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瑤原本蒼白的麵色再次一白,立即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王爺,我怎麽會陷害芸昕姑娘?”


    王玉瑤想的是:唐玲明明跟我說這藥隻是瀉藥而已,而剛剛那酒被潑在地上,那氣味分明是見血封喉類的毒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唐玲想要陷害我?


    王玉瑤正想著,目光看向唐玲,此時的唐玲也站了出來,一副要為王玉瑤辯駁的姿態,“王爺,玉瑤姐姐心善的很,連隻螞蟻也不舍得踩死,怎麽可能會下毒害芸昕姑娘?這其中怕是有誤會。”


    眾人跪坐在地上,抬頭望著高牆上寒森森的箭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很無辜,在心裏把下毒之人詛咒一遍,他們可不想成為炮灰,隻能寄希望凶手可以主動出來,千萬不要惹怒這位辰王,惹得他真的大開殺戒,這樣會很嚇人的好嗎!


    芸昕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是嗎?二位真的都是菩薩心腸,那這杯酒裏的毒,莫不是自己跑進去的?”說著她退出軒轅辰羽的懷抱,緩步走到王玉瑤麵前,抬起她的右手,用力一扯……


    伴隨著一聲“啊!”的慘叫聲,芸昕手裏多了一隻袖子,而王玉婷已是玉臂暴露在空氣中,她的臉此刻漲紅,那是被羞辱出來的,連忙拿左手衣袖去遮住暴露在外的右臂,敢怒而不敢言的瞪著芸昕。


    芸昕揮了揮手裏的碎布條笑道:“王姑娘好嗓子,隻是衣袖碎裂,你竟然也能痛成這樣?叫得好不淒慘,就差沒驚天地泣鬼神了,嚇得我的心肝也顫了顫!”說著拍著胸膛,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


    眾人聽到芸昕這番話後,不由癟笑,決得這位芸昕姑娘還真的是有趣,仗著辰王的寵愛橫行霸道。


    軒轅辰羽習慣芸昕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隻能幹咳一聲,“卿卿,你好端端的扯人家衣袖作甚?”話語裏帶著責更多的是寵溺,像是在說:你二話不說的就扯爛人家衣袖,有點不大厚道了,也難怪人家姑娘這般殺豬叫,是你太不溫柔了。


    芸昕將扯碎的半截袖子送到軒轅辰羽麵前,然後用很嚴肅的口吻說,“這個袖子裏還留有殘餘藥粉,若我沒猜錯,王小姐剛剛正是把毒藏在袖子裏,與我敬酒之時故意抖了一下袖子,使得袖子裏的藥粉飄落在酒杯之中。”說著長歎一口氣,“這就是這位心地善良的王小姐的一拍作風?王姑娘,我的猜測可對?”


    軒轅辰羽立即喚來初一確認藥粉毒性,直到檢查出來裏麵含有砒霜後,軒轅辰羽冷冷的凝視王玉瑤,任憑王玉瑤如何辯解也無動於衷,淡定的擺擺手,“來人,把這位王小姐送回相府吧……”


    王玉瑤雙唇緊抿,沒有掙紮,也不再浪費口水做無畏的辯解,隨著兩個侍衛走了出去,臨走前她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站在角落,曾為她說過求情話的唐玲。


    軒轅辰羽顯然沒有太多的興致繼續,瞥了眼站在角落目送王玉瑤離去的唐玲。


    軒轅辰羽牽起芸昕的手,將頭轉向眾人,笑道:“隻是小插曲,大家受驚了,本王也隻是擔心有人對卿卿不利,關心則亂。”說著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原本寒光森森的箭羽瞬間收起,那些黑衣侍衛也消失在暗夜裏。


    那種威壓被撤離,眾人不由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想著那位丞相之女王玉瑤怕是毀了,被辰王退貨回去,即使辰王沒有動她,她此生名聲怕是臭了,也再難嫁人。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打算找軒轅辰羽告辭離開時,軒轅辰羽再次開口,“十五,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主人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問這樣一個問題。


    十五還是恭敬的出列回道:“回王爺的話,屬下今年二十六。”


    軒轅辰羽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轉頭很溫柔的看向身邊的芸昕。


    此時的芸昕目光也追隨王玉瑤遠去,心裏也一陣感慨:長得的確很美,可惜是個沒腦子的大家閨秀,應變能力還沒有紅玉強。


    軒轅辰羽溫柔如流水的聲音飄入芸昕的耳朵裏,“卿卿,你不是最喜歡做紅娘之事,你說把誰介紹給十五做妻子比較好?”


    芸昕這才回神看向軒轅辰羽,對上軒轅辰羽溫柔似水的眼眸,她回以微笑道:“那是你的屬下,他的婚事自然全憑王爺做主,都說忠臣配美人,王爺可是有人選?”


    軒轅辰羽見芸昕眼裏並沒有異色後,一臉正色道:“十五,本王將唐玲姑娘賞你為妻,擇日完婚。”


    軒轅辰羽用了一個“賞”字,將女人視為貨物一樣廉價。


    十五猶豫了一下,正打算低頭謝恩,而一旁的唐玲瞬間炸毛,她自然不會表現得跟王玉瑤那般溫柔懦弱,她上前一步在軒轅辰羽麵前跪下,語氣很強硬:“臣女請王爺收回成命。”


    芸昕這才打量起唐玲來,她穿得很素雅,水粉色羅裙,裙擺是百褶款,纖腰用一條繡著年年有魚的腰帶束起,長發綰起,用兩根素雅的簪子妝飾,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從她的言語裏暴露她剛強的個性,不虧是出自武將世家。


    芸昕打著看好戲的態度,目光在軒轅辰羽和唐玲之間打量。


    原本安靜的眾人再次議論紛紛起來,很多人在猜測軒轅辰羽的用意,要知道唐玲和王玉瑤是皇帝賞賜給軒轅辰羽的美人,王玉瑤謀害芸昕贏得軒轅辰羽動怒,將其退貨,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隻是,把唐玲當作一件物品賞給自己的屬下,這也太……太傷美人自尊心了吧!怎麽看,都有抗旨的嫌疑啊!


    唐玲將腰挺直,聲音響亮,“王爺,我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就是王爺的人,怎麽可以再另嫁他人?”


    軒轅辰羽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可本王不喜歡你,將你送人很正常,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本王也沒有抗旨不遵。”


    的確,軒轅辰羽這招棋走得很是刁鑽,他接了聖旨,也將兩個美人留在王府,他現在說不喜歡這兩個美人,一個心機太重退貨回去,另一個賜給屬下,成就一段佳話,也是對她們的一份恩賜。總好過讓這兩個美人在王府後院孤老終身。


    芸昕看到這裏,也終於明白軒轅辰羽在打什麽主意,對軒轅辰羽有了新的認識。


    見唐玲想要反駁什麽,芸昕笑道:“辰羽,十五優秀的很,你怎麽不給他介紹名門閨秀,你看這位唐小姐,眼光那麽高,還看不上十五,這樣的兩人湊在一起,強扭的瓜不甜,也沒有幸福可言。”


    眾人一驚,聽芸昕這口氣,唐玲還配不上這位侍衛兄弟?真的不是這位侍衛兄弟高攀了將軍之女?


    芸昕將眾人困惑不解的眼神盡收眼底,看到唐玲臉色出現一抹紅暈,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


    十五的眼裏泛著感動的淚花,很多人鄙視他們這些侍衛,在這嫌貧愛富的年代,他們的地位不足矣配官家小姐,而芸昕卻將他們看得很高,就如他們是偉大的將軍一般。


    芸昕走到唐玲麵前,彎腰打量著唐玲,“你看不起這些侍衛,是因為他們出生貧寒,隻配做富人家的走狗,因為你身份高貴,所以你覺得他們配不上你?”


    被說中心思的唐玲麵色青白交加,她的確眼界很高,她能做辰王妃的,為什麽要屈尊降貴的嫁給一個小小的侍衛?


    芸昕嘴角輕勾,指著十五說:“這位十五兄弟有情有義,與辰王生死與共,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定是一個好男人,好夫君,好父親,他雖然收入微薄,但會把賺到的銀兩交給你保管;他很忙,忙著跟在王爺身邊鞍前馬後,他就沒有時間看別的女子一眼,隻會疼你一人。”


    說著她站起身,在唐玲身邊踱起步來,“王府後宅有什麽好,有榮華富貴又如何?人活著隻是為了這點虛榮?後宅除了一群女人相互算計,隻會把你的青春耗盡。當你青春不在,還能剩下什麽?是否有人會心疼的挽起你的手,溫柔的說,歲月靜好,在我眼裏,你一直容顏未老。”


    全場很安靜,每個人都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下站著華燈下侃侃而談的女子,她無比耀眼,說出的每句話都撼動人心,這些話說動每個人的心思。


    芸昕還在繼續說:“或許唐小姐喜歡住在王府裏,享受這種奢靡的生活,然後跟數不勝數的小妾去爭一個男人,鬥得是心思,隻希望那個男人可以隻寵你一人。可是,世上有幾個男人不花心,不喜新厭舊,不三妻四妾,越是權利至上之人,越是見多風花雪月,他們身邊會有無數美人環繞,趕不盡。那樣的日子,可是你想要的未來?”


    唐玲愣住了,她的確不喜歡過這樣算計的日子,論計謀,眼前這位芸昕姑娘比她強無數倍,她隻是說幾句話,王玉瑤就原形畢露的節節敗退,與她生活在辰王府爭寵,她沒有那麽多自信打敗她,成為辰王的獨寵。


    唐婷搖搖頭,“不,我也不喜歡那樣圍著一個男人過著爭風吃醋的生活。”她求的,不過是一人心,獨寵她一個人而已。


    芸昕回道軒轅辰羽身邊,對著唐眨眨眼眼,“王爺,婚姻大事,事關女人的終身幸福,你就容她考慮一段時間吧?”


    軒轅辰羽雙眸閃過異彩,點頭道:“唐姑娘,本王明天要聽到你的答案。”


    唐玲抬頭看向芸昕,唇抿得更緊了,她已看到芸昕在軒轅辰羽心中的份量,心裏再次湧出羨慕來。


    抬起頭,一臉嚴肅的問:“芸昕姑娘的勸解說的很動聽,那麽你的意思,是不會讓辰王有除你以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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