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讓我收斂,小心,別露破綻。”


    待生人離去,雋器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符令君身旁,惡狠狠的盯著床上的水淼淼。


    “看看自從那日你撿她回來後,這裏每天要來多少人!”


    “行了,別發牢騷了,去把筐櫝取來給我。”


    符令君發話了,雋器師在不情不願,也隻能從裏間抱了筐櫝出來,“叫你什麽事都攬。”


    打開筐櫝,符令君從裏取出黃紙和剪刀,隨意聊著,“他們說三水在比武台上時突破了。”


    “擺明了就是你那鍋藥材鬧的,可突破是喜事,我們沒找她收錢夠好了。”


    “是嗎。”


    符令君剪著手中黃紙,瞟了眼雋器師,“就算你一點醫術都不懂,也不可能看不出三水有異?這突如其來的突破似乎令她的身體更糟糕了。”


    “不就比常人的身體弱了點嗎。”


    看著符令君戳破手指,點在用黃紙剪出的小人身上,雋器師皺起眉喃喃自語道:“你身體素質比她還差,有空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好了。”


    血點在紙人身上,畫著符文。


    紙人脫手,逐漸變大,長成一位成年人的體型,輕飄飄的落到一旁。


    “給她梳洗一下,換件衣裳。”符令君指著床上的水淼淼,看著一旁的紙人下著命令。


    “走了。”見紙人點頭,符令君控製這輪椅轉身離去。


    靠在一旁屏風上的雋器師隨意問道:“幹什麽?去哪?”


    “你是想在這看三水更衣?”,符令君回頭白了眼雋器師,自己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傻了······


    突破就暈,水淼淼表示她都習慣了,不過一睜眼,看見床榻邊,坐著薄薄一章紙片人時,還是十分驚悚的。


    更別提,那紙片人聽到動靜,還慢慢轉過頭來望向自己,雖然它沒有五感,可就是感覺在看著自己。


    水淼淼從榻上縱起,抱著被子,尖叫著。


    “出什麽事了?”符令君控製這輪椅從裏間慌忙的出來。


    水淼淼指著紙片人,結巴的道:“它它它”


    “三水醒了。”


    符令君看了眼在榻上瑟瑟發抖的水淼淼,笑了笑,拿起一旁燭台,“不用慌張,不過一紙人,用來照顧你的,你醒了也就用不著了。”


    燭火點燃了紙人,紙人安靜的在一旁,化為了灰燼,風一吹就散了。


    緩了好一會,水淼淼慢慢坐下,看著四周,估摸著時間應該已經是深夜了,她暈過去之後都發生了什麽?怎麽跑紅雨軒這了?


    “你朋友托我照顧你的。”符令君將事情道來。


    水淼淼點點頭,依著藍季軒的智商,應該也是明白了自己在台上所作所為,所以給送到符令君這了。


    不過,當時揍百裏繪自己可是真心實意的,若不是她,小哥哥怎會,小哥哥!對了,還有小哥哥。


    一躍就下了床,水淼淼踉蹌的撲到了符令君身上。


    “三水小心。”


    符令君接住水淼淼,溫柔的道:“你身體還沒恢複,多休息一會兒,你的朋友說你被禁止比武五天,早上的課他們也打算拿籌碼給你抵了。”


    抬頭看著符令君關心的神情,往日裏,水淼淼早就得寸進尺了,撒嬌賣萌裝柔弱了,隻是現在,小哥哥不知到底傷的多嚴重。


    “我有點事要回東苑,多謝符令君的照顧。”


    心中急切,水淼淼沒有多說幾句,就踉蹌的跑了。


    符令君看著水淼淼的背影擔心的道:“不會出什麽事吧?”


    “你在不休息,看看你與她誰先出事。”


    雋器師打著哈欠,出現在符令君背後,推著輪椅向床走去,嘴裏嘟囔著,“在說了,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怎們說?”


    “迷路,找不到唄,你上床,把輪椅給我,我等她!”


    “你可別亂來。”


    怎麽就迷路了呢!


    她路癡的屬性是已經升級到,看著路牌都能走錯的地步了嗎?


    轉了將近一個時辰,水淼淼披著千羽鶴氅搓著雙手,她越來越冷了,反應也在慢慢恍惚了。


    現在這狀態去找凝癡她們,會令他們更擔心的,水淼淼想著,看來隻能返回紅雨軒了。


    紅雨軒水淼淼探頭探腦的,剛才走的急,現在又回來,總得有個理由,現在還說迷路,他會信嗎。


    “迷路了?”符令君坐著輪椅出現在門外,“先進吧。”


    “符”水淼淼抬頭看去,臉上笑意微微僵住,“符令君?”


    “嗯?”


    符令君看了過來,水淼淼有些緊張的低下頭,掐了把自己,柔柔的道:“這天太黑了,我找不到回東苑的路了,打擾符令君了。”


    “行了,榻給你留著在,自己休息。”


    天明,榻上的水淼淼睜開眼,她睡的並不安穩。


    除卻老樣子冷的難受,更多的還是記掛小哥哥,不知他傷的嚴不嚴重,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符令君似乎還未醒,水淼淼輕手輕腳的做了兩份清淡小粥,然後高聲道:“哎呀,早課要遲到了,來不及吃了。”


    說話,水淼淼也就不管其它,披著千羽鶴氅急匆匆的跑了。


    昨夜睡的甚晚,符令君迷迷糊糊醒來時,雋器師已經坐在桌前,喝著粥了,見符令君醒了,“旁的不說,這三水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兩份?”


    “嗯。”雋器師端著粥,點著頭,“她給自己也做了一份,然後急著去聽課,沒吃就走了。”


    “你這就信了?”


    “什麽信不信的?”雋器師喝著粥,抽空給了符令君一個茫然的眼神。


    這個弟弟看起來是養廢了,符令君坐上輪椅,轉身去洗漱,隨便問著,“昨晚三水真迷路了?”


    “當然了,這怪的很,你就不應該答應仙盟過來講課。”雋器師對符令君應下桃花源這事,一直都不滿。


    符令君無奈的笑著,“仙盟和世家還有宗門這些事說不清,拒絕,一樣會有一堆破事,不如應下輕鬆,對了,昨日沒出事吧?”


    “別瞎操心,咱娘可都分不清你我,動作快點,粥要涼了。”


    “吃吃吃,都給你!”符令君將手中毛巾砸進盆裏,“食堂那麽多山珍海味還帶著靈氣,你不愛吃,這些到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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