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原來並沒有完全康複,經過剛才緊張的“戰鬥”幾乎忘記了的腳又開始疼起來。在往米弘源的腹歪倒的那一瞬間,我被從後麵趕上來的阿寶拉住。


    再一次麵對躺在病床上的米弘源,我忽然笑了:“弘源,我發現隻有我們在醫院的病床上才可以安寧的在一起。噢不,我應該說,隻有你病了才會屬於我。一旦出了醫院,你就……”


    “對不起,夢夢,我讓你失望了。不過快了。我們就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米弘源的眼神裏有些許的心疼,他拉著我的手撫摸著,可是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到底怎麽為什麽他那麽說?


    “為什麽?弘源,為什麽?為什麽要再給你一點時間?你要時間幹嘛?為什麽你到這個時候都不能跟我說實話?”我知道米弘源剛從重傷中醒來,我不應該這麽激烈的拉著他的手,捶打他的肩膀。


    醫生走進來指揮著兩個護士把我抬到滑床上推了出去:“對不起雲小姐,你的腳剛複位,應該靜養,你看剛才你的腳踝又腫了,需要用特殊的儀器拉伸治療。請你冷靜。”


    我躺了下去,才感覺到腳步腫脹得一跳一跳的痛。


    從治療室回來後,我並沒有安寧下來,因為我弄不懂到底米弘源到底為了什麽就是不想離婚。


    傍晚時分,沙沙姐來了,帶來兩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瓦克斯和喬木森。


    幾個月不見瓦克斯又長高子,站在我麵前幾乎高出我一頭,肩寬腰細,麵部線條硬朗而陽剛,看到他我禁不住又斥責起來:“怎麽又回來了?紅河穀你不打算好好管了是不?”


    “姐,噢不,雲夢亞,如果你願意,我還要當你的男人,而且是唯一的。”


    我被他那沒頭沒腦的話說愣住了。不過也就是那麽一秒鍾,我就反映過來,心說這小子今天一定是又受了什麽刺激了。


    我沒理他,我知道那小子一陣風一陣雨的,不理他天塌不下來。


    我迎向喬木森:“今天是什麽風把我的兩個男閨蜜都吹過來了。”


    喬木森一如既往地帥氣逼人。每次我看到他孤身一人獨往獨來我都會在心裏內疚一下。如果想當初,我在夜上海的被兩個男人爭著帶出台的時候,我就選擇了喬木森,那結果會是怎麽樣?


    我還記得喬木森當時說的那段話:“


    雖然我的地位現在沒有你高,但是我在人格上從來不比你低。而且我甚至覺得我的人格比你高尚。因為我是以平等的身份對待雲夢雅的,我要把她當做我的朋友一樣的對待。你呢?你把她當成平等的人了嗎?哼,我看,在你的眼裏,她隻不過是你的一隻棋子。”


    是啊,當時我曾經在心裏為他叫了好。即使過了幾年,回味他的話,我仍然覺得喬木森這個男人活得單純,活得無私。雖然我和他父親那一筆賬遲早要算,但是他這個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他一進門就把手裏拿著的一迭文件遞交到我的手裏:“全都查清楚了。”


    我還以為他知道了我受傷的事,趕來看我的,接過手中的材料:“還有什麽好查的?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東方天搞的鬼。”


    隻見喬木森一愣:“你說什麽呢?我說的米弘源委托我辦的事。都在這裏。”他手裏的材料有一大堆,他拿出其中最上麵的一份:“請看你這份就是我以自己的名譽請的g國最高級的私家偵探查出來的材料。”他用手指敲了敲材料。


    “什麽啊?米弘源還派你去找私家偵探?他自己怎麽不去?”我漫不經心地拿過材料描了一眼《關於巴倫買通國際殺手刺殺米弘源》的調查報告,下麵屬名是“fbi偵探社”。


    我一驚,“這是誰讓你調查的?這個fbi偵探社是什麽來頭啊?到底怎麽回事?都給我說個明白。”我不得不坐起身來,正視著喬木森的眼睛。


    “哎呀,我不是說了嗎?這是米弘源委托我查的。”


    “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事都過去了幾年了,怎麽他還揪住不放?”


    “米先生為了這事跟我談了一個下午,因為他當時去鑽石國的時候除了阿寶誰都不知道。為了這事他失去了親如手足的阿深,還差點要了你的性命,最讓他感覺對不起你的是違背了和你結婚的承諾。所以,噢,我應該問你一句,難道你不知道你深愛的這個男人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嗎?”喬木森指著裏麵的病房。我順著他的手指,才發現米弘源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此刻房門開著,他正用黑黑的眼睛盯著我和喬木森的呢。


    喬木森站起來,把材料拿起來,走到裏麵的屋裏對米弘源說:“今天所有的材料都出來了。如果你不方便長時間閱讀,你就閉上眼睛,聽我講給你聽,隨便也滿足一下夢夢的好奇心。”


    他回身示意阿寶把我扶進了房間裏,躺在另外一張空著的病床上。


    喬木森對後麵跟進來的瓦克斯:“你也來聽聽,米先生也是想為你父兄報仇呢。”


    瓦克斯從外麵搬進來一隻單人沙發,畢恭畢敬地請喬木森坐下。


    喬木森可以第一次找到在米弘源麵前被看重的感覺,坐在沙發上,慢慢地說:“米先生,你的猜測沒錯,果然是巴倫利用他在警察局的特殊關係,找到了索馬裏最著名的殺手‘逍遙兄弟’帶著臨時湊在一起的另外幾個索馬裏海盜偷襲了一隻海上巡邏的軍艦。沒想到那幾個人一出手就被米先生和阿深給滅了,最後剩下的那一對逍遙兄弟中的弟弟不但刺傷了你,還槍殺了阿寶的大哥。”


    喬木森接過沙沙姐遞過來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接著說:“你們知道巴倫這家夥真是費盡心機了。他是想處心積慮的要刺殺米先生,而後麵更可笑的你們不知道。”


    米弘源冷笑一聲:“你不是說林鳳也找了殺手害夢夢吧?”


    “賓勾,米大神人就是聰明,我還沒有說,你就猜到了。我在牢獄裏見到了你打斷了雙手和雙腳的那個逍遙弟弟,他雙腿成了跛子,再也逍遙不起來了。”


    喬木森的話真讓我有點不相信,林鳳雖然對我嫉妒,但是總不至於找人暗殺我吧?不對,那逍遙弟弟哪裏是暗殺啊,簡直就是明殺。可是林鳳的幾次害我都沒成功,她還真沒想到,我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她每一次找人綁架我,刺殺我都沒有把我打死,她不發狂才怪。


    我問:“木木,你真見到那個逍遙弟弟了?他怎麽說的?”


    喬木森把翹起的二郎腿換了一個姿勢:“嗬嗬,這家夥竟然會放下屠刀,立即成佛了。在牢獄裏他好像被傳教的人洗腦了,你知道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說的什麽嗎?”喬木森笑了,“他竟然跟我說是上帝派你來的嗎?你上帝的使者嗎?”他哈哈大笑起來。


    “喬木森,你正經點,快點說正題。”


    “他說林鳳偷偷聽到了巴倫和他的電話內容,記下了他的電話號偷偷找到他,讓他順手把跟在米弘源身邊的女人也殺掉,林鳳還拿出兩張你的照片讓他看。其實我去之前也在電腦裏儲存了一些你在網絡中被八卦的照片,結果我一打開,就被讓指認出來。”


    米弘源聽到後麵的話題,他也示意阿寶把他扶著坐起來,聚精會神聽著喬木森講。


    喬木森更來勁了,他拍了一下手中的資料:“你知道這逍遙兄弟還爆了什麽料嗎?我的天啊,笑死了,他竟然說當時巴倫給的錢很多,他又不想免費地順手牽羊幫那個女人多殺一個那麽漂亮的小姑娘,因為在他們的原則中他們兄弟是不殺手無寸鐵的女人的。於是他提出一個報酬,那就是要和林鳳風流一晚。怎麽樣?猛料吧沒想到嗎?林鳳的孩子說不定就是這個索馬裏的殺手的呢。”


    喬木森的話,雖然並不搞笑,可是他自己卻被自己的笑話說得笑個不停。我們幾個人都沒有笑,都停在那裏看到他一個人笑。


    他笑到最後,眼睛裏有了淚,他站起來,把那些資料使勁甩在米弘源的床上:“米大神人,我記得你當初在我麵前承諾夢夢是你的女人,你會好好對待她,照顧她!可是你給了他幸福了嗎?你完成了你的承諾了嗎?你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受傷害,受欺辱,受指責。你還是男人嗎?”


    阿寶上前攔住他:“喬大少,不要這樣,米先生並沒有傷害過你。”


    “他傷害夢夢就不行!”我第一次看到喬大少爺竟然會發這麽大的火。我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走到他麵前,厲聲說:“喬大少爺,你有完沒完?你不要怪米弘源,他沒有錯,錯的是我,因為我家他,為了他我可以不要命,不要名譽,不要臉麵。我感謝你對我的一切幫助,我感謝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可是感激感激,愛情是愛情,我並不愛你。我和你永遠是閨蜜!”我接過他拿來的那些資料,輕描淡寫地說:“林鳳和逍遙弟弟的事,請不要傳播出去,無論怎麽樣,她也是個女人,女人為愛而瘋狂,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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