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的另一頭,夜擎睿靜靜的,獨自一人站在漆黑的樹影下。


    隻聽“嗖嗖嗖”的幾聲,周圍的大樹上,突然攛下幾個黑衣人躥到了他的麵前。


    發生這一幕,夜擎睿卻仿佛習以為常一樣,麵上連一點驚訝,也沒有露出來。


    幾個人齊齊跪地,麵朝夜擎睿,恭敬的異口同聲道:“少主。”


    聽到這樣的稱呼,夜擎睿平靜如水的麵上,卻露出一絲無聊透頂的表情,淡淡道:“你們剛才做得很好,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出來。”


    “屬下不敢,不過少主,今日實在是太危險了。”


    夜擎睿聽到他的話,並不以為然,反倒冷冷一笑道:“危險?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那個什麽‘病弱多時’的三皇子嗎?”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夜擎睿隻是淡淡的笑著,原本俊秀的容貌,此刻在月色下也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身影,不由自主的抬頭,注視著手中那一張帶血的藥方。


    這一份深情,怎可辜負啊。


    這一次算是他欠的,這麽看來,來日再見,也隻能‘肉償’了。


    嗯嗯,沒錯,就是這樣。


    夜擎睿這樣想,在心裏點點頭,抬頭將手中的方子,遞給那幾個黑衣人,一臉甜蜜的笑道:“將這個拿去抄一份,然後一日三次的熬好送過來。記住一定要小心了,要是抄的時候寫壞了,要你們的命。”


    幾個黑衣人麵色肅然,聽得心驚,這少年雖是在笑,但卻沒有人懷疑他的話,也沒有人會覺得這是個玩笑。


    他們的主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


    將藥方的事吩咐下去,夜擎睿又不免想到了那個三皇子,那個家夥雖然性格討厭,但到底是臉好。不過看樣子他並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裏,夜擎睿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不過沒關係,他們早晚都會再見麵的,還有他的小譽譽。


    ……


    白茯苓跟著辰譽回府,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辰譽的臉色,雖然腦海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剛才夜擎睿和辰譽之間發生的一幕,腦補一連串基腐畫麵以及幾百萬字的耽美小綠文。但白茯苓卻還是克製住自己的神情,全然一副乖巧的模樣跟在辰譽身後。


    她自然是知道辰譽真的動怒了,要是自己再不老實一點,辰譽回去還不生吞活剝了她。


    白茯苓正想著,突然聽辰譽道:“白茯苓,最後警告你一次,以後,不許再和那個人有所接觸。”


    雖然這裏並沒有外人,但辰譽突然這麽直呼白茯苓的本名,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當然,原本她也沒有想要再和夜擎睿有什麽瓜葛,但是聽到辰譽這種說話方式和命令的口氣,白茯苓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不爽,她喃喃道:“你以為我想啊。”


    白茯苓隻是小聲的嘀咕著,但不知為何她話音一落,辰譽的目光頓時就掃在她身上,冷冷的注視著她。


    這樣的目光,當真是叫人心頭一涼。


    不說就是了嘛,凶什麽?


    白茯苓再次在心底吐槽,突然見辰譽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白茯苓心中一緊,頓時警惕起來,這家夥還想怎麽樣。


    她本以為辰譽又要開始針對自己,但等許久,卻發現辰譽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周圍隨從暗衛也都停了下來,但卻沒人敢多說什麽,也沒人敢多問一句。


    白茯苓是此刻離得辰譽最近的人,而此刻她清楚的看到,辰譽的額頭上正在大顆大顆的汗珠低落而下。


    “辰譽,你……”


    白茯苓正想詢問辰譽到底怎麽了,然而辰譽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辰譽望著她沒有說話,但神情間,卻有一份說不出的堅決。


    三皇子身中劇毒,還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毒,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不知會生出什麽事端。


    白茯苓隻覺得辰譽抓著自己的手,在不住顫抖,顯然是發作了,一直以來,辰譽的毒就沒有完全解開,而今日,他恐怕是貿然深夜離開王府,在外受了寒才會突然如此。


    想到這裏,白茯苓心裏擔心之餘又多了幾分愧疚,隻見豆大的汗珠,從辰譽額頭上流下,而辰譽卻強忍著痛苦,臉色雖然已有些泛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說一個字,甚至連多“哼”一聲也沒有。


    這樣的疼痛,隻能由這個少年自己承受,白茯苓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一股失落的心痛感油然而生,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隻能反手牢牢握住辰譽的手,希望用這樣的方法給他片刻安慰。


    辰譽微微驚訝,側目望著白茯苓,這麽一雙柔荑小手握著自己,這樣的柔弱濡軟。卻又不知為何,讓他的疼痛仿佛在瞬間緩解了一般。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若是可以,就這麽一直握住,永遠不放手,多麽的好。


    見辰譽再次反手再握住自己的手,白茯苓心中略略驚訝,想著,這家夥不會是在故意趁機吃豆腐吧?她正想著,辰譽卻已經若無其事的拉著她,朝王府的方向去了。


    哎——


    連峰剛想說些什麽,還是忍住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暗衛們,暗衛們心領神會,也隻當做自己是瞎了的。畢竟自家主子,剛剛都被一個男子親了,現在又牽著一個男人的小手,一起走走,不算什麽,嗯。


    一路上辰譽都麵色如常,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的感覺,直到回到王府進了自己房間,辰譽親眼瞧見連峰關上了門,這才鬆了口氣,一側身摔倒在了地上。


    白茯苓和連峰都嚇了一跳,白茯苓立刻撲了過去替辰譽診脈,又連忙撒了幾根銀針分別紮在辰譽的頭蓋骨、脖子、手腕上。


    不一會兒,辰譽終於動了動,雖然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看那樣子也似並無大礙了


    連峰在一旁緊張的不行,但卻也不敢說話打擾,看到辰譽醒了過來這才鬆了口氣,連峰這才忍不住問白茯苓:“白姑娘,殿下這到底是怎麽了?不要緊吧?”


    白茯苓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為難許久她終於道:“我不想說假話,是殿下體內的毒在作祟。”


    “難道白姑娘你也治不好嗎?”連峰不解道,白茯苓一直在給辰譽瞧病,辰譽的情況也的確漸漸有改善,這原本,不應該是一片光明的情況嗎?為什麽事情又會突然變成這樣?


    白茯苓頓時不再說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連見到她這樣的狀況一下子更急了,連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追問道:“白姑娘,你老實告訴我殿下的病……”


    還不等連峰把話說完,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一下子打斷了他,那聲音道:“你不必為難她,我的情況,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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