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朗神秘一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芸昕自然不會傻到真的放了他,不管陳公朗的身份是什麽,他現在已經成為她手裏唯一的籌碼,自然不能放。


    “如果等到我脫身,你……就沒有現在這麽幸運……”隨著陳公朗陰陽怪氣的話落,芸昕隻覺背部一寒,接著她已全是僵硬到不能動彈。


    陳公朗的嘴角笑意莫名,他很靈活的翻身,看著一臉驚愕的芸昕,笑得更開懷,慢悠悠的說:“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知道我是誰了!”話裏似帶著幾分惋惜。


    陳公朗將纏在他身上的腰帶解開,在芸昕身上亂綁一通,笑道:“芸昕,你也太不乖了,本公子本來不想這麽對你的,現在隻能將你綁個嚴實,免得你亂動。”


    芸昕的眼眸驟然一縮,但她還是很廢話的問上一句:“你……到底是誰?”


    芸昕:剛剛他居然輕易的就解開了她的束縛,那個背後放箭之人又是誰?他綁架我的目的又是什麽?


    陳公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吩咐道:“時辰差不多了,他也該來了,你們準備一下。”


    芸昕一頭霧水,她居然到了被人當做人質的地步,她以前怎麽不知道自己如此珍貴?


    這時,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半空響起,“不用忙著了,本仙已經來了,順便看了一出以強欺弱的好戲。”


    芸昕隻覺這聲音很熟悉似在哪裏聽過,如清泉流水,如微風習習,好似自己已經聽了千萬遍,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霎時成了黑夜裏唯一的一道風景線,白衣勝雪,衣袂飄飄,他的動作很優美,似行雲流水,她的心怦然一跳,莫名的感動,不知為什麽,心裏似有個聲音在說:他似乎為我而來。


    陳公朗並沒有意外之色,他被一群黑衣人簇擁其中,猶如眾星拱月,語氣有些吊兒郎當,“墨淺溪,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成了上仙的你忙碌得緊,正打算派人去請你。”


    白衣男子轉眸看向被捆成粽子,傷痕累累的芸昕,他的眼神很平靜,在看到芸昕後也隻是淡淡的一笑,好似在打招呼。


    芸昕卻是喜上心來,因為這位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蛇窩裏,她快被那個變態蛇妖欺淩,從天而降救了她的白衣男子。


    他說,下次再見,他一定告訴她名字,現在,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墨淺溪,一個跟詩意的名字。


    陳公朗看了看芸昕,又看了看墨淺溪,覺得自己這會是賭對了,“墨淺溪,這個女人可值得你用晶石相換?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芸昕根本聽不懂陳公朗在算計什麽,隻是呆呆的將目光直直的盯著墨淺溪,似乎要將他的樣子深深的刻進心裏。


    墨淺溪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那塊晶石對你真有那麽重要?”


    陳公朗笑道:“那就要看上仙你的意思了?是晶石重要還是這個女人命重要?”說著他握著短劍架在芸昕的脖子上,眼裏挑釁的意思頗濃。


    墨淺溪盯了陳公朗許久,才淡淡的說:“放了她,晶石給你就是,希望你好自為之。”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塊發著紫光的透明石頭朝陳公朗拋去。


    陳公朗抬手接住,嘴角揚起一個得逞的笑,將芸昕往墨淺溪的懷裏一推,才笑道:“那後半句話,也是本公子要對你說的。”


    墨淺溪輕飄飄的接著住芸昕,依舊冷淡的看著陳公朗,語氣也是淡淡,“如果下次再看到你為非作歹,我保證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這是最後一次。”說著從陳公朗的手裏拿過那把芸昕的短劍,半摟芸昕的腰,隻是一道白影劃過天際,人已經消失不見。


    陳公朗看著手裏的閃著紫光的晶石,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墨淺溪,你也不是光明正大之人,何必擺出一副真正的樣子,嘲笑我的殘忍嗜血?”


    身側的黑衣人看著陳公朗手裏的紫色晶石感歎,“主公,這個真的可以打開妖界大門?您終於可以回去了!”


    陳公朗看著手裏的紫色晶石點頭,“已經過去一個甲子的光陰,所有的事,也該做個了結……”


    黑衣人齊齊在陳公朗腳邊跪下,雙手抱拳,忠肝義膽,齊聲高呼:“我等願誓死追隨主公,祝主公早日奪回大權,坐上皇位。”


    陳公朗嘴角上揚出一個笑,仿佛眼前已經出現一把黃燦燦的龍椅,等著他走上去坐擁天下……


    芸昕被墨淺溪樓在懷裏,感覺倍有安全感,尤其是眼前殘雲繚繞,天風呼嘯,這種乘雲踏霧的感覺好似夢幻。


    好半天,芸昕才想起要說些什麽,“謝謝你救了我……我叫芸昕。”


    墨淺溪低頭看著懷裏的芸昕,芸昕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似在感動他的從天而降,再次救了她。


    墨淺溪無奈的一笑,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是我連累了你。”


    芸昕眨眨眼,一臉的莫名,“你救了我,你還用那塊看起來就很貴的寶石救了我。”


    看到芸昕有些呆萌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抬手準備去揉芸昕的發頂,手伸到一半,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太過魯莽,便生生頓住,隻是含笑望著她。


    四目相對,一切似乎很安靜,又似此時無聲勝有聲。


    飛行了片刻,兩人在一處林子裏駐足休息,此時天依舊未亮,墨淺溪便找了柴火,幾個彈指間就已經升好篝火。


    芸昕本是傷痕累累,疼痛難忍,在吃下墨淺溪遞過來的一顆丹藥就,瞬間渾身舒坦,就連傷口也在慢慢的愈合。


    墨淺溪對芸昕這一身不男不女的狼狽裝扮似乎很有意見,於是再次彈指一揮,一道白光將芸昕籠罩,待白光散盡,芸昕穿著素白的衣裙,恍然天仙下凡。


    芸昕轉著圈子,對於眨眼變出來的裙子好奇不已,一直詢問如何變出來的。


    墨淺溪先是淡笑不語,被芸昕問煩了,才吐出一句:“你的資質不錯,適合修仙,可願去天山來拜師?”


    芸昕眼眸一亮,她如果修了仙,彈指一揮間不僅可以變出衣服了,也能了結一條人命,果然很牛氣!


    芸昕早就打算幫軒轅辰羽解毒後去拜個師什麽的,學點真本事,沒想到這師父這麽快就從天而降,像是白白撿來的。


    芸昕點頭如搗蒜,“我當然願意了,你是不是就住在天山,你是不是很厲害的神仙啊?你做我師父好不好?”


    墨淺溪平靜的眼眸裏似蕩起一層漣漪,但這樣的情緒轉瞬即逝,他淡笑,“若你上了天山,通過最終的考核,我就破例收你為徒。”


    芸昕先是興奮的一笑,又想到自己還要棒軒轅辰羽尋找解藥,眼神瞬間黯然。


    看到芸昕落寞的樣子,墨淺溪的心頭瞬間一緊,他也不知這樣的情緒是因為什麽,“怎麽了?”


    芸昕尷尬一笑:“可我現在去不了天山,我要幫一個人尋找解藥,而他中的毒世間罕見,解藥也是世間極品,沒個一年半載也找不齊,到那個時候,我再去天山,你也不記得收我為徒這件事吧……”


    見芸昕一臉的認真,墨淺溪深深的凝望著她,兩人並肩而坐,氣氛安靜和諧。


    好半天,墨淺溪問:“你要幫助的那個人,可是人稱毒王的軒轅辰羽?”


    芸昕點頭,想到軒轅辰羽每個月都要忍受毒素在體內肆意之苦,她的心莫名的糾痛起來。


    “那也是我跟他之間的約定,做人不能言而無信。”芸昕望著跳動的紅色火焰,語氣很平淡的說。


    墨淺溪靜靜凝視芸昕的側臉,這一刻,他感覺芸昕熟悉而陌生,他垂眸,好半天才說:“你要救的那個他……是你的……愛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麽。


    芸昕搖搖頭,“不是,我跟他……隻是萍水相逢。”


    墨淺溪莫名的鬆了口氣,剛剛緊張的清緒蕩然無存,他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麽。


    墨淺溪:“那我們來個君子之約,等你找到解藥後,再上天山找我拜師如何?”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裏帶著一絲期盼。


    芸昕轉頭看向坐在身畔的墨淺溪,白衣墨發,此刻的他亦如夢境裏的那個幻影,又是那麽的不真實。


    芸昕點頭,“好,師父,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她隨即跪在墨淺溪麵前朝他一拜,隨後直起腰,笑望著他,火光下她的眸子熠熠生輝,眼裏寫滿了認真。


    芸昕隻是覺得墨淺溪很溫暖,給她一種安逸感,就連他說拜他為師,也是那麽的溫柔似水,她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心裏湧動,像似他們早就認識很久很久……


    見芸昕喚他師父,還下跪,墨淺溪感覺莫名的溫暖,“拜師還有很多繁文禮節,你這一拜,卻似將你我的名分給定下了。”


    芸昕無所謂的搖搖頭:“沒關係,早晚都得叫你師父,你就當提前適應好了。”


    墨淺溪扶起芸昕,抬手想要撫摸她淩亂的發絲,最終收住手,對著芸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墨淺溪:芸昕,我很高興能再次遇見你!


    見墨淺溪沒有拒絕而是默認,芸昕笑容越發燦爛,開始師父長師父短的閑聊著,時光也緩緩的在流逝著。


    天色微亮時,墨淺溪突然站起身子,麵朝東方負手而立,微風吹動他雪白的衣擺,隨風獵獵作響,即逝四周的景致是暗色,他就如站著一副水墨畫中,美得動人心魄。


    芸昕看著他的背影,漸漸的出神,這一切都似夢境,她已分不清夢與現實。


    許久,墨淺溪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說的那個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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