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5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最終路飛鴻是拗不過寧煙，由著小夫妻倆一起陪她去了郊外的墓地。
沿著樓梯拾級而上，寧煙一路扶著父親，路飛鴻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麽表情，可寧煙卻能夠感覺到他的悲傷。
“爸爸，前麵就是媽媽和哥哥的墓地了！”寧煙指了指不遠處說道。
聽到這句話，路飛鴻的腳步明顯加快了，當距離墓地隻有幾步的時候，他的腳步變得踉蹌起來。
“爸爸，您慢點。”寧煙小心地提醒。
可路飛鴻雙眼直視著那兩處墓地，連氣息都變得急促起來，五步、三步、一步……
當終於站在墓碑前時，路飛鴻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隨即淚水就流了出來，帶著沉悶的哭腔，“子秋，我來看你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爸爸……”寧煙愣了一下，父親的情緒是有些失控的，從小到大，她沒見過父親這般慟哭過，這樣的悲傷，她能夠體會，但是為什麽她感覺到，父親的這份悲傷中，帶著滿滿的愧疚呢！
“子秋，你一定恨我對不對？”路飛鴻依然跪在地上，哭的老淚縱橫，“可請你相信我，這些年，我一個人在獄中，也同樣的不好過，我所承受的身心折磨，絕不比死了更幹淨！可是，我不能，我們還有女兒，沒見到女兒最後一麵，我死也不能瞑目！我要活著，活著為你贖罪，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去死。”
聽著路飛鴻的哭訴，寧煙抬起頭，看了顧培衍一眼，兩人視線交換，這一刻，他們都明了對方的心思。
原本，他們就知道路飛鴻的心裏藏著什麽秘密，如今聽到他這番話，就更加確認他們心中的猜測了。
寧煙靜靜地站在路飛鴻旁邊，她定睛凝視著眼前的墓碑，耳邊全是父親剛剛滿是愧疚的話，她不明白，父親究竟為什麽這麽說，他到底做了什麽，何至於在母親的墳前如此的內疚。
“爸爸，我想……即使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她也不會怪您的！隻是我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您為什麽要在媽媽的麵前如此懺悔？”寧煙打定主意，今天要在母親的墳前向父親問個明白，她要知道，父親向她隱瞞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路飛鴻一愣，轉過頭看女兒，一張略顯滄老的臉上還帶著濕意，他擦了把臉，卻並沒有回答，隻是又轉過頭，愣愣地盯著墓碑。
寧煙知道，父親這仍然是在逃避她的問題，可是……她不會讓他再逃避了，不管真相是什麽，她都要知道，母親和哥哥不能冤死。
“爸爸，您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難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真相嗎？我是您和媽媽的女兒，媽媽和哥哥慘死，難道……我不該追究車禍的真相嗎？您為什麽說對不起媽媽？您究竟什麽嗎？”寧煙一連串的逼問，就是不想讓父親再回避，他們父女之間需要坦誠。
“煙煙，別這樣……”看到寧煙太過激動，顧培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平複一下，“你別激動，跟爸爸好好說！”
“爸爸肯說嗎？”寧煙真的有些急了，如果說之前還在猜測的話，可今天，父親的失控及表現印證了一切，她還能不急嗎？
路飛鴻看她一眼，這才緩緩道：“不是爸爸不告訴你，而是……的確沒有什麽可說的，你讓我說什麽？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媽媽和哥哥，我怎麽能不內疚，不傷心呢？如今，我一個人獨活，你媽媽……她大概是不會原諒我的。”
“爸爸你錯了！”寧煙打斷他，“媽媽怎麽可能會因為這個怪您？她不在了，她一定希望您好好地活著，而不是和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您如果真的做了傻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媽媽才是不會原諒你的。”
路飛鴻搖搖頭，“不，煙煙，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我想請爸爸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您有什麽瞞著我？”寧煙再度問道。
“……”路飛鴻蹙了蹙眉，卻仍然閉口不言。
寧煙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父親越是這樣，越證明他有事瞞著她，加之顧培衍查到的那些事，她真的無法再平靜了。
“爸爸，既然您不肯說，那我就來提醒您一下！”寧煙與顧培衍交換了一下眼神，顧培衍知道她要做什麽，卻並無意阻攔，卻是近前一步，攬了一下她的腰，“煙煙，有什麽話慢慢跟爸爸說，我去那邊等你們！”
“不要！”寧煙一把拉住他，“我們是夫妻，路家的事，沒有瞞你的必要。你不必回避！”說完，她看了路飛鴻一眼，“爸爸，您說對嗎？”
路飛鴻微微一滯，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終是什麽話也沒有說，算是一種默認。
既然路飛鴻沒有反對，顧培衍也就不用回避了，寧煙微微吸了口氣，再次說道：“爸爸，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坦白地告訴我！”
聽了這話，路飛鴻猛的一震，他有些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半晌才道：“什麽事？你知道的，我應該是沒有什麽要告訴你！”
“是真的沒有，還是爸爸不肯說？”父親的堅持讓寧煙心裏很難受，她不明白，她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什麽，那些種種的隱密他要瞞著她呢？如今，媽媽已經不在了，他們是唯一可以相伴的親人，他這樣，不僅讓她困惑，更讓她擔心。
“……”
“爸爸，今天當著媽媽的麵，請您誠實的回答我，在我和哥哥之前，媽媽是不是還生過一個孩子？”寧煙直擊要害，她知道，有些話，不必再繞圈子，否則繞來繞去，父親也不會告訴她實話的。她這麽問父親，無疑就是在告訴他，有一些事，她已經知道了，他沒有必要再瞞下去，就算是他不說，有一天，她也會通過別的方式知道真相。
果然，聽到這句話，路飛鴻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他看著寧煙，一臉的不可置信，好一會兒，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最終又將目光移向顧培衍。
寧煙知道顧路飛鴻的意思，她忙說道：“爸爸，您不肯告訴我，但作為女兒，我必須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害了媽媽和哥哥。所以，我拜托培衍幫我調查，培衍起初是不願意的，但是……您知道我的脾氣，他是拗不過我的！”
“……”路飛鴻皺著眉，半晌也不說話，寧煙隨後又說：“爸爸，既然查到了，那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媽媽是不是在婚前生過一個孩子？”
路飛鴻遲疑了一下，終是說道：“對，是生過一個孩子！可這個很重要嗎？”
查到事實是一回事，父親正麵回應又是一回事，當從父親口中得到確認時，寧煙難以形容心中的震驚，媽媽居然真的生過一個孩子，在她和哥哥之前，在嫁給父親之前。如此說來，她還有一個哥哥或者是姐姐？可是這件事……為什麽她從來不曾聽說過？還有，這個孩子……隻怕是與父親無關吧！否則，為什麽他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如果是父母親的孩子，又怎麽會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呢？怪不得父親對過去的事情閉口不言，看來……真的是有隱情的。
“爸爸，這個人現在在哪裏？我是應該叫哥哥還是叫姐姐呢？”寧煙緩緩問道。
路飛鴻再度眸色一緊，臉色也愈發低沉，好一會兒才說：“你沒有機會叫了！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父親說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可是之前培衍的調查是明明沒有死，這恰好與父親的說法不同。
這說明父親在騙她。
“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寧煙追問。
路飛鴻看了她一眼，“不是出生後就死的，是活到一歲才生病死的。你母親……因為這個孩子，一直很傷心，所以，兩年多後才要的你哥哥！就是這樣。”
“不是的！爸爸，不是這樣的！那個孩子沒有死！他活了下來，可是……您和媽媽卻沒要那個孩子，這是為什麽？那個孩子是什麽來由？是不是……那不是爸爸的孩子？”
“胡說！”路飛鴻蹭地站起來，一雙眼睛如噴火一般地看著寧煙，指了指身後，“你說，當著你母親的麵，你說這些話，就不怕她傷心嗎？”
“……”寧煙看了一眼母親的墓碑，隨即抿了抿唇，“爸爸，我也隻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媽媽在，她不會瞞我的！我不明白，當著媽媽的麵，您這樣隱瞞我，她又會高興嗎？”
“你……你這孩子……”
“爸爸，我隻是想揪出那個元凶，查清楚媽媽和哥哥的死因，您為什麽要阻止我？難道，您不想知道真相嗎？”
路飛鴻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煙煙，相信爸爸，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有一些事情……你不適合知道！那些事我一個人背負就夠了，不必再扯上你！”
最終路飛鴻是拗不過寧煙，由著小夫妻倆一起陪她去了郊外的墓地。
沿著樓梯拾級而上，寧煙一路扶著父親，路飛鴻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麽表情，可寧煙卻能夠感覺到他的悲傷。
“爸爸，前麵就是媽媽和哥哥的墓地了！”寧煙指了指不遠處說道。
聽到這句話，路飛鴻的腳步明顯加快了，當距離墓地隻有幾步的時候，他的腳步變得踉蹌起來。
“爸爸，您慢點。”寧煙小心地提醒。
可路飛鴻雙眼直視著那兩處墓地，連氣息都變得急促起來，五步、三步、一步……
當終於站在墓碑前時，路飛鴻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隨即淚水就流了出來，帶著沉悶的哭腔，“子秋，我來看你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爸爸……”寧煙愣了一下，父親的情緒是有些失控的，從小到大，她沒見過父親這般慟哭過，這樣的悲傷，她能夠體會，但是為什麽她感覺到，父親的這份悲傷中，帶著滿滿的愧疚呢！
“子秋，你一定恨我對不對？”路飛鴻依然跪在地上，哭的老淚縱橫，“可請你相信我，這些年，我一個人在獄中，也同樣的不好過，我所承受的身心折磨，絕不比死了更幹淨！可是，我不能，我們還有女兒，沒見到女兒最後一麵，我死也不能瞑目！我要活著，活著為你贖罪，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去死。”
聽著路飛鴻的哭訴，寧煙抬起頭，看了顧培衍一眼，兩人視線交換，這一刻，他們都明了對方的心思。
原本，他們就知道路飛鴻的心裏藏著什麽秘密，如今聽到他這番話，就更加確認他們心中的猜測了。
寧煙靜靜地站在路飛鴻旁邊，她定睛凝視著眼前的墓碑，耳邊全是父親剛剛滿是愧疚的話，她不明白，父親究竟為什麽這麽說，他到底做了什麽，何至於在母親的墳前如此的內疚。
“爸爸，我想……即使媽媽再也回不來了，她也不會怪您的！隻是我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麽？您為什麽要在媽媽的麵前如此懺悔？”寧煙打定主意，今天要在母親的墳前向父親問個明白，她要知道，父親向她隱瞞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路飛鴻一愣，轉過頭看女兒，一張略顯滄老的臉上還帶著濕意，他擦了把臉，卻並沒有回答，隻是又轉過頭，愣愣地盯著墓碑。
寧煙知道，父親這仍然是在逃避她的問題，可是……她不會讓他再逃避了，不管真相是什麽，她都要知道，母親和哥哥不能冤死。
“爸爸，您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難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真相嗎？我是您和媽媽的女兒，媽媽和哥哥慘死，難道……我不該追究車禍的真相嗎？您為什麽說對不起媽媽？您究竟什麽嗎？”寧煙一連串的逼問，就是不想讓父親再回避，他們父女之間需要坦誠。
“煙煙，別這樣……”看到寧煙太過激動，顧培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平複一下，“你別激動，跟爸爸好好說！”
“爸爸肯說嗎？”寧煙真的有些急了，如果說之前還在猜測的話，可今天，父親的失控及表現印證了一切，她還能不急嗎？
路飛鴻看她一眼，這才緩緩道：“不是爸爸不告訴你，而是……的確沒有什麽可說的，你讓我說什麽？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媽媽和哥哥，我怎麽能不內疚，不傷心呢？如今，我一個人獨活，你媽媽……她大概是不會原諒我的。”
“爸爸你錯了！”寧煙打斷他，“媽媽怎麽可能會因為這個怪您？她不在了，她一定希望您好好地活著，而不是和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您如果真的做了傻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媽媽才是不會原諒你的。”
路飛鴻搖搖頭，“不，煙煙，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就是因為不懂，所以……我想請爸爸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您有什麽瞞著我？”寧煙再度問道。
“……”路飛鴻蹙了蹙眉，卻仍然閉口不言。
寧煙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父親越是這樣，越證明他有事瞞著她，加之顧培衍查到的那些事，她真的無法再平靜了。
“爸爸，既然您不肯說，那我就來提醒您一下！”寧煙與顧培衍交換了一下眼神，顧培衍知道她要做什麽，卻並無意阻攔，卻是近前一步，攬了一下她的腰，“煙煙，有什麽話慢慢跟爸爸說，我去那邊等你們！”
“不要！”寧煙一把拉住他，“我們是夫妻，路家的事，沒有瞞你的必要。你不必回避！”說完，她看了路飛鴻一眼，“爸爸，您說對嗎？”
路飛鴻微微一滯，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終是什麽話也沒有說，算是一種默認。
既然路飛鴻沒有反對，顧培衍也就不用回避了，寧煙微微吸了口氣，再次說道：“爸爸，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坦白地告訴我！”
聽了這話，路飛鴻猛的一震，他有些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女兒，半晌才道：“什麽事？你知道的，我應該是沒有什麽要告訴你！”
“是真的沒有，還是爸爸不肯說？”父親的堅持讓寧煙心裏很難受，她不明白，她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什麽，那些種種的隱密他要瞞著她呢？如今，媽媽已經不在了，他們是唯一可以相伴的親人，他這樣，不僅讓她困惑，更讓她擔心。
“……”
“爸爸，今天當著媽媽的麵，請您誠實的回答我，在我和哥哥之前，媽媽是不是還生過一個孩子？”寧煙直擊要害，她知道，有些話，不必再繞圈子，否則繞來繞去，父親也不會告訴她實話的。她這麽問父親，無疑就是在告訴他，有一些事，她已經知道了，他沒有必要再瞞下去，就算是他不說，有一天，她也會通過別的方式知道真相。
果然，聽到這句話，路飛鴻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的臉色幾乎是鐵青的，他看著寧煙，一臉的不可置信，好一會兒，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最終又將目光移向顧培衍。
寧煙知道顧路飛鴻的意思，她忙說道：“爸爸，您不肯告訴我，但作為女兒，我必須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害了媽媽和哥哥。所以，我拜托培衍幫我調查，培衍起初是不願意的，但是……您知道我的脾氣，他是拗不過我的！”
“……”路飛鴻皺著眉，半晌也不說話，寧煙隨後又說：“爸爸，既然查到了，那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媽媽是不是在婚前生過一個孩子？”
路飛鴻遲疑了一下，終是說道：“對，是生過一個孩子！可這個很重要嗎？”
查到事實是一回事，父親正麵回應又是一回事，當從父親口中得到確認時，寧煙難以形容心中的震驚，媽媽居然真的生過一個孩子，在她和哥哥之前，在嫁給父親之前。如此說來，她還有一個哥哥或者是姐姐？可是這件事……為什麽她從來不曾聽說過？還有，這個孩子……隻怕是與父親無關吧！否則，為什麽他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如果是父母親的孩子，又怎麽會不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呢？怪不得父親對過去的事情閉口不言，看來……真的是有隱情的。
“爸爸，這個人現在在哪裏？我是應該叫哥哥還是叫姐姐呢？”寧煙緩緩問道。
路飛鴻再度眸色一緊，臉色也愈發低沉，好一會兒才說：“你沒有機會叫了！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
父親說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可是之前培衍的調查是明明沒有死，這恰好與父親的說法不同。
這說明父親在騙她。
“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寧煙追問。
路飛鴻看了她一眼，“不是出生後就死的，是活到一歲才生病死的。你母親……因為這個孩子，一直很傷心，所以，兩年多後才要的你哥哥！就是這樣。”
“不是的！爸爸，不是這樣的！那個孩子沒有死！他活了下來，可是……您和媽媽卻沒要那個孩子，這是為什麽？那個孩子是什麽來由？是不是……那不是爸爸的孩子？”
“胡說！”路飛鴻蹭地站起來，一雙眼睛如噴火一般地看著寧煙，指了指身後，“你說，當著你母親的麵，你說這些話，就不怕她傷心嗎？”
“……”寧煙看了一眼母親的墓碑，隨即抿了抿唇，“爸爸，我也隻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如果媽媽在，她不會瞞我的！我不明白，當著媽媽的麵，您這樣隱瞞我，她又會高興嗎？”
“你……你這孩子……”
“爸爸，我隻是想揪出那個元凶，查清楚媽媽和哥哥的死因，您為什麽要阻止我？難道，您不想知道真相嗎？”
路飛鴻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煙煙，相信爸爸，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有一些事情……你不適合知道！那些事我一個人背負就夠了，不必再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