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家明的時候,我曾經給陸霆打過電話,現在手機突然響了,我第一感覺,就是陸霆給我打回來。


    可是......


    不是他。


    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顫抖著手指,接通。


    “喂,請問是陸家明的家長嗎?我這裏是人民醫院,你的兒子被車撞倒,請你馬上過來。”


    家明,被車撞了......


    我的手機從手裏滑到床~上,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懵然。


    怎麽會,怎麽會被車撞的,他平時過馬路都很小心的,從來都不會衝紅燈,看到有人行天橋,別人都圖快捷直接穿過馬路,家明卻總會默默的走上天橋的。


    “初初,初初,你怎麽了,誰給你打的電話?”林怡嚇了個半死,用力的推著我。


    我的意識猛然歸為,噌的一聲再次從床~上坐下,腦袋暈了一下,我立馬握緊拳頭閉上眼睛幾秒鍾,等待指甲嵌入掌心帶來的疼痛,讓腦袋清醒了一點點才睜開眼睛。


    來不及跟林怡解釋,我連鞋子都沒換,踩著拖鞋再次衝出家門。


    到了醫院後,家明正在急診室,我走進去時,醫生正在用紗布幫他包紮傷口。


    他的腦門上包著紗布,小~腿包著紗布,另一條手臂還吊在脖子上,臉上也有好幾條刮痕。


    “媽媽!”他開口叫了我。


    我握著的拳頭,指甲刺進掌心的位置,滲出了血。


    “你是陸家明的家長?”醫生一邊脫醫用手套一邊問。


    我點頭說是。


    他立刻責備我,“你怎麽做家長的,竟然讓他大早上六點不到就去買早餐?你知不知道,如果那輛電動車再快一點,你兒子就要被撞出馬路了。”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


    醫生歎口氣,“以後看著點,別再犯同樣的錯誤,知道嗎?”


    我點頭,醫生帶著護士離開。


    我走進去,家明怯怯的看著我說:“媽,對不起,我隻是想......”


    我輕輕的摟著他,摸著他的腦袋,“我知道,你去買早餐是想哄我,媽媽也對不起你,昨天不應該打你的。”


    家明紅了眼,卻沒有哭。


    他很堅強,受傷了,竟然一顆眼淚也沒掉。


    他還摸著我的額頭說,媽,你發燒了?


    我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手還沒放下,人已經軟~癱在地,再次暈死過去。


    我記得上次我出院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這輩子再也不進醫院,除非生小孩。


    結果,還沒幾天,我又進來了。


    看著那五百毫升的藥水包,還有手背上的針頭,我覺得很無語。


    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睛像是被火燒一樣,隻能睜開一條縫,看看床邊的林怡跟家明,又閉上。


    林怡的聲音響起,“好點了嗎?要不要喝水。”


    我有氣沒力的嗯了一聲,林怡端著杯子送到我嘴邊,杯子裏插著一根吸管,我吸了幾口,皺眉說:“好重的漂白~粉味。”


    林怡說:“有的喝就爽了吧,ahi嫌這嫌那。”


    講真,我真的不喜歡醫院的白開水,跟喝漂白~粉開出來的水一樣讓人惡心。


    林怡又把杯子送過來,我把腦袋轉到一邊,不肯再喝。


    她嘖嘖兩聲,彎腰不知從哪裏挖出一支礦泉水,一邊擰開蓋子一邊跟家明說:“小子,你贏了,午餐想吃說盡管點。”


    我一聽,心裏直翻白眼。


    這兩家夥竟然還有心情那我開賭啊,誰贏了誰中午請吃飯?


    我說:“我想吃酸辣粉。”


    林怡立刻罵我,“還嫌燒的不夠高是不是,還酸辣粉呢,於子軒回家給你煮粥去了,不好意思,是白粥,白粥你懂嗎?就是什麽都不放的白粥。”


    我:......


    誰不知道啊,要不要強調這麽多遍。


    不過聽她語氣,有著那麽一丟丟的酸味,我卻又很想笑。


    家明一直不說話,坐在那也不玩手機,抓著我的手乖乖的坐著,看著我。


    我一條手臂正在掛針水,他一條手臂吊在脖子上,兩母子都是天殘地缺的,好可憐。


    對於他的行為而帶來的傷痛,我沒有去責備他,反而對他多了幾分內疚。


    於子軒在送了我回家後又出去找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去距離我家老遠的那個早餐找的。


    那個早餐店,在我以前的出租屋樓下,我那時候每次送家明去上學,總在那個早餐店吃腸粉。


    家明知道我喜歡吃,他才會一大早想要去那給我買腸粉回來,哄我開心。


    可是於子軒怎麽知道的?


    還在路口救回被電動車撞倒的陸家明?


    他屬狗的嗎?嗅著家明的味道去的吧。


    折騰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於子軒帶著白粥回來,果然,真的是什麽都沒有放的白粥。


    我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腦袋也沒之前那麽暈沉,掛了針水打了退燒針,體溫已經降低不少。


    看著那白白的粥水,我第一次跟於子軒撒嬌,“能幫我去樓下小賣部買包榨菜嗎?我吃不下。”


    於子軒裝作沒聽見,跟林怡在一旁玩遊戲,家明就在旁邊看著。


    我抿著唇,委屈而又賭氣的,把白粥一口一口的送進嘴裏。


    吃到最底下時,驚喜的發現,底下竟然藏著好幾個用鹽巴焗過的鵪鶉蛋!


    白粥放在保溫壺,難怪於子軒都不幫我倒出來,我開始還抱怨這樣吃好困難,原來,他是想給我驚喜。


    心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剛好抬頭看過來,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手機響了,最有空的家明幫我接了,送到我的耳邊。


    “喂,哪位。”我嚼著鵪鶉蛋,問。


    “初初,你找我?什麽事?”


    是陸霆!


    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冷硬疏離,“有事也變沒事了,你怎麽不下個世紀才給我回電話。”


    “公司出了點事,開會開了一天。”陸霆的語氣透著疲憊,“有什麽事?”


    “沒事了。”我的聲音低到地獄裏去。


    陸霆沉默了一會,才說:“你考慮的怎麽樣,什麽時候回來。”


    “我說過我不回去的。”我冷言道。


    陸霆說:“你還在生氣?”


    “我沒生氣,昨天家明給你打電話說的話,你當沒聽過好了。”我賭氣的說。


    陸霆的語氣立刻帶著疑問,“明明給我打過電話?什麽時候的事?”


    我一怔,下一秒,立刻意識到,肯定是程悅那個女人接完電話後,就把通話記錄給刪掉,又沒跟陸霆說有電話找過他。


    真是個賤人。


    我說:“打沒打過,你問程悅就知道,是她接的電話,她還說,你兩就要結婚了,恭喜你,我們隨時都可以辦離婚手續了。”


    陸霆不悅的說:“林若初,你就這麽想跟我離婚?就算是,也不用找這樣的借口的。”


    “我找借口?你是說我在說謊?”


    我暴怒,叮的一聲把勺子扔進不鏽鋼的保溫桶,大聲的吼:“老娘就是撒謊,那又怎樣,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這樣的夫妻有什麽好做的!”


    “林若初,你蠻不講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陸霆也非常不滿。


    每次吵架,他都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老娘管你是兩碼事還是三碼事,總之跟程悅有關係的,都是一碼事!


    我繼續罵:“你開會不帶電話?你是不是做生意的,你根本就不想接我電話就對了。”


    陸霆說:“林若初,講點道理好不好,這個會議很重要,所有人都沒帶電話......”


    “你是老板,你是大總裁,你說一誰敢說二!你都不知道家明......”


    “身為老板,更應該以身作則。”陸霆似乎失去耐性,不悅的說:“你......”


    “霆,他們都在等你,好了嗎?”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陸霆的話。


    尼瑪,又是那個八婆。


    後麵的我沒聽到兩人說了什麽,估計是陸霆捂住了話筒。


    我真佩服自己的耐心,竟然傻傻的拿著電話等了一會。


    陸霆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說:“我趕著去見合作方,我今晚再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再見。”


    我帶著火山般的怒氣掐斷通話,氣哄哄的把手機扔到床~上,一轉頭。


    林怡,於子軒跟家明都在看我。


    家明說:“是爸爸嗎?”


    “別提那個混蛋。”我賭氣的躺回床~上,腦袋又暈了。


    林怡說:“今晚誰留在這裏?我晚上還得趕去攝影棚。”


    “誰也不用留,我想安靜一會。”


    不是大病,醫生都建議家屬不用陪同的,我躺一晚,明天掛點葡萄糖又能生龍活虎的離開。根本不需要別人陪。


    我跟於子軒說:“你幫我把家明帶回去吧,你今晚在我家裏過夜,順便幫我照顧家明跟毛毛。”


    於子軒點頭,指著另外一個保溫壺說:“這裏麵還有雞絲粥,你今晚餓的話就吃,我明天早上給你帶早餐。手機充電器在包裏。”


    吃了粥掛完藥水,人也昏昏欲睡。


    躺床~上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的睡到下半夜,突然很輕微的哢噠聲響,是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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