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已經瘋了,情緒十分的不穩定,我哭著說:“盛玄,我錯了,別這麽樣對我,我以後不敢了,我就留在這裏,我好好養胎,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害怕。”


    好話說了一籮筐,他才稍微平複點,輕聲問我:“你害怕啊?你也知道害怕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裏頭的怕,如果不是我留了個心眼,在這可珍珠裏放了追蹤器,你一走了之了,我去哪裏找?我去哪裏找你啊?”


    他拽著我脖子上的那顆項鏈珍珠,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是神呢?那麽周密的計劃,我跟子明都認為萬無一失的,竟然被他如此輕鬆地便破解了。


    肯定是我突然回心轉意,又那麽積極地籌備糖糖的生日會,讓他起了戒心,故此,他也留了個心眼,竟然把追蹤器放在了珍珠裏,我擔心他找到我,手機與手機卡都換全新的了,但是他親自替我戴上的珍珠,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取下來的,故此他找我行蹤就再輕鬆不過了。


    他心安理得地去參加生日會,就是為了看我怎麽導演這場戲?


    我害怕惹怒他,故此也不敢說些什麽,房間裏雖然有暖氣,但是不穿衣服還是會冷的,我說:“盛玄,我冷。求你,別這樣對我。”


    房間的燈光很強烈,照耀著我眼睛疼,盛玄沒搭理我的問題,反問道:“那你餓不餓?”


    “我餓!”


    “想吃什麽?”


    我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麽,稍微回答慢了點,他就怒了,喊道:“我問你想吃什麽?”


    我緊張道:“我想吃蘑菇。”


    他又問:“你為什麽想吃蘑菇?”


    我說:“我喜歡吃蘑菇。”


    他暴躁道:“不對,因為宋子明給你做過這道菜是不是?”


    我反駁道:“沒有,真的沒有。”


    他追擊道:“那他給你做過什麽?”我沒回答,他又逼我喊道:“我讓你說。”


    然後我就說了幾樣家常菜,我說:“魚、豆腐……”剛說了兩樣,他就更加生氣了道:“你記得倒是清楚啊?那你記不得記得我給你做過什麽吃的呢?”


    他這樣拷問真的讓我很難受,我遲疑了一夥兒,他很失望道:“你根本就不記得我給你做過什麽?你隻記得宋子明給你做過什麽?”


    我解釋道:“盛玄不是那樣的,子明就給我做過兩三頓飯,所以我才記得,但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長的時間,吃過那麽多頓飯,我怎麽可能頓頓都記得?”


    盛玄依舊還是不滿意說:“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對你有太多的好,太多了,你反倒記不住了。”


    說著掀起被子往我身上一蓋,冷冷道:“大晚上的,不用吃飯,吃點水果。”然後就氣衝衝地出去了。


    我感覺盛玄現在心理上已經出現了問題,連續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他內心的容量已經支撐不住了,所以他必須發泄以此來達到他承受能力的平衡,這次我又徹底的激怒了他,所以他現在做事根本就沒有什麽章法可言了。


    一時我也覺得弄巧成拙,我猜想他還來不及看我給他留下的信,我上麵說了,不要這個孩子,實質上我隻是希望他以為我不要這個孩子,然後能夠徹底地忘記我,放掉我?


    但是我想如果他此時看見我給他留下的信,怕是又要大發雷霆了,我也是悔不當初啊,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我應該冷靜平和地跟他談,或者應該過段時間,等他內心裏平複了再做這件事情?


    但是我能等?我肚子裏的孩子能等嗎?


    過了一夥兒,他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過來,擱在床頭櫃上,瞧見我正在研究腳腕上的鐵鏈鎖,道:“你不用研究,沒有鑰匙打不開。”


    我哀求道:“盛玄,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現在已經被你抓回來了,我也走不了了,你沒必要鎖著我。”


    盛玄也不瞧我,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說:“折騰了這麽久,你早點睡吧!我去書房睡。”


    他一說這個,我就緊張了,我害怕他看到那封信,然後又受刺激,我喊住他道:“盛玄,你別走,你留下來睡好不好?我害怕……”。


    他回頭問我說:“你害怕什麽?”


    我沒回答,他問:“你是害怕我這樣對你,還是害怕我這個人?”


    我順著他說:“我害怕你對我不好?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別這麽對我?我們經曆了這麽多,難道彼此的心意還不明白嗎?你不要再為了子明跟我鬧,如果我對他有心,我又怎麽可能跟你在濱江待那麽久?難道這些都是可以作假的嗎?”


    我本來是想要安撫他,結果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他就更加惱火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麵前,抬起我的下顎道:“你還有臉跟我說這個?你為了宋子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騙我了?你這麽會撒謊,讓我怎麽會相信你?我告訴你,你現在什麽也不要給我想,乖乖地待在這裏,把孩子生下來,至於以後怎麽用,你得看我心情怎麽樣?”


    然後又狠狠地將我一扔,自己出去了,我覺得我這也是自作自受,好端端地提這件事情做什麽?又讓他想起了當初我騙他的事情?更是激怒了他。


    我忍不住地哭了,哭出了聲音,過了一夥兒他敲門,命令道:“你給我閉嘴。”


    然後我就裹著被子哭,腦袋裏一片空白,枕頭都給哭濕了。


    第二天,我就開始帶著這鐵鏈腳銬過日子了,各種不適用,有時候把我惹急了,我也恨不得同歸於盡了,但是腳腕都磨出血了,也不見什麽用?


    我為此發過不知道多少次脾氣,房間裏能摔的東西,基本都摔碎了,盛玄也不說我,總之摔碎了,他又買新的,買一些不能摔碎的,肯不得連花瓶都換成鋁合金的。


    這裏照顧我的人,似乎也都被洗腦了,對我的這種行為都置之不理,我拽著收拾房間的保姆說:“阿姨,求求你了,你把我給放出去好不好?他這是犯法的,你幫我報警好不好?”


    阿姨剛開始還跟我說說話,後來時間長了,幹脆就當聾啞人了,我說什麽都不理我,盛玄偶爾會進房來看看我,但是如果我鬧得厲害,他就真的不管我,我都想過自殺,但是他連自殺的機會也不給我。


    我試過撞牆,於是他把四麵牆都按上了防撞設備,我也想過割腕,結果他連筷子給我的都是膠製的;我還想過上吊,後來房間裏別說繩子,連塑料袋都看不見一個。


    我甚至想過咬舌自盡,這次他沒有攔著我,他說:“咬舌自盡這樣的戲碼都是在電視劇裏騙騙觀眾的,你知道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夠把舌頭給咬掉嗎?你雖然不是建築行班,但是基本常識應該知道吧!


    力的平衡不用我來教你吧!當你疼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力氣咬舌頭了,咬舌自盡就好像自己掐自己,你能夠把自己掐死嗎?不能!所以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免得沒死成,反倒落得個殘疾,到時候哭都哭不完了。”


    我時常被他氣得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他說:“我勸你還是少流點眼淚吧!宋子明不就是因為他媽死了,哭瞎的嗎?他能夠活下來,你就未必了。”


    “夠了,盛玄,你到底想怎麽樣?既然你連我的死活都不在乎,為什麽非要這樣綁著我?還是你覺得這樣折磨我,你很有成就感?”


    說別的我都能夠忍耐,但是每次他提到子明的眼睛,都是那種不屑的語氣,特別地讓人生氣。


    聽我維護子明,他又生氣了,冷冷問我說:“是不是他瞎了一雙眼睛,你就格外心疼啊?你就什麽事兒都想著他是嗎?那我要是瞎了眼睛,你怎麽樣?”


    我知道他很介意子明的存在,不輕易提起,如果不是他先說,我不是不會提起來的,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於是就選擇了沉默,結果他就更加生氣了,一把板過我的臉,讓我瞧著他問道:“你會不會不管我?”


    我說:“我不會。”


    他不信說:“你撒謊!”


    “好吧,我會!”話音剛落下,又是一個耳光……他大爺,我這陣子都不知道吃了他多少個耳巴子,都數不過去了。


    他說:“你敢不管我試試?”


    總之別的事情還都好說,隻要一提起子明,真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真是太折磨人了,我不服氣,笑著問道:“你幹嘛那麽在乎我的前夫啊?”


    完了,就為這“前夫”二字,他差點沒把我給吃了,如果不是我懷著孕,他非要弄死我不可,打跟罵已經不能滿足他霸占我的目的了。


    有時候他出門,直接把衣服脫個幹淨,然後把我赤身的塞在被子裏,直到他回來才把衣服還回來。


    我賭氣不吃飯,他就一勺一勺地喂,恨不得嚼碎了給我塞到胃裏去,不喝水,直接灌,有一次,終於出現了大動靜,那就是他要脫我衣服,我用腳踹他,他就要捉我,結果用力過猛,直接把我給按倒了。


    人感覺沒什麽事兒,按倒在床上也不是很疼,結果翻個身,被子上全部都是血,在懷孕不足三個月的時候見紅了。


    我也沒有懷孕過,嚇得臉都白了,他倒是比我鎮定點,忙著讓人去喊醫生來,我吼他說:“這個時候叫醫生來有什麽用,你就不能送我去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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