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天涯閣,裏麵的陳設都屬於那種古色古香,甚至顯得有些古舊……


    看樣子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但是卻很整潔。


    楊即墨掃視了一下四周,猶如進了一個收藏家的收藏室!


    輕推了一下門,就傳來古老沉重的“吱呀”聲。


    這裏似乎有點恐怖啊……陰風陣陣啊……


    這是楊即墨的第一感覺,這裏會不會死過人啊?


    花木槿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這裏……???”楊即墨有些遲疑的說。這裏給他的感覺就是那種禁地,不是隨便人都能進入的一樣。


    “好久沒來了,還是和半年前一模一樣,連書桌上的書的位置都沒有變。”殤輕掃了一眼柔和說。


    楊即墨又走進了一步,吸了吸下鼻子,空氣中飄著股淡淡的書香。


    殤又拉著楊即墨朝前了走了幾步,楊即墨的手輕輕的放在那古質的桌麵上,那良好的觸感便從楊即墨的手中傳來。


    這種木材楊即墨沒有見過,但是憑感覺覺得這些材質應該很貴重很稀有……


    “還是一點都沒有印象嗎?”殤問,深邃的眸子絞著楊即墨那瑰麗閃爍的眸子……


    楊即墨依舊沒有說話,他怎麽可能會有印象?倒是這裏的古董很能吸引他的眼光,讓他想起在古書中的一些記載……


    殤看著楊即墨那清冷卻有些迷茫的眼神,輕撇嘴一笑:“對了,木丫頭,還記得踏雪公子嗎?你可是很喜歡他的那首離魂曲呢?”


    楊即墨清亮的眼眸猛得放大,劇烈的閃耀著一道期望的強光,但是隻是一秒楊即墨便又迅速的將情緒壓了下去,露出一臉迷茫的神色說:“踏雪公子是誰?”


    原來不是殤要離魂曲,而是花木槿要……


    殤輕搖了下頭,手輕輕的扯著楊即墨的小手,來到一盞琉璃燈前,握住燈炳旋轉了一下,前麵的青石板路便慢慢的移開一道通道。


    楊即墨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越來越寬闊的通道,裏麵一片漆黑,恨不得他就想衝進去……


    月離竟然被關在了這裏?難怪花溪不知道。


    “也許你見了他會有點印象,也許沒有……五年了,他身上的傲氣,銳氣都快被磨光了!”殤淡淡的說著,嘴角呈現著邪笑。


    這句話聽在楊即墨的耳中卻是心一痛。


    當一個人把身上所有的特性全部都磨光了,那這個人和廢人有什麽不同?


    每一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那這個世界該有多單調。


    楊即墨是止不住的心疼起來,真怕月離這個妖異的男子身上的那些戾氣會被磨光,一旦他失去了自我,就預示著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楊即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月離怎麽樣了,但是殤卻站立著不動……


    楊即墨即使是再有多麽的迫切卻又隻能忍耐著。


    殤看著楊即墨那靈躍跳動的睫毛,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


    牽著楊即墨的手,慢慢的走階梯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起初的黑暗讓楊即墨不適應,一進去就猶如再一次的邁入了黑暗的世界。


    懵然一會兒,楊即墨便在一個角落中找到一個銀白色的物質,流暢的傾瀉下來。


    楊即墨的心咯噔了一下,那銀白色立馬就讓他想到了月離那一頭如雪的銀白色頭發……


    楊即墨真的很想立馬衝過去,但是卻還是深深的忍了下來,但是全身都因此而緊繃了起來,緊緊是很微笑的變動,但是手拉著他的手的殤卻是感覺到了。


    殤微微的轉過頭,笑著說:“木丫頭想起來些什麽了?”


    楊即墨一轉頭就對上了殤那深紫色,猶如深淵的眸子,那眸子在黑暗中似乎藏有著某樣東西,隱隱的有著一絲紫光在眼眸盈盈的流動,不是很清晰倒是很虛幻,分不清真實……


    看得讓楊即墨的波瀾的心跳躍的更加劇烈,莫名其妙的,狂跳不止……


    似乎在擔心心中的秘密被發現一樣,不……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已經被殤發現了秘密,然後在忐忑的等著殤的下一步話語。


    “突然腦中有了一點零星的片段,但是卻轉瞬即逝……”楊即墨將自己剛開始恢複記憶時的感覺說出來。


    殤聽了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在楊即墨的耳邊說:“木丫頭快些恢複記憶吧……”


    那句話是在楊即墨耳邊說的,但是語氣卻又不像是對楊即墨說。


    走到跟前的時候,楊即墨那雙瑰麗的眼眸驚得都快掉了下來。


    隻是一個多月沒有見月離,沒有想到現在的月離比一個月前的月離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他身上那種慵懶和傲氣都當然無存,反而身上有了絲絕望,在等待著死亡一般。


    他在地宮中見到月離的時候,月離全身不僅是傷痕,而且還鎖了琵琶骨,可是他卻隻是輕抿一笑,毫不在乎。


    但是現在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就像普通的囚犯一樣靜靜的坐在草地上,絕望得等著死亡那天的到來……


    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糟亂的垂落在胸前,遮蓋住他那妖異的麵容,咋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個無頭鬼呢!


    楊即墨走上前,差一點就要叫出了月離的名字,那梗咽的聲音卡在喉嚨中就這樣生硬的說不出來。


    絲絲的心疼沿著血脈爬上心頭,很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月離的臉頰,真的感覺自己的心在受著煎熬一般。


    “他現在怎麽了?”楊即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再發出那種疼痛的顫音,但是眼眸的深處疼痛已經泛濫成災。


    殤看著縮在角落中,一言不發,始終將自己的臉埋於銀白色秀發之中的月離清淡的說了一句:“一個習武之人,被終生廢了武功,我想是誰也接受不了的吧。”


    “你廢了他的武功?”楊即墨驚叫出聲。


    月離之所以能在那地宮中孤寂得度過五年,就是因為心中有著那份信念,堅信自己有一天自己會出去,並且能夠為自己報仇,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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