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站在無邪的身邊,看著無邪緊蹙的眉頭,其實兩人心靈感應,無邪的想法,他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好笑,可是想起那日見到冷嶽涯,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當日冷嶽涯本來是要捉他的,可是在聽到無邪的話後,知道無邪是虎蝶的主子,既然對無邪起了殺心,其實那個時候如果他帶著自己離開,肯定是逃得掉的,可是他卻放棄了。


    這明顯有些不合理,可是冷嶽涯卻是真真實實這般做了,咬著下唇,身體有些發冷,想起虎蝶那嬌美乖巧的模樣,心裏隱隱有刺痛感。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裏是幻境,或許他們還有心思觀賞,這裏的確很美,不僅風景美,就連空氣都清醒,帶著泥土的味道,讓鼻尖穿梭著,異常的好聞,無邪停下了腳步,來回張望著,這裏看起來很空闊,仿佛是無邊際的田野。


    來到了岩石邊,穿過了岩石,另一邊也是一片花田,隻是站在岩石上,無邪卻沒有跳下,眼睛看向離這裏不遠處的小屋。


    這裏其實和銀狐的峽穀有幾分相像,隻是又有些不同,因為比起峽穀來,缺少了大氣以及靈力,這裏仿佛隻是造出一片花田。


    “既然這裏是花田,那麽就是有蟲子也不為過,毛毛。”無邪的眼睛看著毛毛。


    毛毛了然,這是為了探路,身體化成了蠱蟲,往四麵八方爬去,當然,重點是中間的房屋。


    無邪找了個地方坐下,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人,冷嶽涯又想做什麽,所以讓毛毛探路是最保險的,而且他們也能略微休息,儲備靈力。


    倒是一邊的冷蕭炎有些不解的看著無邪,之前不是挺急的嗎?怎麽這會倒是在這裏休息了起來,坐在無邪的身邊,看著她嬌美的側臉,此時難得放鬆下來,眼睛有些流連,想到分開的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海裏都是她的影像,不管是哪一麵,都讓他覺得怦然心動。


    喉結微微滑動,把視線鎖定在了無邪的臉上,想到之前被打斷的話,這會既然沒有勇氣再開口。


    看著他那樣子,無邪忍不住皺眉,“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她有那麽恐怖嗎,既然讓他連話都不敢說,有些好笑。


    “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他想說他想她了,他想說他在這段時間裏,明白了他對她的心思,可是這會張了張嘴,卻是吐出了這麽一句話,有些懊惱的捶打了一下腦袋,他是怎麽回事,以前說話不是很直接嗎,為什麽這會關鍵時刻,卻是說不出來。


    “我去了銀狐。”


    “你去銀狐做什麽?你現在已經得罪了血狼,難道還要對付銀狐?”冷蕭炎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這無邪的心到底有多大啊,這血狼和銀狐,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別人畏懼的存在,可是她倒好,惹了一個又一個,當真是不怕死?如果他沒有把修為提高了,以後怕是護都護不住她吧。


    “我本來就是銀狐的,自然是要回銀狐。”無邪怪異的看著他,難道在他的眼裏,她就那麽喜歡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必然,她也不會輕易去招惹別人。


    這倒是讓冷蕭炎愣住了,他一直以為無邪是獨來獨往的,畢竟沒有哪個在門派之下,還能活得這般逍遙,就連他們鬼穀,素來以自由著稱的地方,都有規定不能隨意外出,更別說同樣對外封閉的銀狐。


    遲疑著點了點頭,這麽說來,她對付赤練幫也就有機可循,還好他們鬼穀一向不和人交惡,不管是誰,也不管是哪個門派,如果他和無邪結親,想必銀狐的人不會反對吧?畢竟他們鬼穀的極品那般多,到時大不了多給銀狐一些聘禮,當然,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聘禮,想來銀狐定然會應承。


    心裏有些興奮,看著無邪的眼睛更是勢在必得,他在鬼穀長大,對於外界便不是很了解,如果不是上次無邪帶著他溜達了一圈,他還真沒有見識過人性的險惡,可是有了這一次遊曆,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成長。


    被他的眼睛盯的有些不舒服,無邪帶著疑惑的看著他,他的眼睛很灼熱,裏麵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這個模樣實在有些怪異,“你很熱?”不然怎麽會連她都能感覺到。


    無邪不說還好,這會一說他還真覺得有些熱,口幹舌燥,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無邪那水潤的唇瓣,仿佛隻要淺嚐一口,便能緩解他此時的燥熱,往無邪的方向靠近了幾分,身體微微向前,看著她的臉,他能感覺到心跳加速,撞擊著胸口時甚至隱隱有些發痛。


    在穀裏的他,便不知道自己此時是為了什麽,但是他知道,他想要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眼睛已經追隨著她的身影。


    無邪有些毛骨悚然,站起身,本來是想略微休息,這會讓冷蕭炎的眼睛看得不舒服,這種眼神在夜景炎的身上看到過,但是當時的她是甜蜜而無奈,可是出現在冷蕭炎的身上,卻讓她覺得煩躁,她把他當成了夥伴,卻是不願意讓男女之間的事,讓他們兩人的關係隔開。


    猶豫的看著冷蕭炎,她想要和他說清楚,可是他什麽都沒說,讓她如何開口?如果隻是她的錯覺呢?對,一定是她的錯覺,她便不是萬人迷,怎麽可能會在見了幾麵之後,便讓這個男人喜歡上自己?更別說他們的相遇便不算美妙。


    “那個冷蕭炎,這個男人到底和你們鬼穀是什麽關係?”上次冷蕭炎避而不談,可還是這會無邪卻找不到話題,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麽看著自己吧?所以隨意的提問。


    冷蕭炎沉默了一會,看著無邪那模樣,思緒了一會,這才說道,“他以前也是鬼穀的人,後來叛變了。”


    叛變?無邪的眼睛一亮,麵對著冷蕭炎,“你知道他投入了那個教嗎?”如果能夠知道,是不是就能知道楚雲煙到底是那方的人,隻要知道了,接下來的也就容易了。


    冷蕭炎看著無邪眼睛放光的模樣,仿佛一隻看到了肉的狼,卻是讓他更加的喜愛,隻是事關穀裏的事,他這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麽說出口,可看著無邪那期待的模樣,最後一咬牙,“無邪事關我鬼穀的大事,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事和銀狐有關。”


    “和我銀狐有什麽關係?”鬼穀的人既然這麽清楚,為什麽還把這冷嶽涯當成了叛徒,反倒像是把他安插在別處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銀狐裏麵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無邪,我會盡早把你接走,這銀狐不是久待的地方。”其實在剛才知道無邪是銀狐的以後,他是準備提早進程。


    “我不會走的。”夜景炎在哪裏,她就在哪裏,所以她絕對不會離開夜景炎,不過他們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看情形,應該不少人知道,至少兩大教和鬼穀都是知道的,如果他們三者聯合起來,對於銀狐來說,的確是一個打擊,“冷蕭炎,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你也知道我是銀狐的,我也不為難你,如果他們攻擊銀狐或是什麽,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看著冷蕭炎有些為難的樣子,無邪也知道自己的話讓他覺得難辦,遲疑了一會才說道,“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也不會怪你,你也不要為難。”


    冷蕭炎咬著下唇,看著無邪那樣子,心裏微微酸澀,雖然知道了她是銀狐的,可是他一直覺得,隻要他們兩人相互喜歡,相信她一定會為了自己,離開銀狐的,這樣他就不用為難,無邪也能好好的,可是看這無邪此時的模樣,便知道是自己奢侈了。


    “無邪,我……。”


    “主人。”冷蕭炎的聲音在被毛毛的聲音蓋過,本來要說的,頓時擱在了喉間,吐不出來,看著已經到了身前的毛毛,抿著嘴不言。


    無邪看著毛毛臉上那興奮的表情,心裏有了幾分喜色,“怎麽樣?”


    “我看到虎蝶了。”毛毛的心情特別的好,甚至眼眶有些發熱,他尋了這般久,心心念念,終於找到虎蝶了,感覺到心裏頭那暖暖的感覺,不由吸了吸鼻子。


    無邪的眼睛也是一亮,沒想到既然這般順利,伸手握住毛毛的手,“虎蝶怎麽樣了?把守的人多嗎?”


    “虎蝶看起來沒什麽事,不過裏麵有兩個金階初期的人把守,對於我們應該不值一提。”隻有兩個金階初期的人,他們三人不用浪費多大的力氣,想來就能把他們解決了吧。


    無邪皺眉,不過想到這幾次,冷嶽涯都是獨來獨往,這裏把手的人少也不是不可能,“你帶路。”


    毛毛嗯了一聲,帶著興奮的往前走著,其實他本來以為會曆經不少的事,可是在他進了那屋子的時候,才知道他想多了。


    和毛毛的興奮形成了對比,無邪的眉頭卻是緊皺著,而且隨著毛毛的帶路,眉頭越皺越深。


    毛毛的修為不錯,在剛才的時候便留下了蠱蟲,這會手一動,蟲子已經往屋中那兩個如同門神一般,站在門邊的兩人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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