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然的話對於我而言無疑是個晴天霹靂的,這件事情怎麽可能跟子明有關係呢?可是那天我的確看到永信去子明那裏的?後來盛玄生病了,我都忘記去問子明這件事情了?


    陸毅然說:“宋子明憑什麽自作主張,領養了甜心啊?甜心是盛玄為了治愈宋大小姐打算領養的,是希望她能夠代替糖糖給予她慰藉的,盛玄說過,他會以自己的名義領養甜心的。假設甜心是盛玄與宋大小姐一起領養的,那麽甜心才是宋大小姐的第一繼承人,在她未成年之前,宋大小姐的遺產監護人還是盛玄,宋子明無權幹預的,但是他趁著我們不在,直接就辦了領養手續,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甚至盛玄還對他千恩萬謝的。”


    陸毅然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子明策劃的,我說:“子明不可能為了這點利益做這樣的事情?”


    “他要的是利益嗎?他要的是你,難道你認為盛玄好端端地為什麽會生病呢?還不是為海底城嘔心瀝血累的?多少年了,一個項目三番五次地被擱淺,是誰也受不了的。”


    我覺得陸毅然有點扯,盛玄生病也許跟海底城項目被擱淺有點小關係,但是肯定不是重要原因,何況我不相信子明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說:“我說,你的這些話我不準你說給盛玄聽,你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那就是誹謗了,子明不是你佩服的人嗎?難道你認為你佩服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子明不是這種人,你不了解他,就不要亂說話。”


    陸毅然見我不信,也是著急上火的,說:“思奇,你們怎麽都不想想啊?宋子明跟盛玄之間橫著的難道隻有你嗎?還有阿俊的一條命,宋家的那一場大火,宋家的屋子可以重新蓋起來,阿俊可以重新活過來嗎?宋子明跟阿俊是什麽關係?他會善罷甘休嗎?”


    提到這件事情,我倒是真有點動搖了,是啊,子明能夠放下對我的感情,他能夠放下阿俊的死嗎?


    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事兒跟子明有關係?我問:“你有什麽證據這麽說?”


    他解釋說:“是這麽回事兒,今天啊,我本來是在公司上班,中午應該是在附近的餐廳吃飯的,但是呢?我接到了麻姍的電話,你知道嗎?這個小姑娘,真是氣死我了,她發神經啊,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知道她會喝酒,而且還是白酒,然後她同學們都不相信啊,她就為了讓人家相信她真的會喝酒,就當眾喝了白酒,一個大一的女學生,公然在教室裏喝白酒?


    人家教導員讓她請家長,思奇,這是我活了這麽多年,人生第一次,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要升天了?請家長?我?但是,她現在不找我找誰啊?難道讓她把電話打到老爺子那裏去嗎?


    人家教導員見了我的第一句話是,你爸爸挺年輕啊?我頓時就傻了,爸爸?我去,我有那麽老嗎?麻姍有那麽年輕嗎?你說我是哪根筋不對勁,我把她送過去讀大學啊?在家給我洗洗衣服鋪鋪床,打掃打掃衛生,我看挺好的。”


    他說著就來氣了,質問我說:“哎,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吧?”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誰讓你喝醉酒啊?這就叫做現世報?


    他依舊憤憤不平地說:“教導員把我狠狠地訓了一頓,老爺子都沒有這麽訓過我啊,他問我是怎麽教孩子的?怎麽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你教她什麽不好,你要教給她喝酒?現在多少女孩子因為喝醉酒而出現事故的,他指著我就跟罵孩子一樣地說‘她要是在別的地方喝酒,我也不能這麽說你,但是她在學校喝酒,而且是白酒、白酒、白酒,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哎,我不想活了……”。


    說著說著他就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我聽著聽著就笑了,打斷他說:“行了,你別說這些了,後來呢?這事兒跟子明有什麽關係啊?你就那麽無賴人家?”


    他接著說:“重點的來了,被訓完之後,就到中午了,她說她沒錢吃飯,好可憐啊,我沒有給她零花錢嗎?至於沒錢吃飯嗎?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啊,這丫頭,傻得不一般啊,他們班的同學把她當冤大頭了,做什麽都是她付錢,現在孩子怎麽都這樣啊?”


    我插嘴說:“那麻姍的成長經曆跟我們不一樣啊,她第一次跟這麽多的陌生人打交道,你作為家長,要好好教導嘛。”


    “你就別氣我了……她都這麽可憐了,那我能不帶她去吃飯嗎?我就在學校附近找了個餐廳吃飯吧,重點來了,我竟然偶遇了子明,不僅僅有子明,還有永信跟那個回老家的技術人員,你說他們三個怎麽會一起吃飯呢?”


    我還是不信道:“這能夠證明什麽呢?那吃飯的理由有很多啊?”


    陸毅然說:“我也是這麽想啊,所以我就找人跟著那個技術人員,威逼利誘,就什麽都說了,整件事情都是宋子明的主意,你要是不信,我現在馬上報警,把這個人交給警察來審,醫院裏有兩個重病如果能夠治好,算是他運氣,如果治不好,那他就是殺人犯了。”


    我好奇道:“人現在在哪裏?”


    “我沒報警,也不能扣著人家不放啊,不過他所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發給你。”


    我攔住說:“你別發,萬一我的手機給盛玄看到就完了,雖然你說的都挺有道理的,但是我還是不信,什麽證據都不信。”


    陸毅然納悶道:“思奇,你怎麽那麽相信他啊?你忘記當初雲瑤的事情了嗎?不就是他的主意嗎?你看看你那次把盛玄給傷著,宋大少爺的心思縝密,善於布局,你認識他這麽多年,不應該不知道啊?


    永信才多大年紀啊?他一沒動機,二沒子明這份心智,而且當初直接判斷說這事兒是人為的是不是子明?他是不是直接把罪名推給了永信?如果不是他認為這事兒是永信做的?我們會不會去調查永信呢?他這就是在掩蓋自己啊?”


    我說:“你先別說了,子明他是很喜歡布局,玩心智,你們都玩不過他,盛玄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還是相信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樣好了,你先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去找子明求證的,如果是他,他不會不承認的。你答應我,這件事情先不告訴盛玄。”


    他見我不信也是無可奈何的,說:“我如果想要告訴盛玄,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但是如果他想要傷害盛玄,我想告訴他,那他這就是在自取滅亡啊?盛玄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他能夠坐視不管嗎?所以,如果真的是他,你也勸勸他,別再跟盛玄做對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你、你現在在哪裏?”我好奇地問道。


    他有氣無力地道:“我在給麻姍買衣服,她穿的衣服都過時了,在學校裏,不像個女學生,像個打掃衛生的,我不想她給我丟這樣的臉。”


    “你一個大男人會買什麽衣服啊?讓子悅給她買嘛……”正說著呢,聽見麻姍的聲音說:“少爺,您看我穿這個好看不好看?”


    陸毅然嫌棄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麵別叫我少爺?”


    “那、那我叫什麽啊?”


    “叫、叫……跟子悅一樣叫,叫陸哥哥……”。


    “陸、陸哥哥?我、我不敢……”麻姍膽怯地說道,陸毅然無奈道:“有什麽不敢的,我不吃你?”然後谘詢道:“穿個高跟鞋好不好?”


    麻姍說:“不不不,穿高跟鞋我不會走路。”


    “試試嘛!穿上很漂亮的,很時尚,你看看你們班那些女同學,你想不想穿成那個樣子?”


    “我不想……”麻姍委屈地說道。


    陸毅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再多買幾套吧!”


    “已經買了很多了,我穿不了那麽多的。”


    陸毅然耐著性子說:“不多,你去看看你思奇姐姐的衣服,都是用房子裝的,你的衣櫃還沒塞滿呢?”


    我插嘴說:“我哪有那麽多的衣服,你別瞎說。”


    陸毅然說:“我就給他打個比方,思奇,我完了,我這輩子完了,我該把她怎麽辦啊?我怕我會瘋掉的,我不想當她的家長。”


    我說:“那你就當她的丈夫嘛。”


    他聽了冷冷說:“掛了!”


    我掛了電話也是心思沉重的,陸毅然說得條條是道,好像是補上了我們一直以來說沒有動機的缺口,永信是子悅的男朋友,按親疏關係,他肯定會跟子明走得比較近的,但是這件事情怎麽可能是子明策劃的呢?


    就算是證據再足,沒有子明的親口承認,我也是不會相信的,當年子明用柳傾如逼迫林浩脫離林家,與他合作,在財力上與盛玄勢均力敵,手段高明得讓林浩都欽佩他


    但是我不會認為他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們,他如果想要為阿俊報仇,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如果不是他那麽費心地幫我找孩子,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會去老爺子那裏,我根本就不知道盛玄還活著。


    如果他想要繼續擁有這一切,哪怕是我,隻需要隨意找個孩子過來,說是我生的,我也會信的,他為我做了那麽多,而且也承認對我放了手,再說他現在還有齊歡,又怎麽還會為我執迷不悟呢?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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