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半靠在門邊,耳朵聽著裏麵的聲音,眼中精光一閃。


    屋內隻是簡單的擺設,沒有太大的特點,除了床和桌椅之外,什麽也沒有,而此時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看那容顏,不是虎蝶又會是誰?此時她正坐在窗邊,頭往窗外看去,眼中滿是委屈,她身上的氣息有些淡,有些哀愁。


    而在虎蝶的後麵,正站著一個二十歲外表的男人,那男人沒有什麽表情,隻是站在虎蝶的身後,像是門柱一般。


    虎蝶回頭,看著男人,帶著抱怨的語氣,“冷嶽涯呢?讓他給我過來,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


    男人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站在那裏,既不走也不動,可是這副模樣更讓虎蝶的心裏不悅,站起身,“木頭,你說你一天都這樣,難道不覺得難受嗎?連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你長著嘴巴做什麽,擺設嗎?”


    虎蝶的嘴巴沒有絲毫的停頓,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可是他卻仿若未聞。


    虎蝶有些無奈、無趣的坐回了椅子上,這些日子對於這兩人她也算是了解了,真的和木頭一般,不管自己說什麽,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她的性格向來活躍,可是這會手上被冷嶽涯不知綁了什麽東西,既然不能用靈力,而且也不能讓身體化成蝴蝶。


    冷嶽涯在的時候還好,至少罵他,他還能回幾句,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無聊。


    心裏歎了口氣,無趣的看著門口,突然一隻小小的蟲子爬到了她的麵前,用著圓溜溜的腦袋拱了拱她的手,看起來異常的憨厚,虎蝶的眼睛一亮,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有蟲子和她親熱,她本身便是蟲子所化,看著這些蟲子自然覺得喜愛,可是這裏的蟲子都不和她好,更不和她玩,這點也更讓她傷心。


    “小東西,你願意和我玩是不是?”虎蝶低著頭,看著那蟲子,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掩不住,其實她之所以找蟲子,一是為了作伴,二是為了把自己的消息傳出去,可是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都一無所獲,所以心裏難免有些失落,這會看到這小蟲子,仿佛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隻是虎蝶的心情還未平複,一條銀針快速的刺穿了蟲子的身體,蟲子抖動了一下,咽了氣。


    虎蝶呆呆的看著蟲子,仿佛自己離開的希望已經沒了,過了許久,這才帶著震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幹什麽?”


    男人收回了手,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依然在一邊當木頭,這會的虎蝶是真的怒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伸出腳往他的腿上踢去,可是此時的她身上本來就沒有靈力,而男人卻是金階初期,就算她全力的一腳,也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甚至連讓他的身體震一下都沒有。


    反倒是虎蝶,身體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虎蝶。”


    本來還準備再往男人的方向跑去的虎蝶,身體頓時一僵,往四周看了一圈,便沒有發現任何人叫她,難道是她的錯覺?


    “虎蝶,我們來救你了。”


    如果說剛才是錯覺,那麽這一次,虎蝶可以肯定她是真的聽到了,可是如果他們來救她了,怎麽不見身影?看著身邊的男人,虎蝶猶豫了一會,如果真的來救她,肯定不能驚動了他們,在男人的麵前冷哼了一聲,轉成傲嬌的模樣回了桌前坐著。


    “這裏是不是就兩個守衛?”


    虎蝶半趴在桌子上,如果她說的話,他們定然會聽到,思緒了一會,這才說道,“就你們兩人最討厭了,每天都看著我有什麽意思?”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他們兩人,既然確定了,毛毛也不再浪費時間,和虎蝶說了聲,那本來隱藏的很深的蟲子開始爬動了進來。


    爬動的聲音有些大,讓本來站在一邊的男人,眉頭微皺,耳朵微微一動。


    “這是什麽鬼東西?”


    一言不發的男人,看了眼虎蝶,見她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冷哼了一聲,往門口走去,剛才的聲音是在外麵守著的人發出的聲音,隻是才走到門口,看到那站在那裏,身體仿佛被蟲子覆蓋的男人時,暗叫不好。


    想要回身往屋中,可是蟲子已經順著他的腳往上爬


    身上閃著金光,想要把蟲子逼落,如果是普通的蟲子便罷,可這是毛毛啊,毛毛的修為不俗於金階中期,對付這麽一個人,還真不是事,很快便讓男人的氣息淡了幾分,唇瓣發黑,一看便知道垂危。


    在屋中坐著的虎蝶,忙跑了出來,看到他們倒地,眼中滿是驚喜,往門口那站著的兩人看去,熟悉的身影,氣息變了,能力變得強大了許多,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這會看到她,既然有些怯意,之前明明天天盼著想著,可是真的見到了,她發現自己邁不開腳,就連嘴巴都有些睜不開。


    無邪微愣的看著虎蝶,她是第一次看到虎蝶化成了人形,此時一見,倒是有些驚豔,虎蝶的身後,翅膀有些暗淡,但是依然薄的透明,這會看到了無邪,有些畏懼的把自己包裹在了翅膀裏,一雙圓圓的眼睛,羞澀的看著無邪,嬌小玲瓏,異常的可愛。


    “虎蝶,你還好嗎?”


    單單是幾個字,卻讓本來膽怯的虎蝶,身體微微一抖,感覺到無邪的善意,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翅膀微微閃動,往無邪的方向撲去。


    無邪伸手接住虎蝶,聽著她哭泣的聲音,心裏微微抽痛,攬住她的肩頭,讓她發泄著心裏的傷心。


    “主人,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好傷心好難過,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在這裏數著日子。”虎蝶說到最後,有些語無倫次,半趴在無邪的身上,她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她就是想說話,她已經壓抑了這麽長的時間,終於見到了親人,她想要把心裏的壓抑發泄出來。


    無邪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絲,異常的柔軟,摸起來就像上好的綢緞一般,很是舒服,看著她梨花帶淚的模樣,心裏發軟,“我們這不是來了嗎?虎蝶,我們離開吧。”


    這話讓虎蝶微愣,往屋中看去,不知為何,此時無邪讓她離開,她既然有些邁不開腳,略微遲疑,哭聲止住了。


    “虎蝶,我們快點離開吧,如果等到他們發現了,一定會把我們都捉了的。”毛毛已經化成了人形,看著虎蝶的眼睛滿是亮色,伸手捉住她細嫩的胳膊,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到虎蝶的抗拒,隻是他下意識的忽略。


    虎蝶點了點頭,看著毛毛此時俊俏的模樣,整個人呆呆的,如果不是毛毛的氣息,以及一身的蟲子,她怕是無法認出毛毛來,“毛毛,你長大了,而且變得好好看。”好帥,比起冷嶽涯來,也不差分毫,虎蝶閃著愛心眼,圍著毛毛饒了兩圈。


    倒是毛毛,在虎蝶的眼神下,臉上飛起了兩朵紅花,不過這裏可是別人的地盤,待得越久越危險,所以強忍著羞澀感,“你想看什麽時候都能看,現在離開這裏要緊。”


    毛毛那模樣讓無邪有些好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毛毛害羞。


    虎蝶抿著嘴,看著毛毛和無邪,過了好一會,這才點了點頭,跟在兩人的身後離開。


    這一路,不管是無邪還是毛毛,乃至冷蕭炎,都沒想到既然這般順利,甚至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剛開始無邪的心裏的確有些愉悅,可是隨著離開的腳步,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眼睛看向了上方,這裏可是邪教的地方,他能夠在這裏擁有這樣的山穀,而且耗費那麽大的工程,把這裏做的這般,如果隻是讓兩人守著,實在有些怪異。


    甚至她開始覺得,那兩人不過是誘導他們罷了,抿著嘴,停下了腳步。


    感覺到無邪的異樣,毛毛的心裏一緊,疑惑的看和她,“主人,怎麽了?”


    無邪不言,把視線放到了虎蝶的身上,“虎蝶,平時這裏也是這般嗎?兩個人把守著你,就沒有別人來過?”


    “之前冷嶽涯也會過來,他一待就是許久,隻是最近來的時間越來越少,特別是最近,基本就不來了。”虎蝶不知道,她的聲音裏帶著抱怨,仿佛丈夫許久未回,妻子在家獨守空閨一般。


    “那他有沒有什麽異樣?”


    沒想到主人不走,既然在這裏問起了冷嶽涯,毛毛的心裏微微一緊,不過更讓他害怕的是虎蝶的態度,他不知道他們分開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感覺到胸口有些壓抑,異常的不舒服。


    虎蝶皺著眉頭,仔細的思緒了一會,這才帶著認真的看著無邪,“好像沒有吧,不過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他說隻要這件事一完,我就會永遠屬於他。”說到這裏,虎蝶還有些羞澀,不過看到無邪和毛毛那難看的表情,隻能壓著心裏的感覺,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兩人。


    “虎蝶,你是不是對他動心了?”毛毛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和一些,他想過所有的可能,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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