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帶著蘇萌萌來到飯廳的時候,安路澤也正好從樓上下來。


    依舊是懶洋洋的,眼睛眯著,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的頭發很是蓬鬆,但卻說不出的好看,走路搖搖晃晃的,倒真有點像醉了酒的。蘇萌萌站在原地望著他,直到安吉拉伸手拉過她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是昨晚沒睡好嗎?怎麽眼睛腫得這麽厲害?”安吉拉拉著她坐到沙發上,然後剝開雞蛋。


    “大概是昨晚睡之前喝了太多的水了,所以有些水腫吧。”蘇萌萌幹笑著掩飾。


    傭人已經將飯菜都端了上來,安路澤走過去,身後的人替他拉開椅子。在坐定之後,有人拿過一盅溫度適宜的雞湯,安路澤抿了一口,然後在口中微微漱了一下,吐掉了。


    嘖,有錢人還真是講究。蘇萌萌想。


    她的雙眼一直緊盯著安路澤,卻突然間被安吉拉的一隻手捏住腮幫子讓她轉過頭來。蘇萌萌疑惑地望著安吉拉,聽到她媚笑著輕聲說:“聽話,將眼睛閉起來哈。”


    蘇萌萌乖乖地閉上了眼,然後感受到安吉拉動作輕柔地將雞蛋輕撫到她的雙眼。


    本來就沒有睡醒,被安吉拉那麽溫柔的動作一弄,蘇萌萌的困意就上來了。


    思緒飄向了別的世界。蘇萌萌感覺自己飛到了杜墨苼的身邊,看到她一臉色相地望著那位外國小哥。


    還沒來得及過去打聲招呼,就聽到安路澤說:“蘇萌萌,待會兒和我去趟養老院。”


    “什麽?”蘇萌萌驚醒,瞬間就睜開了眼。


    安吉拉倒是被嚇了一跳,蘇萌萌那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趕忙將手中的雞蛋放出來。


    似乎是覺得蘇萌萌有些大驚小怪,安路澤轉過頭去,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說,待會兒和我去趟養老院。”


    “好……”蘇萌萌不好意思地望了安路澤和安吉拉一眼,然後認慫地閉上眼。


    吃完了早餐,安吉拉給蘇萌萌準備需要的東西。


    百無聊賴的蘇萌萌走到二樓的陽台上,望著院子裏的那棵棗樹,於是又想起了刻在上麵的那一段話: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麽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不知是不是有風吹來的緣故,蘇萌萌隻覺得陰森森的。


    “萌萌!”安吉拉喊了聲,“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下來了。”


    “來了!”蘇萌萌應了聲,也沒再理會那句話,急急忙忙地就跑下樓去。


    安路澤說蘇建平有事出去了,所以沒有來吃早餐。蘇萌萌隻是點了點頭,內心複雜極了。一想到爸爸昨天說的那番話,蘇萌萌隻覺得,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再見的好,不然會被念叨死的吧?


    還在懊惱著,安路澤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蘇萌萌抬眼望他,卻沒料到,他也正在看自己。臉一紅,直接低下頭去。


    他戴著黑色的口罩,依舊是全黑色的大衣。蘇萌萌隻覺得哪裏熟悉,似乎是見過顧淩然穿過那麽一兩次全黑的衣服,也是口罩大衣,可安路澤給人的感覺,倒是清冷了些。


    “老板,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身後出現個人,拿著車鑰匙恭敬地站在一邊。


    安路澤望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拿過鑰匙,說:“我自己開車。”


    “可是……”


    那人還沒說完,安路澤的眼神掃過,那人立刻轉變了態度:“好的老板,我立刻吩咐他們。”


    安路澤走出門去,蘇萌萌也隻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不敢開口。


    突然間,安路澤的手機響了起來,蘇萌萌看到他停下身來,有些煩躁地將手機拿出來接聽。本是很不耐煩的語氣瞬間就變得輕鬆起來,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蘇萌萌有些好奇,聽到他說:“既然這樣,那就告訴他,他盡管死,他心愛的人還在我的手上。”


    說著,轉過身來耐人尋味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看到他將手機舉起對著自己,朝著自己說了句:“萌萌,對著鏡頭打一聲招呼。”


    “什、什麽?”蘇萌萌愣了一下,完全沒反應過來。


    安路澤並沒有立刻回答蘇萌萌的問題,隻是轉過身去繼續走著,對電話裏的人說:“將這段視頻發給他,就和他說,如果他將自己身上哪裏傷了,我就將蘇萌萌身上哪裏傷了。”


    他在講電話,關自己什麽事?


    蘇萌萌覺得莫名其妙,緊張地抓著背包的帶子。


    上了車,蘇萌萌坐在副駕駛上,還沒有從緊張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就聽到安路澤說:“蘇萌萌,你是不是想送死?”


    怎麽了?她還沒弄清楚安路澤在說什麽,隻看到他在很認真地看著自己。


    隨後,他歎了口氣,說:“將安全帶係上。”


    咳咳……蘇萌萌紅著臉,迅速地將副駕駛的安全帶係好。


    “安路澤……”蘇萌萌突然喊他,“你剛剛在和誰講電話?”


    似乎是來了興致,安路澤想了很久,然後輕笑出來:“沒什麽,一個朋友罷了。”


    什麽朋友在聊天的時候,會拉一個不相幹的人進去呢?


    何況,她和安路澤,也沒什麽共同的交際圈吧?


    她不安地望了正在開車的安路澤一眼,卻看到他一直在笑。想著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再問了。


    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不說話。蘇萌萌一個人坐在那裏,發現旁邊也沒什麽風景好看的,來來往往的都是車,倒是無聊得很。安路澤也是個少話的人,安安靜靜地開車,也沒有打開音樂。


    不久後,蘇萌萌打了個哈欠。


    “就這麽困?”安路澤倒是望了她一眼,輕笑出聲。


    看到安路澤主動問自己,蘇萌萌鼓足勇氣,一臉八卦地問:“安路澤,你和吉拉姐姐是什麽關係呀?”


    “吉拉比我小,你叫她姐姐,卻稱呼我全名,這是什麽邏輯?”安路澤突然反問。


    頓了頓,繼續說:“何況,我們昨天剛認了兄妹。”


    這這這……蘇萌萌瞬間就亂了,這讓她怎麽回答?叫他澤哥?很土吧。叫他路哥?更土吧。如果是路澤哥的話,倒是有些說不出口了。稱呼這種東西,她完全就不會叫啊。


    說到這裏,安路澤也糾結了。於是皺著眉,說:“還是叫全名吧。”


    看著蘇萌萌一臉懵的表情,他笑出來,說:“安吉拉和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是兄妹,但稱得上是上下屬。當年遇難的時候,我將她救出來,她說她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我出於好心,就把她留了下來,取名安吉拉,同時安排在我的手下做事。”


    原來是這樣。蘇萌萌頓悟。


    養老院其實離剛剛出來的位置並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蘇萌萌跟著安路澤下了車,早已經有人在養老院門口接待他們。那些人忙碌地將車子上的東西運下來,有個指揮急急地說:“大家小心些清點,將這些東西都平均分好,保證每個老人家都能收到。”


    安路澤帶著蘇萌萌走了進去,蘇萌萌抬頭,看到了門口的“新安養老院”五個字。


    “這家養老院是我在四年前創建的,大概是三個月會過來一趟。”安路澤說著,有個老人拄著拐杖走到他的麵前,頭發和胡子都蒼白,卻笑眯眯的,說:“安先生又來了?”


    安路澤點點頭,伸出手去拉過老人的手腕,然後安靜地把脈。


    不一會兒,蘇萌萌就看到安路澤微笑著,對著那老人說:“沈爺,最近身體恢複得不錯啊。”


    “這還不是托了你的福嗎?從那麽大老遠的地方運那麽貴重的藥回來。”沈爺笑著,倒是開心得很。


    蘇萌萌望著安路澤,隻覺得有些神奇。


    原本的她還以為,安路澤是個不苟言笑,是個冷冰冰的人。沒想到,竟還有著另外一麵。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那兩人客套了一陣,沈爺看到了蘇萌萌,問:“這個小姑娘是誰?怎麽以前從沒有見過?”


    說著,將蘇萌萌打量了一番。


    “新認的妹妹。”安路澤回答。


    蘇萌萌伸出手去,半彎著腰,說:“沈爺爺好。”


    “你好你好。”沈爺笑著,伸出手去象征性地握了蘇萌萌的手,“能站在安先生旁邊的人,估計也是心善的人。”


    心善的人嗎?蘇萌萌想著,偷偷抬眼望了下安路澤。


    客套完後,安路澤將蘇萌萌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裏,說是有事情要去處理,讓她一個人休息會兒。蘇萌萌想出去逛一圈,卻被安路澤拒絕了,他說:“這裏的老人並不都是和善的。”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個房間裏。


    恰好有個向陽的窗台,外麵的天氣不錯,蘇萌萌走到窗台前,朝外打量著。


    看到了兩個老人。


    其中一個神秘兮兮地,對著旁邊的人說:“鄧老頭,我在那個神秘隔間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你這記性,到底能不能信?”


    “哎呀!能信的!隻是……突然間將最重要的東西忘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天我迷路了,竟誤打誤撞地進了個地下室,可能耐了!但也嚇人得很,最後急急忙忙地出來了。”


    聽到這裏,蘇萌萌若有所思地皺眉。


    養老院的地下室,難不成會是太平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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