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昕淡定的抬頭,然後將手中的橘塞進軒轅辰羽的口中,以此達到封口的目的。


    軒轅辰羽眉眼彎了彎,也不再逗芸昕,將嘴裏的橘肉咽下後笑道:“真甜!”


    芸昕覺得自己有必要挪離軒轅辰羽,再這樣下去,她覺得快要呼吸不暢了。


    這時,圓月走了過來,湊近軒轅辰羽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軒轅辰羽起身走了出去。


    芸昕獲得片刻安靜,這時一個諂媚的女聲在芸昕頭頂響起:“姐姐,妹妹敬你一杯。”


    芸昕抬起頭,身著淺藍色羅裙的王玉瑤站在她麵前,嘴角揚著笑,手裏端著酒杯。


    芸昕疑惑的看著王玉瑤,似是不解的開口:“我沒有妹妹啊?請問,你是被我那狠心的娘丟棄在外的棄女?”


    芸昕的話很有石破天驚的效果,王玉瑤當場就黑了一張臉,這時跳舞的舞姬已經退了下去,眾人的目光也齊齊看向她。王玉瑤是個大美人,而且是京城公認的三大美人之一,自然是受人矚目的,尤其是芸昕作為軒轅辰羽的入目嘉賓,她的驚豔亮相也成了今晚宴會的高潮點。


    今天的王玉瑤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她端著酒盞,眉目微斂,似嬌羞,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宮燈下,那張嬌豔的臉越發的楚楚動人。


    如今兩個美人站著一處,可謂是爭奇鬥豔,如果用花來形容兩個美人的美麗。那麽,王玉瑤就是百合花,自古以來,百合的美,常是詩人墨客和歌者吟詠的對象,一般人對它喜愛有加,無論是栽植於庭園或瓶插於室內,它都與眾不同的散發出一股清純高雅的氣息,王玉瑤就是捧在手心裏的百合,純潔無瑕,千嬌百媚,清新淡雅。


    而芸昕就似長了刺的玫瑰花,她的高傲氣質仿佛與生俱來,豔麗奪目,形態各異,千姿百態,代表著愛情、愛與美、容光煥發,勇敢,玫瑰花的氣味很香,芬芳撲鼻,幽香醉人,聞了還會沉醉在香味中。即使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也能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氣質。


    王玉瑤的姿態自然是做給別人看的,她故意放低姿態,喚芸昕一聲姐姐,帶著討好的意思,卻沒想到芸昕壓根就不領情,還有惡語羞辱了她。


    不過,王玉瑤也非等閑之輩,見芸昕依舊無視的態度,王玉瑤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姐姐真會開玩笑!嗬嗬,我叫王玉瑤,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叫你姐姐,姐姐深得王爺喜歡,另妹妹好生羨慕,一杯薄酒,姐姐難道不給妹妹麵子?”


    芸昕很認真的打量王玉瑤無比真誠的臉,然後她緩緩站起身,與王玉瑤保持平視的姿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在手裏晃了晃,“這位王小姐,我想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辰羽說你隻是辰王府裏的貴客,既然是貴客,何來一家人之說?”


    在芸昕字字帶刺的話語中,王玉瑤白了麵色,昨天她也隻是跟芸昕打過一次照麵,她知道芸昕很驕縱,她的驕縱到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包括在這樣的場合下,不留一點麵子,好似她王玉瑤就是一個小三角色,正在討好芸昕這位正主。


    芸昕一笑,徐徐道:“今晚夜色這麽好,既然你以妹妹的姿態喚我一聲姐姐,我隻是受你這妹妹一禮的,我這人性子直,交朋友向來不拘小節,眾人都可為我們作證,今日我芸昕願與王玉瑤結為姐妹,以酒盟誓如何?”


    芸昕的聲音很大,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真切,原本的妯娌演變成一場姐妹禮,真是有幾分滑稽。要知道王玉瑤可是左丞相的千金,太子妃的表妹,若這姐妹禮一成,芸昕這個無權無勢的孤家寡人攀上一門好娘家,身價瞬間高漲百倍。


    王玉瑤的麵色很不好,臉上青白交加,握在手中的酒杯顫抖的厲害,不少灑了出來沾濕了裙擺,她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身子有些不適,打擾了。”說著轉身就想溜之大吉。


    芸昕自然不會給她台階下,一把抓住王玉瑤的手臂,笑道:“玉瑤妹妹,這麽多人看著呢?說一句話的事,想必不會耽擱你多少時間。”想逃,門也沒有,今天就讓你下不來台!


    芸昕的不依不饒令王玉瑤滿頭大汗,她給人的形象一直是溫婉賢淑,關鍵時刻自然不能掉鏈子,她有些後悔,自己沒事叫芸昕“姐姐”做什麽,自己挖的坑,卻把自己給埋了!


    就在王玉瑤左右為難該怎麽辦時,軒轅辰羽已經回到座位,看到兩女拉拉扯扯的,他便用眼神詢問芸昕。


    芸昕衝軒轅辰羽擠眼睛,調皮可愛,一雙眸子星光閃閃,似倒影著漫天的璀璨,“辰王,你來得正好,這位王小姐想跟我結拜做姐妹,她這番好意我怎麽好拒絕呢?你正好為我做個見證。”


    軒轅辰羽的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芸昕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看看王玉瑤那張比吃了苦瓜還要苦的臉。他想笑,又強忍著笑,一副要笑不笑的姿態。


    軒轅辰羽幹咳兩聲,恢複一臉正色,“卿卿,即使你沒有家世背景,沒有姐妹幫襯,本王也不會嫌棄你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即使有的人有家世背景,他也看不上眼。


    芸昕見軒轅辰羽不幫襯自己,捉弄人的心思也全然無存,不由鬆開王玉瑤的手,挽住軒轅辰羽的胳膊,搖著他的袖子撒嬌,“好吧,剛剛我也是開玩笑的,王小姐別介意。”


    王玉瑤的嘴角抽了抽,她可半點沒有看出她哪裏開玩笑,戲弄她才是真。


    王玉瑤轉頭眼帶羞澀的看向軒轅辰羽,卻見軒轅辰羽用寵溺的目光看向芸昕,剛剛他的話,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她不由的垂眸看向芸昕手中的酒盞,嘴角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剛剛她與芸昕的距離很近,她在袖子輕揮間,已經把袖子裏的藥粉撒入芸昕的酒裏,此藥遇水即化,這出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得罪她的人永遠不會有好下場!


    王玉瑤對著芸昕和軒轅辰羽福了一禮,聲音清冷,“玉瑤的確想與芸昕姑娘成為姐妹的,可惜……”


    可惜什麽?芸昕和身份還不足以讓王家另眼相看?還是可惜她王玉瑤不屑跟她成為真心姐妹?


    芸昕無暇理會王玉瑤這樣的角色,拉著軒轅辰羽的袖子,將手中的酒杯送到軒轅辰羽嘴邊,帶著誘哄的語氣說:“辰王,今晚這麽多人敬你酒,我還沒敬你呢!”餘光瞥見王玉要變了臉色,芸昕笑意更濃,很溫柔,很認真的看著軒轅辰羽的眼睛,很認真的說,“祝王爺天天開心,笑口常開,長命百歲,心想事成。”就差沒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軒轅辰羽含笑望著芸昕,總覺得她笑裏帶著幾分詭異,芸昕既然都敬他酒了,拒絕顯然不太好。接過芸昕手裏的酒杯,慢慢放到嘴巴,正打算喝時,一個聲音打斷他的動作。


    “等下!”王玉瑤出聲喝止,隻有她知道那杯酒裏的藥性,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芸昕會將那杯酒推銷給軒轅辰羽喝,心裏一緊張,當下方寸大亂。


    芸昕和軒轅辰羽同時轉頭看向王玉瑤,在場的人都停止議論之聲,全部將目光注意到王玉瑤身上。


    喝止的話一出口,王玉瑤很快就平靜下來,心思一轉,想到一招妙計。她在軒轅辰羽麵前跪下,指著芸昕說:“王爺,那酒裏有毒,我親眼看到芸昕姑娘在酒裏下了毒?”


    軒轅辰羽哦了一聲,含笑望著芸昕,語氣很平和:“卿卿,王小姐所言可真?”


    芸昕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辰王,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對您下毒,我早不下晚不下,卻偏偏挑這個時候下毒……難道,我的腦袋被門夾了?”說到這,聲音一冷,“怕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本姑娘吧?”


    軒轅辰羽很認同的點點頭,又瞟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原本喧鬧的宴會場如淋了一盆冷水,靜悄悄的,眾人很認同芸昕的說法,看向王玉瑤和芸昕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軒轅辰羽嗅了嗅酒裏的味道,抬手將酒杯緩緩傾斜,杯中酒緩緩流瀉在地上,毒酒濺在地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哧哧”聲。


    軒轅辰羽的聲音驟然一冷,“看來,今天有人想要本王是要大開殺戒了!”隨著他話音落下的,還有掉在地上碎裂成渣的瓷器聲。


    霎時間,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軒轅辰羽身上散發的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氣,將那些看熱鬧的貴族子弟下的麵色慘白,紛紛跪在地上。與此同時,數百名弓箭手從牆頭冒出,彎弓搭箭,淩冽的寒芒刺得那些參加宴會的貴族子弟麵色又蒼白了幾分!


    芸昕依舊一副見怪不怪的悠然姿態,略帶一絲嘲笑的站在軒轅辰羽身側,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跪在地上麵色有些蒼白的王玉瑤,“辰王,剛剛就我和王小姐站在這個位置,是誰動了手腳再清楚不過,你再生氣也不能牽連無辜啊!”


    軒轅辰羽將芸昕攬在懷裏,一副護短的姿態,冷冷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王玉瑤,聲音也涼颼颼的,“王小姐的確要跟本王好好解釋一下了,是不是你想要加害本王的卿卿?”他故意將“好好”二字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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