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顧惡心拿起那截斷掌仔細的觀察,老吳拍拍我的肩膀:“就這一兩天砍的,凶手就在前麵等著我們。”


    我丟掉那截手掌繼續跟老吳上路,我們背上的包裏都有幹糧也不怕在外麵過夜。


    “快走吧,感覺他們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老吳這麽說。


    也許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在我們不遠處又發現了一截被咬過的耳朵。


    這個耳朵有一些凍瘡的疤痕,可能是一位長期站崗的士兵留下的,我這樣想著步伐快了起來。抓住那倆個混蛋弄死他們,這是我跟吳知厄共同的想法。


    雖然天色越來越暗,就開不開遠光手電,我跟老吳起了爭執,我要開燈加快速度,他覺得會暴露我們。最終他還是擰不過我,我們開著一個手電像個醒目的燈塔一樣在叢林裏移動,身後很遠的地方也有不少光亮,那都是我們的戰友。


    一束光線從我手中的遠光手電裏朝前直射出去,這時地上又出現了一截鮮血淋漓手臂,從膚色來看應該與那個耳朵是同一個主人。


    老吳蹲下撿起來衝我說:“他們不會是故意丟這些殘肢來引我們過來吧?”


    “我覺得也是。”


    我剛想如此說時,一個粗獷的聲音把這五個字先我一步說了出來,這時一根冰冷的金屬管頂到了我的太陽穴,多年摸槍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更令我絕望的是老吳也被踹倒在地上,一個個子矮小穿著迷彩服的男人也拿著把槍對準他。


    那個矮個子大概就一米六多些的模樣,他幾腳結結實實地踩在老吳的胸膛跟肚子,那人看著矮小,可力量很大,他用槍托狠狠砸了吳知厄腦袋幾下很快鮮血流了出來。


    “草泥馬,你們這兩個沒出息的家夥隻會偷襲。”我罵聲還沒完,身後的那個人就照著我的後背用力的踢了一腳,出於本能我被踹倒在地,就著這股力量滾動了一下。就這麽一下救了我的性命。


    “啪”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我的身體擊打在我原先的那塊草地上。


    “你們不怕被後麵的大部隊發現嗎?”老吳擦擦從後腦流下的鮮血試圖站起來。


    “你覺得我們像怕死的人?”我身後那人朝吳知厄走了過去,並用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借著跌在地上的手電微弱的光我看清了這個人,他身材跟吳知厄差不多一米七三的樣子,但極為壯碩,結實的肌肉將身上的衣服撐的幾乎破了。他臉上有條很深的疤痕,眉毛很粗像是兩條小掃帚一樣橫在臉上。這人眼神中散發著殘忍嗜殺的光芒,令人膽寒之餘不禁猜測他到底殺過多少人


    。


    以前我們班長總說殺沒殺過人看眼神就能看出來,後來有個打過越戰的老兵到我們連裏做報告,老山東拉著我說:就是這種,我聞聲看了過去,那人的眼神也沒什麽特別的,眸子中的灰色比一般人更深一些,那老兵的表情很麻木,看誰都同樣的眼神同樣的神情。老班長說從死人堆爬出來的都這樣。


    班長還說有些老兵更可怕,他們用眼睛就能把人殺了,因為這種人天生好戰嗜殺。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臉上有疤的家夥就是,他隻隨便看了我一眼,一股寒意就像蛇一樣爬上了背脊令得我很不舒服。他大概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我猜這人可能去過老山。


    “有本事放開我們單挑!”吳知厄嘴上說的激動,麵對眼前的槍也不敢妄動。


    “知道我們一路把你引過來是為了什麽嗎?”那人將槍頂在老吳腦門,誰也不懷疑他隨時會開槍。


    吳知厄臉色晦暗地搖搖頭,那人居然伸出舌頭朝著他的臉舔了舔:“因為我們沒糧食了。”


    想到路上看到的殘肢,我的胃部有些不安分的翻滾。那個可憐的士兵真是被眼前這兩人吃掉的?這時我看見了草叢裏有隻穿著解放鞋的腳。


    壯著膽子我走過去將草叢撥開,一個失去了雙臂穿著綠色軍服的男人倒在草叢深處,我將他拖出來,他臉色慘白,失去雙耳的腦袋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怪異。將手指伸在他的鼻子下,已經一點鼻息都沒有了。


    有個特別嚇人的想法進入了我的腦子,這兩人隻吃活人?為什麽沒人告訴過我們啊,難道是為了穩定軍心。


    “別怕,我們吃一個就可以了。另外一個可以幫我們出去。”那個疤臉男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軍用匕首插在草地上:“你們兩個誰願意做我們的口糧?”


    這話說的荒誕,卻是我們現在不得不麵對的難題。


    我略一思索不能讓主導權被他們占據:“我們隻是派來探路的嘍囉,後麵還有一百多兄弟跟著我們呢,你剛那槍聲可能將他們都引來了。咱們還是快躲一躲吧。”


    這話是有講究的,為了活命我不得不將自己歸在了他們的陣營,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胡亂反抗和盲目求救是取死之道。第一時間我們的任務是爭取活下來,盡可能看起來在為歹徒著想去幫他們取得利益以求得減弱他們的警惕跟殺心。


    那人獰笑著把刀子放在了我的臉上:“當我傻還是當我沒做過偵察兵?臭小子這一千米以內有一百個人我能不知道?”


    “我能幫你們逃出去!”吳知厄笑著站了起來:“別以為就憑抓了個人質,你們就能逃出去。”


    我也趕忙順著他的話說:“我知道所有抓捕你們的部署,他們部隊怎麽排序的,哪裏是重點哪麵防守鬆一點。”


    “你們兩個確實是聰明人,我叫雷肖。”那個疤臉人笑著伸出了手,我不情願地跟他握住:“我叫魏西裏,他叫吳知厄。”誰知他下一句話令我很不適:“這家夥的腿割下來也能吃幾天,死人肉就死人肉吧。”


    “我們帶著幹糧夠我們吃到出去。”吳知厄連忙打開包拿出了幹糧。


    那個半天沒說話的矮個子舔了舔舌頭:“我們愛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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