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薇在葉少群的手指甲的縫隙裏看到少許的絲狀物質,手臂出沒有任何的淤青,隻是死者後腦處有淤青,雖然被密密頭發掩蓋,還是被仵作給發現,看來死者不是直接被人一劍刺中心髒而死,而是有人從後麵用利器襲擊了死者的後腦,死者在慌亂之中抓住前麵一個人的衣服,也就是說犯案現場其實有兩個人……


    夏若薇捏著手中衣服上的纖維,摸了摸料子的質感,夏若薇將屍體重新用白布蓋好,轉身朝大牢的方向而去,邵澤撓頭不知道夏若薇發現了什麽,走得那麽快!


    邵澤:“若薇,你發現了什麽,說出來分享一下唄!”


    夏若薇道:“跟我走就知道了。”說著加快了腳上的腳步。


    夏若薇拿著縣令處拿來的腰牌站在牢門口,將手中的腰牌一亮,衙役立即明白兩人來的目的,也不多話帶著夏若薇和邵澤就往裏麵走。


    牢房裏很安靜,大部分都是空著的,走在裏麵還能聽到腳步聲在空間裏回響,簫公子的牢房很近,從門口走進第三件就是了,衙役將人帶到後說了一句:“你們聊吧。”然後轉身走人。


    簫公子靠著牆壁顯得有些無聊,不過身上並沒有什麽傷痕,看來沒有被縣令屈打成招,見有人來他緩緩抬頭,見是夏若薇和邵澤,他懶洋洋的說道:“你們無論來幾遍我都是一個答案,人不是我殺的。”


    夏若薇將手上的絲狀物與簫公子身上的麵料做了一個對比說道:“人確實不是你殺的,但是你在包庇凶手,你可隻是暴斃也是一種罪?”


    聽到夏若薇非常篤定的語氣,簫公子緩緩的將視線移到夏若薇的身上,來回的打量了一遍說道:“你們不少這個鎮子的人還是少管閑事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夏若薇向來就不喜歡被人威脅,挑了挑眉說道:“這麽說來你是承認你是幫凶了,不如我將整個案件分析一遍,你可以選擇沉默,隻是本姑娘的推理還是有理有據可以言的。”


    “哦?”簫公子哦了一聲,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在受到邵澤警告的目光後轉移了視線。


    夏若薇自然也看到簫公子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訝,她跺了兩步才緩緩的說道:“葉少群其實是想要找一個最快發財的方法的,他家家徒四壁,好在娘子還算不錯給他添了一個兒子,他就想著給自己的兒子一個好的未來,所以他住在聖女廟,本來想著找份工作,就可以養活家人,可是做了兩天的活之後,他發現自己賺的錢太少,還不夠他塞牙縫的,於是他就用他的月俸進了賭坊,想著可以翻本,卻沒想到結果什麽也沒有撈到,還將自己辛辛苦苦的月俸給輸了。”


    “葉少群就這樣一直沒臉回家,住在聖女廟,混在賭坊,終於有天他在石像後睡覺,聽到李富商受了妻子的氣,想著要將妻子給幹掉,這樣他就不用受氣,其實這也隻是李富商當時說的隻是氣話,所謂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他可是聽到李富商願意用萬兩黃金來酬謝聖女。”


    “他就籌劃著自己可以幹一票,萬兩的黃金可以夠他們一家子生活很久了,到時隻要將那富商妻子的死歸結於聖女顯靈,自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於是籌思依舊的葉少群就悄悄的來到葉富商的家裏,沒想到此時他的妻子正在井邊打水,他就過去輕輕一推,他的妻子就這樣落井給淹死了。”


    “李富商回來後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妻子不見了,直到他肚子餓找不到妻子做飯,隨後派人到處找,才在水井裏找到了妻子的屍體,他心中一喜,看來的確是聖女顯靈,於是就帶著萬金去聖女廟酬謝。正當葉少群數著黃金的時候,簫公子你就來到了聖女廟,其實你也是衝著聖女顯靈去的,卻沒想到所謂的顯靈都是假的,都是葉少群搞得鬼,你自認為抓住了葉少群的把柄,便要求分贓,否則就是官府見。”


    說道這裏,夏若薇停了停,隨後將視線看向靠在牆壁坐著的簫公子,麵色微微的蒼白,卻是假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姑娘,你這個故事編的很精彩,就是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看待葉少群的死。”


    邵澤隻是選擇站在一邊旁聽,眼裏帶著幾分笑意,卻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夏若薇,那專注的神情,好似像若薇就是個街上的說書先生,說的條理清楚,精彩紛呈,隻可惜現在他們站的地方是大牢,沒辦法坐下來泡杯茶喝。


    “急什麽,下麵就講到葉少群是怎麽死的了。”夏若薇幹咳了一聲,才繼續說道:“葉少群也想消事寧人,於是就真的將黃金分了你一半,沒想到你們當天晚上就在萬花樓遇到,你們拿著黃金討好美人享受了溫柔鄉後,覺得這樣的錢財來的非常快,而且聖女廟顯靈已經被李富商給宣傳出去,隻有你們動點手裏,就會有更多的銀子到你們的口袋……所以,你們就商量著在幹一票,這樣的小謀讓你們嚐到了不少的甜頭,所以簫公子想著自己可以撤了,帶著錢就可以將彩蝶贖出萬花樓。”


    “隻是沒想到的事,你的想法被葉少群知道了,他本就中意與彩蝶,便趁著酒性去了萬花樓,卻看到你與彩蝶卿卿我我,所以氣不過就上前揍了你一頓,從萬花樓離開的你自然想要報複回來,為此你找了一天乞丐的衣服佯裝成乞丐,你還收買了一個乞丐要求幫你,比揚言葉少群的身上有很多銀子隻是普通的打劫沒有什麽的。”


    “那乞丐自然是見錢眼開的,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在葉少群拐到胡同裏,你見人不多就將葉少群打暈,當時你是站在葉少群前麵,那個乞丐站在葉少群的後麵,他手中的棍子一揮出,葉少群就直接向前踉蹌,本來就酒性上來的葉少群沒有什麽反抗能力,加上那一綁棒的威力不小,就直接暈了過去,卻在暈倒時抓了你身上的衣服一下你在葉少群身上搜出銀子給了乞丐,並叮囑無論誰問晚上的事情,就都說不知道。”


    簫公子站起身鼓掌道:“這個故事編的不錯,你一口指向了我,證據呢?”


    夏若薇揚了揚手中的纖維說道,“隻怪簫公子太不小心,扮成乞丐的時候隻是選擇毀了自己的衣服,所以給我留下了證據,這上麵的纖維跟你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模一樣,是本姑娘從死者身上找到的。”


    簫公子的目光果然順著牢門的欄杆看向夏若薇手中淡淡的一團,歎氣,“不錯,人是本公子敲暈的,我隻是拿了銀子就走,沒有殺了他,所以還是無罪的。”


    夏若薇搖頭繼續說道:“你拿了葉少群藏在石像後麵的包袱後就走了出去,卻沒想到你前腳剛走葉少群就醒了過來,他想到你肯定是見色起意便追到你住的地方,你也剛才破廟回來,不過你很聰明選擇了緩兵之計,說主動退出讓他與彩蝶雙方,但是你手中的匕首卻很利落的刺中了他的心髒,其實你早就想過要回去殺了葉少群的,隻是你回到巷子的時候葉少群已經不見了,卻沒想過會在你家裏等你。”


    “於是你就將他的屍體背回到聖女廟,製造出他殺的案件,還在門口寫了一個“仇”字,隻是想不通你為什麽要將死者的心給挖著,難道你也剛好聽到另一起殺人案就是被挖了心?”


    “姑娘,殺人的證據沒有之前還是不要冤枉了好人。”簫公子很明顯的深深的看了夏若薇一眼,這是外麵也來了衙役和縣令,很快就來到了夏若薇的麵前。


    縣令道:“已經找到了那個乞丐,他也公認了自己那天晚上是見過這個簫公子的,還有衣服和匕首也已經找到了,被他藏在附近的酒缸裏。”


    簫公子看了看衙役手裏的證物很自然的慌了慌,“在下無話可說,敢問姑娘又是怎麽推測出是在下做的呢?”


    夏若薇想說偵探片看多了猜的唄,想想還是換了一個說法道:“人在做天在看。”


    簫公子哈哈一笑,笑聲帶著淒涼,隨後轉身撞在了牆上,沒有人來得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子慢慢的軟倒。


    縣令命令人收拾一下屍體,又對著夏若薇兩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姑娘,這個案子破了,那個偷心案也一並查查唄。”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那個,那個已經有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也有眉目的。”


    縣令果然是貪圖免費的勞動力啊!


    從牢房裏出來,夏若薇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不知道她這麽做是不是害了一條生命,“若薇,你不是說簫公子不是凶手,怎麽事情的矛頭又指向了他,而且,他看到證物居然這麽快就認罪了,很不可思議,之前不是一直說自己冤枉的嗎?”


    夏若薇搖搖,“或許,他的認罪也隻是想要保護想保護的人吧!”


    邵澤聽著夏若薇說的話更加的模糊了,“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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