豪邁的大笑著,甚至有一股子豪邁灑脫的


    氣質。


    陳航幾乎看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我會為你留意的,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辦先走了。”


    說罷逃一般離開了唐曼的院子。


    唐曼瞬間莫名其妙的看著陳航落荒而逃的背影,納悶著自己是不是開玩笑開過頭了?那不隻是說說嘛,有沒有來真的,她唐曼就算是好男色也不能來者不懼的撲上去吧,咳咳。


    不行。


    努力!


    唐曼對著天空舉起拳頭,你個賊老天,送我來這個古代,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唐曼驀地一頓,腦中似有什麽一閃而過。


    月明星稀,銀色的月光靜靜的灑在大地上,平靜的湖泊泛著漣漪折射著清冷的月光,仿佛一個個跳動的銀色波紋隨風而動,微弱的星星在深藍色的天幕上努力的眨著眼睛,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龍家的一角:


    小廝甲小心翼翼的悄聲對著同一個屋的人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知道嗎?最近府中有怪事啊!”


    “什麽怪事?我怎麽不知道?”小廝乙茫然的問著。


    “什麽怪事?聽說夫人不是失蹤了,而根本就是投井自盡了啊,哎據說死前還穿著一身紅色衣裳呢!”小廝甲一臉害怕的小聲說道,“哎,據說死相那叫一個慘哪!就在聚錦居裏麵那口井中,聚錦居現在已經被堡主封上了呢!那裏鬧鬼啊!”


    小廝甲說得神乎其神的,嚇得屋中之人皆是心中一顫。


    “這事情我也知道。”另外一個小廝一臉驚恐的悄悄看看屋子的四周,然後悄聲說道,“我和你們說你們可別和別人提起啊,夫人已經變成了厲鬼啦,每夜在聚錦居飄來飄去,後院的那個修花的花匠就看見了,據說那張臉被水泡的有臉盆那麽大,咱們可快點睡覺吧,千萬不要被聽見,否則咱們可就小命不保了。”


    “啊。”屋中驀地幾聲驚叫,隨即掩住口,蒙著被子進了被窩,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暗夜。


    圓圓的銀色月盤悄悄的躲進雲朵之中,微風徐徐吹動,萬籟俱寂,隻聽得見樹葉隨著微風嘩嘩作響,一道大紅色的身影瞬間從空中飛過,悄無聲息的落在聚錦居中,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地走向院中高大的柳樹,邪氣的雙眸中靜靜地透著一股子思念,抬起手輕輕地摸著樹幹,曾經沾染血跡的樹幹此時已經風幹隻留下褐色的痕跡,驀地。


    龍禦西一頭狠狠地撞上樹幹,彭的一聲routi狠狠地撞上樹的悶聲響起,一下、兩下、三下。


    龍禦西閉著眼睛,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似乎隻有在聚錦居他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慢慢的讓自己休息一會兒,似乎隻有撞樹才能讓他卸去一身的疲憊,仿佛他的身後依然有一個略顯肥胖的身影跳著腳大罵他是個金針菇,正常男人的三綁一。


    快點出來喊他停下,不然就一直撞。


    龍禦西心中瞬間小聲的對自己說,要是豬能馬上出現在他眼前,他就把那個野種當親生兒子一般,快點出來吧!


    一刻鍾過去了,身後依舊靜悄悄的隻有呼呼的風聲。


    豬你要是馬上出來,我就免費幫你整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讓你能出去見人,龍禦西瞬間改變了想法,一直不敢回頭,怕看見那黑漆漆的屋子,沒有一絲光亮,冰冷的讓他恐懼,不對,龍禦西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看了看天空,天還是黑的,月亮還是白的,沒有變成紅色,那麽有什麽能讓他龍禦西恐懼的呢?絕對不沒有。


    驀地。


    一聲小聲的哭泣似乎從聚錦居的大門口傳來,瞬間被武功高強的龍禦西聽在耳中,龍禦西瞬間不樂意了,恨不得上前掐死哪個不長眼睛大半夜上他家又哭又嚎的死人,下意識中龍禦西覺得聚錦居就是他的家,所以不管什麽理由,什麽人都該死。


    龍禦西瞬間看向大門口,死死地瞪住門口,仿佛透著門口看到了是誰在哭一般,仿佛像是看一個死人一般,大半夜不吉利的來聚錦居哭,該死;夜深人靜的打擾他龍禦西撞樹事業,更加該死


    。


    小春眼見著麵前紅色的朱門緊緊閉著,曾經溫馨的地方冷清的厲害,她家夫人竟然悄無聲息的不見了,想到這小春淚水重新簌簌而落,壓抑的哭聲在安靜的黑夜中越發清晰,夫人為什麽不帶著她?難道是不喜歡她嘛?小春瞬間委屈的不可自已,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好嗎?嗚嗚~~~~


    夫人離開之後,聚錦居就被堡主封住了,自己隻能被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住,她想夫人,想寶寶,嗚嗚,她甚至連曾經的家都回不去了,嗚嗚~~


    “是誰。”龍禦西瞬間跳過大門惡狠狠地掐住小春的脖子。


    “唔。”小春嚇了一跳,被大力的掐住脖子,麵色漲紅,好像有一股痛苦要在她的胸腔炸開,痛苦的喘不過來氣,雙手無力的推在龍禦西身上。


    慢慢的。


    小春慢慢閉上眼睛,嘴角含笑,就這樣死去了也好,夫人不要她了,就這樣死去吧,也免得連累任何一個人,活著真累啊!


    “是你。”龍禦西瞬間像是燙了手一般,麵上瞬間浮上一層欣喜,他記得這個女人,是那隻豬身邊的小丫鬟,那隻豬喜歡的不得了,看著已經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小春,龍禦西慌了,手腳無措的看看周圍,邪氣的眸子浮上一層慌亂。


    怎麽辦?


    怎麽辦?不能讓她死了啊,不然豬知道了指不定會生什麽樣的氣呢,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啊,龍禦西邪氣的眸子瞬間湧上一股子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還沒有用力呢,這個女人就快死了,慌亂中,龍禦西喊了一聲最最後悔、事後最最想砍死自己的話,高聲尖叫,“快來人哪,救命啊,快點找大夫啊。”


    頃刻間,含著內力的高亢的嗓門已經傳遍了龍家上上下下,離得近的奴才們已經跑了出來,見到麵前一個躺在地上的丫鬟,而他們的二堡主站在丫鬟身邊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禁都傻了眼,瞠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而潛伏在龍家的暗衛險些從暗處一時不慎栽了出來,紛紛猜測著躺在地上的丫鬟的身份,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不死閻王竟然慌亂到要喊快叫大夫?


    暗衛們紛紛看向天空,難道天要降異象了嗎?


    太嚇人了!


    有的眼尖的小廝奴才們甚至已經認出躺在地上的丫鬟正是他們前任夫人身邊得力丫鬟,加上前些日子的夫人和二堡主不清不白的傳聞,下人們心中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不禁唾棄哪個碎嘴的東西,竟然傳這種二堡主和夫人不清楚的傳聞,簡直是沒有長眼睛嘛!二堡主明明就是喜歡小春姐姐。


    靜默。


    聚錦居外圍著一群麵麵相覷的主子和奴才,但是沒有敢說一句話,傻傻的看著麵前奇怪的場景,心中不停的八卦著。


    “都tmd給我滾。”龍禦西憤恨的小心情啊簡直要崩潰了,縱使麵皮早在八百年前已經修煉的百毒不侵了,現在麵上也是一片緋紅,看著眼前的下人們恨不得掐斷他們的脖子,摳掉他們的眼珠子,扔進酒壇子中做成人棍,可是,龍禦西人命的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小春,瞬間大吼一聲,惡狠狠地瞪向下人們。


    頃刻間。


    圍在聚錦居外的人們馬上一哄而散,心中暗恨得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隻腿,跑得不快,自己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去看二堡主的笑話,待已經安全跑回屋中的人,瞬間眉飛色舞忘了剛剛的害怕,有家眷的推醒家眷,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講著剛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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