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戰歌轉身離開。


    風七公子在這個瞬間,轉頭麵向身前刑具,眸子深處露出一抹嗜血,空氣都仿佛陰冷了幾分。


    “江小白呀江小白,風某,好久沒有折磨過人了。”


    他仔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鉗子,嘴角噙起一絲笑意。


    不知為何,眾人都感覺後背涼嗖嗖的,這風七公子,修為暫且不談,隻是據說這折磨人的手段,堪稱恐怖。


    據說,當年有個不長眼的女修,不知怎麽得罪了這風七公子,竟被活活虐殺至死,甚至,那女修宗門,全宗上下一夜之間,被屠殺得幹幹淨淨,一個不剩。


    甚至,那座宗門還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縱使已經全宗滅絕,仍被一年放火燒一次山,整整三年,寸草不生。


    而據風家某知情人士透露,那風七公子,在那女修死後,仍每日鞭屍一次,整整一個月。


    當真喪心病狂!


    慘絕人寰!


    風七公子戾氣極重不說,更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報複性人格。


    酆都城。


    江小白不知為何,打了一個激靈,總感覺菊花莫名有些涼。


    一種強烈的不安,充斥在他的心頭。


    蘇小紅盤腿坐在地上,運功療傷,不時從兜裏掏出一顆顆丹藥,不要錢的往嘴裏磕,這種嗑藥的方式,令江小白都有些尷感慨,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赤霞仙子也盤坐在旁,也在療傷。


    “要不,我渡入靈氣,助你們療傷?”江小白道。


    “不用,你要隨時保持最佳狀態,風家一定會痛打落水狗,我倆的小命,可都拽在你的手中。”赤霞仙子突然開口。


    她同是登天界的人,自然知道風家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此刻就連她,心底也不安起來。


    觀戰之人,依舊還有人沒走,虎視眈眈站在遠處,似乎也在等風家的動作。


    一個消息。


    從十八層地獄傳出。


    那位斬殺風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風鱗,又斬風家首席客卿的江小白,竟然隻是桎梏境界的修士。


    並且,風家已經派出雲戰歌,要活捉江小白。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雲戰歌是誰?


    那可是登天界絕世天才之一,據說有戰地仙的修為,並且風家這次出手,隻怕是要殺雞儆猴。


    “風家要反擊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大手筆,派出了實力最強的雲戰歌,放話要活捉那個臨淵界的小子,看來,風家是真的憤怒了,隻怕,那個臨淵界的小子有大難了。”有人議論紛紛。


    “據說那個小子,竟然隻是桎梏境界的修士,天,是誰給他的勇氣,敢動風家?”有人開口,在為風家站台,鼓吹。


    “我懷疑你在舔,要麽就是在捧殺,那臨淵界的小子,要是沒有點能耐,敢殺風鱗,敢殺缺德?”有人質疑。


    這是十八層地獄中的孽鏡地獄,據說這裏曾有一麵陰間銅鏡,能照出人生前的罪孽,然後按罪論處。


    隻是現在,已經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隻剩下一個空室。


    “誰知道那臨淵界的小子,有沒有隱藏實力,你想給風家當狗,直接過去搖尾巴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踩彼捧此?”那人繼續說道。


    “隱藏,怎麽隱藏,據說那小子是桎梏境界,是有人爆出的內幕,假不了,再說,放話活捉江小白的,是風家的風七公子。”有人開口。


    “風七公子?竟是風七公子?隻怕,這臨淵界的小子,是真的完蛋了,風七公子的手段,登天界誰不知道?再說出手的,是雲戰歌,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時間,那些覺得江小白隱藏實力的人,也搖擺不定了。


    這個時候,一個道士,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這孽鏡地獄的門口。


    他渾身髒兮兮的,道袍破爛不堪,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起路來,有些瘸,甚至,他手中的拂塵,斷了不少。


    這個家夥,竟然是逍遙山道教祖庭背鍋舅子李山水。


    他之前不過路過門口,隻是聽到了爭吵,於是聽了一下,大概聽明白了。


    那天殺的江小白,不知怎麽殺了淩波仙府的重要成員,好像要涼。


    我們的背鍋舅子掌教,這趟出門可能沒看黃曆,一路坎坷罄竹難書。


    先是自報家門被揍,然後用了江小白的名號,被揍得更慘,一路上險象環生,差點栽了幾次,總算跌跌撞撞渾水摸魚,裝傻充愣跟隨一些域外來客,來到了這地府深處。


    他雖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但好歹是道門正統一山掌教,手段還是有些的,小虧不斷,但大虧倒是沒吃,並且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竟也被帶歪搶了幾個狗大戶,此刻他拎著一個包裹,皆是打劫來的好東西。


    他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不知在打什麽歪主意,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開口道:“諸位諸位,光吵有什麽意思?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人家誰生誰死,幹我們屁事。”


    嗯?


    這口音,聽著不像登天界的人呀!


    有人疑惑,回過頭去,就看見了一身破爛的李山水,頓時都有些嫌棄。


    “你是誰呀,哪座宗門的,聽口音,不熟啊,你是臨淵界的人?”有人開口。


    李山水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一路走來,這些域外來客,對臨淵界的人,都有著一種天生的優越感,或者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動手。


    “你管老子是誰,登天界是你家啊,或者登天界你很熟呀,插鼻子插大蔥,你裝什麽象?”李山水毫不客氣的回懟回去。


    “你…”那人勃然大怒,卻被身邊一個同伴攔住。


    隻見那同伴上下打量著李山水,皺眉問道:“聽閣下的意思,話裏有話?不妨說說。”


    李山水走過來,大馬金刀往人群一站,手中那包裹往地上一扔,然後打開,頓時光芒四射,琳琅滿目,都是好東西。


    有些是符咒,有些是寶器,有些是丹藥,滿滿一大袋子,甚至,還有些很冷門的東西。


    比如,一副鴛鴦圖案的肚兜,一枚耳墜,甚至有些女性的私人用品,比如,一條褻褲,隻是材質不一般,似某種極其難見的金絲打造。


    眾人一怔,這狗道士,是真富有呀,忍不住想搶了。


    那人卻是皺了皺眉,道:“閣下這是,炫富?或者,想故意露白讓我們搶?”


    李山水嘿嘿一笑,道:“這些都是我搶…我撿來的好東西,沒有炫富的意思哈,至於搶,還不知道誰搶誰呢,江湖險惡,財不露白,我敢露白,還怕你們搶?”


    嗯?


    眾人一愣,好像挺有道理。


    “你這道士,看不出深淺,倒是狂得沒邊,隻是你這舉動,屬實令人看不懂,莫不是腦子有點問題?”有人開口。


    “此言差矣,深淺這玩意,又不是男女之間,如何看得出?隻是,搶多沒意思,不如玩點刺激的,這樣,我開個賭盤,我來坐莊,我就賭江小白死,多大的注,我都接下。”李山水財大氣粗的道。


    “不行。”有人反駁,道:“必輸的局麵,誰跟你賭?你賭雲戰歌死,這還有得賭。”


    “一賠三,咋樣?”李山水加碼。


    “一賠五都不跟你賭,你這道士不是搶劫,但是比搶劫更快。”有人開口。


    “那咋辦?大家總得拿出個章程吧,江小白雖然爆冷,但是指不定是一匹黑馬呀,誰說得清?”李山水循循善誘道。


    一個滿臉嬰兒肥的胖子,突然撥開人群,來到李山水麵前,上下打量著李山水,目光玩味的道:“狗道士,你真想玩,胖爺平生最愛賭,也最喜歡冷門的東西,要不,陪你玩玩?”


    “你?”李山水嫌棄的看了一眼嬰兒肥的胖子,道:“你賠得起?”


    “我叫何其生。”胖子突然道。


    何其生?誰呀,沒聽說過。


    李山水一臉懵逼。


    “嘿嘿,狗道士,你不是登天界的人,不然你不會不知道我。”胖子開口道。


    “登天界就一定認識你啊,你很有名?”李山水不屑道。


    “還真有一點點名氣的。”何其生嘿嘿笑道。


    這時,人群中突然炸了鍋?


    “我去,賭王何其生,萬物皆可賭的賭王?”有人驚呼。


    “很有名?”李山水皺眉道。


    “何止有名,簡直是登天界一朵奇葩,大到宗門大比,小到螞蟻打架,他都賭,甚至有一次,他賭真仙宗一名女弟子胸前某頭凹陷第二日會自然凸起,結果還贏了。”那人道。


    “不是,他咋知道那名真仙宗女子胸前某頭是凹陷的?”李山水狐疑道。


    “這個…這個…整個登天界都知道啊,咳咳,這個是作風問題,男人都懂。”那人道。


    “我靠…這個女人還在登天界嗎?我單純的想認識認識她。”李山水一本正經的道。


    “沒在了…”那人有些惋惜的道。


    李山水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我李某人年少有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巔峰,什麽都不缺,唯獨缺一個不花錢且放得開玩的女修。


    抱憾呐!


    “沒在登天界,不過,那是她來了臨淵界了呀!”那修士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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