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天罵自己的主母為婊子,幽令可不幹了。


    原本對主公主母忠心耿耿的他,此時也不免火冒三丈,他“騰”地一下站其身來,第一次指著秀天大聲喊道:“我不準你侮辱主母,她是一個比神女還聖潔的女子。”


    “哼!”


    秀天煩躁地抿著嘴,待要說點什麽,又覺得自己的氣力已經全部用完了,他歎了口氣,把酒再一次灌進了嘴裏。


    黑亦辰第一個就選擇相信幽令的話,隻因秀天和小安張得太像了,好像一個模子裏刻下來的一樣,自己第一眼看到秀天時,就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麽關係。


    伸出手阻止了幽令進一步的舉動,黑亦辰故意問道:“幽令,小安真的是前輩的兒子?你有什麽證據?”


    幽令是幽婥的貼身侍衛,是她的先祖級人物,但他一直是仆人身份,所以堅持黑亦辰喊他名字,而非前輩。


    幽令氣憤難平,道:“我當然知道你們不信,當初主母跟我商量保住那小子時,我和你們一樣覺得沒有可能。”


    秀天身體一僵,卻沒有再起身追問,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幽令的下文。


    黑亦辰拉著幽令坐下,遞上一杯熱茶,道:“慢慢說,怎麽回事?”


    幽令喝了口茶,語氣也慢慢平息下來,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秀天,歎了了口氣,徐徐道:“主母回幽狐穀省親,還不知道自己懷上了。可族中的先祖幽友能,一眼就看出主母懷孕了。”


    在喜滋滋接受族人祝福的同時,幽友能還開起玩笑道:“這可是龍種,至少懷胎幾年。幽婥,你可要多吃補品,讓這小子在娘胎裏就茁壯成長,最後比他爹爹還厲害。待會兒我與族中長老開個會,讓你喝一些玄魂水。”


    幽婥擔憂道:“玄魂水雖好,可也不能隨便喝,是不是等回到宛城,與秀天商量再定奪?”


    幽友能笑道:“無需如此擔心,一滴是不礙事的,對嬰兒也不會有任何傷害。其實喝多了玄魂水也不礙事,隻是讓他出生延緩一些而已,並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麽影響。我聽說,定期大量喝玄魂水,會造就天生玄氣的孩子,不過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沒有人證明這一點。”


    幽狐穀有玄魂井,玄魂井產玄魂水,培養了許多能人。但就是幽狐穀,也不敢用出生的嬰兒做試驗,畢竟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而且玄魂水對嬰兒沒有傷害,但對母親卻傷害很大。母親懷孕後不能運功修煉,海量的玄魂水入體,若是不能為嬰兒吸收,就會存在母親體內,這樣堆積的結果,隻會讓其深受其害,甚至危及生命。


    幽友能的話沒有引起眾人的重視,都一笑置之。


    後來,暗越帶人圍剿幽狐穀,加上有叛徒的存在,幽狐穀的雲圖大陣被幽大破壞,幽狐穀岌岌可危,不等宛城援軍到來,隨時都有可能被攻破,滅族。


    幽友能為了保住幽婥體內的孩子,竟然讓幽婥利用美色,去投靠敵人暗越。


    當時,幽婥怎麽都不同意。她恨死了傷害她族群的暗越,加上自己與秀天情投意合,如何會甘心委身於敵人呢?


    幽友能道:“幽婥,難道你忍心看著秀天還沒見過麵的孩兒,死在我們幽狐穀?幽婥啊,暗越對你垂涎已久,你出麵,一定可以讓他班師回朝。你隻是暫時委身而已,又不是讓你嫁給他一輩子,等秀天揮兵北上,把暗越殺了,他自然明白你的苦心。我們一族人也會為你證明和辯解,秀天自然不敢責怪於你。”


    為了救族群,更加為了保住肚子裏的孩子,幽婥權衡再三,終於還是同意了幽友能的主張。幽友能快速地派人去見了暗越,提出了和解的條件。


    暗越雖然記恨上次求婚被拒,但他還是很愛幽婥,把“奪妻之恨”全部算在秀天身上,他此次來的目的並非真正要消滅幽狐穀,而是給幽婥證明自己足夠強大。所以當聽到使者的請求後,同意了他們獻上幽婥,而且把幽狐穀每年進貢的物品,直接免了。


    幽友能聽到暗越直接撤兵,心思就開始活了。他找到幽婥,建議她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免得暗越知道她暗結珠胎,而遺棄她。


    幽婥非常憤怒,道:“當初隻是為了救孩子,我才答應暫時委身暗越。若是你堅持拿掉孩子,那我就死在這裏。”


    幽友能知道族群的希望全部係在幽婥身上,倒也不敢太過堅持,但他能看出幽婥懷孕了,玄獸帝國那麽多人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於是,幽友能與幾位先祖給幽婥的肚子種上了陣法,遮掩她懷孕的氣息。


    同時,幽友能也讓幽婥喝了一些玄魂水,想讓嬰兒延緩出生。為了保險,幽友能竟然讓幽婥喝了整整兩碗玄魂水,這已經遠遠超出一個嬰兒所需要的量。可那時候大家思緒都亂了,加上暗越不斷地催促,眾人都沒有很在意幽婥喝下去多少。


    幽婥跟隨著暗越回到玄獸帝國,剛開始並不打算委身於暗越,雖然幾天後被迫與暗越舉行了大婚,她一直與暗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從不讓暗越觸碰自己的身體。


    後來,幽婥才陸續知道自己族群被九幽率領的軍隊所滅,隨即,又聽到宛城帝國被暗越的軍隊所滅。


    幽婥哭鬧了多次,甚至出手去刺殺暗越,還有一次暗越還被刺傷,暗越對她都很包容,並不追究。


    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族人滅絕了,秀天也死了,幽婥的天都塌了,她自己也萬念俱灰,再也不想苟且活下去了。


    聽到這裏,秀天不知不覺間滿臉是淚,即使他內心還有疑惑,但至少已經相信了幽令所說的話。


    幽令沉浸在悲傷的回憶中,哽咽著,一次一次地抹著淚水。


    黑亦辰把這一切都收在眼裏,拍拍幽令,道:“後來又是為了保住小安,你主母才忍辱負重活了下去?”


    幽令搖搖頭,道:“聽說主公死了,主母內心再也沒有牽掛了,她想到隨主公而去,因為即使生出來,主公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婥兒……”


    秀天心頭一陣抽搐,淚流滿麵地定定地看著幽令,傷心得已經無法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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