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千蕎踏入羨水閣附近時,南宮文清就察覺到有人進入他所設立的隔絕陣法之中,這裏對他來說,屬於私人領地,如無邀請不得入內。


    不過除了主人的邀請外,其實還有一種方法,那便是找到蘭花木雕,這是當年設立陣法時,大哥讓他特意為有緣人所準備的。


    凡事講究因緣際會,這其中也包含了機緣,隻有尋找到這一絲機緣,才可能尋找到突破的契機。


    千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因心情好,看到那塊蘭花木雕時心血來潮地隨手一摸,竟然讓她誤打誤撞地進入了羨水閣附近。


    真是不知道她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南宮文清並不相信什麽有緣人之說,他之所以過來隻是單純的為了把這個打擾他清修的人扔出去。


    人都已經站在千蕎身後了,卻因聽到了那句“水曲因岸”而沒有出手。


    不得不說陳從周老先生的這句話意境之美,完全符合了南宮文清當初建設羨水閣的初衷。


    本以為這已經足夠讓他驚豔了,可千蕎剛剛低吟的那句由王安石所做的詩句,除了意境更上層之外,竟有一絲“道”孕育其中。


    南宮文清似乎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如此寬容的原因,也許眼前這個小丫頭能解開自己多年的困惑,助他突破窒塞的壁壘。


    南宮文清停在化神中期已有幾百年了,明明後期的壁壘就在那裏,自己卻如何都無法突破,大哥曾說那是因為他的心境還不夠。


    於是南宮文清久居羨水閣,不與外人接觸,潛心修行,清心寡欲,可即便如此,幾百年來依然不得其法。


    “你…”


    看著眼前的少女,南宮文清不自覺的伸手,就在即將觸碰到她時猛然驚醒,慌亂將那隻手背在身後。


    “嗯?怎麽了?”


    千蕎剛從思緒中回過神,看著麵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南宮文清,很是不解。


    “無事,進來吧。”


    南宮文清說著轉身推門而入,背影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哦,打擾了…”


    千蕎不明所以地跟著進來後,突然想起剛剛南宮文清的話。


    “等等,您是大伯的三叔,那您豈不是我的三叔公?”


    千蕎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被雷到了,對著這張盛世美顏,她真的叫不出口啊。


    “如果你是正陽的養女,確實應該叫我三叔公。”


    南宮文清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明明川兒叫的時候並沒有這麽排斥,對於自己此時的心情,南宮文清有些疑惑不解。


    覺得這個稱呼很別扭的兩人,一時均陷入了沉默之中。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三少爺,現在用餐嗎?”


    敞開的大門外此時站著一名七十多歲的老者。


    “咕嚕…”


    門內二人還未開口,千蕎的肚子便很應景的叫了一聲。


    “齊叔,上菜吧。”


    南宮文清略一停頓,看了千蕎一眼。


    “再準備一副碗筷,靈食弄些適合煉氣期能吃的來。”


    “是。”被喚齊叔的老者應聲後正欲轉身。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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