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撥通駱利民的電話開口直奔主題:“老駱啊,聽說五四大橋昨晚有四個人一起跳橋死了?”


    “魏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他的聲音幹巴巴的,像是喉嚨裏冒血絲了。


    我都能想象的到現在的駱利民該有多麽焦頭爛額。


    “我知道的不多也不少。”鑒於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的,我便把如何發現解煩憂的事從頭到尾向他說了一遍。


    “我這就去找網監隊的查一查這個人。你把相關的id,網址發我一遍。”駱利民聽了激動萬分。


    “可以,掛了電話我就發給你。小劉的事調查的怎麽樣了?”我仍惦念著那個下落不明的年輕民警。


    電話那頭老駱沉默了片刻,才哽咽著說道:“小劉已經確認犧牲了,給你掛斷電話後不久就在ktv後麵的垃圾堆裏發現了他的遺體。”


    我聞言心裏也跟著難受一下,不幸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你們可以聯係李衫家裏人了,他那晚肯定也出事了,多半是綁架。”我揉揉太陽穴。


    “聯係不上啊,我們現在就等著李家人來報案。好嘞,我打完電話就來。”應該是有人喊他了,駱利民那邊很吵鬧可能是在某處現場。


    “跳橋死的全是學生嗎?都是那所學校的給我介紹一下他們的基本信息。”我捏著手指,雖然不能動彈但我想試著了解一些信息以期查到些東西。


    駱利民與那邊的人又說了兩句才回答我:“有三個是學生,還有個女孩子是咖啡店的員工。他們最大年紀也就二十五歲,是科大的研究生。昨天晚上大概八點多鍾,這群年輕人聚集在五四大橋上,據目擊者說,他們四個站在橋欄上站了十多分鍾,其中那個咖啡店的女店員是在猶豫的,有很多好心人試著勸他們下來,但是到八點半的時候,他們還是手牽著手一起跳進了江水裏。當時有人試圖去救他們,但是水又冷又急,還是沒能救上來這些死意已決的人。屍體今天早上全部都打撈上來了,所以現在死者的身份也已經確認完畢。”


    我又問“這麽說他們彼此認識的咯?”


    “暫時來看幾個死者是不認識的,因為我們的走訪工作已經開始了,三個學校分別是三所大學的學生,而且也不是老鄉。當然來這城市以後結識也是有可能的。”


    我再次提醒駱利民:“你可以試著去查一下他們的電腦或者手機使用情況,也許會找到跟急速網吧火災相關聯的東西。或許這也是那個解煩憂的傑作。”


    他說道:“好嘞,你盡快把相關的信息給我,來啦來啦別催。”駱利民連一聲再見都沒說完便匆忙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給小孫,讓他把相應的信息發過去。既然魏森墨那邊還沒回複,就先通過網警去查好了。


    我瞧了一眼身邊的李倩又忍不住勸她:“看到了吧,這王八蛋一天不抓到就一天不得安寧。”


    李倩撇撇嘴:“自己好端端的日子不過要去尋死也怪不得解煩憂。他來蠱惑我能蠱惑的動嘛。”


    我被她搶白一番,噎的半死。她說的也沒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人生不過才剛開始,就要尋死覓活的。除了愚蠢沒有別的可以形容。


    “你放心吧,我這就跟孫想去抓這壞蛋,這世界傻子雖然多,但我們也不能放任他們去死。”李倩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聞言恨不得抱住她親一口。


    “我覺得你們可以分一個人去學校調查下這些孩子有沒有債務問題,年紀輕輕的就算為情自殺也不會約不熟悉的人一起的。而且兩男兩女實在太巧合了。”我叮囑著李倩。


    她點點頭,交代我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傍晚再趕回來看我。


    那邊孫想已經把短信發完了,他將手機遞還給了我。


    他們三個告別我走出了病房,去尋找那個罪大惡極的網絡變態。


    等一眾人走後,我感到分外的孤獨與沮喪,脆弱的身體使得我不能去參與進這樁驚心動魄的案子裏。


    我靠在床邊,思考著這諸多的謎團。有一個疑問困惑著我,徐寧若是死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她要是沒死,現在去了哪裏?


    小劉的死應該跟這解煩憂無關,也就是說同時出現了兩夥罪犯。如果是趙之恒綁架的李衫,他是想要幹什麽呢?大財主跟黑社會家族翻臉了嗎?我不由的想起了當初仇南笙替人死掉的事。


    難道李衫是當時殺害我老領導呂千山峰獨子呂呈澤的人?那這次的事是不是仇家替自己的孩子報仇了?


    越想我越覺得頭大如鬥,這些謎團一日不解開,我一日便不得安寧。


    正在愁腸百折的時候,那個同病房的年輕男人朝我的病床走了過來。


    他怯怯地問我:“你是警察嗎?”


    這話什麽意思?我雖然滿肚子疑惑,但仍笑了笑回答:“那是當然。”


    這小夥子是那種內向靦腆的人,他沒頭沒腦的問完這句話便坐在我的床邊像是被誰點了穴道一樣。


    我隻得先開口:“有什麽難處嘛?別看我現在雖然半死不活的,一般的事情我還真幫到你的忙。”


    他看了看我,仍在猶豫。


    我又繼續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剛才那對男女的事?”


    “我叫衛大軍,今年三十一了。我有兩個孩子,為了治病我把其中一個賣給了別人。”他囔囔著低下頭不敢看我。


    “生活所迫,可以理解。這對男女是來買你另一個孩子的?”結合之前看到的事我立刻明白了幾分。


    “我跟表妹都不是本地人,是吉安縣的。他們是我們那兒有錢有勢的人家。如果不賣的話,我們兩家也很難在地方上待下去。”衛大軍說著說著眼睛紅了紅。


    這是個相當窩囊的人。


    我聽了這話勃然大怒:“解放都多少年了。地方上怎麽還有地主惡霸。有錢有勢又怎麽了。就可以強買人家的孩子嗎?你們不用怕,這事我給你們做主了。你賣掉的那個孩子也是賣給了他們嗎?”


    衛大軍搖搖頭他抹著眼淚嗚咽著說道:“不是的,我怎麽舍得在自己老家賣孩子,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還怎麽做人。我……我是把壯壯帶到這兒來賣掉的。”


    “那這兩人2又是怎麽回事?”


    “來找我們的這對夫妻,男的叫齊永林,女的叫祝紅。他們雖然有錢卻一直生不出孩子,那時候我表妹夫拿不出錢來治病,主動找他們,說要把兒子誌誌賣給他們。可沒兩天,我那表妹又偷偷把我那侄子給弄走了。這兩人遍尋不到才不死心才追到腫瘤醫院來的。哎,他們其實也不算壞,說我或者表妹肯讓一個孩子出來,就把醫藥費給我嗎掏了。”衛大軍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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