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陽帝時期,曾經對錦衣衛有過一次測試,結果測試結果不符合康陽帝的預期。畢竟康陽帝可是正陽曆史上第一位宗師皇帝,在他眼裏,不管是錦衣衛也好,還是其他衛所,軍隊,都隻是弱不禁風的渣渣罷了。


    而那次失望過後,康陽帝就下令,對錦衣衛開展了一次特殊考核,結果經過考核之後,錦衣衛死了一個同知,六個千戶,百戶及以下上百人......


    雖然死亡率極高,但經過考核,康陽帝還是發現了不少好苗子,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王中傑,南鎮撫司指揮同知代德安都是當初經過考核,然後快速提拔起來的人物。


    不過這樣的考核隻延續了三年,畢竟死亡率太高,對錦衣衛的人員掌控不利,畢竟每年一次死亡考驗,很多錦衣衛寧願脫下飛魚服,也不願去送死。


    說到這個考核的方式,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從死牢拎一個和你職位相當的,放到人群裏,錦衣衛就負責將他抓回來,亦或者是將其擊殺。


    不過這個過程中不能出現平民的傷亡,一旦出現,考核當即失敗。


    死囚自然是不用多說,如果造成的結果比較嚴重,考核的錦衣衛也可能因此獲罪!


    柳新聽完程師兄對這個考核的解釋,臉色更加陰沉。


    “兵部!似乎是有人想要搞我!”柳新一拍桌子,這麽明顯的針對,他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程師兄臉色也是難看,隻是他說道:“隱秘調查組的力量或許可以查出來這件事的始末,但對你的考核就在一日後,這點時間,估計不太夠!”


    “無妨!不就是個考核,我一個百戶,按照程師兄你的判斷,也不過是個小成境的死囚,能有多大的麻煩!”


    “死囚本身不是麻煩,麻煩的是背後為難你的那人,估計會在不得傷害平民這件事上動手腳。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我會安排隱秘調查組的人,暗中協助!”


    “如果讓我抓出背後那人,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睚眥必報小霸王的厲害!”柳新咬牙切齒,對於這種專門給人找麻煩,損人不利己的渾蛋,他一直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


    到了下午,整個帝都錦衣衛的圈子似乎都知道了柳新要進行那“變態”考核的事情,一時間無數人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甚至不隻是錦衣衛內部,帝都26衛,甚至京營內都開始流傳這個消息。


    這件事傳到柳新耳朵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因此柳新對那個背後的小人愈發的痛恨,甚至已經拿了一張宣紙畫了個人形,隻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於是隻能寫上兩個字:小人!


    然後便是狠狠地放在屁股下麵,對那小人進行泰山壓頂的攻勢。


    與此同時,帝都外城某處客棧外,連蘇伯腳步匆匆,眉眼間帶著喜色,快步走入客棧,然後徑直上樓,來到了一間客房外,輕輕敲響房門。


    “小姐,是我!”


    “連叔叔,你等一下,我和然姐在試衣服!”


    房間裏小郡主安歡兒的聲音清脆傳出,連蘇伯臉色立即大變,環顧四周,內力灌注雙耳,傾聽著附近所有的異常聲響。


    片刻後,安歡兒一襲淡青色的長裙,明媚動人,打開房門的瞬間,連蘇伯像是從門框裏看到了草原的氣息。


    “連叔叔,好看嗎!”安歡兒轉了個圈,裙擺翩偏飛起。


    安然在安歡兒身後出來,身上穿著一席粉色長裙,和安歡兒身上是相同的款式,隻是安歡兒給人的感覺更加活潑,而安然雖是粉裙,但卻依舊給人恬淡的感覺。


    “好看好看!小姐生得最好看!但是小姐,你剛剛那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連蘇伯說到最後苦笑著勸道。


    安歡兒嘟起嘴,眸子轉了轉,又偏頭扭向兩側瞧了瞧:“這一層都被連叔叔你包下來了,哪有什麽人,一點都不好玩!”


    連蘇伯嘿嘿一笑,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這一層都給包了,心中暗暗給自己誇讚了一番,真是有先見之明。


    隨後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麽,連忙笑著對安歡兒道:“小姐,你想要看好玩的東西嗎,我這裏剛好有一出大戲,不過半日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是嘛,什麽大戲?不會是那種咿咿呀呀的戲吧,那我可不愛看,唱起來老半天也不換氣,看得人容易憋死過去。”


    “當然不是啦,聽說是重啟了康陽朝的錦衣衛特殊考核,那個時候我就聽說過,似乎是很勁爆的考核方式,不過三年就被取消了,不知為何現在突然重啟,這等數十年一遇的熱鬧,恰逢我們在帝都,真是可遇而不可求!”連蘇伯語氣中竟然有些向往。


    不過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康陽帝那個時候的錦衣衛考核確實是一大盛事。錦衣衛本就屬於正陽國內武力的天花板,就算是普通小旗官,總旗官也多是有武藝在身,百戶以上更都是高手。這麽一大群武林高手一起考核(表演)給你看,是多麽盛大磅礴的一件事。


    隻可惜當年連蘇伯尚且年幼,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而且這考核又限定在帝都城內,因此他隻是耳聞,沒有親見。


    但就算是耳聞,也已經足夠那個時候的連蘇伯化身熱血青年,嗷嗷叫著要去帝都一觀。


    可當時連蘇伯的師傅卻說他還年幼,等以後再去看也不急,結果就生生將這盛事給等沒了。


    如今的連蘇伯重燃少年熱血,自然是想盡一切忽悠著,不,勸說著小郡主也去湊湊熱鬧。畢竟他是小郡主的貼身護衛,不能長時間離開小郡主身邊的。


    安歡兒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聽到這個消息,立即便激動了起來,她最愛看熱鬧,而且連蘇伯不是一般人,連他都感興趣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安然倒是覺得錦衣衛的考核有什麽意思,但連蘇伯和安歡兒都表露出了很大的熱情,自然她也隻能跟著一起去了。


    次日清晨,程師兄歎著氣,來到了柳新跟前:


    “隻查到是兵部一位員外郎的提議,但一個區區員外郎,能夠叫得動一位右侍郎,其中定有更深入的緣由,隱秘調查組這裏還在繼續深挖!”


    “是誰在背後給我來這種損招,我覺得劉立誠肯定脫不開關係,這時間也太巧合了,我這邊剛受傷......”柳新正在給自己的手臂上纏繞繃帶,等會披上外衣就看不出來了。


    似乎是因為李氏從一側過來了,柳新不再繼續說下去。


    隻見李氏今天一身淡紫色的紗裙,其實這位老柳百戶的嬌妻保養得算是不錯,皮膚細膩白皙,如果不是穿著婦人的打扮,走出門去估計會有不少的回頭率。


    回頭率?


    柳新覺得自己腦子裏莫名其妙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寒著臉晃了晃腦袋,似乎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都甩掉。


    李氏上前行禮,其實她本不必如此,她可是長輩,但如今柳家都要靠柳新撐著,而李氏隨後說的話卻令柳新有些吃驚:


    “新兒!”這幾日下來,兩人之間也算是熟悉了些,於是李氏就在不知不覺間改了柳新的稱謂。


    不待柳新回話,李氏已經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今日一早,我娘家那裏派人來傳了消息,新兒你竟是接到了兵部下發的錦衣衛考核,這考核我也聽老爺說起過,死亡率很高......嗯,我是想說,新兒如果不願意去這考核,那就不做錦衣衛就好了,我...我想想辦法,替你謀個其他差使。”


    柳新沒想到李氏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他是知道的,李氏的父親在京營任千戶,是個不大不小的武官,不過李家有三個兒子六個女兒,李氏在李家的身份不高,如果要替柳新謀個新的差使,估計百戶是不可能了。


    “謝過嬸嬸關心,不過這事兒我有把握!”柳新笑著安慰了一句,隨後便起身,程師兄遞過來一套嶄新的魚龍服,柳新穿戴整齊,大步的走出正廳。


    李氏看著柳新的背影,眼神中有些擔憂。


    今日的文軒坊百戶所外,人流比往日大了許多,不知有多少人是來看熱鬧的,隻不過都是常服打扮,因此也無從分辨他們的身份。


    柳新目光直視前方,和程師兄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百戶所,此時百戶所內的四個總旗都已經到了,他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其實消息他們昨夜就已經收到,於是後麵的一夜就都有些惴惴不安。


    郭鏞看到柳新到來,當先上前關切地說道:“柳百戶!我去打聽了一下,這事兒是兵部右侍郎直接下達的命令,說是近期一個月內新上任的百戶以上官員,都要進行考核,但其實這一個月裏,錦衣衛就隻有柳百戶一個新上任的,明擺著就是針對!”


    其餘三人也都麵露關切,他們雖然和柳新接觸時間短,但畢竟柳新是老柳百戶的侄兒,對待他們也算是不錯。但眼下柳新眼看著就要被上麵的人給排擠走,如果換一個人來,他們能否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可就兩說了。


    看到了幾人關切中帶著一些擔憂,柳新笑著說道:“無妨的,我已經有所準備。既然是考核,那也就是陽謀了,麵對陽謀,直接應對就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可......”郭鏞有些猶豫。


    柳新卻接過話道:“可是這考核比較變態是吧......程書吏已經和我說過了,這是前朝康陽帝定下的規矩,既然是規矩,那我便沒什麽好擔心的。區區百戶級的考核,我有信心!”


    程師兄在百戶所內就任的是書吏一職。


    柳新的話充滿了自信,讓四人的臉色好了許多,但麵上依舊還有一些擔憂之色,因為如果隻是論能力,柳新已經足以勝任百戶一職,他的武力也已經得到驗證。關鍵的一點是,柳新昨日剛剛負傷,他們誰都不知道這點傷勢會不會對柳新造成影響。


    柳新發現幾人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臂,他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他們也不會真正的放下心,索性也就讓他們去。


    下令讓所有的總旗,小旗官到他的值房集合,於是柳新見到了更多下意識看向他手臂的視線。


    百戶所這會倒是齊心,大家的擔憂是一致的。


    柳新沒有提及這件事情,反而是安排了一係列的任務,有去白紙坊打聽這十幾年前養馬太監入宮時,隨行來到帝都的婦孺們的下落的。因為雖然養馬太監隻有八人,但他們本身都是一個小宗門的弟子,自身情況其實比起普通百姓還是要好許多的,家裏的人口自然也不會隻有那幾個。這十幾年下來,要是一切平安,怎麽著也得是八戶尋常人家吧,現在卻隻剩下了一戶。


    於是打聽清楚這八戶人家這十幾年的遭遇尤為重要。


    其次還要派人繼續打聽毒藥的來曆,這就要靠郭鏞出手了,他人脈廣。目前關於毒藥的調查,主要是劉立誠負責。帝都的其餘幾個千戶所都調派了人手給劉立誠,而柳新也從程師兄那裏得知,劉立誠已經將那毒藥的情況送到了武帝城在帝都內設立的案牘庫。


    那座被稱為天下武庫的案牘庫裏,儲存著數萬冊武林秘籍和各種典籍。


    一想到這裏,柳新就不由自主想起十一年前,武帝城稱霸武林時的一係列舉動,當初有太多小型的武林幫派被武帝城吞並,這案牘庫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建立起來的。


    武帝城在帝都的這座案牘庫聽聞是完全複製了武帝城內的那座武庫,是上官霸向朝廷表示忠心的重要舉措。如今就歸兵部掌管,而劉立誠本就出身武帝城,在這案牘庫內調查文卷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能查到毒的來源,或許對於禦馬監案的調查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還有就是毒是怎麽進入皇城的,而且是怎麽給禦馬監那三個處於嚴厲看守之下的人下毒的呢?這也是本案的關鍵。不過這個關鍵現在負責調查的是東廠。


    可以說毒藥和進入皇城的方式是破解此案的兩大線索,而柳新卻覺得,既然有人企圖暗殺這八個養馬太監的家屬,這裏麵定然藏著很重要的線索。


    將任務都指派下去,四個總旗都有各自的任務,心事重重地去了。


    針對柳新的考核是在下午,屆時會有兵部的人來帶他前去考核的地點。


    剩下的時間裏柳新並不擔憂後麵的考核,倒是趁著有時間,開始梳理起禦馬監案的案情來。


    帝都,內城,某處大宅內。


    宅子是四進的院子,這種宅子在內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尤為罕見,擁有者無不是一方大佬,跺一跺腳就能讓一方震三震的存在。


    這宅子的後院有個蓮花池,此時正值蓮花盛開之時,有幾個丫鬟在蓮花池邊采集著蓮子。


    蓮花池的一側有一處竹林,竹林深處,有一竹子搭建而成的小亭。


    一個有著精致長髯,身穿儒袍的中年人,正負手而立,看著風吹竹林,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如果在此時將腦袋晃上一晃,也許就會出來一篇絕佳的詩詞,不過此刻,這中年人估計沒有這個興致。


    不知站立了多久,他緩緩轉身,在一旁的石凳上緩緩落座,而在亭中石桌的另一側,正襟危坐著兩名壯碩的漢子,這兩人都是一身武者打扮,容貌相似,竟是雙生子。


    “秦家兄弟,你們拜入老夫門下也有些年頭了,這些年事情做了不少,老夫可有虧待你們?”中年儒生緩緩說道。


    那雙生子異口同聲,一齊回答:“齊老爺並未虧待我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願為老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中年儒生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錠,足有十兩重,放在那石桌上。


    秦家兄弟的視線齊齊落在這枚金錠上,眼中露出了貪婪之色。


    “這枚金錠你們留好,今日之事結束後,離開帝都,躲上一段時日,過了這段日子,我自會派人來尋你們!”中年儒生繼續說道。


    秦家兄弟中的一個伸手取回金錠,然後兩兄弟又異口同聲地道:“謝過老爺!”


    如今武學昌盛,加上旭陽帝完美地繼承了其父康陽帝,對於文臣雖不至於棄如敝履,但也不甚重視。而文臣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有了豢養武者的風氣,尤其是康陽帝之後,文臣更是大力招攬,否則在一些事情上,文臣太吃虧了,那群粗鄙武夫可是動不動就要出拳頭的,文臣那孱弱的身子怎麽能熬得住一拳。


    於是家丁就成了武者,另外還要雇傭一群門客,學起了春秋的那些門閥。


    而這秦家兄弟就是中年儒生豢養的武者中,修為最高的,兩兄弟都是小成境,因為心意相通,聯手起來不輸大成境,放在武林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未時一到(下午一點),內城西,鳴玉坊。


    這裏靠近大理寺,而這次兵部安排的錦衣衛考核就在這鳴玉坊內。


    因為靠近大理寺,其實這鳴玉坊並沒有太多宅院,反倒多是商鋪、酒樓和倉庫。而那考核中,需要用到的死囚就是大理寺裏帶出來的,離得近自然更方便些。


    正式的考核還未開始,這裏的街道兩旁,但凡是個酒樓茶肆,就都已坐滿了人,仔細觀察,這些人大多孔武有力,一個個也不交談,反倒是目光在街道上四處搜尋著什麽,期待著什麽。


    “時間說是未時一刻,估計那倒黴的錦衣衛也快到了!”連蘇伯這次包不下一整層酒樓,於是隻能找了個靠窗的包間,在他的對麵,坐著一臉興奮的安歡兒和安靜喝茶的安然。


    安歡兒打開窗戶,探出頭看著樓下的街道,此時街道上人流並不大,街邊小攤販們喝賣的激情也不高,這個時辰就應該是懶洋洋的。


    “連叔叔,你不是說那囚犯會被帶到這裏釋放,然後由那錦衣衛搜捕。但這裏的百姓都還沒散去呢!”安歡兒不解地收回腦袋,問向連蘇伯。


    連蘇伯自飲自酌,配上一盤花生米,享受著得來不易的片刻寧靜。他吸溜了一口酒水,覺得這家酒樓的酒味道不錯,離開時可以帶走兩壺。酒水下肚,他才幽幽解釋道:“這就是錦衣衛的考核啊,一不能將那犯人放跑,二便是不能讓百姓受傷。隻有保證了這兩點都做到,才算是完成了考核。”


    “那些百姓豈不是很危險!”安然蹙著眉頭,覺得這考核好生沒有道理。


    “嘿!”連蘇伯笑了笑:“皇帝這個層次,怎麽會去考慮底層百姓的想法。對於身居高位者而言,達成目的即可。況且不是下達了百姓受傷考核就失敗的命令了嗎,這些上位者已經算是給了百姓一些憐憫了!”


    安然聽得生氣,此時也探著腦袋看樓下,心中暗自思量等會如果真的那囚犯要傷及百姓,自己是不是該出手。


    安歡兒卻沒心沒肺的繼續看著熱鬧,不過她其實也已經暗下決心,如果那些百姓遭難,而那錦衣衛又沒用的話,自己就讓連叔叔出手,殺了那囚犯,也順便教訓一頓那沒用的錦衣衛。


    而在連蘇伯他們這個包間的隔壁的隔壁,劉立誠和邵士望也正坐在桌邊,桌上沒有飯菜,隻有一些點心和兩壺好茶。


    “劉老弟,你這次的安排可真是出乎意料啊!”邵士望笑盈盈地看著樓下:“我已經看到許多熟悉的麵孔,親軍26衛來了不少人看熱鬧,還有京營也有不少人來了,今日可真是一出好戲啊!”


    劉立誠給邵士望倒了一杯茶,同樣笑著說道:“還不是靠邵老哥的幫忙,否則那大理寺少卿可不會賣小弟我這個麵子!”


    邵士望點了點頭,笑嗬嗬地說道:“這倒是,那位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不過我也沒出多少力,最多就是個中間人。要不是劉老弟你的銀子到位,他才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死囚拎出來。”


    劉立誠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他雖然讓兵部那邊下了令,但這考核涉及的死囚他卻沒有辦法,好在邵士望有人脈,那大理寺少卿也是勳貴,一番牽線拉橋後,劉立誠花費了五百兩,才讓那大理寺少卿提了一個絕對能讓柳新通不過考核的死囚出來。


    要知道康陽帝對於錦衣衛的考核是有明確的規定的,什麽級別的錦衣衛要匹配什麽程度的死囚,不是說你一個小小百戶,給你配一個大成境的死囚,那是謀殺,不是考核。


    邵士望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此人具體的情況,隻知道此人被捕的時候是小成境巔峰,進了大理寺監牢,受了刑法之後竟然突破了。雖然之後就一直被關押著,吃食也是從未給足,氣力想必衰弱的厲害,但也不是小成境可以對付的。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滿足了劉老弟想要直接滅了那柳百戶的口的要求。”


    劉立誠聽到是這麽一個猛人,心中不是驚喜,反而有些猶豫:“這樣高等級的死囚,難道不會出什麽問題?”


    邵士望嘿了一聲,大笑著說道:“如今這條街上,千戶至少不下十人,就算沒有其他人,你我聯手,這死囚就算恢複氣力又如何能逃得出去?這裏就是他的困獸場,他的獵物隻有那柳百戶,而我們,是螳螂捕蟬,身後的那黃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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