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萍聽肖曦滿口道家謙虛的話語,心裏對他的信任又增加了幾分,趕緊表態說:“道長,現在我們絕對信任你了!我剛剛還在跟我女兒說:賈道長簡直就是一個活神仙,她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道長手裏。所以,請道長大發慈悲,用神功救她一命。如果能夠讓她挺過這一難,我們母女一定為道長立‘長生牌’,每天為你禱告上蒼,祝道長長命千歲、早日成神成仙!”


    沈麗萍的父親是國學大師,自小對她進行嚴格的國學教育,後來又是縣花鼓劇團的台柱子,所以文化素養很高,講出來的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肖曦聽沈麗萍說要給自己立“長生牌”,保佑自己長命千歲、早日成神成仙,不由啼笑皆非,心想你立什麽長生牌啊,隻要你將來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不再罵我或趕我走就行了……


    在客套了一番之後,肖曦看了一眼歪躺在床上的沈詩瑤,見她麵色微紅,也正在望著自己,清澈澄淨的雙眸之中,滿是期待和渴盼之意——顯然,她也跟她母親一樣,將自己當成了能夠拯救她的唯一希望。


    看到這滿懷期待的目光,肖曦心裏不由有點打鼓:雖然上一次治療,好像有了一點效果。但是,沈詩瑤的肝癌,好像與羅致遙的有很大的區別。而且,她體內那股來曆不明的寒冰之氣,對自己的治療也有妨礙,不知道最後能不能真的將她的病治好……


    沈詩瑤見他臉上忽然露出了猶疑之色,冰雪聰明的她馬上猜到了他內心的念頭,忙柔聲安慰他:“賈道長,您不要擔心,隻管給我治療就是。我本來就是一個垂死之人,如果您能夠用神功挽留我多活幾年,這是我的萬幸;萬一治不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早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了,也沒什麽好遺憾的,我和我母親也絕對不會怪您。”


    肖曦見自己稍一猶疑,沈詩瑤立即就猜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的神色,心想瑤瑤還是和高中時一樣,冰雪聰明、善解人意,難怪隻在電視台工作一兩年時間,就成為了一位小有名氣的主持人……


    於是,他笑著向沈詩瑤點點頭,脫下身上的道袍,對她說:“小施主,請你撩起衣襟,我現在就給你治療。”


    在跟沈詩瑤說話時,肖曦故意用真氣逼住了嗓門,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有點粗啞,同時在口音裏夾雜了滇省方言的語氣語調,讓沈詩瑤母女都誤以為他是從西南過來的……


    沈詩瑤聽肖曦說要自己撩起衣襟,有點羞澀地微閉雙目,將睡衣撩到胸口部位,露出肝髒所在的部位。


    沈麗萍生怕自己站在旁邊,影響肖曦發功運氣,便悄悄跟肖曦說她到客廳裏忙點事,走出了臥室,並順手將臥室門關上了。


    肖曦像上次一樣,伸出手掌貼在沈詩瑤的右肋上,開始運氣發功。


    很快,沈詩瑤就感到肖曦的手掌上,有一股股灼熱的氣流緩緩地灌注到了自己的肝髒部位,開始時有點疼痛,但很快,這種疼痛的感覺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無比舒服、無比熨帖的清爽感。


    這種清爽的感覺,就好像安眠藥一樣,讓她漸漸地星眼迷離,一陣陣困意襲來,竟然迷迷蒙蒙地睡了過去……


    肖曦滿頭大汗地給沈詩瑤灌注了半個小時的真氣後,忽然感覺到自己手掌下的真氣,越來越弱,越來越細,到後來,已經是若有若無了。


    於是,他收回了手掌,凝神思索了片刻,估計是自己近段時間使用真氣太頻繁,導致體內集聚的真氣已經用盡,要想再次恢複到幾天前的水平,可能得休養幾天,重新修煉才行。


    在想清楚了這一點後,肖曦便收回了手掌,將那床毛巾被拉過來,輕輕蓋在沈詩瑤身上。


    然後,他拖過一條椅子,有點疲累地在床邊坐下來,雙目凝視著沉沉入睡的沈詩瑤,見她臉上紅暈未褪,呼吸之間胸脯微微起伏著,身上散發出一縷縷的幽香,飄蕩在房間裏,醺人欲醉。


    肖曦坐在椅子上,鼻子裏聞著從沈詩瑤身體上撒發出來的那一種淡淡的體香,心裏驀然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令他震驚不已的問題:這種帶一點奶味的甜甜的體香,隻可能是處女身上才能散發出來。


    難道,沈詩瑤至今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在驚愕了片刻後,他再次聳起鼻子聞了聞那股香味,終於確信無疑:沈詩瑤還是一個處女,這一點絕對不可能錯!


    原來,自從練過混元功後,肖曦所有的感覺器官都比常人靈敏了無數倍。而且,因為混元功必須是童子身才能習練。所以,道士師父告訴了他一些分辯一個人是不是童子身的方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通過氣味去辨別。


    按照師父的說法:童男童女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味,尤其是處女,這種氣味更濃。而那些有過男女之事的人,雄性氣息和雌性氣息會融合在一起,產生另外一種氣味,而且這種氣味會伴隨終身。


    隻不過,普通的人很難分辨哪些是童男童女氣味,哪些是雄性和雌性混合後的氣息。但對於習練過混元功的人來說,這兩種氣味很容易區別。


    而此刻彌漫在臥室裏的這種奶香甜味,正是處女的體香,這一點肖曦完全可以斷定。


    那麽,問題來了:沈詩瑤和顧華林到底是什麽關係?難道真的是那種非常純潔的幹爸爸、幹女兒關係?


    他剛想到這裏,臥室門忽然打開,沈麗萍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看到女兒已經陷入香甜的熟睡狀態,沈麗萍臉上露出滿足和欣慰的笑容,很疼愛地凝視了寶貝女兒一陣,又轉過頭,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肖曦,對他招招手,示意他跟她出去一下。


    來到外麵後,沈麗萍從自己的提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一邊往肖曦手裏遞,一邊低聲說:“賈道長,這卡裏是五十萬元,密碼是六個八,請道長務必收下。”


    肖曦本意是來救自己的初戀情人的,並不是為了錢,此刻見沈麗萍將卡往自己手裏塞,忙推辭說:“女施主,我們出家人萬事皆空,視錢財為身外之物,您不必這麽客氣!”


    沈麗萍很誠懇地說:“道長,我知道你們出家人慈悲為懷,對錢財看得很淡,我現在用錢來報答你,確實顯得有點俗氣。但是,我和女兒又實在沒有更好的方式來報答道長的救命之恩。所以,這點錢你一定要收下。將來我女兒的病治好後,我們還會厚報道長。”


    肖曦生怕自己如果堅決不收這錢,會引起沈麗萍的懷疑,隻好將那張銀行卡收下來,塞進道袍裏麵的口袋裏,並向沈麗萍道了謝。


    沈麗萍又請求說:“道長,今晚能不能請你在我家裏住下來?萬一我女兒的病情有變,道長在旁邊可以及時施救,我也可以放心一點。”


    肖曦滿口應承下來。


    隨後,他在客房裏習練了一個小時的混元功,感覺到氣海之內真氣充盈了,這才重新回到了沈詩瑤的臥室裏。


    此時,沈詩瑤剛剛睡醒,見肖曦進來,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神色間容光煥發,與肖曦第一次見她時那種蒼白、晦暗的臉色判若兩人。


    肖曦在她的床頭坐下,微笑著問:“施主,現在感覺如何?是不是舒服一點了?”


    沈詩瑤用力點點頭:“上次你給我治療後,雖然當時非常難受,但在那陣難受勁過去後,我就感到渾身輕鬆、渾身舒暢,而且開始有了食欲,睡覺也香甜了很多。最主要的是:我這幾天基本上沒有疼痛的感覺了,偶爾痛一下,也不嚴重,而且很快就會消失。尤其是剛剛你給我再次治療後,我覺得渾身舒泰,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現在醒來,感覺到神清氣爽。道長,你的功夫可真神奇。”


    說到這裏,她用一雙妙目凝視著肖曦,忽然出其不意地問:“道長,你這麽有本事,道行肯定很高。我想請問一下:人死後到底有沒有靈魂?會不會還有意識?”


    肖曦楞了一下,反問:“你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


    沈詩瑤臉色一黯,說:“不瞞道長說:這一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思考生死的問題。對於死亡,我感到最可怕的是:在我死後那麽漫長、那麽無窮無盡的時間裏,我該怎麽度過?


    “隻要一想到自己在以後那麽長的時間裏,會毫無知覺和意識,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裏,我就感到毛骨悚然。所以,我寧願相信有鬼魂、有陰曹地府、有天堂地獄,即使變成了鬼,那也是一種有知覺、有意識的存在,總比將來自己變得無影無蹤要好很多。”


    肖曦知道她說這番話,其實是想來想自己尋求慰藉,於是仰頭思考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說:“我們道家認為: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分別是天衝魄、靈慧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精魄、英魄。


    “一個人去世後,氣魄消散,但三魂卻還在:天魂歸天路,到達天空;地魂徘徊於墓地之間;命魂則歸地府,到達地獄,等候輪回轉世。如果按我們道家的這個觀點,人死後雖然肉體消失,但魂靈仍在,所以施主不必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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