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下手太輕了?”


    “不要妄圖去洗清流言蜚語,鎮壓,施以恐懼,隻至無人再敢提及。”


    話音之間,穆蒼執起水淼淼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為什麽今天大家,一個個都喜歡揚沙子,又看不見了!”被阻斷視線的花逸仙顯的很暴躁。


    漫天塵埃中,兩截短劍,穿過塵埃,徑直插入了石板地裏。


    怕被誤傷,觀看的眾人爭先恐後的退去,下一秒,一個人影便倒飛了出來,砸入人群。


    石板龜裂開來,揚起更多嗆人的灰塵。


    穆蒼口吐鮮血,渾身抽搐,神色不明的躺在地上。


    有人跑上前去檢查著,向一旁的裁判高喊道:“肋骨斷八對,小腿骨折,右臂脫臼,經脈······”


    醫療人員每報一處傷,眾人就往旁挪一分。


    一片狼藉的比武台上,保持著剛才伸手動作的水淼淼,一臉茫然,她有下這麽重的手嗎?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動過半分手,小哥哥從自殘,到摔出比武台,也不過是眨眼間。


    伸出來的手,上麵還掛著溫熱的鮮血。


    水淼淼的茫然,在眾人眼裏卻是雲淡風輕的殘忍。


    “這三水磕的什麽藥,這麽猛?”


    “我再次確認一下,這三水真的被藥反噬到一碰就倒的?”


    “她下手真是一次比一次殘忍,誰說她一身花架子的!”


    “······”


    裁判幹咳兩聲,“古仙宗三水,出手要有分寸。”


    “分寸?”水淼淼望著被抬走的穆蒼,幽幽的收回視線,無所謂的甩著手上的血,掃過台下眾人,“抱歉,我已經注意了。”


    水淼淼想她應該明白了小哥哥的意思,台下已經有人麵露遲疑和恐懼了。


    所以當看到上台的百裏繪時,水淼淼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她說今日怎麽沒見到百裏繪呢!


    想在比武台上親手讓自己出醜啊!


    相比旁人的質疑,親自傳出謠言的百裏繪,則對此堅信不疑,她也觀察過水淼淼,確實一天比一天弱。


    “別以為雇個托,就能掩蓋事實。”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誰給你消息,讓你如此深信不疑的。”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水盈隱化為長劍,水淼淼主動攻向前去。


    火、水、風,隻要是水淼淼會的法術,她統統向百裏繪招呼去。


    緊咬著牙冠,逼回一次次湧上來氣血,頭痛欲裂仿若要炸開般又如何;靈氣亂竄好像要撕開自己的經脈又如何;心中燥熱似乎下一秒自己就要化為灰燼又如何。


    小哥哥賭上他自己,指了條明路。


    流言止於智者,可這世上若有智者,又哪來的這麽多流言,所以不如將恐懼刻入這段流言,封他們的口,斬他們的舌。


    不要惹怒一個能對你的挑釁報以微笑的人,她瘋起來時,自己都打。


    水盈隱化為長鞭,將差點被自己用力過猛扔下比武台的百裏繪卷了回來,她現在有多難受,百裏繪就得百倍償還。


    水盈隱在次化為長劍,水淼淼高舉著,向百裏繪嘴裏搗去。


    “住手。”裁判緊急出手製止,打飛水淼淼手中長劍。


    “滾!”雙目充血的水淼淼表示她沒有聽到,配合著禦靈術,水淼淼用火焰將躍上台的裁判給逼了下去。


    “古仙宗三水!”裁判是不查,不是真弱,當他準備重拳出擊時。


    庹炎君不知從哪跳上了台,一腳將地上宛若一個血人的百裏繪踢下了台,藏君劍架在水淼淼肩上,一使勁,水淼淼坐到了比武台上。


    “給我調息!”


    難受的無處發泄的水淼淼,聽到聲音,本能的照做了。


    “她竟然在突破!”


    不知是誰喊的,眾人屏氣凝神的盯著台上的水淼淼。


    從行氣後期突破到培元初期,竟然未出十息。


    眾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冒昧的問一句,什麽藥有這種效果,我也想磕。”


    是啊,誰不想磕,但沒有,所以‘三水靠嗑藥升級,毫無基礎,一身空架子’這話到底該不該聽呢?


    沒那麽燥熱了,感覺有幾分好受了的水淼淼睜開眼,看見庹炎君。


    “你剛突破,修為尚未穩,多調息一會兒,還有”庹炎君瞟了眼地上被人無視的百裏繪,“你下手太重,禁五天比武。”


    “那個,燚夭靈君。”裁判試探的道,他們這有這個規矩嗎?


    “嗯?你有意見。”


    沒有,裁判非常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就這樣,你在多調息一會兒。”庹炎君收回藏君劍躍下比武台。


    她突破了!


    她怎麽就突破了呢!


    一大串的話,水淼淼就聽見‘突破’二字,她千躲萬躲,不去吃食堂那含有靈氣的事物,不動用心法,


    怎還突破了呢!


    就算突破,水淼淼也沒感覺自己好到哪去,除了不熱了,可她冷啊!


    起身,頭暈,劍插地,吃力的穩住身子,水淼淼基本上是摔下抬的。


    “淼淼。”


    冷凝癡速度慢了半拍,花逸仙接住摔下來的水淼淼,摟在懷裏。


    “我去!淼淼七竅”流血了。


    藍季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花逸仙的嘴,看到穆蒼,還有後麵水淼淼的表現,他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所以不能讓花逸仙毀了水淼淼剛立起來的人設。


    水淼淼也明白,所以在花逸仙的衣服上蹭了蹭擦去血跡,努力站穩身體,像個沒事人般往外走去。


    隻到人少出,水淼淼毫無征兆的暈了過去。


    “要請醫師嗎?”


    花逸仙抱起水淼淼問道。


    “請是要請,我們也不懂這些,隻是。”藍季軒有些猶豫,今日水淼淼發飆,壓下了一點非議,若又傳出受傷?


    “送符令君那去。”


    冷凝癡突然出聲道,在比武台上時她聽華傲玉說過,水淼淼在紅雨軒練劍來著。


    她昨日、前日都沒在東上房找到水淼淼,淼淼又不是個愛起早床的性子,雖不知她怎與符令君認識的,但送過去,總比我們這幾個人處理穩妥。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將水淼淼送來的三人,符令君點了點頭。


    “行,留下吧。”


    符令君也怕有自己昨天那頓補藥的問題,思考再三後,無奈的讓花逸仙他們將水淼淼抬進了紅雨軒。


    “我會照顧三水的,你們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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