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要補過中秋節麽？”我轉身看向自己的兒子。
“不了，都過完這麽久了。”家明檢查著毛毛的身體，“媽，你明天得帶毛毛去看醫生，它這裏受傷了。”
他說的是我之前看到的，脖子上的那一塊。
家明問：“它是不是被別人打過。是爸爸打的嗎？”
“當然不是。”
陸霆再怎麽暴戾，也不會虐~待毛毛的，我還記得那時候他第一次在陽台見到它的時候，陸霆逗它的情景。
很有愛。
我摸著毛毛的腦袋，輕聲說：“這也算是它狗生中的一種經曆，兒子你放心，它沒事的。”
家明沒說話了，看著毛毛的傷口，眼睛紅紅的。
過了一會，他轉頭看我，聲音有點跑調，“媽，可不可以，不要跟爸爸離婚。”
我一愣，心裏一陣疼痛。
兒子抿著小~嘴，過了好一會才說：“我沒有爸爸沒關係，可是，林怡阿姨說，你很愛爸爸的，你還在半夜裏哭，叫爸爸的名字，我不想媽媽傷心。”
我鼻子一酸，眼淚立馬在眼裏打轉。
轉過臉，看著陽台外，低聲說：“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什麽叫愛情？
別說他年紀還小，就算是我這樣的年紀，我也不懂什麽叫愛情。
家明沒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摟著他的小腦袋，掃著他的後腦勺，“沒關係，媽媽跟明明以前沒有爸爸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過。”
家明在我懷裏抬起頭來，哽咽著說：“可是，媽媽離婚後，還會半夜裏哭嗎？”
“大概......不會吧。”我希望不會。
家明注視了好好久，才說：“媽，是不是因為爸爸要送我去外國讀書，你才......”
“不是。”我立刻更正他的話，“媽媽隻是、隻是覺得，媽媽跟爸爸之間已經沒有愛了，愛，你懂嗎？”
“就像毛毛不在的時候，我就非常想它，這算是愛嗎？”
我冥思苦想好一陣子，才點頭算是承認，“算的，隻不過，這跟媽媽爸爸之間的不一樣。”
家明咬著小~嘴唇，默默的看著我，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他轉身回了房間。
我有點擔心這個內向的孩子會胡思亂想，畢竟才剛跟陸霆相認沒多久，這麽快又要麵臨沒有爸爸的境地。
我怕他會接受不了。
我有點後悔，剛才跟林怡於子軒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就不應該當著家明的麵說的。
我高估我兒子的承受能力了。
過一會沒見他出來，我走過去，敲門後，推門，卻看到他飛快的把手機藏在身後。
“你給爸爸打電話？”我皺眉。
家明開始不肯承認，後來還是點頭了，他說：“我求爸爸不要跟你離婚，爸爸那邊好吵，是個阿姨接的電話。”
是程悅嗎？
我沉著臉，問家明：“你跟那個阿姨說什麽？”
“我說......”家明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說：“我讓她告訴爸爸，別不要我跟媽媽，媽媽很愛爸爸。”
“她怎麽說？”我繼續忍著。
家明不敢說了，因為我的臉色應該很難看。
“說。”我擰眉，第一次用粗~魯的語氣跟我兒子說話。
拳頭也暗暗的捏了起來。
家明縮著身子，“阿姨說，說，是媽媽先對不起爸爸，還說......說爸爸要結婚了......”
結婚？
跟程悅？
原來，見家長，就是為了談論婚禮的事啊，那我提出離婚，陸霆應該在心裏暗自興奮吧。
心頭觸痛。
我咬著下唇，煩躁無比，“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可是爸爸......”
“你閉嘴，手機給我。”不知怎麽滴，我的火氣咻的就上來，去搶兒子的手機。
他一直藏在身後不給我，我揪著他的胳膊，硬是搶了過來，他頓時哭了，大聲的哭著說：“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我要爸爸。”
“他不配當你爸爸。”我的聲音也很大，把他的手機狠狠的摔到地上。
家明還是小孩子，而且是個心智成熟得跟大人一樣的小孩，短時間裏就要麵對得到跟失去兩種滋味。
講真，我也接受不了。
可是，我不是我兒子，他也不是我，我不懂他的想法有多單純，他也不懂我的世界有多複雜。
我隻知道，他這樣做，等於是乞求陸霆可憐我們母子兩。
有史以來第一次打了家明，抓著他的手臂，打他的屁~股，啪啪作響。
我還罵他，說他不聽話，讓他別打他還打，讓他別攪合進來他還攪合進來什麽的。
家明委屈的咬著唇，就是不說話，也沒有哭。
他就這麽瞪著我。
我打了他幾下，接觸到他的眼神後，眼淚突然就忍不住噗噗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他，哭成了淚人。
他小聲的在我耳邊低聲說：“對不起，媽媽。”
我哭的更厲害。
陸霆要結婚了，這是家明打電話過去時，程悅說的。
雙方見家長，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事情。
我的心，越發的冷。
當天夜裏，我睡的很不安穩，老做夢，一會夢到8年前的那個ktv，那個黑暗的包廂，一會又夢到酒會上，陸霆那個銀色的麵具，一會又夢到陸霆跟程悅舉行婚禮，我拿著槍去了現場，殺死了程悅......
槍聲一響，我整個人被驚醒過來。
騰的翻身坐起，看看窗外，天色微亮，似乎，還下起了小雨。
秋天的雨水，夾雜著絲絲的寒意，我關窗的時候，隻感到一陣透心涼。
就在這時，客廳裏忽然傳來哢噠的聲音。
我一怔，立刻意識到這是門鎖的聲音。
“小偷？”
在房間拿起煙灰缸，開了房門，客廳空無一人，緊接著，又是輕微的關門聲。
出租屋的門，最外麵那一扇是綠色的鐵門，鐵門後麵是一扇深咖啡色的鋼塑門。
鐵門關上，動作再怎麽輕，那聲音始終都掩飾不了。
我又是一怔，連忙掃視客廳一圈。
電視機還在，房間也沒人進去，我又看了看時間，才六點鍾，家明也不可能這麽早起床的，今天還是星期天呢，他每次星期天都睡懶覺的。
噩夢連連，讓我心裏有點不安，我還是拿著掃把打開了家明的房門。
這一看，我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在房間！
床~上的被子折疊整齊幹淨，枕頭擺放在被子上，這是他的習慣，隻是掛在衣帽架上的那個背包，連帶著陸家明，卻不見了！
我慌了。
拿著掃把跑去陽台，廚房，洗手間找了一遍，大聲的叫著，沒人回應我也沒找到，打他的手機，卻突然記起，昨天他的手機被我扔到地上摔爛了！
腦海一個激靈閃過。
剛才的關門聲！
“家明！”我瘋了似得，抓著手機撲出了門。
我從來沒有打過他，這麽久了，昨晚是第一次打他。
沒想到他會離家出走的！
我後悔不已，在大街上瘋狂的到處跑，大聲的叫著陸家明的名字，路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先生，你有沒有見到這麽高，頭發有點卷，大約八~九歲的孩子經過。”
找了好久沒找到，我的神經繃到崩潰的邊緣，大街上拉著路人，逢人就問這句話。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太陽都沒露臉，街上的行人小貓兩三隻，都是行色匆匆的，加上下雨，每個人的腳步都像裝了馬達，一刻都沒有停留。
雨水順著我的頭發滴落，混合著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蹲在地上，縮著身子，顫抖著手指，報警。
“失蹤不到24小時不予受理。”對方拋給我一句官方語言。
接線員讓我打給同學和朋友看看，可是這些我之前都試過了，家明根本就沒去同學家。
掛斷電話之後，我終於想起給陸霆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一直忙音，根本無人接聽。
我徹底的垮了，崩潰了，站在雨裏，哭成了狗。
於子軒跟林怡趕到的時候，我已經在雨裏找了家明將近一個小時，全身上下都濕透，頭發滴著水，棉質的長袖睡衣貼在皮膚上，渾身顫抖。
於子軒的眼底浮上憤怒跟心痛，他把外套罩在我的身上，讓林怡先送我回家，他就不停的打電話，讓別人幫忙找。
我不肯回家，盲目的到處跑，連嗓子都叫啞了。
林怡也哭了，把我拖到了商鋪的遮雨棚底下，哭著罵我，讓我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我兒子不見了，我兒子不見了！”我瞪著血紅的眼睛，歇斯底裏的嘶吼，下一秒，又哭著說：“我不該打他的，我不該打他的，我錯了，我錯了，兒子你在哪。”
兒子都是媽媽的心頭肉，我愧疚到想死。
情緒過於激動，又吹了冷風淋了雨，我在激動中暈厥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於子軒扛回了家，額頭貼著退燒貼，皮膚燙得嚇人。
我強行坐起，掙紮著要下床。
林怡立刻阻止我，“快躺好，你在發高燒。”
“我要找我兒子，你滾開。”我粗~魯的推開她，扯掉頭上的退燒貼，卻被暈眩立馬擊倒，咚的一下又跌回床~上。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了，都過完這麽久了。”家明檢查著毛毛的身體，“媽，你明天得帶毛毛去看醫生，它這裏受傷了。”
他說的是我之前看到的，脖子上的那一塊。
家明問：“它是不是被別人打過。是爸爸打的嗎？”
“當然不是。”
陸霆再怎麽暴戾，也不會虐~待毛毛的，我還記得那時候他第一次在陽台見到它的時候，陸霆逗它的情景。
很有愛。
我摸著毛毛的腦袋，輕聲說：“這也算是它狗生中的一種經曆，兒子你放心，它沒事的。”
家明沒說話了，看著毛毛的傷口，眼睛紅紅的。
過了一會，他轉頭看我，聲音有點跑調，“媽，可不可以，不要跟爸爸離婚。”
我一愣，心裏一陣疼痛。
兒子抿著小~嘴，過了好一會才說：“我沒有爸爸沒關係，可是，林怡阿姨說，你很愛爸爸的，你還在半夜裏哭，叫爸爸的名字，我不想媽媽傷心。”
我鼻子一酸，眼淚立馬在眼裏打轉。
轉過臉，看著陽台外，低聲說：“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
什麽叫愛情？
別說他年紀還小，就算是我這樣的年紀，我也不懂什麽叫愛情。
家明沒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摟著他的小腦袋，掃著他的後腦勺，“沒關係，媽媽跟明明以前沒有爸爸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過。”
家明在我懷裏抬起頭來，哽咽著說：“可是，媽媽離婚後，還會半夜裏哭嗎？”
“大概......不會吧。”我希望不會。
家明注視了好好久，才說：“媽，是不是因為爸爸要送我去外國讀書，你才......”
“不是。”我立刻更正他的話，“媽媽隻是、隻是覺得，媽媽跟爸爸之間已經沒有愛了，愛，你懂嗎？”
“就像毛毛不在的時候，我就非常想它，這算是愛嗎？”
我冥思苦想好一陣子，才點頭算是承認，“算的，隻不過，這跟媽媽爸爸之間的不一樣。”
家明咬著小~嘴唇，默默的看著我，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他轉身回了房間。
我有點擔心這個內向的孩子會胡思亂想，畢竟才剛跟陸霆相認沒多久，這麽快又要麵臨沒有爸爸的境地。
我怕他會接受不了。
我有點後悔，剛才跟林怡於子軒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就不應該當著家明的麵說的。
我高估我兒子的承受能力了。
過一會沒見他出來，我走過去，敲門後，推門，卻看到他飛快的把手機藏在身後。
“你給爸爸打電話？”我皺眉。
家明開始不肯承認，後來還是點頭了，他說：“我求爸爸不要跟你離婚，爸爸那邊好吵，是個阿姨接的電話。”
是程悅嗎？
我沉著臉，問家明：“你跟那個阿姨說什麽？”
“我說......”家明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說：“我讓她告訴爸爸，別不要我跟媽媽，媽媽很愛爸爸。”
“她怎麽說？”我繼續忍著。
家明不敢說了，因為我的臉色應該很難看。
“說。”我擰眉，第一次用粗~魯的語氣跟我兒子說話。
拳頭也暗暗的捏了起來。
家明縮著身子，“阿姨說，說，是媽媽先對不起爸爸，還說......說爸爸要結婚了......”
結婚？
跟程悅？
原來，見家長，就是為了談論婚禮的事啊，那我提出離婚，陸霆應該在心裏暗自興奮吧。
心頭觸痛。
我咬著下唇，煩躁無比，“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可是爸爸......”
“你閉嘴，手機給我。”不知怎麽滴，我的火氣咻的就上來，去搶兒子的手機。
他一直藏在身後不給我，我揪著他的胳膊，硬是搶了過來，他頓時哭了，大聲的哭著說：“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我要爸爸。”
“他不配當你爸爸。”我的聲音也很大，把他的手機狠狠的摔到地上。
家明還是小孩子，而且是個心智成熟得跟大人一樣的小孩，短時間裏就要麵對得到跟失去兩種滋味。
講真，我也接受不了。
可是，我不是我兒子，他也不是我，我不懂他的想法有多單純，他也不懂我的世界有多複雜。
我隻知道，他這樣做，等於是乞求陸霆可憐我們母子兩。
有史以來第一次打了家明，抓著他的手臂，打他的屁~股，啪啪作響。
我還罵他，說他不聽話，讓他別打他還打，讓他別攪合進來他還攪合進來什麽的。
家明委屈的咬著唇，就是不說話，也沒有哭。
他就這麽瞪著我。
我打了他幾下，接觸到他的眼神後，眼淚突然就忍不住噗噗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他，哭成了淚人。
他小聲的在我耳邊低聲說：“對不起，媽媽。”
我哭的更厲害。
陸霆要結婚了，這是家明打電話過去時，程悅說的。
雙方見家長，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事情。
我的心，越發的冷。
當天夜裏，我睡的很不安穩，老做夢，一會夢到8年前的那個ktv，那個黑暗的包廂，一會又夢到酒會上，陸霆那個銀色的麵具，一會又夢到陸霆跟程悅舉行婚禮，我拿著槍去了現場，殺死了程悅......
槍聲一響，我整個人被驚醒過來。
騰的翻身坐起，看看窗外，天色微亮，似乎，還下起了小雨。
秋天的雨水，夾雜著絲絲的寒意，我關窗的時候，隻感到一陣透心涼。
就在這時，客廳裏忽然傳來哢噠的聲音。
我一怔，立刻意識到這是門鎖的聲音。
“小偷？”
在房間拿起煙灰缸，開了房門，客廳空無一人，緊接著，又是輕微的關門聲。
出租屋的門，最外麵那一扇是綠色的鐵門，鐵門後麵是一扇深咖啡色的鋼塑門。
鐵門關上，動作再怎麽輕，那聲音始終都掩飾不了。
我又是一怔，連忙掃視客廳一圈。
電視機還在，房間也沒人進去，我又看了看時間，才六點鍾，家明也不可能這麽早起床的，今天還是星期天呢，他每次星期天都睡懶覺的。
噩夢連連，讓我心裏有點不安，我還是拿著掃把打開了家明的房門。
這一看，我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在房間！
床~上的被子折疊整齊幹淨，枕頭擺放在被子上，這是他的習慣，隻是掛在衣帽架上的那個背包，連帶著陸家明，卻不見了！
我慌了。
拿著掃把跑去陽台，廚房，洗手間找了一遍，大聲的叫著，沒人回應我也沒找到，打他的手機，卻突然記起，昨天他的手機被我扔到地上摔爛了！
腦海一個激靈閃過。
剛才的關門聲！
“家明！”我瘋了似得，抓著手機撲出了門。
我從來沒有打過他，這麽久了，昨晚是第一次打他。
沒想到他會離家出走的！
我後悔不已，在大街上瘋狂的到處跑，大聲的叫著陸家明的名字，路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先生，你有沒有見到這麽高，頭發有點卷，大約八~九歲的孩子經過。”
找了好久沒找到，我的神經繃到崩潰的邊緣，大街上拉著路人，逢人就問這句話。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太陽都沒露臉，街上的行人小貓兩三隻，都是行色匆匆的，加上下雨，每個人的腳步都像裝了馬達，一刻都沒有停留。
雨水順著我的頭發滴落，混合著雨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蹲在地上，縮著身子，顫抖著手指，報警。
“失蹤不到24小時不予受理。”對方拋給我一句官方語言。
接線員讓我打給同學和朋友看看，可是這些我之前都試過了，家明根本就沒去同學家。
掛斷電話之後，我終於想起給陸霆打電話。
嘟嘟嘟......
電話一直忙音，根本無人接聽。
我徹底的垮了，崩潰了，站在雨裏，哭成了狗。
於子軒跟林怡趕到的時候，我已經在雨裏找了家明將近一個小時，全身上下都濕透，頭發滴著水，棉質的長袖睡衣貼在皮膚上，渾身顫抖。
於子軒的眼底浮上憤怒跟心痛，他把外套罩在我的身上，讓林怡先送我回家，他就不停的打電話，讓別人幫忙找。
我不肯回家，盲目的到處跑，連嗓子都叫啞了。
林怡也哭了，把我拖到了商鋪的遮雨棚底下，哭著罵我，讓我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我兒子不見了，我兒子不見了！”我瞪著血紅的眼睛，歇斯底裏的嘶吼，下一秒，又哭著說：“我不該打他的，我不該打他的，我錯了，我錯了，兒子你在哪。”
兒子都是媽媽的心頭肉，我愧疚到想死。
情緒過於激動，又吹了冷風淋了雨，我在激動中暈厥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於子軒扛回了家，額頭貼著退燒貼，皮膚燙得嚇人。
我強行坐起，掙紮著要下床。
林怡立刻阻止我，“快躺好，你在發高燒。”
“我要找我兒子，你滾開。”我粗~魯的推開她，扯掉頭上的退燒貼，卻被暈眩立馬擊倒，咚的一下又跌回床~上。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