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被人突然抱住,險些尖叫出聲,待聞到熟悉的味道,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髒慢慢放回了原位。


    心髒恢複正常跳動後,姚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對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啊啊!痛痛,鬆手!”


    “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姚靜鬆開手,不滿的推著對方的胸口,死命掙脫對方的懷抱。


    “你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姚銳辰揉著自己被掐痛的皮肉,齜牙咧嘴的說:“你平時不是一倒下立馬睡著嘛,我怕吵醒你,你生氣,隻得摸黑進來,你屋裏真黑,你不知我這一路為防止碰倒東西,走得多麽小心翼翼。”


    “大晚上知道我睡了你還來我房裏做什麽,回自己房裏睡覺去。”邊說姚靜邊用腳踹他。


    “這不是想你了嘛。”姚銳辰雙手緊緊抱住妹妹,在她臉上蹭了好一會兒,才笑嘻嘻的說:“有沒有想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姚靜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姚銳辰更開心了,聞著妹妹身上的奶香,很是安心。別的小孩一歲就斷奶了,妹妹五歲了還在喝奶,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奶娃娃。


    不過一想到以後經常見不到妹妹他心裏就難過:“恒昌國真不是好東西,每次輸了就投降,過不了幾年又卷土再來。最近還常常來騷擾,就現在的形勢來看要不了多久就得打起來,我又有太多需要學習的,不能像在都城那般經常陪你玩了。”


    姚銳辰心情低落,姚靜心情卻不錯,這家夥終於可以不來煩自己了,他才不要小孩子陪她玩呢!


    不過她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太久,隻聽姚銳辰繼續說:“要不我明日和娘說,讓你搬到我院子裏,這樣至少每天晚上我們是在一起的,恩,就這麽決定了,娘親一定會同意的。”


    “不好!”姚靜立馬出聲,自己一人睡不要太爽,可以橫著睡,可以豎著誰,可以斜著睡,如果多了這家夥,不說自己睡得多憋屈,就他的壞心思,絕對每日起床時都會把她吵醒,她才不要,她要睡到自然醒,她的偉大目標是米蟲的生活。


    “恩?”姚銳辰從鼻腔哼出聲音,濃濃的威脅氣息。


    “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你是我的哥哥,也不能一起睡。”她應該沒說錯吧,雖然從未見娘親對她與哥哥之間的親昵有何製止,但哥哥也是男的,該防,必須得防。


    姚銳辰抱著妹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輕聲說:“這些你就別管了,不早了,快睡吧!”


    “要睡你回去睡,不要來和我搶床。”但無論姚靜怎麽掙紮,他都無任何反應,沒一會兒就響起了有沉沉的呼吸聲。


    姚靜沒法,動了動,但哥哥抱得太緊,動不了,又怕動作太大把他吵醒,隻能閉上眼睛。


    不知是白天趕路太累了,還是哥哥的懷抱適合睡覺,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姚靜醒來的時候,哥哥已經消失了,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被子,涼的,應是走了好一會兒了。


    由冬竹伺候著洗漱,奶娘擺放早餐,她起的晚,常常一人吃早飯。


    “夫人讓小姐用完早飯先到她院子去,晚些再去書堂。”宋媽媽邊剝雞蛋邊說。


    姚靜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奶娘問道:“子木吃過了嗎?”


    “早吃了,現在正和孫小姐在書堂讀書呢!”奶娘把雞蛋遞到姚靜手裏,笑著說。


    姚靜接過雞蛋,咬下一小口白白嫩嫩的蛋白,細嚼慢咽。


    小男孩多讀點書好,以後若能中舉定會有個不錯的前途,好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總是希望他能有個好的未來。


    當姚靜走進娘親的院子時,沐映雪正在看賬本,平日她都選女兒學習的時候讓婆子來稟報,事情也少,處理得也快。現如今出了都城,很多事隻能靠書信之類的,離得遠了,自己更要細細查看,加上閑了兩個多月積下不少事等著她處理,才會把賬本堆在這。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娘親查賬本,好奇的拿起一本隨意看了一眼,雖然與上一世做賬有些差異,但大體上還是一樣的。


    “可還看得懂。”沐映雪放下賬本,朝女兒招招手。


    姚靜爬到娘親懷裏,搖搖頭,看得懂也不能承認,她可不想小小年紀就學習管家,太累,她要多玩幾年。


    “等你再大些娘教你。”沐映雪把幻梅剛削好的梨,叉了一塊遞到女兒手裏。


    姚靜幾口把梨吞進了肚子裏,又甜又水,好吃,自行又叉了一塊,仰頭看著娘親問道:“娘叫女兒來所為何事?”


    沐映雪溫柔的說:“你也不小了,以後可不能再賴床了,要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正好今日辰兒讓你搬到他院子,我也同意了,以後就讓他每日起床時叫你一塊起來吧。”


    姚靜怎麽也想不到娘親叫自己來竟是為了這事,手一抖,梨掉到了地上,娘親怎麽可以如此‘殘忍’,她還是個孩子。


    女兒的反應,沐映雪看在眼裏,她也有些不忍,她也想寵溺女兒一輩子,但顯然這會害了她。


    示意一旁的幻梅把地上的梨清理了,沐映雪繼續說:“你爹爹給你找了一個師父教你習武,以後每日早起練一時辰,再吃早飯上學。”


    當初考慮到她尚年幼,去書院學習又是皇後強行決定的,她不想學就算了。現下若繼續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僅讓人看了笑話,也沒了規矩,不能總讓孫先生他們等她一人。


    早起上學姚靜能想通,但為什麽要她一個女孩子練武,雖然她沒有練過,也知道那是很辛苦的,當即搖頭,可憐兮兮地說:“能不能不習武?”


    “練功雖苦,卻能強身健體,整日如那些深閨小姐般讀書識字賞花,不多走動,身體太柔弱,不好。”見女兒眼裏帶著懷疑,沐映雪繼續說:“娘年輕時也習過武,隻是生你後練的少了,但偶爾還是會動動。”


    姚靜跳下娘親懷裏,由上到下,由下至上打量娘親,看起來較弱溫和、抱著軟軟香香的娘親竟然是練過的?她不相信,非常不相信。


    “你外公也是將軍,在他眼裏習武不分男女,可是從小把娘當兒子養,在嫁給你爹前,娘也是騎馬射箭不輸男子的女中豪傑。”若不是當初她娘親執意給她取名沐映雪,她可就叫沐英才了。


    回憶起往事,沐映雪眼裏帶著痛,嘴角卻帶著笑。


    娘親很少說起外公外婆的事,見娘親難過姚靜不知怎麽安慰她,隻能乖乖聽她的話,再不情願也隻能點頭。


    吃完梨姚靜立即被娘親打發去了書堂,路上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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