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魂牽夢縈的聲音!司徒修遠再也無法忍耐,一把扯過路漫漫,用力抱緊,仿佛要揉碎她的身體那般,喃喃道:“漫漫,漫漫……真的是你?”


    李兆駿被眼前這一幕弄得一頭霧水,那幾個男同事更是張大嘴巴。他緊皺眉頭,揮揮手說:“你們先上樓去工作。”


    男同事們識趣地消失,隻剩這二男一女在陰暗的停車場。


    路漫漫從司徒修遠的懷裏掙脫出來,用手指理一理頭發,對李兆駿說:“我回辦公室。”


    司徒修遠卻不放手,拉住她的手腕,捏得生疼。李兆駿走過去,溫柔卻堅決地掰開司徒修遠的手,沉聲說:“公共場合,不要拉拉扯扯。有話我們另找地方單獨說,漫漫,你上樓去。”


    路漫漫逃也似的跑開。


    司徒修遠捂住胸口,好似喘不過氣來,李兆駿扶住他:“告訴我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認識路漫漫?”


    司徒修遠滿臉疑惑,抬頭盯著李兆駿:“我倒是要問你,你居然不知道路漫漫和我的關係?她就是……露娜的親妹妹!她曾叫我姐夫。”


    晴天霹靂!李兆駿腦子裏嗡嗡響,捂住嘴,原地踱步,連聲說:“瘋了瘋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女孩。你們從不提她的名字,也沒讓我見過她。沒想到她就是……就是……”


    司徒修遠替他說:“是,路漫漫就是那個讓我牽腸掛肚的女人,兆駿,是你請她回國?”


    李兆駿腦子裏一團亂麻,不得不靠在車上才能穩住身體。司徒修遠說:“這是命中注定吧,我已決定要忘記她,你卻把她帶回我身邊。”


    李兆駿隻覺頭疼欲裂,正在此時,手機狂震,他接起來,那邊保姆說:“李先生,夢曉覺得胸口疼,您看怎麽辦?要不要送醫院?”


    “馬上給她穿衣服準備出門,我立刻趕回家。”


    李兆駿顧不得其他,掛斷保姆的電話就打給相熟的醫生,跳上車就如箭一般射出去,丟下司徒修遠一個人。他坐電梯到達致勝貿易,前台小姐一看他的打扮和氣勢,根本不敢阻攔。


    “路漫漫小姐的辦公室在哪裏?”


    前台指給他看,司徒修遠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徑直闖入,路漫漫正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她本就心慌意亂,看見司徒修遠,嚇得整疊文件夾掉在地上。


    “跟我走。”司徒修遠不由分說,把路漫漫往外拖。


    “不行,我在上班……”路漫漫掙脫不開,竟然被他拖到大堂,她在慌亂中抓住自己的包,一路撞到椅子和文件櫃,發出巨大的噪音。大堂的同事們都不知發生何事,有男同事過來阻攔。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好商量,您這樣帶走路小姐,我們沒法跟李總交代……”


    司徒修遠一把推開擋住他的人,吼道:“誰敢攔我?告訴你們李總,路漫漫跟他姐夫敘舊去了。”


    路漫漫一路被拖到地下停車場,她拚命掙紮,身上隻穿著單薄的乳白襯衫和駝色鉛筆裙,瑟瑟發抖。司徒修遠鬆開她的胳膊,抱緊她,貼在她耳邊說:“逃什麽?我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看看你。”


    路漫漫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用力抵住司徒修遠的胸膛,推開他。


    “司徒少爺,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我在盛京是致勝貿易的員工,我有職責在身,恕不奉陪。”


    司徒修遠拉住她:“漫漫,你怎麽可以這樣冷漠?你知不知道這三年多我過著什麽樣痛苦的日子?”


    路漫漫哽咽道:“我不是為你回國,也沒想再和你見麵。放手吧。”


    “你不想見我?”


    “不想……”路漫漫悄悄地伸手往包裏掏,摸到防狼噴霧。她掏出噴霧,對準司徒修遠。他不敢置信,路漫漫居然想用這種東西對付他?當他是什麽人?


    司徒修遠愣在當場,路漫漫一直拿噴霧對準他,往後退,退到她的車旁邊,鑽進去,一溜煙開走。司徒修遠望著那輛消失的寶馬,在心裏說:“我本想徹底忘記你,誰知你偏偏又出現在我身邊,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走!”


    李兆駿把女兒送到醫院急診,折騰到深夜才算穩定下來,他把孩子帶回家,讓保姆悉心照顧,再次開車到田甜的住處去找路漫漫。


    “漫漫,我在你樓下,方便下來說句話嗎?”


    路漫漫正在和田甜述說今日撞見司徒修遠的事,接到這個電話,左右為難,她捂住聽筒,對田甜說:“我老板想跟我見麵,你說……”


    “請他上來,外麵很冷。”


    “啊?”


    “躲什麽?你做了什麽虧心事嗎?”


    田甜堅持請李兆駿上樓來。


    門打開,李兆駿看見一個外形高挑豔麗的年輕女孩,他微微欠身問候:“你好,我是李兆駿,漫漫公司的老板,有些事想跟她聊一聊。”


    “漫漫在她房裏,我帶你去。”


    田甜推開房門,路漫漫坐在床上,眼睛紅紅,儼然哭過。田甜很識趣,說:“我出去買宵夜,你們慢慢聊。”


    李兆駿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路漫漫對麵。他開門見山地問:“你知不知道我和司徒修遠是什麽關係?”


    路漫漫搖頭,說:“我如果早知道,絕對不會答應你回盛京來工作。”


    “我明白。我跟修遠是發小,情同手足,彼此之間沒有秘密。你跟他的事,其實……修遠從未瞞我。”


    路漫漫咬唇不語。


    李兆駿問:“既然他已知曉你的行蹤,你……會不會和他見麵?”


    路漫漫挽起袖口,解下手表,把胳膊伸到李兆駿麵前,他看清,那是一條長長的疤痕,淡白色,隱約還有針腳的痕跡。他恍然大悟,這是割腕自殺的疤痕,因此路漫漫一直戴那支表帶很寬的男式手表,是為了遮掩。


    路漫漫說:“當初我要離開他,去德國讀書,他不允許,我們之間有許多爭執,我以死抗爭,換得自由。往事曆曆在目,你說,我會不會重蹈覆轍?”


    李兆駿身體前傾,抓住她的手,做了一個令路漫漫心跳停止的動作,他把她的手腕貼在臉上,輕輕磨蹭,問:“疼嗎?”


    路漫漫轉過頭,忍住眼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修遠,他曾折磨你?讓你痛苦?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路漫漫保持緘默。


    李兆駿把她冰涼的小手貼在臉上,低聲說:“男女分手這件事,本身已經難過,如果事後再數落對方的不是,落井下石,傷口撒鹽,隻有更加不堪。你很高尚,漫漫,沉默是金。”


    路漫漫歎息一聲,說:“鑒於你和司徒少爺的交情,也許我選擇辭職比較好,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李兆駿一直沒有鬆開路漫漫的手,他把這隻帶傷的手捂在他的大掌裏,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姓李,他姓司徒。他是大富豪,我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我跟他是好朋友,你也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兩個我都不會放棄。但私生活和事業是兩碼事,你管你上班,別的事,我會出麵擺平。”


    路漫漫看著李兆駿額頭幾條細細的紋,他的體溫順著手心傳遞,令她感到溫暖。這是一個肩膀可以為女人扛起半邊天的男子漢。


    李兆駿起身告辭,對路漫漫說:“今天已經是周四,我給你放一天假,你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到公司來。整理一下心情,我們星期一見!”


    田甜到羅敏昊那裏消磨了兩個小時才回住處,一看,屋裏黑燈瞎火,路漫漫已經大被蒙頭,睡得香甜。她笑,真是長大了,不再是小女孩,有天大的事,先睡飽再說。


    第二天,路漫漫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田甜在上班,她主動把屋子大掃除一遍,洗塵抹地,忙出一身汗,洗頭洗澡,隻覺身輕如燕,無比暢快。心情煩躁的時候,純粹的體力勞動是排解的好方法。比暴飲暴食或者瘋狂血拚還來得健康。


    門鈴響,路漫漫拿起對講機問:“哪位?”


    “我是司徒少爺派來的。”


    路漫漫立刻掛斷。真是神通廣大,一天之內,已經查清她在何處落腳。


    門鈴鍥而不舍地繼續響,路漫漫忍無可忍,拎起來吼:“我不認識司徒少爺!”


    那人十分冷靜,說:“我奉命送一件東西給路小姐,我們做下人的,辦事不力,定會受罰,還請路小姐給個麵子,不要為難我。”


    路漫漫歎息一聲,按下按鈕,打開樓下的安全門,放人上樓來。


    電梯叮咚一聲,走出來一個年輕健壯的男人,手裏捧著一個大禮盒,打扮和氣質都和當初的葉青類似,路漫漫靠在門上,忍不住問:“葉青大哥呢?”


    男人微笑說:“路小姐好記性,葉青已經辭職,我是接替他的人。”


    “先生貴姓?”路漫漫很客氣。


    “免貴,路小姐叫我馬三就行。”


    “馬……馬先生,我不知你送什麽給我,總之我不要!”


    馬三不動聲色,仍舊把大禮盒端到路漫漫跟前。


    “路小姐,司徒少爺的脾氣,您肯定很清楚,您就當幫我一個忙吧,先收下,然後隨您處置。”


    路漫漫隻得把盒子接過來,馬三鞠躬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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