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斬氣得渾身發抖,最重要的是,張狂並沒有表態。


    他像是想要聽賀武接下來的話一樣。


    由始至終。


    隻不過眯著眼睛觀察著於斬的表情變化。


    這是不信任的表情。


    這也是於斬沒有辦法接受的。


    “賀武!老子當初看你小子身手可以,自打你進了黑旗幫,老子沒虧待過你吧?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於斬指著賀武的鼻子,接著罵道:“信不信老子讓你從黑旗幫消失!”


    此時的於斬,已經徹底被憤怒的情緒支配。


    說起話來,甚至有些口不擇言。


    再被接連打擊之後,從前那個處變不驚的於斬,已經蕩然無存。


    “你這是在威脅我?”


    賀武眯著眼睛,絲毫沒有因為於斬的言語,而有半分立場動搖。


    “於斬,在他沒有把話說完之前,你把嘴給我閉上。”


    張狂點燃一支雪茄,低聲說道。


    他的這一番言語,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而張狂的話,讓於斬心涼了半截。


    “狂哥,我自打進了黑旗幫,從來都幫會沒有二心,難道你看不出來麽!現在你居然幫著這個後來的家夥說話?他的話能信?”


    於斬現在感覺心灰意冷,這麽多年來,他為了黑旗幫沒少獻計獻策,這也是他能當上白紙扇的原因。


    做到這個位置的人,沒有幾個,他於斬之前是黑旗幫的功臣。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黑旗幫的局麵,也是由於斬一次又一次的錯誤決斷,而直接導致的。


    無論是從前的功勞,還是現在的錯誤決斷。


    所有黑旗幫的幫眾都看在眼裏。


    張狂現在的反應,是非常正常的。


    聽聞於斬所言,張狂冷言道:“你聽不懂人話?我讓你先別說話,讓他把話說完,清者自清,你這麽著急解釋,不怕給自己抹黑?”


    張狂吐了一口煙霧,將他沒有表情的臉籠罩其中。


    淡白色的煙霧爬上張狂的發梢。


    於斬最後終於還是閉上了嘴。


    他惡狠狠的盯著賀武。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賀武接下來肯定沒好話。


    賀武低頭笑了笑,抬頭看著於斬。


    原本麵帶微笑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是你讓我把話說清楚點的,我這個人是個直腸子,有什麽說什麽,如果待會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點。”


    賀武這話不難理解,我說我的,你不服就憋著!


    “老子倒是要聽聽你小子能放出什麽屁來!”


    於斬已經徹底失控了。


    在賀武剛到黑旗幫的時候,於斬對於這個幹練的小夥子還是非常欣賞的。


    在張獵張猛等人接連折戟的情況下,黑旗幫最能打的人,恐怕就隻有他賀武了。


    隻不過現在,於斬對於這個落井下石的家夥,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賀武皺眉說道:“為什麽我們如此周密的奇襲,最後輸的這麽慘?他蕭雄真的是諸葛亮再世?算的這麽準?不但調派了所有梟雄會的人,還請了格鬥士加入,這不是事先有準備的?”


    沒等於斬開口。


    賀武接著說道:“如果你沒有和蕭雄有勾結,為什麽在酒店不殺了他,反倒讓他跑了?四個方麵,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你那邊是最容易搞定的,甕中捉鱉都沒能成功,你不是故意放走蕭雄說出來大家都不相信!”


    於斬全身顫抖。


    麵對著賀武一連串的質問。


    他沉默了。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事先沒有人做出預判。


    所以賀武的這些問題。


    本來就是沒有答案的。


    於斬下意識的看了張狂一眼。


    沒想到張狂此時也在看著於斬。


    他勾著嘴角,有些玩味的打量著於斬。


    張狂說道:“好了,現在你可以開口了。”


    於斬張嘴就罵道:“誰特麽知道姓蕭的怎麽會有那麽大能耐?酒店裏隻去了四個人,我手下全被幹了,這件事情我特麽也奇怪呢!”


    “好!既然你說蕭雄有準備後手,為什麽他不殺了你?他有什麽理由不殺你!”


    賀武紅著眼睛,說話的聲音洪亮至極。


    因為太過於憤怒,致使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賀武接著道:“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否則沒法給今天死了的弟兄交代!”


    於斬被將了一軍。


    之前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後是賀武把自己推上了懸崖邊上。


    他在用一把力,於斬就會最下懸崖,萬劫不複。


    即便如此,現在於斬也處在非常尷尬的境地。


    這一次,他索性沒有再理會賀武。


    於斬對張狂說道:“在這件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幫會裏不應該有猜疑,外局穩定不住,內部再出問題黑旗幫就完了!你被聽這小子的一通胡言!”


    “究竟怎麽證明他是在胡說呢?”


    張狂把玩著手中的雪茄。


    將這個致命的難題拋給了於斬。


    於斬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


    這玩意怎麽證明?現在局麵已經亂得一逼遭,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何其困難?


    “狂哥,其他人我不敢說,如果我於斬和蕭雄有任何瓜葛,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同樣的毒誓,於斬已經發了兩次。


    若是放在從前,於斬一定覺得這種做法很傻逼。


    但現在,他除了立下毒誓,別無他法。


    “你就是叛徒!”賀武火上澆油,大聲嗬斥道。


    “你小子別特麽血口噴人!你有證據麽!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於斬感覺自己被冒犯了。


    在黑旗幫沒有動亂之前。


    除了張狂,誰敢怎麽和自己說話?


    現在這個連紅棍都算不上的家夥,居然在自己頭上撒尿。


    還是當著張狂的麵。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高跟鞋聲音傳來。


    “你要證據是吧?老娘可以證明,你就是黑旗幫的叛徒!”


    高跟鞋聲音逐漸逼近,越發清晰起來。


    張狂可以聽得出來,那是寡婦的步伐節奏。


    昏暗的酒吧裏,寡婦那張醜陋衰老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你能證明?”張狂下意識將雪茄扔進了煙灰缸。


    他的表情從來都沒有如此凝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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