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池的聲音，我既感到溫暖，又感到不安。
他瞥了我一眼後就撲通一聲跪到我旁邊，凝視著莫清風，說：“她是我的徒弟，她犯了錯是我教導無方，您該懲罰的人是我，這頓鞭刑，我來受。”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莫池，他這是什麽意思，承認了？他什麽都不知道，瞎承認是什麽？
莫清風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氣得一下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指著莫池大喘著氣。
莫秋複在莫池進來後就跟著進來了，見到如此情形，他一個箭步衝到莫清風那裏，一邊幫他順著氣，一邊擰眉向莫池：“阿池，你是存心氣爺爺的是不是？”
莫池很想上前看看莫清風的狀況，但他最終還是動也沒動。
我跪在那裏，感到滑稽可笑，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承認這件事，為什麽他們一個個地都已經認定？
胸腔裏的火焰越燒越旺，我騰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莫清風，不帶任何含蓄地跟他說：“我沒有錯，這一切根本就是陸維燕故意設的計，是她在陷害我。”
“黎蔓初！”
我的話剛落音，莫池就拽著我，沉聲低喝。我很清楚，這次對著幹，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麽要承認，而且還是讓莫池來幫我脫罪，我不要。
我甩開他的手，雖然心中氣憤，可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他的埋怨，怕他的責怪。
莫清風也因為我的話更加生氣，莫秋複則出聲問道：“你說是維燕陷害你，那你說說她是怎麽陷害你的？”
終於有人問事情的經過了，我像被堵在漆黑的山洞裏，突然找到了亮光一樣興奮，將下午發生的事一個字不漏的說出來。
莫秋複笑得很奇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我，而後問我：“你說她故意踩你的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肚子裏懷著莫家的孩子？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意味著什麽？如果她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試問哪個母親願意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換？”
我平平淡淡聽著他前麵的話，可最後一句讓我不得不一怔。
我也是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知道，不管這個孩子對我意味著什麽，可他總是我的心頭肉，我是絕對不會利用孩子，更不會冒險陷他於危險之中。
所有的媽媽都應該會這樣，可是陸維燕，雖然也是媽媽，但那一腳的確就是她先踩的。
“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更何況，她踩了我，我想抽回腳，這是很正常的思維，但是她卻利用這種正常的反應趁機倒下去，不得不說，她就是有意的。”
而且對自己夠狠。
我不想跟他們繞來繞去，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但這並不能給我多大幫助，反而讓他們更加加大對我的指責。
莫清風自莫秋複說話時，他就一直半閉著眼，看起來是在沉默休息，實際上他聽得清清楚楚。
莫秋複搖搖頭，微微擰眉：“蔓初，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話不能亂說。維燕的有意，目的是什麽，你別告訴我，她是為了報複你。誰都知道阿池對你有意，而維燕也一直喜歡他，你的意思是她跟孝賢結婚後還對阿池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這個假設很危險，莫家絕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我沒想到，莫秋複會將一番話這樣說出來，沒錯，那的確就是我想的，一切都是報複，可隻是針對陸維燕對我的憎恨，因為曾經我關了她幾日，可怎麽把莫池牽了進來？
就在我感覺不對時，莫清風猛得睜眼，沉聲問道：“秋複，你說清楚一點，阿池對蔓初有意，是什麽意思？”
書房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緊張，莫秋複故作說錯話的模樣，連忙說道：“爺爺，剛才是秋複不小心胡亂說的，您可千萬別當真。”
我這才發現，莫秋複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果然，莫清風再也不能冷靜，他指著莫池，喝道：“你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給我說，你這個孽子！”
那憤怒地指控讓我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看向莫池，當下才有些後知後覺，我給莫池帶來多大的麻煩。
可此時後悔已經無濟於事，隻見莫池微微擰眉，沉聲說道：“爺爺，我是蔓初的師父，師父關心徒弟……”
“住嘴！”莫清風大喝，“你還想狡辯，這頓鞭刑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的。你這個好徒弟目無尊長，口無遮攔，如果不教訓教訓，往後還不知道會給莫家帶來多大的亂子。秋複！”
一場勢在必行的家法正在上演，但此刻的我卻不想再去爭辯，因為我發現，他們是不講道理的，他們認定的事就是道理，他們高高在上，代表的是權威，已經習慣了這種處事方式，怎麽能容得下我這樣的辯駁？
隻是，莫池被無端地牽扯進來。
我突然感覺，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爺爺！”
當莫秋複開始站在我身後，莫池一把抱住我，語氣堅定，不惜跟他爺爺反目：“爺爺，我說了，蔓初是我的徒弟，她犯了什麽錯，我來承擔，這個家法我來領，回去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她。”
“莫池，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不需要你來！”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他憑什麽幫我，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對他有多不利嗎？
“夠了黎蔓初，犯了錯，還不知悔改，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師徒關係，你以為我會幫你！”
莫池的憤怒讓我徹底愣神，原來他也覺得在陸維燕這件事上，是我做錯了。
是啊，我怎麽可能鬥得過一個已經夭折的孩子？
最後，莫清風一氣之下，這頓家法最終落在莫池的背上，可卻疼在我的心裏。
然而，還沒打到一半，莫清風就氣得犯了心髒病，被送往了醫院，莫池也要跟著去，可是卻被莫秋複喝住。
按照莫池的做事風格，他想做什麽，別人何時能幹涉得了？隻是莫秋複說，爺爺不想見到他，他去，隻會刺激爺爺。
看著莫池彎著背看著他們奔遠的身影，我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
我能看得出來，莫清風雖然不怎麽待見莫池，但他心裏還是很疼他的，而莫池呢，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頂撞了莫清風，現在又把他氣病倒了，他心裏比誰都難過。
“對不起。”我站在他後麵，緩緩出聲。
默了一會兒，莫池轉過身，看向我，眉宇間緊緊皺著，卻是問我：“不是沒錯嗎？為什麽又要說對不起？”
我咬著唇，悶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本來就沒錯，隻是因為我讓你受傷了，我是對不起這個。”
莫池冷聲道：“大可不必，我是你師父，你做錯了事，我本就應該負責。”
現在四下無人，他還這麽認為，我真是心有不甘，極力辯解：“你還認為是我做錯了？”
“吸取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莫池喝道，銳利的眸子睨著我。
可能是因為動怒，牽動了傷口，他倒吸了一口氣，眉頭緊擰。
我悶了一瞬，最後妥協道：“先給你上藥吧。”
我剛把手伸到他的胳膊那，他眉眼一睨，讓開，說：“不用了，這幾天我不去公司，你把我讓你看的那些資料摸透，一個星期後用在新項目上。這件事到此結束，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
說完，他轉身就走，後背上白色襯衫印出一道道血印子。
我頓了下，還是跑上前：“我先上了藥再走可以嗎？”
他揮開我的手：“做你該做的事，這點小傷算什麽，我死不了。”
“可是，為什麽不讓我幫你上藥？”
最後，我還是沒骨氣地問了這麽一句，總感覺發生了這件事後，他想將我推開。
其實我們已經離得很遠了。
想想，今天不過是我來總部上班的第一天，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一會兒讓我像掉進了蜜缸裏，一會兒又讓我墜入泥潭。
莫池深深看了我一眼，冷聲道：“不需要。”
我的心裏猛得一空，就這麽看著他從我眼前離開。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我的腳都麻了，我才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之後的幾天，莫池果然沒有來上班，莫孝賢肯定要照顧陸維燕，我也沒有見過他，隻是偶爾能碰到莫秋複，但他也隻是來處理一下緊急的事務就走。
聽曾柏琳說，莫清風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莫家上下人心惶惶，莫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我突然明白，陸維燕並不是在報複我，也不是離間莫池跟莫孝賢的兄弟關係，她其實報複的人是莫池。
愛而不得就要毀了他。
如果莫清風這次不能好，莫池就是罪魁禍首。
我跟莫孝賢，不過都被她利用。
想到這一點，我就再也按捺不住，直奔醫院。
莫清風跟陸維燕在同一家醫院，還好不在同一樓，我去找陸維燕的時候，非常巧的，她的病房裏沒有莫家的人，就連莫孝賢都不在，好像在專門等著我過去一樣。
經過幾天的恢複，陸維燕的臉色已經有些紅潤，尤其是看到我，更是來了精神。
她靠在床頭，一見到我，就抬起眸眼，冷笑了一聲：“黎蔓初，你的速度有點慢啊，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原來，她一直在等我想通整件事，多麽諷刺。
“陸維燕，這世上恐怕沒有你這樣狠心的媽媽，竟然真的利用自己的孩子，不惜讓他夭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的心怎麽這麽硬？”
連我這個外人都為那個孩子感到惋惜，可憐，可她這個親媽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笑得燦爛：“狠心？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個垃圾，他不配待在我肚子裏。不過，他總算是起到一點點作用了，不枉我孕育了他。”
陸維燕的樣子簡直癲狂，這種話她怎麽能說得出口。
“你就是個瘋子。”我喃喃道。
她冷笑：“可不是嗎？為了報複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我不惜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還讓他在我體內播種。黎蔓初，你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嗎，那種感覺讓我惡心，想吐。不過還好，我的目的達到了，怎麽樣，是不是很佩服我？”
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突然，她眸色一沉，指著我驚恐道：“你別過來，你走開？”
我莫名其妙，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將我猛力一拽，憤怒地喝道：“你在做什麽？”
他瞥了我一眼後就撲通一聲跪到我旁邊，凝視著莫清風，說：“她是我的徒弟，她犯了錯是我教導無方，您該懲罰的人是我，這頓鞭刑，我來受。”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莫池，他這是什麽意思，承認了？他什麽都不知道，瞎承認是什麽？
莫清風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氣得一下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指著莫池大喘著氣。
莫秋複在莫池進來後就跟著進來了，見到如此情形，他一個箭步衝到莫清風那裏，一邊幫他順著氣，一邊擰眉向莫池：“阿池，你是存心氣爺爺的是不是？”
莫池很想上前看看莫清風的狀況，但他最終還是動也沒動。
我跪在那裏，感到滑稽可笑，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承認這件事，為什麽他們一個個地都已經認定？
胸腔裏的火焰越燒越旺，我騰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莫清風，不帶任何含蓄地跟他說：“我沒有錯，這一切根本就是陸維燕故意設的計，是她在陷害我。”
“黎蔓初！”
我的話剛落音，莫池就拽著我，沉聲低喝。我很清楚，這次對著幹，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麽要承認，而且還是讓莫池來幫我脫罪，我不要。
我甩開他的手，雖然心中氣憤，可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他的埋怨，怕他的責怪。
莫清風也因為我的話更加生氣，莫秋複則出聲問道：“你說是維燕陷害你，那你說說她是怎麽陷害你的？”
終於有人問事情的經過了，我像被堵在漆黑的山洞裏，突然找到了亮光一樣興奮，將下午發生的事一個字不漏的說出來。
莫秋複笑得很奇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我，而後問我：“你說她故意踩你的腳？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肚子裏懷著莫家的孩子？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意味著什麽？如果她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試問哪個母親願意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換？”
我平平淡淡聽著他前麵的話，可最後一句讓我不得不一怔。
我也是女人，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知道，不管這個孩子對我意味著什麽，可他總是我的心頭肉，我是絕對不會利用孩子，更不會冒險陷他於危險之中。
所有的媽媽都應該會這樣，可是陸維燕，雖然也是媽媽，但那一腳的確就是她先踩的。
“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麽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更何況，她踩了我，我想抽回腳，這是很正常的思維，但是她卻利用這種正常的反應趁機倒下去，不得不說，她就是有意的。”
而且對自己夠狠。
我不想跟他們繞來繞去，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但這並不能給我多大幫助，反而讓他們更加加大對我的指責。
莫清風自莫秋複說話時，他就一直半閉著眼，看起來是在沉默休息，實際上他聽得清清楚楚。
莫秋複搖搖頭，微微擰眉：“蔓初，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話不能亂說。維燕的有意，目的是什麽，你別告訴我，她是為了報複你。誰都知道阿池對你有意，而維燕也一直喜歡他，你的意思是她跟孝賢結婚後還對阿池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這個假設很危險，莫家絕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我沒想到，莫秋複會將一番話這樣說出來，沒錯，那的確就是我想的，一切都是報複，可隻是針對陸維燕對我的憎恨，因為曾經我關了她幾日，可怎麽把莫池牽了進來？
就在我感覺不對時，莫清風猛得睜眼，沉聲問道：“秋複，你說清楚一點，阿池對蔓初有意，是什麽意思？”
書房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緊張，莫秋複故作說錯話的模樣，連忙說道：“爺爺，剛才是秋複不小心胡亂說的，您可千萬別當真。”
我這才發現，莫秋複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果然，莫清風再也不能冷靜，他指著莫池，喝道：“你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給我說，你這個孽子！”
那憤怒地指控讓我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看向莫池，當下才有些後知後覺，我給莫池帶來多大的麻煩。
可此時後悔已經無濟於事，隻見莫池微微擰眉，沉聲說道：“爺爺，我是蔓初的師父，師父關心徒弟……”
“住嘴！”莫清風大喝，“你還想狡辯，這頓鞭刑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的。你這個好徒弟目無尊長，口無遮攔，如果不教訓教訓，往後還不知道會給莫家帶來多大的亂子。秋複！”
一場勢在必行的家法正在上演，但此刻的我卻不想再去爭辯，因為我發現，他們是不講道理的，他們認定的事就是道理，他們高高在上，代表的是權威，已經習慣了這種處事方式，怎麽能容得下我這樣的辯駁？
隻是，莫池被無端地牽扯進來。
我突然感覺，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爺爺！”
當莫秋複開始站在我身後，莫池一把抱住我，語氣堅定，不惜跟他爺爺反目：“爺爺，我說了，蔓初是我的徒弟，她犯了什麽錯，我來承擔，這個家法我來領，回去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她。”
“莫池，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不需要你來！”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他憑什麽幫我，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對他有多不利嗎？
“夠了黎蔓初，犯了錯，還不知悔改，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師徒關係，你以為我會幫你！”
莫池的憤怒讓我徹底愣神，原來他也覺得在陸維燕這件事上，是我做錯了。
是啊，我怎麽可能鬥得過一個已經夭折的孩子？
最後，莫清風一氣之下，這頓家法最終落在莫池的背上，可卻疼在我的心裏。
然而，還沒打到一半，莫清風就氣得犯了心髒病，被送往了醫院，莫池也要跟著去，可是卻被莫秋複喝住。
按照莫池的做事風格，他想做什麽，別人何時能幹涉得了？隻是莫秋複說，爺爺不想見到他，他去，隻會刺激爺爺。
看著莫池彎著背看著他們奔遠的身影，我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
我能看得出來，莫清風雖然不怎麽待見莫池，但他心裏還是很疼他的，而莫池呢，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頂撞了莫清風，現在又把他氣病倒了，他心裏比誰都難過。
“對不起。”我站在他後麵，緩緩出聲。
默了一會兒，莫池轉過身，看向我，眉宇間緊緊皺著，卻是問我：“不是沒錯嗎？為什麽又要說對不起？”
我咬著唇，悶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本來就沒錯，隻是因為我讓你受傷了，我是對不起這個。”
莫池冷聲道：“大可不必，我是你師父，你做錯了事，我本就應該負責。”
現在四下無人，他還這麽認為，我真是心有不甘，極力辯解：“你還認為是我做錯了？”
“吸取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莫池喝道，銳利的眸子睨著我。
可能是因為動怒，牽動了傷口，他倒吸了一口氣，眉頭緊擰。
我悶了一瞬，最後妥協道：“先給你上藥吧。”
我剛把手伸到他的胳膊那，他眉眼一睨，讓開，說：“不用了，這幾天我不去公司，你把我讓你看的那些資料摸透，一個星期後用在新項目上。這件事到此結束，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
說完，他轉身就走，後背上白色襯衫印出一道道血印子。
我頓了下，還是跑上前：“我先上了藥再走可以嗎？”
他揮開我的手：“做你該做的事，這點小傷算什麽，我死不了。”
“可是，為什麽不讓我幫你上藥？”
最後，我還是沒骨氣地問了這麽一句，總感覺發生了這件事後，他想將我推開。
其實我們已經離得很遠了。
想想，今天不過是我來總部上班的第一天，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一會兒讓我像掉進了蜜缸裏，一會兒又讓我墜入泥潭。
莫池深深看了我一眼，冷聲道：“不需要。”
我的心裏猛得一空，就這麽看著他從我眼前離開。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我的腳都麻了，我才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之後的幾天，莫池果然沒有來上班，莫孝賢肯定要照顧陸維燕，我也沒有見過他，隻是偶爾能碰到莫秋複，但他也隻是來處理一下緊急的事務就走。
聽曾柏琳說，莫清風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莫家上下人心惶惶，莫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我突然明白，陸維燕並不是在報複我，也不是離間莫池跟莫孝賢的兄弟關係，她其實報複的人是莫池。
愛而不得就要毀了他。
如果莫清風這次不能好，莫池就是罪魁禍首。
我跟莫孝賢，不過都被她利用。
想到這一點，我就再也按捺不住，直奔醫院。
莫清風跟陸維燕在同一家醫院，還好不在同一樓，我去找陸維燕的時候，非常巧的，她的病房裏沒有莫家的人，就連莫孝賢都不在，好像在專門等著我過去一樣。
經過幾天的恢複，陸維燕的臉色已經有些紅潤，尤其是看到我，更是來了精神。
她靠在床頭，一見到我，就抬起眸眼，冷笑了一聲：“黎蔓初，你的速度有點慢啊，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原來，她一直在等我想通整件事，多麽諷刺。
“陸維燕，這世上恐怕沒有你這樣狠心的媽媽，竟然真的利用自己的孩子，不惜讓他夭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的心怎麽這麽硬？”
連我這個外人都為那個孩子感到惋惜，可憐，可她這個親媽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笑得燦爛：“狠心？那個孩子根本就是個垃圾，他不配待在我肚子裏。不過，他總算是起到一點點作用了，不枉我孕育了他。”
陸維燕的樣子簡直癲狂，這種話她怎麽能說得出口。
“你就是個瘋子。”我喃喃道。
她冷笑：“可不是嗎？為了報複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我不惜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還讓他在我體內播種。黎蔓初，你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嗎，那種感覺讓我惡心，想吐。不過還好，我的目的達到了，怎麽樣，是不是很佩服我？”
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突然，她眸色一沉，指著我驚恐道：“你別過來，你走開？”
我莫名其妙，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將我猛力一拽，憤怒地喝道：“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