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正,在宣帝一番話後除夕宴正式開始,柳清池晏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歌舞升平,氣氛好不溫馨熱鬧。


    劉太後一襲司衣坊****的金黃色太後華貴鳳袍,精致的妝容襯得她既端莊雍容又充滿威嚴不失氣魄,端得是後宮裏最尊貴女人的風姿儀態。


    她坐在宣帝的右手邊,雖說從走進柳清池晏開始她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但她到底還是明白這是什麽樣的場合,容不容得她在此時與宣帝鬧脾氣,幾日未曾露出笑容的臉上掛著大方得體,優雅從容的微笑,倒是讓她周身的威嚴在那微笑之下變得溫和慈祥,容易親近起來。


    因著皇後被廢,別說宣帝沒有要重新立後的意思,就是有也不可能在目前這個時候,遂,宣帝的左手邊並沒有安放椅子,其餘的嬪妃則是坐在宣帝的身後。


    替眾皇子指婚雖說不過隻是宣帝一句話的意思,但宣帝還算是個厚道人,本著兒子不是他一個人兒子的態度,後宮中但凡育有皇子的妃子都獲得了資格出席今晚的除夕宴,以往除夕宴可是沒有這樣的優待。


    宣帝原本就不好女色,自先皇逝後他登基為帝,後宮裏的妃子仍是原來他潛邸後院的女人,新晉的那是一個都找不出來。


    於他而言除了已逝韓皇後,其他女人大概都長一個樣,他也從不曾放在心裏過,隻是既然他與她們之間還有一個兒子,那麽替兒子指正妃這樣的大事,雖不至於讓她們來做主決定挑哪個,但或多或少也讓她們瞧著。


    端坐於正中高位之上,左右兩邊一邊坐著的是他的文武大臣,另一邊就坐著大臣們的家眷,中間完全空出來以便稍後各府的姑娘們表演才藝,而座位的前後則是按照品階的高低來排列的,越靠前的品階就越高,越靠後的品階自然也就越低。


    宓妃是金鳳國自建國以來為數不多的享有四字封號又擁有封地的正一品郡主,可以說她在眾女眷中除了太後以及皇後之外,她的身份是最高貴的。


    已廢皇後龐氏育有太子名下卻無公子,是以也沒有嫡出的公主可與宓妃爭鋒,其他的妃子育有的公主雖是金枝玉葉身份貴重,卻也架不住是個庶出的,品階倒也是越不過宓妃去。


    除非是極其得寵享有特殊封號的,否則宓妃也是很不客氣的能壓上公主一頭,這也絕對是金鳳國的頭一份了。


    “咳咳…皇上這麽看著我,難道是我臉上髒了沒洗幹淨?”


    宣帝被宓妃的話給問住,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那皇上盯著我瞧,將這殿上絕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莫不是我的臉上開了一朵花兒?”要是可以選擇的話,宓妃才不樂意坐在如此靠前的地方,宣帝一眼看下來瞧見的就是她。


    想她不過隻是來除夕宴上打個醬油而已,一點想出頭的意思都沒有,所以盡可能忽視她的存在不要緊的,這位置誰喜歡誰要去。


    孰不知被宓妃這般嫌棄的座位,在這殿上的千金貴女又有多少個爭破了腦袋都想得到,也隻有她不屑一顧。


    “哈哈哈…宓妃丫頭還是這麽逗樂。”宣帝瞅著宓妃那微擰的眉頭,突然心情極好的朗笑出聲,半點沒想到他這一時是痛快了,可後果貌似弄得有點嚴重。


    宓妃默了默,心說:我逗樂你妹!


    坐在宓妃對麵的某世子奇跡般的竟然沒有生氣,清絕出塵的臉上依舊是如清風明月般溫柔的淺笑,隻是那上挑的嘴角越瞧越是邪氣,看得人小心肝直打顫有沒有。


    皇上您這麽調戲本世子的女人真的好麽?


    驀地,宣帝似是感應到了什麽,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了陌殤一眼,見後者似在垂眸沉思什麽,那顆提起的心方才落了地,訕笑著對宓妃又道:“宓妃丫頭本就生得人比花嬌,朕那禦花園裏百花的顏色也不及你一分,朕瞧你看著歌舞倒是一派享受的樣子,怎的吃點水果還挑挑揀揀的。”


    “皇上不是說除夕宴上君臣同樂,不用講究那麽多的禮數麽,我這性子也是個拘不住的,素來自在慣了,便嘴巴就是有點挑剔。”此時宓妃抬頭望向宣帝,手裏還提著一串顆粒飽滿的葡萄,粉唇勾起頗為不好意思的嘟囔道:“這個有點酸,我是瞧著皇上跟各位娘娘跟前擺著的比我這個好看還好吃。”


    “敢情你這丫頭就惦記上朕桌上這兩盤水果了?”


    “對於美食我是素來經不住誘惑的。”宓妃俏皮的眨了眨眼,一點不客氣的道:“這宮裏的好東西,一是要緊著皇上,二是要緊著太後,三是要緊著各宮娘娘,這一輪輪下來我這桌上的自然就比不得皇上桌上的美味了。”


    眼瞅著宓妃那盯著他桌上水果兩眼放光的模樣,宣帝一頭黑線的抽著嘴角,對張公公吩咐道:“趕緊的,將朕桌上這兩盤水果給郡主端過去,莫要把她給饞壞了。”


    “是,皇上。”


    “多謝皇上,宓妃便不跟皇上客氣了。”笑眯眯的接過張公公送到她手中的果盤,宓妃整個人都柔和起來,少了幾分清冷之意。


    “你要跟朕客氣起來,朕反倒還覺得奇怪。”


    “如此的話,一會兒再有好吃的好喝的,皇上可得都給宓妃留上一份。”


    “張公公聽到郡主的話了嗎?”


    “回皇上,奴才聽到了。”


    宣帝自宓妃的身上收回目光,抬眸掃向大殿上所有的人沉聲道:“朕金口玉言,今晚你們就盡管像宓妃丫頭一樣都自在一點,別那麽拘緊,桌上擺放的東西原本就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喜歡吃的就多吃一點,全都別給朕客氣。”


    “臣等謝皇上。”


    “借著除夕宴朕要替太子以及其他幾位王爺指婚一事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那朕就開門見山的直說,眾卿家中但凡未出閣適齡的姑娘都可以參選,表現最為出挑的幾位朕便做主替她們賜婚了。”


    太子側妃幾乎是內定的,宣帝為了安撫龐太師,怎麽著也要賜一個龐姓女子入太子府,剩下太子妃的人選也是令人有些頭疼呢。


    指得太高的話,太子是高興的,可宣帝就不怎麽高興了,可若指得太低的話,未免又會失了太子的身份。


    還有明王,陳王跟武王的正妃以及側妃的人選抉擇起來都讓宣帝很是頭疼,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廣,一個地方出錯難保對以後就沒有影響,這些全都是宣帝在指婚的時候要考慮到的。


    這次說是這些位置沒有內定人選,說白了怎麽可能完全沒有呢,隻是麵子上做得很隱蔽罷了。


    “臣等謝皇上恩典。”殿上,沒有將女兒嫁入皇室之心的大臣們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進宮之前他們也仔細叮囑過自家的閨女,一會兒該如何表現她們心中有數。


    倒是那些一門心思要攀上皇親的大臣們,此時看著女眷席上那一朵朵嬌花,還真不免憂心自家女兒被別人家的給比下去。


    一時間整個殿上風起雲湧,暗流湧動,別看平時交情好得跟穿同一條褲子的大臣,這個時候都是有著自己小心思跟小謀算的,說出口的話十分也隻能信三分。


    你若全信了,也就栽了。


    “多的朕也就不說了,雖說這個消息傳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但朕相信即便隻有這麽短短兩三天,你們也都準備好要展露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麵了。”


    宣帝帶著笑意的話剛落下,女眷席那邊就發出低低的議論之聲,一個個盛裝而來的姑娘們都羞紅了臉,但眼神裏卻透著對她們渴求的那個位置的勢在必得。


    “臣女等謝皇上美意,一會兒自當好生表現,定不讓皇上失望。”


    “哈哈,好,朕就等著看你們的表現了。”宣帝擺了擺手,殿中跳舞的舞姬此時有序的退下,悅耳的絲竹之聲連綿不絕聽在耳中不禁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相對於那些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到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表達自己喜悅心情的女人們而言,宓妃也是唯一一個對這些完全不感覺,如同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人。


    任憑劉太後盯著她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不時落在她的身上,她壓根就是無關痛癢的忽視劉太後的存在,反正越是這個時候這位太後娘娘就越發不敢找她的麻煩,除非她真能舍得下她的顏麵,拚著自己下不來台也要給她難堪,否則劉太後除了憤恨的瞪她幾眼,別的什麽都做不了。


    “皇上,宓妃瞧著這殿上適齡的姑娘們沒有六七十也有三四十個,既是要同場競技的話,這先一步出場跟後一步出場學問還挺大的。”


    “哦,聽你這丫頭這麽說來似乎有比較好的主意,說與朕聽聽,若是得用就照你說的來。”除夕宴變成選妃宴,要說宣帝也挺無辜的,隻是誰讓他簽下了不平等條約呢。


    每年除夕宴上的歌舞都是頂好的,絕對可以讓人大飽眼福,今年那些節目除了開場兩個以及最後那壓軸的一個,其餘的全都取消了,為的可不就是給這些貴女們上場表現的機會。


    “表演在前的必然占據優勢,表演在後的也不免才情被埋沒,不若一會兒上台表演之時便先將家勢背景嫡庶身份拋一邊兒去,就比比她們這個人。”


    在這皇權至上,男尊女卑,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的古代,但凡有什麽事情必然是身份尊貴,品階在前的排在前麵,身份低的就越發往後挪,甚至有嫡女在的地方,庶女壓根別想出什麽頭。


    後宮裏的女人母憑子貴,官家後宅內的女兒家卻是憑父憑母貴,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可不是沒有道理的,父親官位高,母親誥命大,她們做女兒的也跟著沾光,這就好比她們坐的位置一樣。


    那些在身份上不如她們的,自當識趣的往後退,且莫礙了她們的眼。


    宓妃這話一出口,官職高的大臣們都不禁對她怒目視之,而那些官職低一點的則是覺得宓妃說了一句公道話,至少給了他們的女兒上前公平競爭的機會。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女兒才情相貌這些,也是絲毫都不遜色於上封家女兒的。


    “諸位大人這麽看著本郡主做何?莫不是本郡主說錯了話,還是你們覺得你們的女兒沒那個本事,比不過別人家的?”


    那些被宓妃冰冷目光掃過的大臣們都驚出一身冷汗,這個女人的眼神太過鋒利,他們隻得狼狽敗退,卻又不得不開口服輸。


    “郡主說得一點都沒錯。”


    “郡主所言有理,不過是些女兒家的切磋比較,實在較不得真。”


    “是啊是啊,郡主說話最是公道不過。”


    宓妃垂眸未語,這些個食古不化的老家夥還挑不起她的心火,便是又吃了幾顆鮮美多汁的葡萄,抬頭笑眯眯的望著宣帝,嗓音清冷的道:“皇上既然準了各位大人將家中庶女也帶來參加宴會,想來對她們也是一視同仁的,不若就放她們在一起比比?”


    “除夕宴的時間並不長,可她們人數卻不少,宓妃丫頭有什麽好意沒?”


    “這個簡單,這場比拚總共分為三場,第一場為初賽,第二場為複賽,最後一場自然就是決賽。”頓了頓,宓妃接著又道:“先統計參加比賽的人數,隨後每一場都采取抽簽的方式決定出場的先後順序,這樣很公平,誰先誰後不過隻是各人的運氣問題。”


    “主意不錯,朕很滿意,眾卿以為如何。”


    “郡主的主意甚好,臣等但憑皇上做主。”


    “第一場初賽過後場上隻能有四十人進入複賽,而複賽過後隻能有十五人進入決賽,本郡主相信能夠進入決賽的小姐們都是才華橫溢的,然後通過決賽來選出成績最好的前十名,同樣本郡主也相信笑到最後的那十位,皇上定會替你們指下一門好親事,給你們一個好姻緣。”


    “如何,你們對郡主這樣的安排可有異議。”


    “回皇上的話,臣女等沒有異議。”殿上大部分的女人對宓妃還是感激的,隻有少數一部分覺得宓妃多管閑事,可架不住宓妃身份太高,就連她們的父親都不敢招惹的人,她們哪裏還敢自己送上去挨湊。


    雖說宓妃不一定會打她們,可就算隻是被宓妃當眾下麵子也足夠她們難堪一陣了。


    “晚宴時間有限,她們人數太多,由著她們一個一個的一場一場的表演太過耗時不說,難不成今夜就坐在這裏過一晚?”時刻注意著宓妃一舉一動的陌殤可不相信宓妃會有閑情坐在這裏看一晚的猴子唱戲,那鬼丫頭肯定還有別的主意正等著人給她鋪設一下,好讓她繼續往下說。


    “楚宣王世子說的也不無道理,宓妃丫頭你以為呢?”宣帝果斷將皮球又踢回給宓妃,哪怕就是他也坐不了這麽長時間,看著這麽些女人你爭我奪。


    宓妃對上宣帝的眼神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特麽的真以為是在踢皮球呢,你踢一腳我也踢一腳,然後果斷全往她這裏踢?


    “考慮到人數有點多的問題,也為了試探你們的一些品性,遂,第一場跟第二場都采取團隊晉級的方式,成功進入第三場的十五個人,先全部坐下來比一場琴技,彈得最好的那一個勝出待定,剩下的十四人兩兩pk對決,勝出者同樣先待定,直到從失敗的七個人裏麵再決出兩個優勝的與待定的八人再次兩兩pk,勝出的五位以比賽時間的長短排名,輸掉的與另外五人同樣再次pk,六到第十名的名次也以比賽時間的長短來判定。”


    殿上殿下包括宣帝在內都在琢磨宓妃說的這個比賽的方式,這麽一來的確節省時間,“眾卿以為郡主定下的比賽規則如何,若有不同的異議可以提出來說與朕聽。”


    “回皇上的話,臣等沒有異議。”


    “當真沒有?”


    “沒有。”


    見他們答得肯定宣帝也懶得多作計較,微擰著眉頭沉聲問道:“丫頭,你說第一場跟第二場團隊比試是怎麽一回事?”


    “張公公可統計好要參加比賽的人數了?”


    “回郡主的話,奴才統計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七十位小姐要參賽。”得了宣帝指示的張公公對宓妃那是有問必答,態度好得不得了。


    倒是聽了張公公的話,宓妃整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懵,敢情之前還是她算得少了,撇開殿上那些不爭太子妃之位及那幾個正妃之位的女人,竟然還有足足七十個女人要去爭?


    顯然宓妃有點兒被嚇到,睜著水靈的眸子掃過對麵坐著的那些大臣,額角滑落三條堅黑線,心說:這些大臣還真是能生,她算是開了眼界了。


    隻是轉念一想,這些個女人裏麵庶出的女兒並不多就占據了一半江山,頓時,宓妃又覺得這沒什麽了,畢竟這個時代的男人別說在朝為官的,就是家中稍微有點富餘的大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後院女人多了,男人不隻就女兒多了,兒子必然也是少不了的。


    “既然剛好七十個人,那就分成七個組別,每個組十個人,與誰一組抽簽決定,出場的先後同樣也抽簽決定,分配好之後就算你的那一組裏麵有你特別不喜歡,又特別厭惡瞧不起的人,本郡主告訴你們,你們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郡主這麽說會不會太霸道了,既是要分組參加比賽為何就不能讓我們自己選擇跟誰一組呢?”


    “就是。”


    “要是什麽都郡主你說了算,那我們……”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麵就會有一個接著一個敢吃螃蟹的人,眼見第一個出聲反問宓妃的人沒有被宓妃責問,後麵就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聲音冒了出來。


    “在家做姑娘容易,出嫁無論是做一府主母還是別的都不容易,尤其皇室更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嫁進去的,你們既然一門心思想要做皇家的媳婦,就該明白一個道理,喜歡拉幫結派可不太好。”


    “嘶——”


    宓妃話音一落,那些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的女人們齊齊變了臉色,雙腿隱隱有些發軟的倒抽一口涼氣。


    “你們喜歡誰就跟誰一組,是不是覺得那些被你們所排擠的人就會被淘汰,你們就能順利晉級?”


    眾女沉默,之前她們心中的確抱有這樣的想法,可心思被宓妃直言戳破,就算她們臉皮厚也是有些頂不住。


    “由此可見你們的人品還真一般。”


    若說宓妃之前的話有些令她們難看,後麵這句話那就可輕可重,甚至有些打臉了。


    “說來也是本郡主多管閑事,這本該是皇上的事情,如此本郡主也懶得搭理你們。”話落,宓妃從容優雅的放鬆了身子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最後更是幹脆閉起雙眼悠閑的打起瞌睡來。


    宣帝見此又是好氣又覺好笑,反倒是太子率先站出來恭敬的對宣帝道:“父皇,兒臣以為郡主的法子極好,她們與誰一組都由抽簽決定,既是團隊合作比賽,倘若她們連顧全大局都不懂,這等女子要是混水摸魚的嫁入了皇室,那才是給皇室摸黑。”


    “皇上,老臣覺得太子殿下所言有理。”


    “皇上,郡主雖然說話是直了些,不太好聽霸道了一點,不過郡主的心是好的,能入我墨氏皇族的女子可不能是些個不三不四的。”


    “老皇叔的話朕記下了。”


    “皇上,微臣以為皇室女子也好,皇室宗婦也罷,都該當為天下女子之表率,相貌才情皆是次要的,唯有品性一定要挑好的。”


    “嗯,朱愛卿所言有理。”


    不過幾句話而已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之前跟宓妃嗆聲的幾個女人完全傻眼了,整個人嚇得麵色慘白,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情景還得讓宓妃消了氣才行啊,那得了自家男人暗示的夫人們趕緊拉著自己的女兒就要向宓妃請罪,結果宓妃‘睡著了’,壓根就不搭理人。


    “宓妃丫頭素來不是個小氣的,你們也莫要做出這般姿態,趕緊去抽簽分組別耽擱時間。”


    “是,皇上,謝謝皇上。”


    抽簽的速度非常的快,不僅在場的姑娘們快速的分好了組,就連出場的先後順序也都決定了出來。


    因著預留的時間不多,姑娘們能整體表演的選擇並不豐富,無非就是彈琴,跳舞這些節目,半點新意都沒有。


    到底是時間倉促了些,這些個女人聚在一起商量表演什麽節目,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麽默契,好不容易將就著磨合一下,若非是她們自幼功底就好,怕是一上場就要鬧不少的笑話。


    一個時辰之後,第一場淘汰賽宣告結束,排名前四的四個組分別晉級,另外三個組則是直接淘汰,其中不泛有星殞城內素有才名的千金貴女。


    比賽就是這麽殘酷無情,縱使她們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含淚敗退。


    早知會這樣,她們也就不端著架子不肯配合了,自己表現得再好有什麽用,這第一跟第二場比得就是一整個團隊的優劣。


    如今後悔有何用,她們都被淘汰了。


    “進行第二場的抽簽,隻是要留下十五人,淘汰二十五人,這組該如何分才好。”宣帝說話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的瞄向了宓妃,結果他看的人卻是一個眼神兒都沒給他。


    話說,他這皇帝很挫敗很鬱促有沒有。


    “讓之前被淘汰的三十個人再抽一次簽,然後就由太後抽取五個簽出來,若有與太後抽中相同號碼的女子,便幸運的參與這第二場比賽吧!”


    陌殤話落宣帝覺得有道理,沉吟片刻出聲道:“三十個裏麵抽取五個,但願你們有幸被太後所抽中。”


    看著張公公捧到她跟前的箱子,劉太後在抽取的時候也是動了點心思,因著她的動作極快倒沒人發現異常。


    “你們五個很是幸運,一會兒好生表現。”


    “臣女等謝皇上。”


    “四十五個分為十五人一組共三組,朕給你們一刻鍾時間準備,便先退下吧!”


    之前宣帝還不覺得,倒是借著宓妃的這個提議發現了不少問題,臉上雖是帶著笑,心裏卻是積壓著熊熊怒火,若非他自控力極強怕是得當場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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