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澤說完,我連下打斷了白澤的話:“行了,你就別勸我了,有這功夫,咱們還是趕緊出發吧!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白澤也真是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見勸不動我,時間又根本就不會等人,白澤隻得狠下心來。


    停穩車身,匆忙下車,迎著小雨,從路旁的樹上,摘下一片小嫩綠葉。又匆忙的上車,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將血沾染到綠葉上,隨即又轉手將沾有血的綠葉,放置在銅鏡碗的水麵上。


    我小心的捧著銅鏡碗,眼皮都不眨一下,緊緊的盯著。


    白澤口中念念有詞,食指與中指並攏,其餘三隻相握,隨著白澤的手指,在空中旋畫著符字,很快落在銅鏡碗水麵上的綠葉,微微的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陣輕微的嗡鳴聲,似乎從銅鏡碗之中傳了出來。


    那聲音悠揚婉轉,細微短促,葉子跟著一動,白澤慎重的開口對我道:“可源,你可能不了解現在的情況,如果真是上古邪靈所為,這件事就沒有那麽簡單,同樣,我雖然活了上千年,但和上古邪靈相比,那可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也希望最好什麽都不發生,那樣最好……不過我們也做好最壞的打算,萬一出點兒什麽狀況,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一定要聽我的話!記住了!”


    現在白澤既然已經默許我跟著他,我再任性下去,也根本不是個事,且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到底會不會有危險,還是個未知數,白澤也算是考慮周全,以應對萬變之策。


    我用力的點點頭,白澤讓我捧好銅鏡碗,他緊忙鬆開手刹,掛擋開了出去。


    “白澤,你剛才做了什麽?”我此刻絲毫不敢鬆懈精神,雖然白澤開車還是比較穩的,但是淺淺的碗中,水麵還是來回波動,我隻能盡力保持平穩。


    “這是基於聖器的能力,加以道家之術,這樣可以找到最強大的陰氣所在,尤其像是這種類似靈祭召喚,這不是驅鬼術士一族使用的那種祭祀,這種儀式所施法出的陰氣,如果沒有媒介牽引的話,就算是我,也根本就無法感知到。而利用了聖器,就不一樣了,聖器本身就籠括了陰陽五行,我們隻需要跟著指示的方向去就可以了。”


    白澤說來,我眼看著嫩綠的小葉,葉尖朝著一個方向,白澤在路口一拐彎,葉尖又會緩緩的轉動一絲,但葉尖始終都保持對著西麵。


    謔!我明白了,這簡直快趕上導航了!


    “那你剛才說,這樣做,如果對方真的是邪靈,恐怕會發現我們,這裏又有什麽關係嗎?”我困惑的問道。


    “當然有,就像在漆黑平原的夜裏,兩個出現的螢火蟲,很快會被對方所發現。聖器自身的能力,和邪靈的能力,會相互對應,尋常人或許感知不到,但是作為上古邪靈的它,一定會發現,這樣邪靈就會知道,我們在找它……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的確如此,我不了解上古邪靈,但鑒於,我知道上古邪靈死後,時隔多年,還會想借機複活,那這個邪靈,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就對了!


    可如果不是白澤想到了這個辦法,光是我們漫無目的的四處瞎跑,還指不定要找到什麽時候呢!


    一路上閑話不多說,當我們跟著銅鏡碗中的綠葉指示,四周漸而偏僻下來,之前下的小雨,也停了。


    再往前,就是鐵路了,可是葉尖始終保持著一個方向,沒有任何變化。


    在鐵路旁,兩邊都是防護安全的高高鐵柵欄,挨著幾米遠的地方,正好有一條順著的小路。


    白澤將車子開了上去,我手捧著銅鏡碗,碗中的葉尖,衝著右斜前方。


    我順著葉尖的方向,望了過去,在大概兩點處的方向,柵欄內的鐵軌前,圍著幾個穿著製服的鐵路工作人員。


    什麽情況?


    隨著車子越開越近,再仔細這麽定睛一看,眼前的場景,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好家夥!鐵軌上,地上,一片腥紅的血跡!


    在鐵軌邊,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的人,灰白的頭發,髒亂的胡子,一綹一綹的,渾身髒兮兮的一片,怎麽看都像是個拾荒者!


    可怖的是,那人的一條腿,扭曲到詭異的角度,滿臉的鮮血,雙眼瞪得老大,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下頜塌癟下去,頭側一旁的地上,還有白乎乎的粘稠物一般的東西,難道是腦漿?咦~!整個人的姿勢,彎曲恐怖,多看兩眼,我都怕自己會吐出來!我緊忙避開視線,不敢多看下去。


    白澤將車子停穩了下來,鄭重其事的對我道:“你在車上等我,我去看看,馬上回來。”


    白澤說完,身形一閃,一道白色的流光劃過,便消失在車裏。


    我跟著伸長了脖子,透過車窗,張望過去。


    很快白澤的身影,出現在那幾個身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身旁,這要是以前,我絕對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如今轉化過的我,隔了這麽遠的距離,還居然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據在場的工作人員解釋,死者的確是個拾荒者,今天四十九歲,無兒無女,身體有殘疾,住在這附近。發生意外的時候,現場沒有其他人,一輛火車將拾荒者撞死了!


    四十九……四十九……四九為友,為金居西!鐵路!西麵!沒錯!就是這個!這就是第四個!那第五個呢?五十同途,為土居中!是一個五十歲的人!?那會是男人還是女人?中?中是哪兒?


    我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銅鏡碗之中的綠葉,緩緩調轉,葉尖轉而指向另一個方向!


    啊嘞?怎麽轉了?之前還一直指著西麵這裏,現在又突然轉到另一個方向,那是另一個方向,正在發生著什麽嗎?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哪裏還有工夫思考,緊忙按下,下降車窗的按鈕,剛要招呼白澤回來。眼前突然一道白色的流光閃過,駕駛座上一顫,白澤已經回到車內。


    我疾馳忙慌的招呼道:“快!白澤!你看!轉換方向了!是不是另一個地方?”


    白澤嚴峻的看著我手中的銅鏡碗,暗暗的咬緊牙關,不由分說,順著葉尖所指的方向,緊忙將車子開了出去。


    “我們來晚了一步,這回一定要快!”白澤知道我都已經聽到了他和穿著製服工作人員的對話,我和他都深知,現在這些,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如果按照河圖的口訣來算的話,那現在就剩下一個了!


    “白澤,按照這個順序來看的話,我猜測,這最後一個,可能是個五十歲的中老年人!你能確定時間的問題嗎?”


    “沒辦法確定,所有的時間,根本就毫無規律可言,這可能隻是個順序的問題。不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既然是儀式,那麽也就是說,有人在做這個儀式,對方比我們先行一步,我們到這裏的時候,那個拾荒者,才剛死不久,之前的也都是,那個人就比我們快一步!可死的人,想必之前就已經被盯上了!不然現找的話,恐怕不可能會這麽快!”


    白澤說得對,要不是鑒於白澤學識深厚,光是我自己的話,根本就想不到這些。也無法猜透其中的關係,白澤已經帶著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可還是晚了。而在白澤從車裏離開後,我手中的銅鏡碗,才有的變化,或許,那個人也才剛剛離開!


    所以銅鏡碗之中的葉尖,這才調轉了方向,不然應該早就調轉方向才對的啊!


    按照這一猜想,我和白澤心裏都更為急迫了起來,我忐忑不定的心,緊鎖著眉頭,心緒不寧,隻希望我們能快點兒!最好趕在那個人之前,或者是能在發生‘意外’之前,阻止所要發生的一切!


    隻要有白澤在,救一個人而已!想必應該不是什麽太大的難題!


    一路上我和白澤都沉悶著,誰也沒有多說什麽,現在不光是和時間賽跑,更是在和‘死神’賽跑!而結果,誰都不知道!


    很快,跟隨著銅鏡碗中的葉子指示,我們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政府路上。這是一個重要交通樞紐的主路,馬路很寬,大大的十字路口,算上來回的車道,總共有十排車道!


    到這裏的時候,銅鏡碗之中的葉子,不論我們往哪兒拐,都會轉回來,指著這裏。那麽看來,這裏應該就是下一個,即將要發生‘意外’的地方了!


    每一次的死亡事件,看起來,都會給人一種‘意外’的錯覺!可殊不知,這些死亡,都不是意外!都是有人,提前精心安排好的一出!


    好在這裏,我們還沒有發現,有什麽‘意外’發生,看來那個人,還沒有到!白澤已經認定,這些都是人為!是有人為了儀式,才這麽做的!雖然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一旦儀式成功,不知道召喚出來的,究竟會是什麽!


    白澤總是懷疑,跟邪靈有關,而葉弘城那邊,倒是在家裏好好的待著,並沒有任何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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