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山,休得胡說!”牧曦趕緊衝到啟山麵前,製止道。


    “嗯,顏姑娘,我好疼,咋整。”啟山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喃喃的問。


    這一句讓牧曦更加心痛,又拉過他的手腕,關切的探查脈息,失血太多了,還有什麽辦法能減輕他的痛苦呢?牧曦正絞盡腦汁的思考著。


    “你是為了朗哥才來的嗎?”啟山幽幽的又問。


    “關新,藥熬好了沒有,快點端上來。”牧曦催促著湯藥,聽啟山又是胡說,不免有些怨怒,“你這是打算讓我早些死了嗎,這人多眼雜的,還說這些無邊跡的話。”


    “嘻嘻,我沒傻,我知道,你們剛才說話我都聽到,這周圍有肯定沒有外人,否則,傷害牧曦的話,我啟山絕對不會說的。”啟山閉著眼睛,卻仍然改不了嬉笑的表情。


    “傷成這樣了,還有功夫閑扯,還是不痛,早知道,剛才我下手重些,讓你多昏上一會,省得在這裏找我開心。”牧曦嘴裏嗔怪著,手中已端過關新遞上來的藥碗,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


    “我的命就是好,別人中毒箭一箭就死,我就是不死,我爹在天上保護我呢,他把你帶到我身邊,給我治病。”啟山眉頭緊皺。


    “很痛吧,還貧嘴,不可以亂說,你才多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你的朗哥還等著你去救他呢,怎麽就要死要活的。”牧曦扶著啟山艱難的坐起,小心的將湯藥給啟山喝下。


    “朗哥沒事,那格格協查此次甚是奇怪,圍而不剿,就這樣耗著,我軍糧草不多,怕也支持不過三日,朗哥派我出來報信,卻不想那金國的箭手真是厲害,我這麽好的輕功,居然還是中招了。”啟山終於睜開眼睛,盯盯著看牧曦。


    “不得無禮,叫我嫂子,還這般放肆。”牧曦壓低了聲音斥責。


    “你,不關心朗哥的處境嗎?”啟山依舊盯著她的眼睛,直截了當的問。


    “我不是主動來的,我是被公主押來的,我現在隻是奴隸一個,有怎樣的能力和條件還去關心別人的處境,自己能活到今日,已經在心裏跪謝菩薩了。”牧曦滿腹牢騷,又取來一碗水遞到啟山麵前。


    啟山支撐著靠在床邊,自己接過碗,低頭不語,勉強將水喝完,才冷冷的表情望過去,突然掃到她的腿,厚厚的包紮著。“那是怎麽了?他們又折磨你了?!”


    牧曦將啟山一下子坐起來的身體,又按下去,“已經沒事了,我不是還活著,這次不是人,是狼。”


    “狼!哼,這些人,玩陰謀的水平越來越高了,都……”啟山憤憤的惱怒。


    “好了,不說這些,你不是說我不關心你朗哥的處境嗎,那我現在便來問問,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落到如此危險的境地?”牧曦打斷啟山,調轉話題。


    “我們中了圈套,或者說,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我們想怎麽做,我們這一次出兵,金國似乎都能準備的知道,前麵有一處山穀,我們行軍到穀中便被金軍團團圍住,於是便這樣耗下來,朗哥不敢輕易突擊,幾次嚐試性的出擊,都損傷慘重,我不們出擊,那金軍便按後不動,也不知是什麽打法,總是就是到處都奇怪得很,朗哥倒是沒有受傷,暫時性命無憂,隻是糧草殆盡。”


    牧曦回想起南雪的話,李婉邀請來的金軍,自然不會輕易傷害羽朗,但又不肯放羽朗出來,那麽,金軍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突然,牧曦想到一個人,淑哥公主,南雪說,此次也是淑哥公主的陰謀在裏麵,淑哥公主想要的,無非就是太平公主一死百了了。


    牧曦恍然大悟,好陰毒的姐姐,私通金國出兵來殺親妹妹。太平公主剛剛對牧曦有所改觀,如果太平就這樣死了,與李婉達下的太平懷孕便可返鄉的約定,豈不是成為泡影。


    太平公主此刻死了,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關新,你來照顧好啟山將軍。”牧曦打定主意,吩咐下關新,轉身叫了衛兵去求見太平公主。


    大帳之內,眾多將士將太平公主圍在中間,仍舊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如何解羽朗之圍,牧曦的求見,讓所有人都倍感意外。


    “你有何事?”太平公主極不耐煩牧曦此時出現在麵前。


    “牧曦有事稟告公主,事關駙馬生死大事,可否單獨詳談?”牧曦站在門口,麵容嚴肅。


    太平公主疑惑片刻,吩咐了眾將,全部到門外等候。


    “你能有何等重要的事情,能夠關係到朗哥的生死大事?!!趕緊說!”


    “啟稟公主,牧曦雖然隻是一介江湖郎中,但也知戰場無情的道理,金軍圍困駙馬這麽久,能殺卻不殺,公主可想過這是為何?”牧曦振振有辭的問。


    “廢話,還用你問,本公主自然也在想金軍到底意欲何求,他們無非就是想等朗哥的糧草用盡,以最小的代價滅掉朗哥罷了,這種伎倆實在太低級。”太平公主睥睨一切的說。


    “公主,您對駙馬的情誼天下盡人皆知,那金國如果真是想取駙馬的性命,完全不必這樣勞民傷財的苦耗下去,牧曦覺得,金軍有更大的覬覦,前幾日聽公主所言,遼國目前能征善戰的大將已然不多,而公主的威風,牧曦早有耳聞,巾幗不讓須眉,也是戰場上的一員虎將,如果此次,金軍連敗遼國兩員大將,又當如何?”牧曦鏗鏘有力,一氣嗬成。


    公主大驚,“你什麽意思?難道金軍的目標是我和駙馬兩個人?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我差點沒殺了你,你怎麽會幫我?!”


    “牧曦對公主並沒有感激之情,對駙馬更是恨之入骨,但是,如果公主今日戰死沙場,那麽明日牧曦被押回遼國之時,便定會被淑哥公主所脅迫,再次製作那些惡心肮髒的藥丸,而且,完成之後,也自然是難逃一死,牧曦今日諫言,隻望公主能夠保牧曦一條活路。”牧曦正義凜然,不驚不懼。


    “哼,你到是看的清楚,現在想想,在這遼國,除了可汗,還真就是隻有我能保你一條活路,如果,我信了你,你又打算怎麽做呢?”太平側目追問。


    “公主獨自去救駙馬,隻要公主與駙馬你們二人脫險,金軍將不攻自破。”牧曦略加思索,進言道。


    “我,獨自去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太平立即反對。


    “不入虎穴,如何救得駙馬,公主,是怕了嗎?”牧曦冷冷的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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