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小臉通紅,梁泊昭的唇是滾燙的,落在她的頸彎,隻讓她手足發軟,她的大氅不知何時被他解開了幾粒扣子,凝香嬌嫩細致的身子柔若無骨,由著梁泊昭肆意索取,本以為他要在這空無一人的如意閣與自己做夫妻間的事,可梁泊昭卻隻是摟著她的身子,大手在她的身子上遊移,終是沒有再進一步。


    梁泊昭平息著自己的呼吸,一手仍是箍著凝香的纖腰,另一手則是為妻子將大氅的扣子扣好,凝香的眼睛透著迷離之色,唇瓣被他吮的嬌嬌豔豔的,發髻有些許的鬆散,巴掌大的小臉透著淡淡的嫵媚,直到自己的衣裳被丈夫捋好,才慢慢回過了神。


    梁泊昭攬緊她的身子,低語道;“在府裏等我,無論聽到什麽,都別怕。”


    凝香有些不解,可瞧著丈夫深邃的黑眸,還是點了點頭。


    梁泊昭親了親她的額角,攬著她的腰際,剛走到如意閣的後門,就見有內侍匆匆而來,看見梁泊昭,便是深深俯下身去;“王爺,皇上方才已經醒了,兩位丞相與一眾大臣俱是守著皇上,皇後得了消息,也是往元儀殿趕了過去。”


    梁泊昭點了點頭,外間寒風冽冽,梁泊昭攬緊了凝香的身子,未走多遠,便見有軟轎候在那裏,梁泊昭鬆開妻子的身子,為她將大氅係好,溫聲道;“去吧,回府等我。”


    凝香望著周遭的內侍,與不遠處的侍衛,那些侍衛俱是腰佩重劍,麵色堅毅而冷肅,倒不像是尋常的禦林軍,宮裏的禦林軍,腰間的武器不過是徒具花哨,身上也絕不會有如此的氣勢,他們瞧起來,倒更像那些北疆的勇士。


    凝香心裏砰砰跳著,有個念頭從腦海裏閃過,隻讓她的身子打起了顫。


    難不成宮中的侍衛,盡數被梁泊昭換成了自己的親兵?


    凝香眼眸浮過一絲懼意,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嘴巴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麽,她仿佛隱約明白了梁泊昭想做什麽,血色從那張姣好的臉蛋上一分分的褪去,她就那樣站著,幾乎用足了力氣,才說了一句;“相公,你是不是....想謀反?


    最後的三個字,凝香的聲音很輕,低的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梁泊昭聞言,卻是淡淡笑了,他的臉上仍是雲淡風輕的神色,隻為凝香將發絲捋好,吐出了三個字來;“別多想。”


    凝香的身子仍是抖得,小手攥住了丈夫的衣襟,竭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很小聲的說了句;“你說過,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不回去,我陪著你。”


    梁泊昭黑眸微震,瞧著凝香分明怕到極點,卻強撐著看著自己,他的心有些軟了,隻攥住了凝香的小手,哄了句;“聽話,回府等我。”


    凝香的眼睛裏浮起了淚花,她在無知,也明白謀反是要掉腦袋的,一個不穩,就是殺身之禍,他將自己送回府,想必已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若是敗了,他的那些部下定會保護自己周全,將她送出京師,可他,他又在哪?她此時回府,又有誰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回他?


    “相公,我已經沒了孩子,我再也不能沒有你,你去哪,我就去哪,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會陪著你,去你要去的任何地方。”


    凝香的聲音很輕,卻重重的砸在了梁泊昭的心坎上,她昂著腦袋,迎上丈夫的視線,她的臉色如雪,眸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執拗,梁泊昭看了她好一會,終於不再堅持,重新將她攬入懷中,隔了許久,才慢慢吐出了兩個字;“傻瓜。”


    梁泊昭並沒有將凝香送回法華殿,隻將她留在了如意閣,並留下一支侍從守在了外頭,自己則是向著元儀殿趕去。


    皇上年逾五十,多年來忙於政事,身子早已虧空,這一場風寒看似輕微,卻不料帶起了身子裏深藏的頑疾,反反複複,到了此時,已近油盡燈枯。


    皇帝醒來時,身旁隻有一些嬪妃公主,皇後身在法華殿,還未趕回,諸位大臣則是在外殿後者,沒有傳召,不得進內。


    皇上動了動身子,欲從床上撐起身子,早已有人將一方軟枕墊在了他身後,皇帝喘著氣,喉嚨裏猶如風箱,他的眼睛環視一周,聲音也是變得沙啞,“你們全都下去。”


    諸人不明所以,卻也不敢違背聖意,俱是站起身子,剛要行禮退下,就見皇上的眼眸一轉,落在袁和韻身上,對著她道;“永寧,你留下。”


    永寧聽得父皇開口,心頭立時一凜,待眾人走後,她走到皇上的龍榻前,對著父親無聲的跪了下去。


    皇帝望著眼前的女兒,一直看了許久,永寧見父皇形容瘦削,心裏不免十分難過,哽咽的喚了一聲;“父皇...”


    皇上閉了閉眼睛,對著女兒問道;“睿王與和惠那邊,可有消息?”


    “父皇不必憂心,方才收到和惠的傳書,和惠與巴林將軍已經領兵從西北趕回,怕是眼下已經到了京師。而睿王亦是領了禦林軍,把守住宮門,隻等西北軍回朝。”


    皇上點了點頭,聲音裏疲憊至極;“梁泊昭狼子野心,自從回京,便與朝中大員來往緊密,隻怕得到半數朝臣支持,即便有巴將軍的西北軍和睿王手裏的禦林軍,父皇也怕,這些人隻能製住梁泊昭一時,這大齊的江山,有朝一日,遲早還是要落進梁泊昭的手裏。”


    永寧心頭酸澀,亦是心知父皇所說不假,如今的梁泊昭,再也不是從前她所認識的那個梁泊昭了,從前的他淡泊名利,對權勢看的極淡,“定北之亂”時將兵權如數還給朝廷,而後孑然一身,甘願隱姓埋名,過著尋常百姓的日子,她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時有了這等野心,睥睨天下,要將這大好河山從袁家的手裏奪去。


    她怎麽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麽,能讓原先一個毫無權勢之心的人變得如此徹底,他本是征戰沙場的熱血男兒,對官場之事嗤之以鼻,對這天下也是不曾放在心上,究竟是什麽,能讓他變成這樣?


    “韻兒,”皇上聲音微弱。


    聽得父親喚出自己乳名,永寧握住父皇的手,哽咽道;“父皇,女兒在這。”


    皇上凝視她片刻,緩緩道;“父皇知道你喜歡他,父皇也曾想成全了你這一番心願,將你許給他為妻,到了如今,你早該明白,他從未將咱們父女放在眼裏,朕這些子女中,唯有你心思縝密,慧於常人,可惜你不是男兒,若然,父皇這把龍椅,定是要落在你身上。”


    袁和韻握緊了父親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朕這身子,怕是撐不了太久,等謙兒即位後,你定是要與你母後一道輔佐,用心穩固謙兒的江山,睿王忠心耿耿,尚可重用,你舅舅左相,亦可委於重任,他與睿王,一文一武,興許能牽製梁泊昭。”


    “父皇,定北王結交大臣,雖是為自己培植勢力,但又何嚐不是朝廷所逼,若父皇不曾起疑,朝廷助他攻打神鷹,他絕不會如此。”永寧心裏猶如火燒,眼底更是通紅。


    皇上沒有出聲,隻從身側取出一卷聖旨,顫抖著手指,遞到了永寧麵前。


    永寧接過聖旨,打開一瞧,麵色頓時變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父親,就連聲音也是輕顫;“父皇這是何意,定北王已在昭陽殿明言拒婚,父皇又何至於下這一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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