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不說第二遍。”別自以為找著靠山就在她麵前擺譜,惹毛了她就算自己惹身騷,她溫紫菱也絕不讓她痛快了。


    剛被溫老爹禁足那會兒,溫紫菱真真是恨毒了宓妃,巴不得紮上成百上千個小人,****夜夜就拿針紮宓妃,讓宓妃不得好死,後來解了禁足出來,剛開始溫紫菱也是滿心算計,各種謀劃想要報複宓妃的,隻是隨著流言事件的發生,溫紫菱卻漸漸想明白了似的,有些過錯不再全往別人身上推,也是那時候學會了換位思考,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整個人也就此真正的安份了下來,猛然間發現當心裏不再裝有那麽多黑暗陰沉的想法後,不但身體上輕鬆了,就連精神上仿佛也得到了解脫似的,她活得格外的自在。


    當然,雖說相府非常的幹淨,從上到下都沒有那些齷齪的醃臢之事,但為免她改變得太過突然而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溫紫菱就非常完美的戴著以前的麵具生活著。


    “你我的身份沒什麽不一樣的,你我明麵上如何大家都知道,可你別忘了私底下你我從來都是看不順眼對方的,所以我雖喊你一聲大姐,但你也別在我的麵前端長姐的身份,本小姐不吃你那一套,惹毛了我大家都別想好過。”


    “你……”


    “大姐別激動也別著急,等我說完你再說。”溫紫菱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除她們以外的人,方才接著又道:“我們的父親自是不必說了,但你的母親是姨娘,我的母親也是姨娘,誰也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就算你的姨娘未出閣之前出身比我的姨娘好,但那又如何。”


    有多長時間溫雪瑩沒被氣得這麽慘了,她怒瞪著笑語晏晏的溫紫菱,隻覺胸口有一把火在燒,起先隻有一點,慢慢的就成了熊熊大火,恨不得那火能從嘴裏噴出來將溫紫菱給燒成灰燼。


    “大姐這是惱羞成怒?”隻見怒氣衝天的溫雪瑩自水榭中衝出去,一把牢牢抓住溫紫菱的胳膊,厲聲道:“惱羞成怒麽?嗬,我的確生氣,但我卻不會對你動手的。”


    嘶——


    “放手。”手腕被扣住,溫紫菱皺了皺眉,聲音也帶了幾分冷意,隻可惜溫雪瑩不為所動。


    “我不想跟你站在這裏吵。”現在的相府,前院在溫老爹的掌控之下,後院則是在溫夫人的掌控之下,在賞荷宴舉行的前期,溫雪瑩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她的聽雪軒會是安全無人監視的。


    同理,她的聽雪軒不安全,溫紫菱的紫玫院亦不安全,遂,她們談話的地點才會選擇在這個僻靜的,平日裏幾乎沒什麽人來,或是走過的地方。


    這處水榭的位置正好就在相府前後院相連接的地方,整個兒這一片不是人工挖造的湖泊亭台,就是為了布景用的假山水池,其餘的就是一些花草樹木,總的來說類似於這樣的地方很難藏得住人。


    “溫雪瑩你鬆手,放開我。”


    “閉嘴。”溫紫菱越是掙紮,溫雪瑩就越是抓得緊,手上的勁兒也越發使得大,那力道幾乎是把她的手腕給捏碎。


    神情略顯慌張難堪的仰著頭四下看了看,確定這周圍除了她們安排守在外麵的貼身丫鬟以外再無旁人,溫雪瑩這才一路拖著溫紫菱又走回水榭中。


    “你個瘋子。”


    “嗬嗬,我要是瘋了,那都是你們逼的。”


    “溫雪瑩,你還要不要一點兒臉了。”


    “你以為你就有臉嗎?”


    溫紫菱被溫雪瑩的話噎得麵色發白,險些氣個倒仰,特麽想要爆粗口,你******自己要瘋就去瘋啊,憑啥還拉著她一起,簡直不可理喻。


    隻是形勢比人強,麵對武力值比她高出很多的溫雪瑩,縱然心裏再怎麽不服氣,溫紫菱也得忍著,“是,我溫紫菱是沒臉,你想怎麽數落盡管數落,想怎麽嘲笑也盡管嘲笑,但我提醒你,休想拉著我跟你一起去瘋。”


    她正值青春年少,正是如花的年紀,她的人生還那麽長,以前走錯的路可以回頭,可以重新來過,但如果她一錯再錯,一條人生路從頭走到尾都是錯的,那她究竟為何來到這個世上?


    別說現在的她賭不起,就算賭得起她也絕對不會去賭。


    “你以為你逃得掉?”溫雪瑩一雙眸光淩厲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溫紫菱,不管她怎麽看,看多少遍,都半點找不到她說謊的影子。


    這就隻能說明,溫紫菱對她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想走上那條路,如此,她還要堅持麽?


    “如我們這樣的身份,生來便是棋子,你當真以為在當前的局勢之下,你還可以全身而退?”猛然鬆開抓著溫紫菱的手,溫紫菱因慣性作用身體向後傾斜,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撞上堅硬的石桌方才穩住身影,然,柔軟的身體也堅硬的石頭相撞,卻是疼得溫紫菱一張臉皺成包子,倒抽幾口涼氣。


    溫雪瑩承認,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她跟溫紫菱都是表麵上姐妹情深,背地裏針尖相對的,哪怕就是那一次被宓妃收拾得險些禁足在各自的院子裏一輩子,她們擁有著共同的敵人,但她們之間的盟友關係都不穩固,隨時都有拆夥的風險。


    她恨宓妃,溫紫菱又何嚐不是,她們都想報複宓妃,解了禁足令之後,兩人聚在一起也沒少想方設法的準備給宓妃添堵,可最終也都沒能付諸於實際行動,她也著實不知溫紫菱是何時變了心性的。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也不想懂,當前的局勢如何跟我也扯不上什麽關係,但我隻要清清楚楚的牢記一點就足夠保全自己了。”


    有些時候執念太深反而看不清楚,就比如溫雪瑩,難得的是溫紫菱在麵對終極抉擇的時候,因為放下了那執念,所以她看清楚了。


    “什……你你是什麽意思?”


    “溫雪瑩你不是自詡聰明嗎,你又豈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難道當真要我點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麵對溫紫菱探究的目光,溫雪瑩有些別扭的移開眼,袖中的雙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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