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外麵不再有聲音,隻有後退的腳步聲,而那腳步聲則是故意做出來的。


    楊即墨的心更加緊張了,渠夜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皇上……你怎麽進來了?”楊即墨堆起臉上的橫肉,嬌滴滴的說。說完身子又像沐浴桶中沉了一沉。


    渠夜一進來就看到有楊即墨躺在浴桶中,周圍更是沒有其他的人,那浴桶中的上麵漂浮滿了鮮花,渠夜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又重新看了一眼楊即墨那露出的肌膚,真的是他看錯了?那肌膚也不過是白了點,和少女的肌膚無異,為何那天就產生了那種奇怪的想法?


    “朕隻是好奇皇後怎麽這麽久沒有洗好。”渠夜說完不放心的看了一下,那浴桶固然很大,但是皇後一進去就已經把整個浴桶塞滿了,不可能有人能夠融入進去的。


    難道是他想多了?


    渠夜疑惑的出去,卻聽外麵有宮女來報,說桃妃娘娘突然身體不適,要見皇上。


    渠夜聽了,臉上的神情迅速一變,穿上衣服就出去了。連跟楊即墨大聖招呼都木有,可見渠夜也不是真心想留在這裏和一個豬婆睡一晚,在可見的就是皇上很喜歡桃妃……


    楊即墨聽到那一聲尖細的:擺架回宮的聲音,心中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立馬鬆弦開來,一下就跳出了浴桶,這下渾身都是**的,楊即墨不會那麽笨,真把衣服都給脫了,就連上衣也隻不過露出了一個肩板而已。


    將水中還有些意識的月離重新扶到床上,又讓花溪換了幹淨的衣服。


    楊即墨看月離那被水泡得皺巴巴的身體,真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溺水的滋味他嚐試過,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思維就是想從水中出來,那種感覺顧不得你在想其他的。


    但是月離即使窒息了頭腦還保持著清醒,寧願被淹死也不要被發現。


    他一定是很怕在過那種被囚禁的日子,即使是死了也不願被囚禁……


    也許,限製自由,真的比死亡還要可怕。


    “花溪,你去睡吧!”楊即墨輕聲的說,慢悠悠的打了一個哈欠。


    起身,準備繼續撲他的床,但是放在床上的手卻猛然間被抓住,冰冷的感覺,月離的眼眸已經清醒的睜開,看著楊即墨那妖異的眼眸中似乎迸射出某種東西,那幹澀的唇角動了動,才很不清晰的吐出幾個字:“女人,我不會放過你。”


    語氣很是狠曆,即使是用那虛弱到不行的聲音。


    楊即墨當時就蒙掉了,很想問為什麽,但是月離又再次沉沉的昏睡過去,似乎那一秒是他強製自己醒過來的一般。


    他做錯什麽了?難道是因為他在水中的時候他給他嘴對嘴的換氣?


    有沒有搞錯?他那時要是在不給他輸氧氣,現在他早就是一具屍體了?他應該感謝他才對?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家家,竟然那麽在乎那個吻,楊即墨從穿上坐起來,鄙夷的看著昏睡過去的月離,他該不會還是處男吧?想想他剛給他輸氧氣輕觸到他嘴唇時的那種青澀,如果不是他撬開他的嘴唇,他丫的都不知道要幹嘛。


    幾天後的撒冷狩獵之行就到了,天還蒙蒙亮,那些文武百官就恭候在朱雀門為皇帝送行。那門口跪得滿滿一地人,分不清誰是誰,還有那些一臉嚴肅的衛兵,麵部淩然,仿佛要征戰沙場一般,氣勢宏偉。


    楊即墨是硬打著哈欠,隻看了幾眼那嚴肅莊嚴的場麵,雖然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場麵,楊即墨心裏是悸動了一下,但是因為實在太困,直接被花溪給扶到了馬車上,也沒有仔細多看,進了馬車倒頭就睡,也不管外麵現在是什麽情況,他這幾天真的是沒有一天睡過好覺的,月離那個祖宗自從幾天前昏迷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霸占著一張可以睡四個月離這種身材的人的床不說,最重要的是每天還要定時給月離喂飯。


    楊即墨是見識到月離的食量,也知道他現在受傷昏迷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刻,所以是一刻不停的給月離喂食物,就怕月離在昏迷中被餓死。


    楊即墨是真心的累,而花溪卻一副熟視無睹的表情,一點忙也幫不上,讓他給月離喂食??他沒給月離喝毒藥就不錯了。


    隨著撒冷之行的臨近,楊即墨是越加盼望月離能夠醒過來,他也不打算把月離帶到撒冷去了,至少他也能自己照顧自己啊,最起碼能自己吃飯吧?


    這樣一直昏迷著,這可怎麽辦?讓未央宮的宮女服侍?搞不好第二天消息就傳出皇宮了,即使是對宮女禁言,楊即墨也擔心其中會有聖鷹會的人,總是把月離交給別人楊即墨是很不放心。


    問花溪怎麽辦,花溪卻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來,用很殘忍的方式讓月離醒了過來,楊即墨當時看得真的是心驚肉跳,本以為花溪是把那銀針插在月離身上的某個穴道,誰知他竟然把那銀針生生的插進指甲縫中,那種極致的痛……楊即墨真的看得是感覺全身發冷。


    你自己試試用自己的手指甲插自己的指甲縫,隻是輕輕的那麽一碰就感覺痛起來,更何況是一個銀針,要是在粗點的話,真的能把指甲和肉生生的剝離。


    花溪那一陣紮下去,月離也真的醒了,醒來的那一刻那眼神,那神情,扭曲的完全不像一個人。


    花溪拔出那根銀針,隻輕描淡寫的說:“隻有這種極烈的疼痛才能讓他醒來。”


    月離醒來的那一刻,一睜眼便是痛,之後慢慢的成了恨,那麽的濃烈。


    楊即墨也不知道用這種方式強迫月離醒過來會不會對他的身體好不好,但是楊即墨已經過不了那麽多了,坐在床旁,看著月離因為極致的痛而扭曲的麵孔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去撒冷了,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醒不過來就會餓死,宮中的那些奴才我也不敢讓他們照顧你。”


    楊即墨說完,月離那種因為被痛醒使之眼神那一刻的清明慢慢的處於一種混沌狀態,那恨意還沒有消減掉,那眼神突兀的睜著,似乎是想要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而掙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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