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富仁被喊得心頭一跳,渾身肉一抖,往地上一撲。“王爺,下官真的不知道是這樣,錢下來我早就讓人下派到各個縣了。這種大事,下官怎麽敢耽擱?”埋下的頭,陸富仁埋頭大汗,千算萬算,還是沒防住這群賤民。


    蕭樊陰鷙的看著撲跪在地的陸富仁,冷哼一聲。“就算是錢財已經下去,你身為揚州知府,沒有派人監督下麵各縣的錢取出嗎?災情已經有月餘,而朝廷得到的消息卻是還隻有不到半月,謊報災情,罪該萬死。”


    “來人,把陸富仁給我帶下去!”蕭樊氣勢全開,周圍的人均是一愣。為官多年,都不曾看過碩親王這般氣勢,甚至隱隱有幾分先帝的樣子。丁一示意帶人把陸富仁帶下去。


    陸富仁心中氣憤不已,原本局都布好了,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栽了。路過那跪著的災民身邊,陸富仁掙紮開,對著那人就是胸口一腳,“賤民,竟敢誣陷本知府!”丁一手疾眼快,上前扭住陸富仁肩膀,一個用力,直接把人反壓在地。哢嚓一聲,手臂被卸下。


    蕭樊剛剛若還是現在暴風雨的前奏,現在就是惹怒的煞神,“給我把他打入大牢。先皇尚且愛民如子。你有什麽資格來踐踏百姓!”


    強大的氣勢四開,陸富仁直接被蕭樊震怒的眼神嚇呆了,忘記了手臂被卸下的痛苦。四周的人都停住了呼吸。


    直到陸富仁帶下去,不見蹤跡,蕭樊才收斂了氣勢。轉身,對著身後的官員深深鞠躬,“本王向來閑散慣了,不懂處理政事。但先皇在世時,十分愛護子民。現在因為這些貪官百姓已經受了太多苦。本王受皇上所托,在這裏懇請各位大人,一定要好好整治水患。”


    眾人反應過來,急忙下跪,齊聲,“臣定不辱皇上、王爺重負。”


    消息傳到皇帝手中的時候,皇帝心中也是大怒,天高皇帝遠,是嗎?“混帳,竟敢隱瞞災情。給我查!賑災的錢給我查出所有的下落。”


    蕭樊這個隱患,再怎麽也越不過水患。江南是最富庶的地方,現在江南出事,今年的稅收就會大打折扣,這群混帳,這是拿他的江山在揮霍!


    另一邊,太子收到,一甩手中的密函,”一群沒用的東西。去,把陸富仁給我處理了,還要收拾好之前的東西。“是!”


    蕭樊走後把一塊特製的玉匙給了秦安然,這是百味樓和百味樓暗線的信物。現在調查起來金不羈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秦安然摸索著玉匙的輪廓,心裏暖成一片。這是怎樣的信任,才可以把自己培養多年的暗勢力毫不猶豫的就交給自己。


    “屬下見過王妃。”傅藍蓮跪在秦安然身後,一臉的尷尬。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翩翩少年居然是自己主子的王妃。之前她還脅迫她為洛白解毒來著,實在是……


    “無妨,你起來吧。”秦安然悠然轉身,“現在,把你手裏關於金不羈的消息還有陰聖教的消息全部交給我。剩下的事情,需要我會在和你說,你近幾天還是好好的照顧洛白。”傅藍蓮心裏鬆了一口氣。


    “但是……秦安然盯著傅藍蓮,“你,必須去向蘇綰綰道歉。”傅藍蓮呆住,秦安然一步步走進,眼中凜冽,“明知道隻有四分可能,你為了一己之私,利用綰綰心善,讓她以命換命。”


    “傅藍蓮心裏一噔,急忙跪下,“屬下該死。”傅藍蓮感覺秦安然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頭皮發麻。沒錯,當時她的確是利用了蘇綰綰的心軟,故意在她麵前哭訴。她不甘心,她守了洛白這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救活,憑什麽放棄。


    秦安然盯了半響,吐出一口濁氣。“罷了,這種事情隻有一次,下次再利用我的人,我保證你就再也見不到洛白了。”


    傅藍蓮臉色難看的抬起頭,默默退下去了。


    等到水墨把傅藍蓮的交過來的東西送進去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蕪娘。秦安然神情嚴肅地看著蕪娘,氣息冷著,隱含著怒氣。水墨皺了下眉,走過去,“閣主,這是傅藍蓮呈上來的。”“蕪娘,你下去休養吧。”蕪娘渾身是血,氣息不穩的出去了。


    秦安然看了一眼水墨,“蕪娘被殤家發現了,水墨,今晚我要見到殤衍。”先是聽到蕪娘失敗,水墨心中詫異了一下。“是,屬下領命。”秦安然看著窗外的夜色,濃鬱沉重,就著燭光,翻開了卷宗。


    三日前,蕪娘成功的從殤衍那裏偷到了密室的鑰匙,趁著殤衍不在,就在去了一趟密室。萬萬讓她沒想到的是,密室裏麵居然有人!


    殊死拚鬥,最後用了煙霧彈才脫身。之後被人追殺,連著三天,直接虞都外麵的密林之中,不敢回來,自己死了不要緊,就怕暴露了身份。秦安然的視線定在了一行字上麵,陰聖教與殤家共同密謀奪取武林大權。


    看來,現在沒有陰聖教的消息,就隻能從殤家入手了。隻是這樣子,太子那邊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武林勢力隻怕也是太子想要等上皇位的籌碼之一。自古以來,武林之中,能人異士奇多,如果為皇族所用,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情,想必蕭樊已經知道了,那為什麽放任太子行事呢?還是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蕭樊啊,蕭樊,你隱藏得太深了,我似乎已經看不透你了。不,或者,從來就沒有看透過。


    “王爺,屬下已經找到了那個村莊,裏麵的災民有上千人不止,其中還有很多已經染上了疫病。”蕭樊聽得渾身陰鷙,氣勢壓人。“實在是太混帳,居然這樣對待無辜百姓。去,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讓左侍郎知道。”“是。”


    第二日,左侍郎氣勢衝衝的求見了蕭樊。“王爺,下官昨日發現了一個村莊,這陸富仁實在太可惡,居然把災民集中安置在深山之中,還下令讓餓死的、病死的人直接火化。太沒人性了。”


    “居然又此事!?”蕭樊一臉不可思議和同仇敵愾的樣子看著左侍郎。“如此,本王先就上奏皇上,讓他派太醫院最有經驗的太醫過來。賑災的糧食,我也已經讓人去通州糧倉運去了。”“如此甚好,有勞王爺了。”


    “不敢當,不敢當,應該的。”蕭樊一臉惶恐。


    等左侍郎一走,蕭樊成了一張冷峻臉,就從袖子中拿出一封早就寫好的信,“去,這信,務必送到皇兄那裏。”“屬下遵命。”


    “說吧,陰聖教的人去哪裏了?”殤衍被押在了一個暗牢之中。水墨將人綁來之後,秦安然就來了暗牢。此時的秦安然帶著一張金色的麵具,嗓音也做了處理。


    殤衍看了一眼坐著的秦安然,“啊呸,我告訴你,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明天就會與人來要你的命。”秦安然指尖摸做手中的紙扇,看著上麵清淺潑墨的山水畫,輕笑,“在有人殺我之前,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不是嗎?”


    “我的命算什麽,想要你拿去就是了。哈哈,十八年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秦安然看了一眼被打的渾身血衣,鞭痕累累的殤衍。“不不不,直接要了你的命,豈不是太沒趣了。去,讓大當家的嚐嚐我們的斷魂散。”


    水墨上前扳開殤衍的嘴,往裏塞了一顆丹藥。殤衍使勁咳嗽,想要吐出來。無濟於補,入口即化,很快的殤衍就感覺自己的心跳極具急劇加速,不過一個呼吸之間,耳朵就可以明顯的聽到自己嘣嘣嘣的心跳了。


    渾身出奇的發熱,在經脈之間遊走。頭上的青筋暴起,全身的脈絡有一種要炸裂開來的感覺。突然,殤衍臉色變得慘白,“啊!”腹痛如攪,肝腸寸斷,不過一瞬,背後濕透,大汗淋漓。


    秦安然淡淡的看了一眼,“此藥沒兩個時辰發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厲害。什麽時候想說了,什麽時候給解藥。”水墨上前,直接把一塊破布塞進了殤衍嘴裏,以防他咬舌自盡。


    秦安然出暗牢,去看了一眼蘇綰綰。還在昏迷之中,秦安然心裏百味陳雜。金大哥,我沒守護好你,也沒守護好你的妹妹。我是不是還是以前一樣的失敗?


    此時揚州大牢裏麵,一場腥風血雨。蕭樊站在外麵,陰鬱的聽著李敏傳來的廝殺聲。一柱香時間之後,丁二臉上滴著血,走了出來,“回稟王爺,全部清理幹淨。抓住了兩個活口。”“帶過來。”


    兩名黑衣人帶著刀了蕭樊麵前,還沒赱近,就已經嘴角流血,雙目怒睜而死。“王爺,這……屬下該死。”“無妨,已經確定是太子的人,不過是幾個死士,沒什麽價值。讓乙組過來替換你們,守好大牢。”


    “啪”的一聲巨響,上好的梨花木桌就裂開了,“飯桶,一群飯桶,居然都死了,還沒給我殺了陸富仁,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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